詭聞鬼事
大夥聽到這樣尖銳刺耳的聲音,就像是有人狠狠的揪着你的胸口,在你耳膜旁邊放肆的吼叫,淒厲的嘶鳴聲響徹整個山林,頓時整個山谷都變的更加的陰森恐怖,每個人都屏住呼吸緊緊地抓着身邊人。
爺爺將自己手裡面菸斗放回腰間,雙目炯炯有神的望着正在焚燒的屍體,沉吟片刻說道:“大家不要害怕,這是正常現象,”
儘管大家聽到爺爺說出這樣的話,但是火堆裡面的屍體擺在眼前的現實,始終不能夠在大家的眼前抹去,那劃破夜空的喊叫聲震懾着在場每一個人怯弱的心臟。
喬良爺爺站在火堆旁邊,跳躥的火苗倒映在他泛着空洞洞的眼眸裡面,滿是皺紋的臉面此時已經凝聚成了一副呆滯的神情,顫抖着兩條腿幾次都險些栽倒在烈焰炎炎的火堆裡面。
爺爺將這一幕都看在眼裡,並沒有提醒橋樑爺爺注意安全,招呼政清走上前來,在他耳邊輕聲的說了幾句,隨後對站在焚屍地不遠處的政遠大聲的說道:“拿起傢伙,進去看看。”
政遠聽到爺爺喊話,狠狠的點了點頭,朝地面吐了一口口水,活動了一下手指,撿起地面箱子裡面的桃木劍,拿起一塊長方形的鬼印,就走進了燒屍的房間。
政遠叔叔進去不到三分鐘時間,頓時整個林子都安靜,只有地面上火堆在燃燒過程中發出來的“噼啪”聲,爺爺用樹枝挑起燃燒的火堆,對着大家再次喊道:“現在已經沒事了,這具屍體按照這樣的火焰估計要燒兩天兩夜,在這段時間裡面我會在這裡看守,大家回去之後休息兩天就沒事了。”
這句話剛說完,政遠叔叔從青磚臨時砌成的小屋裡面出來,撓了撓頭一臉的茫然走到爺爺身邊,搖了搖頭說道:“柴火都塌了,三阿公你確定那是在燒死人?”
爺爺笑着點點頭,拍着他的肩膀說道:“政遠吶,先不說這具屍體到底是死於哪一年,就衝着她出現的這股邪乎勁,你還將她看成是單純的‘屍體’,在祠堂的時候已經使用安魂咒封鎖了她的咽喉氣脈,天靈蓋已經敲上了鬼印,她的靈魂已經封鎖在身體裡面出不來,剛剛是她靈魂表現出一種不屈服的掙扎。”
政遠叔叔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然後開口說道:“那您剛纔讓我抄傢伙進去是……?”
爺爺使勁的捏了一把他的肩膀,意味深長的搖着頭,看了一眼喬良叔叔,然後開口說道:“等下開會的時候,多注意點。”
政遠叔叔會意的點點頭,轉過身子看了一眼身後火堆裡面正在燃燒的屍體,問道:“政清去哪了?”
“我安排他去處理其他事情了,現在招呼大家開會!”爺爺蹲坐在火堆旁邊,現在雖然是炎熱的夏季,但是夜晚山林裡面的溫度依舊寒入骨髓,靠在火堆旁不僅能夠暖和身子,還可以驅趕山林裡面的蚊蟲。
政遠對着大火喊道:“大家都靠近一點,現在我們開個臨時會議。”
這時坐在一旁的村長搓着手,拍了拍身上的雨珠,對大夥說道:“現在雨水停住了,我們一起商量這件事情的始末,相信大家對這件事也都想多瞭解一點。”
大家聽到村長的喊話,也都擁擠着身子漸漸圍靠在了篝火旁邊,人羣裡面一人高聲的喊道:“三阿公,你倒是說說洪水怎麼衝下來這麼一句不腐的死屍?”
爺爺心裡面也正想將這件事情徹底的告訴大家,抽出腰帶裡面夾着的旱菸鬥,撿起篝火裡面一隻小小的木材,點燃菸絲抽了一口說道:“這具屍體從哪裡來,我心裡面已經有了判斷,但是他爲什麼要從那裡出來,這就需要靠大家了。”
大夥聽完這句不清不明的話語,頓時人們全都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可是討論了半天也沒有明白爺爺具體要表達什麼意思,這個時候喬良爺爺哆嗦着身子使勁撐着地面想要站起來,然而努力了兩次之後卻依舊徒勞,索性坐在原地開口說道:“彥老的意思是有果必有因,這具女屍是被人帶出來的,而不是被水衝出來的,大家都知道兩公里之外的那個小山包。”
“也就是說這具奇怪的女屍是從那個山包裡面出來的,而且有人進入了那個山包?”海叔叔最裡面咬着一根狗尾巴草,望着喬良爺爺說道。
“是的,那個山包大家都知道是一個什麼地方,自從五年前的那場暴雨之後,村裡就說過不管是大人還是小孩,都不準去那個地方,現在有人破例了,去了那裡而且還帶出來了髒東西。”爺爺低着頭吸着菸斗說道。
阿貴叔叔在一旁也算是聽明白了,可是他始終找不到一點頭緒,只好開頭問道:“那會是誰?應該不是本村人,因爲大家都知道那裡面是去不得,哪怕想要發橫財,也不敢拿自己的命去博?”
“政福進去了,所以政福以哪種詭異的方式,死在了自己的房間裡面,不知道在場的有誰還去過,儘快跟三阿公說清楚。”喬良爺爺用手錘着小腿關節,像是犯起了關節炎。
爺爺將菸袋隨手放在地面上,開口說道:“也不排除外村人,假如本村人進去了,儘快說出來希望還有救,若是稍微遲疑了片刻,事情恐怕就不那麼簡單了?”
“三阿公,怎麼就那麼確定女屍是從那個山包裡面出來的?”問話的是一個站在人羣身後的男人。
“今天我在老良家檢查政福房間的時候,那個女子給了我一樣東西,對我說了這件事情,所以這件事情沒有人比我更清楚,現在女屍雖然在燃燒,但是按照這個火勢沒有兩天兩夜的時間是完全燒不毀她的屍身,所以在這兩天之內隨時都有復仇事件發生。”爺爺望着篝火目不轉睛的說道,尤其是將“復仇”兩個字說的格外的重。
“我也可以確定政福是去了那個小山坡,但是和誰一起去的就無從得知,也許還是需要在死一個人之後纔會知道。”喬良爺爺看着大家只是在議論,沒有人能夠給出實質性的線索,按照他的脾氣心裡也急了,纔會說出這麼氣憤的話。
政遠叔叔點上一根捲菸,抽了一口說道:“良叔都說了,那麼這件事情十有八九是政福引起的,按照這樣說的話那麼進去的不可能是一個人,政福沒有那個膽量。”隨即望了一眼喬良說道:“良叔,我這麼說您不要生氣,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
喬良爺爺坐在原地抖索着雙手,顫巍巍的舉起右手擺了擺,說道:“沒事,其實我也有責任,沒有教管好自己的孩子。”
在場的所有人聽到這些話語,心裡面已經有七八分的肯定,人羣中的嘈雜聲逐漸停息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爺爺的身上,希望他能再次表態,然而爺爺此時已經閉上了眼睛,懶洋洋的烘烤的面前的篝火。
“是誰做的就站出來,別害了全村的老小,別跟娘們似地婆婆媽媽,是爺們就乾脆點。”
一位火氣比較大的中年人喊出了這句話,隨後大火全都跟在他身後嘀咕着同樣的話語,然而依舊沒有人站出來承認,政遠挨着爺爺身邊,對着耳朵輕聲的說道:“三阿公,我們會不會判斷錯了。”
爺爺閉着眼睛嘴角帶着微笑,只是輕輕的搖晃着腦袋,並沒有回答,這個時候政清打着手電衝衝忙忙的從山腳喘着粗重的氣息跑了過來,擠過擁擠的人羣徑直走到爺爺身邊,蹲下身子輕輕說了幾句話,便擡起頭望向不斷冒起濃煙的焚屍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