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局剛纔打電話來,說……說……他的兒子好像出事了,似乎是得了什麼怪病。”
“生病?那得去醫院啊,找我幹啥。”
“陳局說了,這事情,只有你能治。”
緊張的積氣氛頓時在整個車內升騰。
這個時候正好是車輛高峰期,車開在路上,根本不敢太快。
足足三十多分鐘的時間,幾人纔來到了陳局家裡。
……
“陳局家在幾樓?”一棟大樓的門口,我問道。
“三樓,三零一。”李隊長說道。
我點了點頭,直接帶着小狐狸竄了上去。
而後,我敲響了三零一的門,只見陳局滿臉汗水,有些灰頭土臉的打開了門,臉上還有幾道血印子,顯然是被人抓的。
這是怎麼了?難道是兩口子打架,讓我們說理來了?
陳局不是這麼不靠譜的人啊……
陳局一打開門,看見是我,急忙把我拽了進來:
“閆寒,我的活菩薩,你總算是來了喲!”
說着,就抓着我往屋子裡帶。
打開一個房間,只見一個女人正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身上也有些傷痕。
而一個孩子被綁在了牀上,身上很多地方都被磨出了血跡,卻渾然不覺,拼命地掙扎。
我立馬就發現了不對。
綁着這孩子的,是一條粗麻繩,而孩子的身下,是一張看起來十分厚重的木質牀。
然而現在,孩子卻在那裡拼命的掙扎,牀竟然被孩子身上的強大力道弄得一震一震的。
據我所知,陳局的孩子只有十三歲,一個十三歲的孩子,在已經被磨出血的情況下,怎麼可能還有這麼大的力氣?怎麼可能不哭不鬧?
我陰陽眼瞬間打開,卻沒有看見孩子的身上有什麼異常。
見我目不轉睛的看他,這孩子突然發出一陣陣沙啞的笑聲,就如同是在嘲諷我一般。
“你看看,這是咋回事啊?”陳局眼中滿是焦急和心疼之色。
親生骨肉,現在被自己綁在牀上,還弄得到處都是血,怎麼能不心疼?!
這個時候,李隊長和張丹丹也站在了我的身後。
張丹丹將陳局的老婆扶了起來,輕聲的安慰。
而我則看着陳局的兒子,拿出陰陽盤,感覺這孩子的身上是否有陰氣。
但是,一切似乎都很正常。
陳局家的風水,剛纔我大致看了一下,聚風聚財,也不像是會引來鬼物的東西。
“陳局,您兒子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我皺眉問道。
“中午上學的時候還好好的,結果中午回來的時候,就一直搖頭晃腦的,好像有什麼不對勁。
吃完飯之後,本來讓他回屋睡覺,下午好上課,結果在屋裡呆了沒多久,就開始亂摔東西。
我跟他媽進去看看,想要拉着他,結果這孩子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不是抓就是咬。
我和他媽廢了好大的勁,才把這孩子給弄到牀上綁了起來,要不然這孩子估計要殺人啊!”
陳局一邊說着,一邊唉聲嘆氣。
看着平時風光而又堅毅的陳局此時竟然如此的落魄自責,我心中有些不忍。
“陳局,你好好想想,你兒子最近有沒有去過什麼特殊的地方,或者接觸過什麼特殊的東西。”
陳局猛然擡頭:
“你別說,還真有。這孩子昨天出去玩的時候,撿了一塊黑色的有點透明的石頭回來,摸着涼冰冰的,還有股子香味。
就是那塊石頭上,寫着一個‘冥’字,我老婆說寫着這個字的東西不吉利,就把它給扔了。”
“扔哪去了?快找找!”
我隱隱覺得這塊石頭有些蹊蹺,和書中的一物及其相似。
陳局的老婆此時也慌了,仔細回想了一下,然後趴着自家垃圾桶翻了半天,才找出了一塊烏黑的石頭,石頭隱約還有些透明。
“奇怪啊?昨天明明是烏黑烏黑的,今天怎麼變得有點透明瞭?也沒有那麼涼了。”
陳局的老婆疑惑的道。
我沒有說話,徑直接過了石頭,仔細的看了一下。
就如同他們所說,現在石頭已經沒有了他們所描述的冰涼感覺,跟正常的石頭相差無幾。
而石頭上面,寫着一個大大的冥字。
石頭整體,呈現出一個梭形。
“鬼鱗片。”我咬着牙,一字一頓的道。
“鬼鱗片,什麼事鬼鱗片?”張丹丹問道。
“是宿土一脈一種奇術,並不是指鬼的鱗片,而是將鬼的怨氣煉化成鱗片,然後鑲在別人的身上,造成類似於鬼上身的效果。
而這塊石頭,就是鬼鱗片的載體,當你兒子碰到這石頭的時候,石頭裡的陰氣就一點點進了他身體裡,在他的身體上凝結成鬼鱗片。
所以這石頭起先是冰涼的,而現在沒有那麼涼了。
就是因爲石頭裡面的陰氣全都進了你兒子的身子裡。
這種法術屬於邪術,在宿土屬於一門禁用的法術。”
說着,我對張丹丹道:
“來,幫我個忙。”
說着,我走到牀邊,絕陰劍將綁着孩子的繩子切開。
同時,我雙手狠狠的按住了男孩的雙手,防止他掙扎。
果然,這男孩力氣奇大無比,以我的力氣,竟然有些奈何不了。
我屏住呼吸,狠狠的將男孩抓住。
“啊……啊……”
男孩發出一聲聲的嘶吼,張嘴就向着我咬了過來,同時雙手不停的擺動掙扎,想要擺脫我的雙手,然後狠狠的抓我幾下。
“幫我把他翻過來。”
我對張丹丹道。
張丹丹立刻會意,雙手抓住了男孩的雙腳。
男孩四肢不斷的抽搐着,瘋狂的掙扎,口中發出一聲聲哀嚎,瞳孔更是不斷地收縮。
可是我和張丹丹兩人都能算得上高手,四隻手將他的四肢狠狠的箍住,讓男孩幾乎使不上力氣。
“一二三!翻!”
我說了一聲,而後二人同時雙臂交叉,將孩子直接翻了過來,然後迅速將交叉的手放回去。
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全都認認真真,絲毫不敢有半點的馬虎。
“李哥,幫我撕開這孩子的衣服。”
“撕拉!”
李哥自然也不含糊,穿着鞋就蹦到了牀上,雙手用力,將孩子後背的衣服扯成了兩半。
隨着衣服被撕開,整個屋子的人除了我之外,全都呆住了。
只見這孩子的身後竟然長出了密密麻麻的大拇指蓋大的黑色鱗片,每一片鱗片上都閃動着烏黑的光澤,看着十分的猙獰。
不過這鱗片在男孩的身上並不牢固,李隊長在撕開衣服的時候,不小心將一塊鱗片蹭了下去,落在了牀上。
然而,這漫不經心的舉動,卻讓男孩發出了一聲聲淒厲的尖叫,四肢更賣力的掙脫起來,我和張丹丹都有些招架不住。
而那黑色的鱗片落在了牀上,竟然化爲了一灘黑水,滲進了牀裡。
“不要碰觸這些鱗片了,現在這些鱗片已經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沒碰一下都會讓他十分痛苦!”
我大吼了一聲,隨後耳邊又傳來了孩子母親的抽泣聲。
陳局則在一邊低聲的安慰。
“本尊乃是清朝狀元,三歲背唐詩,五歲看古文,七歲能讀四書五經。
十七歲的時候,就已經中了舉人。
二十五歲更是金榜題名。
爾等庸才,竟然對我如此無禮?當真不怕我一聲令下,讓你們腦袋搬家?”孩子突然用沙啞的聲音說道。
看起來,這鬼鱗片應該是用一個清朝狀元的陰氣煉化的。
此時劇烈的疼痛竟然讓那狀元原本已經泯滅的靈智暫時甦醒了過來。
“狀元你個仙人闆闆,你個逗逼!”
我說着,對陳局長道:
“陳局長,把剛纔那塊黑石頭給我拿出來!”
陳局立刻點頭,將黑石頭拿了過來。
“想辦法,塞進他的嘴裡去。”
陳局剛纔聽到自己的孩子身體裡傳來另一個聲音,知道這是自己孩子的身子被人奪了去了,心中怒火源源不斷,一股狠勁更是涌上心頭。
陳局直接用手,想要扣開孩子的嘴,沒想到這孩子咯噔一口,還好陳局閃得快,要不這一口就把他的手指咬掉了。
牙齒碰撞的清脆響聲在房間之中迴盪着。
陳局深吸口氣,咬了咬牙,拿出了隨身攜帶的匕首,直接把孩子的嘴用力撬了起來。
隨後陳局將石頭塞進了孩子的口中,還擔心的問道:
“不會吞下去吧?”
我搖了搖頭示意不會。
而後我手握劍指,一下點在了孩子身後的鱗片上。
而陳局,則急忙結果我的活,兩隻手攥着孩子的一隻手。
我一手抓着孩子的手,另一隻手點在鱗片上畫符:
“天圓地方,律令九章,鬼王神威,誅邪伏藏,乾坤之間,邪魔不在,陰魂,退去!急急如律令!”
話音一落,孩子口中突然吐出了幾大口黑水,散發着一股難聞的氣味。
第一步已經成功,我急忙從包裡拿出五穀,大喝道:
“五穀落,邪毒清!”
說着,我將一把五穀均勻的撒落在了孩子的後背。
一陣陣黑煙升起,孩子再次發出一聲聲慘叫。
“大膽,你敢對本官不敬?”
孩子一邊嘶吼,一邊質問道。
不過,當然沒人會理他,我的手死死地按在了孩子的後背,讓五穀更好的和他的後背貼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