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多問了很多,我都以不知道和跟我們沒關係爲託詞混了過去。因爲我確實不知道,所以說起這話的樣子來根本就是真的,錢多也並沒有覺得有問題。
對於他們這個職業的人來說,察言觀色的本事肯定是不差的,他沒看出什麼來,自然就認爲我說的都是真話。
最後錢多隻得說這事沒關係,不過外面的人就不幹了。他們嚷着,那這院子怎麼辦,就這麼臭臭哄哄的?
шшш●тTk án●co
錢多也沒辦法,承諾大家說那些東西他們會找人清理的,不用擔心。就在他們嚷着不能還讓他們出錢吧,錢多也應承下錢不會讓大家攤的,然後他們就都樂呵着走了。
這事其實就是這麼簡單,他們來折騰的原因也不過是想讓人清了那些麻煩東西。只要不讓他們出錢,這問題也就解決了。
等我回了屋子,向天和陳敬之在客廳裡坐着商討着什麼,沒有見到呂婧和武迪的影子。等我走過去,向天擡了擡頭,說道:“事兒辦的不錯。”
“不錯什麼啊,我什麼也不知道。”我說,想問問昨天晚上的具體情況的,不過向天完全沒再理我的意思,跟陳敬之繼續說起話來。
我要坐下聽聽,向天卻是讓我回屋睡覺去,中午的事不能有什麼差錯。尤其是我,不能精神不佳,不然很可能那一半的概率就變得更小了。
我知道這是向天故意把我支走,沒說要留下的話,轉身向屋子裡走去。進屋前武迪探出頭來,問我怎麼樣?
他問的自然是物業和居民找上門的這事,我說已經解決了,他還誇我不錯,現在挺能耐的。然後瞥了一眼外面,小聲的問:“你也是被趕過來的?”
我沒回答他,開門進了屋。
一直到快中午的時候,向天敲門說讓我出去。等我出門的時候,武迪和呂婧已經在外面等着了。陳敬之走上前來,問向天:“向大哥,可以走了吧?”
向天點了點頭,讓他們先走,等會他會帶着我下去的。陳敬之招呼了呂婧和武迪一聲,然後出了門。
向天意外的給我整了整衣服,然後拍了拍我的胸膛,笑着問我:“怎麼樣,緊張麼?”
我點點頭,說不緊張那是假的。畢竟是性命攸關的事,不止是我,趙依依能不能再跟我一起生活也就看這一次了。
總之,我的狀態並不像理想中的那麼好。甚至我一直在想如果出現了最壞的情況怎麼辦?想不出結果來的時候就勸自己,還有向天他們在,一定不會出事的。
一直就這麼糾結着,直到現在準備出發了,向天問我是不是緊張。在我點頭之後,向天說:“正常,如果你不緊張這事還不好辦了呢。”
我不知道這話什麼意思,等我要問的時候他已經向外走了。快出門口時見我沒動又喊我道:“走吧林生。”
我快步跟上,隨着向天出了門。上車後,武迪便發動了車子,方向駛向城南。一直走到八里莊的範圍內車子才停下,我詫異的看着向天,問他爲什麼要來這裡。
向天說這裡有足夠的陰氣,當初能夠培養出血屍這種東西,肯定就有不一樣的地方。所以,這個地方算是靜安城最合適的地方。
反正我也不懂到底是怎麼回事,也沒再多問,只等他們吩咐我下一步該做什麼。但是他們誰都沒下車,而且一直沉默着不說話。
“不下去麼?”等了一會,實在好奇他們到底想幹什麼,所以只能問他們了。
問完我看着向天,向天卻是說:“等着。”至於等什麼,向天並沒有說。我也不再問,坐在車上閉上眼等着。
時間快到午時,向天打開車窗看了眼天,自言自語說了句應該都來了吧。然後拍了拍駕駛位的車座子,說道:“武迪,開車。”
武迪應了聲,打着方向,車子調頭之後往回走了。我還是好奇,但是知道向天不會跟我說,就只是安靜的等着。
“誒,林生,你現在不好奇了?”向天十分意外的看着我問道。
我裝作無所謂的樣子說:“反正問了你也不會告訴我,索性不如不問唄。”說完向天噗嗤一笑,說了聲也對。
武迪開着車七拐八拐的,走的竟是些我不認識的路。雖然我在這裡生活了很長時間,但是對於周圍的路並不是很熟。
就像現在武迪走的,我就不知道是去哪裡的。本來還有個方向,後來拐的多了,也懶得認了,就安心的養起神來。
走了很久,武迪問:“向大哥,差不多了吧?”
“差不多了,停下吧。”向天說。等武迪停了車,他們全部下了車,拿着之前準備的東西,開始忙活起來。
我心裡納悶,剛纔在八里莊的時候不是說那裡比較合適麼,怎麼現在又跑到這裡來了。武迪笑着說我傻。
呂婧說這都是向天安排的。說起來,其實哪裡的差別都不大,八里莊荒廢懶那麼多年,之前有的東西現在早沒了,所以跟別的地方也是一樣的。
至於爲什麼去那裡,當然是另有目的。陳敬之說,是爲了讓別人看到,那些人,也就是我們這次要提防的人。
要提防,還要讓他們發現,這是什麼道理?
一直沉默着的向天說話了:“不讓他們看到,怎麼把他們引來,不引來,怎麼一勞永逸的把他們解決了?”
這話說的意思就明確了,就是要讓他們知道,然後一網打盡。他們不來還不能遂了心意呢。
對於向天的能力和信心我一直都是相信的,所以都是他說什麼我就認爲是什麼。既然他覺得沒問題那就一定沒問題了。
陳敬之、呂婧和武迪三個人在一旁準備着,在車子後備箱搬出很多東西來,搭了個案桌,桌子上擺着燭臺和各色物件。放一把木劍在上,邊上是一沓符紙。
桌案前空地上他們用硃砂畫了一個陣,陣是八卦陣,八方各擺一個銅鈴,銅鈴下是一根木籤,木籤插在地上,正好被銅鈴掩蓋。
八卦陣外呂婧、向天、陳敬之和武迪四人佔據四個方位,我站在陣中央,正對着桌案的方向。
直到所有都準備齊全,向天讓所有人都坐下,輕聲道:“念清心咒。”
清心咒的咒語我還是記得的,此時跟着他們一起低聲唸誦起來。
“清心如水,清水即心。微風無起,波瀾不驚。幽篁獨坐,長嘯鳴琴。禪寂入定,毒龍遁形。我心無竅,天道酬勤。我義凜然,鬼魅皆驚。我情豪溢,天地歸心。我志揚邁,水起風生!天高地闊,流水行雲。清新治本,直道謀身。至性至善,大道天成!”
清心咒之後是靜心咒,之後是八大神咒。越念我越覺得身體有一股躁動,強行壓抑着,我甚至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臉都漲紅了。
我睜開眼,問向天這是怎麼回事。向天說,這是正常反應。因爲趙依依受不了這些咒語的作用,所以纔會產生抵抗的作用。
因爲趙依依現在的潛力在不斷被激發,所以這種感覺纔會越來越強烈。說完之後向天讓我專心,一切聽他的安排。
不要妄想,也不要妄動,不然這事的難度就又要加大了。
我也想不妄想,不妄動,但是這種感覺可不是那麼好忍受的。只不過這是硬性要求,我也只能強迫自己。
過了許久,就在我快承受不了的時候,向天喊了停。咒語一停,我立刻就感覺舒服了很多。向天誇讚着我說還不錯,忍耐力挺好的。
我倒是想不好,但是後果在那擺着呢,怎麼我也得拼一把不是。
之後向天讓我站起身,他們三個退到一邊,陳敬之站在桌案後,拿起了桌上的金錢劍,開始禱告神靈。
請靈,雖然這道工序並不複雜,但是此時陳敬之做起來卻是略顯繁冗了些。向天不讓我動,我也只能屏神看着。
直到各方神靈請齊,陳敬之臉上的紅潤已經減了不少,看上去透着一絲慘白。看來這項工作對於他來說,還是有些難度的。
之後他定了定神,又開始念起咒來,同時還搭配着手腳的動作,看上去就像是在跳舞一樣。只是動作並不好看,觀賞性幾乎爲零。
我忍住不笑,就這樣看着陳敬之。他的動作開始很慢,然後慢慢加快,最後動作已經極快,跳了沒一會陳敬之額頭上的汗水就已經滴下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在太陽的炙烤下,我感覺身體已經有些發燙了,但是裡面卻是透着陰氣。
一股冷、一股熱,在這種冷熱交替下,我的感覺越來越差。就在我覺得快撐不住的時候,這裡的沉靜突然被一個陌生聲音打破了。
只聽那個聲音喊道:“兜了那麼久的圈子,你是不是以爲已經安全了,啊?向天。”
聲音才落,向天轉過身,平靜的說道:“追了這麼久,你是不是以爲你今天要做的事真的能做成?”
“我做不成自然還有其他人,這是條大魚,誰都不想放過的。”那人繼續說道。
向天卻是冷笑道:“還有誰,一塊出來吧,這麼躲着也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