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險峻,一處山崖前溪水潺潺。宋子飛無聊的坐在溪邊一塊大石頭上,旁邊的沈清掬起一捧溪水,正輕輕的洗濯着那清麗絕倫的面龐。
宋子飛拾起腳下一個小石片,扔出一串水漂。轉頭看向沈清,前幾天根據沈清的建議,二人來到這裡,沈清當初說的是,她推算的結果是,苟天泉定會來到這裡,而且會命喪此處。
說實話,宋子飛很懷疑她的自信是來自哪裡?自跟這女子結識以來,雖然她說的很玄乎 ,但一直並未顯現什麼特別的本事。
沈清洗完臉擡起頭來,陽光側照她的臉上,睫毛很長很翹,烏髮如瀑,臉上下巴滴落的水珠,在陽光的映照中如珍珠般晶瑩剔透。
宋子飛看的一愣,美女什麼時候也是能讓人賞心悅目的。他不是柳下惠,但也不是隻會用下半身支配思想的人。只是暗歎了一聲,這女人確實是個尤物。
“沈姐,你說苟天泉會來到這裡,還會載在這裡,你有什麼科學依據嗎?”宋子飛感覺有點尷尬,沒話找話道。
沈清明眸皓齒,微微一笑:“莫急,天機崖門中掌門獨有的秘術,還是很有把握的。”
“可是我們已經等了一天一夜了。”宋子飛有點懷疑的說。
“也就這兩天了。苟天泉氣數已盡。合該葬身此處。”沈清信誓旦旦的道。
宋子飛出神的盯着對方,這麼漂亮的女子,連這副神棍的氣質都這麼出類拔萃。
楊岸衣衫有些凌亂,步履匆匆的跑着,俊美的臉上流露出失望挫敗的神情,平時的清高傲嬌已經蕩然無存。前方正是風雲城主府。
楊岸一路疾奔的跑進議事大廳。大廳之內,皇甫靖坐在主位,手中捧着茶杯,卻是無心飲用。雙目茫然若有所思。
溪山真人捋着鬍鬚於客位坐定,那也是一言不發。溪雲真人坐在一旁,看着大廳中不停走來走去的溪崖,卻是有點心神不定。
“城主,師父師叔。”楊岸急匆匆跑進大廳。溪山真人眉頭一皺,“有什麼事情慢慢說,慌慌張張成什麼樣子?”
楊岸一口氣喘勻,深施一禮道:“報城主,師父師叔。風雲城方圓百里未見苟天泉蹤跡。”
皇甫靖悠悠一嘆:“這苟天泉果然不是尋常之輩,身體被冰蠶困仙絲縛住,而且被我們擊成重傷,卻依然能用時空術法遁走,而且是在這禁空之地。當真是防不勝防啊。”
“是啊,當時他被城主困住,我的幾人一齊動手,莫說苟天泉只是先天八境,便是半步真君,也合該留他下來的。這廝真是好手段。”溪山也是唏噓不已。
溪崖停住步:“那我們怎麼辦?總不能就在城內等着他吧,他吃這等大虧,想必不會再回天風城了,他這時空陣法又不知道會傳向何處。”
皇甫靖道:“別無他法,苟天泉也是先天八境,我與他不相伯仲,無法鎖定他的氣息。也只有讓手下人在百里範圍內搜尋,出了禁空區,卻就再無他法可想了。”
卻不說皇甫靖設計重傷苟天泉,苟天泉帶傷逃遁無蹤,卻說十萬大山外圍的沈清,正於宋子飛溪前閒談,忽然間秀眉一挑,對宋子飛說:“來了,且隱藏起來。”語未落,雙手如穿花蝴蝶,上下翻飛開始結印,片刻之間,兩人前方空間一陣扭曲,隨即二人身影消失不見。
宋子飛尚且不明就理,眼卻看到眼前空間也是一陣扭曲,一團黑影如一個大型保齡球般從前方寶間滾落出來。砰然落地,掙扎坐起身來,卻見是一箇中等身材,稍微有點瘦弱的中年男子,男子面容扭曲,嘴角淌着鮮血,身體卻被一條細細的絲線所纏繞,竟似掙將不脫。
沈清與宋子飛隱於陣法之中,眼見此人狀況,都是有些失神。沈清當機立斷道:“就是此人,全力出手!”
宋子飛聽到此處,也不及細想,雖說眼前之人看上去狼狽不堪,卻怎麼說也是先天后期大修士,又豈有留手的道理。於是,身體猛然衝過去,右拳倏然打出,竟帶起一陣裂空之聲,閃電般徑直撲向中年男子。沈清也不怠慢,手一揮,一團黑氣霧氣如一條黑龍無聲無息向男子席捲而去。
此中年男子不是別人,正是被皇甫靖幾人重傷的苟天泉,也是他命該此劫,今天得到高休傳來的消息,皇甫靖出了城主府,正孤身一人於風雲城外牆巡視城防。於是兩人便打算裡應外合,先來個擒賊先擒王。只要殺掉皇甫靖,風雲城自是不攻自破。
誰料這竟然是一個圈套,等高休打開城門,苟天泉率手下幾名高手悄悄接近皇甫靖時,周圍竟然伏兵四起。一時之間,苟天泉措不及防,竟被皇甫靖用困仙絲捆住,更與三名道人一起出手,將他打成重傷。苟天泉心知不妙,運用時空陣法,扭曲空間,奪路而逃。
苟天泉是逃了,高休與弟弟高威,弟子李江雄卻是脫身乏術,被皇甫靖一舉殲滅。隨即下令,全軍出擊,一舉擊潰南僂軍。。。
苟天泉正在暗自慶幸撿回一條性命,都不料變生肘腋,此地竟然會有人偷襲,一時大駭,嚇的亡魂皆冒。
雖然驚慌,但畢竟是先天后境大修士,一息之間氣息運轉,以真元護體,身體雖然被縛住,但雙手還可以結印,遁入時空陣法。
“砰”的一聲,宋子飛一拳擊中,如中敗革,苟天泉心中怨恨,結了一半的手印頓時消散,身體也被擊飛了出去。
此際沈清的黑色霧氣也到了近前,附骨之蛆般的纏向苟天泉。
苟天泉雙目暴睜,怒吼:“縛靈術!你是天機崖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