蕩魔山外圍,楚毅他們當初進入時的地點。
“怎麼還沒到?也不知道楚毅那小子有沒有達到靈衛級,希望達到啊。”一個虯髯大漢伸長了脖子道。卻是楚狂,如今他也有靈衛中期的實力了。
在他上方,楚空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暗自道:“跟我打,你可能堅持個五六招,跟毅少爺,怕是一招就敗了。”隨即自嘲的搖了搖頭:“我還是不要跟妖孽比了,不然可能成了心魔,可就不妙了。”同時也在心裡爲楚家其他的所謂“天才”默哀,這一代人,恐怕楚毅纔是主角,其他人的光芒都將被掩蓋。
“耐心等等吧,他們人數比較多。”既然“任務”已經結束,楚空也脫下了面具,不是剛來時候冷冰冰的“棺材臉”了。
“哼,人再多能超過十人嗎?我們有楚狂隊長靈衛期的修爲才挺到現在,也就剩下八人而已,他們小組再多能多過我們嗎?”楚狂身後,一個尖嘴猴腮的楚家子弟叫囂道。
楚狂皺了皺眉,卻沒說什麼,這個人對他趨炎附勢,對別人卻是趾高氣揚,經常扯他的大旗。楚狂雖不喜,卻是懶得跟他計較,在他看來,唯有戰鬥,纔是他應該關注的。爲這種人煩心,純屬不值。而且其實他心裡也非常好奇,幾個月前他所知道的楚毅隊伍中還剩四十人,但是聽說他們去了血鱷潭,還碰到了五階血鱷,所以在楚狂看來,能留下的人應該寥寥無幾了。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氣氛有些沉悶,只剩下三組隊員。其中楚升隊只剩一人,而且他性格陰冷,站在那裡也沒人過去跟他搭話。楚狂隊的成員也是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突然,楚空嘴角翹了翹道:“一號小組到了!”
本來閉目養神的楚狂唰的一聲睜開了眼睛,看向對面的山頭。他們所在地較低,所以對面到達的人要翻過山頭他們才能看見。彷彿驗證楚空的話,三道身影映入了衆人的眼簾,卻是楚毅,楚紫媚、楚紫靈聯袂而來。
“切,才剩下三個人而已,這也叫多,那我們隊算什麼?非常多?特別多?要我看……”之前那尖嘴猴腮的子弟不屑的嘲笑道。不過還沒等他說完,山頭上又出現七道身影,卻是斬首小隊其餘的七人。
“也沒有超過十個人嘛,沒什麼了不起的。”那尖嘴猴腮的子弟嘴硬道,不過隨後他就如同被人捏住了嗓子一般,因爲山頭上開始陸續的有身影冒出。待到楚毅他們走到跟前,楚狂才驚道:“好本事,居然有四十人都留下來了,而且靈者後期的都有十幾個,咦?楚毅你、你居然真的達到靈衛期了?好,真是太好了。”
一旁默不作聲的楚升也是緊緊的盯着楚毅,他在蕩魔山外圍也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危險,都沒能突破,沒想到楚毅竟然趕在他前面突破了,要知道,試煉開始時,楚毅纔剛剛達到靈者期而已。
“報告統領,本小組四十人已全部到齊。”待衆人都到齊,作爲隊長的楚紫媚朗聲喊道。她喊得中氣十足,身後的隊員也是一個個的昂首挺胸。是啊,上萬人的試煉,最終只剩下不到五十人,而他們,都是其中之一。
不但如此,他們小組肯定是所有小組中成績最好的,這對他們以後在楚家的地位是有很大影響的。這次表現的好,家族會多分派一些資源給他們,而有了這些資源,他們就可以埋頭修煉,增長修爲,而不用爲外物煩惱,而那些雜役之類的粗活也肯定是與他們無緣了。然而,這些都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們這段時間培養的戰友情誼,以後一人有難,八方支援,楚家這一輩人中,又有幾人可輕攖其鋒。
遮掩了真容的楚天闊淡淡的點了點頭道:“人都到齊了,上飛行幡吧。”說完自己一閃身便到了飛行幡上,而後衛隊成員紛紛上幡,最後纔是楚家子弟。
待上了飛行幡來,衆楚家子弟都有些恍惚,一年前,一萬多人乘同一面幡而來,如今,就只剩下他們這些人了。
楚毅也是有些感慨,他們小隊剩下的人不少,所以他平時沒有這樣的感覺,如今細細一想,這淘汰率還真是高啊,二百分之一的通過率都沒有。這還是楚家這一輩中天賦比較好的人了,更多的人連參加試煉的資格都沒有,他們的天賦註定了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此生就只能與雜役爲伍了。
“嘿嘿,毅小子,你好樣的,我果然沒有看錯你,等回去後,咋倆切磋切磋。”
楚狂盯着楚毅兩眼放光道。被他盯着,楚毅有些不自在,楚狂看他那眼神就像流浪漢見着美女了一般。
“隊長,您都靈衛中期了,這毅少爺纔剛剛進入靈衛期,怎麼可能是您的對手呢,不過呢,您作爲楚家第一天才,指點下後進之人倒是也無妨。”那尖嘴猴腮的楚家子弟對着楚狂諂媚道。
聽到這種話,楚毅也是皺了皺眉,在他映像中從未見過此人,似乎也沒什麼過節。而周圍楚毅小隊的成員們則是怒目而視,其中倒是有人認識這人。
“楚海,你這混賬東西,居然敢這麼跟軍師說話,趕快賠禮道歉,不然有你好看的。”楚毅小隊其中一人高聲道。
那楚海臉色一變,不過瞬間又陰笑道:“嘖嘖,軍師?我還侯爺呢,自己給自己封官,也不知羞。”此話一出,立馬氣氛就緊張了起來。脾氣火爆的楚立拿起自己的黑鐵棍就想起身揍他一頓。楚海看出楚立是靈者後期的實力,而且手持長棍,一看就是擅長近戰的,自己只有靈者中期的修爲,不可敵也。當下閃身到楚狂身後,叫囂道:“你們還敢動手不成,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你們打我不要緊,落了楚狂少爺的面子,以後有你們受的。”
楚立聞言也是一頓,楚狂的威信那可真真是打出來的,絕沒有半分虛假。不過楚立頓了一下後,還是堅定的向楚狂走去,此時要是退縮了,肯定會在心裡留下陰影。若是戰敗,那是自己技不如人,以後努力迎頭趕上就是了,可若是不戰而敗,那就是懦弱。
楚立沉着臉向楚狂那邊走去,楚海躲在楚狂身後歪着下巴看着他。楚狂則像個沒事人一樣,只是看着楚毅,像是看到什麼美味一般。
“楚狂少爺,你確定要保這樣的敗類嗎?”楚立甕聲甕氣的道。
楚狂看了他一眼,突然露出一口潔白的牙,笑道:“嘿嘿,要是楚毅答應回去陪我過過招,我就當什麼都沒看見。這傢伙其實我也討厭的緊,不過要是楚毅不同意的話,那我就一定要保他,這樣就可以先打了你們,到時候楚毅肯定會出手的。”
“呃,這……”楚立有些發愣,這楚海跟楚狂貌似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親密啊。
且不說楚立愣了,附近的一羣人也是有些發暈。搞了半天,原來是狐假虎威,而且這“虎”還看這“狐”不順眼。這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只要楚毅同意跟楚狂過招,那麼大家自然是有仇報仇有怨抱怨。頓時,一羣人看向楚海的眼神就很是不善了。
楚海此時也愣了,平時他扯大旗,楚狂也懶得搭理他,他還以爲楚狂喜歡聽他的那些巴結之言,心底裡早把自己當成楚狂的心腹了。如今楚狂一句話就破滅了他的夢想。
“這,楚狂少爺,您不能這樣啊,小的對您可是忠心耿耿啊,您要救我,啊……”正驚慌失措的楚海突然飛了出去。而人羣中,羅猴兒撣了撣褲腿,臭屁道:“侯爺也是你能當的嗎?想我這般英雄了得,當初也沒能當上侯爺,就你這樣的也敢來湊熱鬧。”聽到他這樣說,楚毅小隊的人都想起了當初羅猴兒因爲一句“羅侯爺”而引發的慘案,一時都是莞爾。
楚海被踢飛了,楚狂卻是皺眉,這楚海可是他“威脅”楚毅跟他過招的籌碼。而今楚毅還沒答應,這小子就先動手了。丟了面子事小,少了一場戰鬥那就不能容忍了。正待起身發話,一旁的楚毅卻是一手按在他肩膀上,本來想站起來的他硬是沒能起身。
楚狂吃驚不已,這楚毅竟然如此厲害,一隻手就能壓得自己起不來,看來這場過招比自己期望的還要精彩啊。
“楚狂,你的挑戰我接下了,等回到楚家,我們便過招,正好,我也需要一場戰鬥來熟悉力量。”楚狂正吃驚間,楚毅淡淡的聲音就在他耳邊響起。
本來楚毅是不想跟楚狂過招的,以他如今的實力,靈將初期的修士都可一戰,楚狂雖被譽爲楚家第一天才,也不過是靈衛中期而已,就算比一般的靈衛中期強點,也肯定不會是楚毅的對手。不過看這樣子,自己不答應的話,楚狂肯定不會罷休,說不定會拿羅猴兒開刀,羅猴兒雖說胡鬧了些,可怎麼說也是自己的兄弟。而且楚毅也是多想了一層,如今他身懷仙尊傳承,想低調是不可能的,但是也不能暴露了實力。楚毅想着,壓制實力跟楚狂大戰三百回合,再以一招敗之,這樣就算突出一點,也不會太顯眼,畢竟這只是越了一個小境界而已。
楚狂聞言,驚喜不已,他倒不怕楚毅比他厲害,越是厲害,他才能盡興。要知道,楚家這一輩中已經很久沒有人能匹敵於他了。老一輩的又不跟他打,因爲誰都知道他是個戰鬥狂人,要是打贏了,那是欺負小輩,丟臉;要是大輸了,那是白活了這麼多年,丟人!所以大多數楚家老輩都會明智的以各種理由推脫。楚狂也跟其他家族的同輩修士戰鬥過,不過那種機會可不是天天有的。
“好!我很期待,希望不要讓我失望,我能感覺的到,你很強!”楚狂兩眼放光的道。
楚毅微笑點頭道:“定不會教你失望的。”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啊。”楚狂大笑道,不過眼光瞟到楚紫媚一眼,頓時眉毛一挑。嘿嘿笑道:“兄弟,有你的啊,我們楚家的鮮花,可是被你給採走了,唉,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傷心死咯。”也不怪他有如此猜想,如今的楚紫媚跟以前可是大不相同了。少了幾分嫵媚之氣,倒是多了幾分成熟幹練,更像是一個賢內助。其實要說真的,楚紫媚還真是變化了不少,楚毅指揮戰鬥,而隊員生活上的事情,一直都是楚紫媚打理的,這一年多下來,這位大小姐不但成爲了一名合格的領導者,也成了一名合格的“賢內助”。
楚狂的聲音不小,很多楚毅小隊的成員也是恍然大悟。每天在一起還不覺得,現在仔細一想,還真是那麼回事,以前的楚紫媚,那是讓人看一眼就能丟了魂。現在呢,一派的英姿颯爽、亭亭玉立。
楚紫媚當然也是聽到了,臉上頓時紅霞滿布。楚狂則是長大了眼睛,楚紫媚居然害羞了,這可太難的了,也讓他更堅定了自己的猜測。不可思議的晃了晃腦袋,楚狂對着已是滿頭黑線的楚毅道:“兄弟,你牛,你還真是想摘就摘,要不是我不好這口,不然一定拜你爲師!”。
楚毅鬱悶,乾脆閉上了雙眼,來個眼不見爲淨。楚紫媚則是瞪了楚狂一眼,心想:“當初就是楚狂這個莽夫,學人家做什麼詩,差點弄的她和楚毅不快。如今還敢說什麼‘想摘就摘’,本姑娘怎麼說也是千金之體,怎麼可能‘想摘就摘’,就算楚毅要摘,那也要等到他成年不是。啊!不對,根本不是這個問題,我都在想些什麼啊。”
……
飛行幡乘風破雲海,幡上笑語連連,如今楚狂小隊其餘幾名隊員也都混熟了,說白了,大家都是楚家人,雖說有些競爭關係,可總也算一家人,要是外敵入侵,他們還是很有可能攜手抗敵的,而且能混到現在的,都是精英,也算是同一層次的人了。大家說着各自的經歷,不是引起周圍的驚歎。只有楚升冷冷的站在很遠的地方,而楚海,被幾十個人“修理”了一番,現在還躺在地上唧唧哼哼的呻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