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澤凱聽到一個看起來十二三歲的小男孩,叫已四十多歲的父親小鬼,覺的有些好笑。不過張宗海在死的時候十二歲。父親那個時候只有四歲。張宗海叫自己父親小鬼,確實也說的過去。
“嗯,我聽爸爸提起大伯你過。”張澤凱看着張宗海淡淡一笑。
張宗海聞言,眼中流‘露’出一絲思念之‘色’,看着張澤凱嘆了口氣道:“你父親還好吧?”
“他還好,只是每次提到祖‘奶’‘奶’的時候,都有些思念。”張澤凱點頭道。
“‘奶’‘奶’,她老人家還在麼?”張宗海猶豫了一下,看着張澤凱,目光中顯‘露’出了一絲濡慕之‘色’。
張澤凱看着張宗海搖了搖頭說道:“在大伯你不在後,祖‘奶’‘奶’日夜以淚洗面,才五十幾歲,就撒手人寰了。”
張宗海沉默了半晌,緊握着手,憤怒無比的道:“可惡,都是那些人害我的。”
說着,張宗海看着張澤凱冷厲的說道:“你去把他們找來,如果在天亮前不來,我就要他們孫子的命。三條頂我一條,我也夠本了。”
張澤凱看着張宗海嘆了口氣說道:“大伯,冤冤相報何時了,這麼多年,死在大伯您手上的人命,也不少,他們又該找誰償還呢?而且這樣下去,大伯,您積的惡孽太多,將無法轉世投胎。”
張宗海冷冷的看了張澤凱一眼道:“這是兩碼事,就算是我永世無法超生,我也要將這事情搞明白,我豈能白死。”
張澤凱看着張宗海的怨氣很深,也無奈。知道這麼多年的心結,絕非自己短短几句話就可以了結的。是以,張澤凱對張宗海點頭說道:“大伯,我回去將他們找來,您不要傷害那三個孩子。”
張宗海看着張澤凱淡淡的說道:“嗯,只要在天亮前,他們來見我,我絕不傷害那三個孩子。”
張澤凱離開柳西河後,回到高坑村。他來到了謝伯家。此刻,謝伯家的人都沒有睡。
張家,李家兩個丟失小孩的家人都聚集在了謝家商討對策。
誰也沒有看到張澤凱走進了‘門’。
每個大人的眼睛都血紅血紅的,帶着血絲。
張澤凱和謝元華最熟悉,自然第一個找的是他。此刻謝伯的神‘色’很是憔悴。顯然在他的手裡丟失了寶貝孫子。他的內心無比的煎熬。
“謝伯,我有事情找您!”張澤凱看着謝元華。
衆人的目光落在了張澤凱的身上,有些訝異。顯然都沒有想到,此刻張澤凱竟然會出現在這裡。
謝伯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看着張澤凱,略微有些‘激’動的問道:“澤凱,是不是……是不是小輝有消息了?”
謝伯這話,一下讓張家和李家的大人都看着張澤凱,眼中充滿了渴望之‘色’。顯然張澤凱突然來到這裡,一定是有什麼消息。
張澤凱微微頜首,對着謝伯道:“謝伯,我有話要單獨和您說。”
謝伯聞言,微微一愕。連忙站起了身。對張澤凱正‘色’的道:“澤凱,那你進我的房間。”
張澤凱跟隨着謝伯來到了房間的外面,略微的猶豫了一下,對着邊上的張明亮和李開遠道:“張叔叔,李伯伯,你們最好也一起來。”
張明亮和李開遠有些猶疑,但很快也跟着站起身。邊上李開遠的兒子李東華對着張澤凱訝異的問道:“澤凱,有什麼話,這裡不能說麼?要這麼神神秘秘的。”
張明亮的兒子,張百祥也急聲說道:“對啊,爲何這不能說。何況涉及到小斌小輝他們,我們也想知道什麼情況!”
“是啊!”
“小凱,你就說吧,我們都想知道情況!”幾個小孩的父親都很着急的看着張澤凱。
張澤凱有些無奈。雖然他也想把事情說清楚。但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來,着實是有些驚世駭俗的。
“張大哥、李大哥、謝大哥,請你們相信我。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待我和幾個伯伯說清楚,他們會告訴你們的。”張澤凱看着幾人正‘色’的說道。
幾家人聞言,面面相覷了一眼,這才點頭對張澤凱說道:“好吧……澤凱,我相信你……”
張澤凱鬆了口氣,隨着幾個伯伯進入房間中。
謝伯看着張澤凱正‘色’的說道:“澤凱,到了這裡,你應該可以說出來,到底怎麼回事了吧?”
李伯和張伯兩人也把目光凝視在張澤凱的身上。
張澤凱略微沉默了一下,在心頭組織了一下語言後,看着謝伯正‘色’的問道:“謝伯,我想知道四十年前,在柳西河到底發生了什麼?”
張澤凱的話一出,不單是謝伯,就是邊上的李伯和張伯也面‘色’大變。
謝伯有些驚駭的看着張澤凱,問道:“澤凱,你……你是什麼意思?”
李伯和張伯也目光震驚的看着張澤凱。
張澤凱看着三人的表情,暗歎了一聲:看來,三個伯伯當年確實做了什麼。大伯的話,也非無的放矢。
“謝伯,四十年前,您和兩個伯伯,是不是和我的大伯張宗海一起去了柳西河。我想知道,四十年前,到底在柳西河中,發生了什麼?”張澤凱看着謝伯問道。
謝伯震驚的看着張澤凱,聲音有些顫抖的道:“澤凱,你……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張澤凱看着謝伯,嘆了口氣說道:“謝伯,您別管我是怎麼知道的。爲了小輝,你必須把當年的事情告訴我。否則,不單是小輝,就算是文斌、小軍都危險。”
謝元華、李開遠、張明亮三人面面相覷,面‘露’苦笑懊悔之‘色’。
張明亮看着張澤凱嘆了口氣說道:“澤凱,的確,是我們對不起你大伯……我……”
“明亮,別說我了,一切罪魁禍首是我。還是由我來說吧!”謝元華阻住了張明亮的話頭。
“謝伯,事情都過去了這麼多年了,我相信,即便當年您做了什麼事情,也是年少無知,我不會怪你的。”張澤凱看着謝元華正‘色’的說。
謝元華暗歎了口氣,道:“過去這麼多年了,其實我們三人都以爲永遠不會有人知道,沒想到……”
說着,謝元華緩緩的說道:“那是四十年前,當年我和你大伯還有明亮、開遠四個是年紀相仿的好朋友……”
在謝元華徐徐的講來,張澤凱終於知道了當年柳西河關於自己大伯張宗海失蹤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