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川笑了一會兒，見沒人響應，似乎也覺得有些無聊，停止了笑聲。
同時那個聲音又再次響了起來，只不過這次這個聲音中卻充滿了一絲怒氣。
“沒錯！我是一個廢物！我保護不了我想要保護的人，我一次次讓對我抱有期望的人失望，最後到對我自己失望！”
牧童聽到這個聲音，皺起了眉頭，趙小川目光閃動，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但是我又能做什麼？”
那個聲音吼道，趙小川額頭的眉心越來越亮，而在趙小川的背後更是黑氣滾滾，一張張人臉浮現了出來。
趙小川皺了皺眉頭，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冷哼一聲，除了眉心的光點沒有消失，身體的其他部分都恢復了原狀。
“第十世，你.。”牧童想要勸慰一下第十世！
“你閉嘴！”那個聲音打斷了他，憤怒的喊道。
牧童呼吸微微一滯，趙小川皺着的眉頭更加的緊了。
“我只是一個平凡人，我沒有太大的要求，只想平凡的過一生，和心愛的人在一起，和家人一起歡笑，不想讓朋友，身邊的人受一點傷害！你們說這有錯麼？”
趙小川冷笑一聲，嘴角露出一絲嘲諷，道：“第十世，你果然就是個廢物！只有平庸才最適合你！”
“不要叫我第十世，我有自己的名字，我叫趙小川！”那個聲音大聲喝道：“第三世，第九世，第十世！爲什麼你們可以那麼輕易的捨棄自己的過去？爲什麼你們能夠爲了所謂的仙如此的瘋狂？”
“哼！”
趙小川冷哼一聲沒有迴應，只不過他的手拳緊緊地握成了拳頭。
牧童目不轉睛地盯着趙小川眉心的光點，幽幽的嘆了口氣，但卻並沒有說些什麼。
“第三世劉瑁，你爲了仙可以利用身邊的所有人，甚至心愛你的女人都可以殺死，值得麼？”
那個聲音問道。
“沒有值不值得！身爲男子就應該馬革裹屍，笑傲天下！只有不斷地拼搏，到達勝利者的巔峰纔是完美的人生！”趙小川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道：“至於所謂的友情、愛情不過是我追求仙道上的累贅而已！”
“擋在我道路上所有的一切我都要打破，哪怕是這輪迴的枷鎖我也要打破它！”
牧童幽幽的嘆道：“第三世，也許你的目標沒有錯，但是你的路走出了！”
“路走錯了？”趙小川一臉嘲諷的譏笑道：“第九世？我的路如果是錯的，那你的路呢？百年前你想依靠別人，結果被人揹叛落得個道消身死的地步！甚至連自己的身體都被王平那個不入流的下場，就可以了？”
“如果你當初聽從我的話，呵呵，說不定現在我們已經控制了六道輪迴，成爲了仙！”
“你的路是錯的，即使達到了目標，也不會是我想要的！”牧童說道道：“我不後悔自己的選擇，更不會拋棄自己的理念！而事實上證明，這百年來，我當初的選擇是正確的！”
“正確的？哈哈，現在世間鬼道橫行，比起以前還要混亂百倍，你還真是敢說啊！”趙小川嘲諷道道。
“我說的選擇並不是說到處崩毀六道輪迴，而是我選擇了第十，不，應該是趙小川！”
牧童冷聲道。
趙小川眉間的光點一陣顫抖，那個聲音再次響起。
“第九世，你什麼意思？”
牧童聽到那個聲音充滿警惕的語氣，說道：“趙小川，我很欣賞你！原本第一次給予你牛眼淚時，我就知道你不平凡！”
“而第二次幫你開啓詛咒時，我有些動搖自己的想法，擔心你會是想第三世一樣，甚至我當時想過要不要除掉你！”
“但是你的突破的執念境告訴了我你的真實想法！”
趙小川眉頭皺起，想要打斷他們，但是去感受到一股奇異的力量束縛住了他的身體，讓他根本無法動彈。
“第十世，你要做什麼？”趙小川，不應該說是劉瑁在趙小川的體內大聲吼道。
“我叫趙小川，不是你口中的第十世！”那個聲音再次重申了一遍，然後冷聲道：“我要聽牧童接下來的話！”
“第十世，你忘了我們之間的鬼誓了麼？”劉瑁說道。
“自然沒忘！只要你答應我守護我之前說的那些，那麼我就將這一世給你又如何？”那個聲音說道。
劉瑁一陣沉默，道：“好！那我就給你們這段時間！我倒要看看第九世這個失敗者到底還有什麼好說的！”
就在兩人在體內交流的時候，牧童又繼續說了起來。
“趙小川，你知道執念境是怎麼形成的麼？按照你們這一世的說法，那是你們內心深處最真實想法的凝聚後產生的鏡像投射，也是成爲真正煉鬼士的第一步！”
牧童的聲音頓了頓，話鋒一轉，說道：“你之前說你的想法是平庸？不，你錯了！你真正的想法應該是保護你身邊的人！”
趙小川眉頭的光點一陣顫抖，但是卻並沒有聲音傳出。
牧童嘆息道：“保護身邊的人成爲你的執念，就已經證明了我的想法沒有錯！我也很慶幸我的選擇！但是我聽到你說的，卻感覺我的想法似乎有些錯了！”
“每個人的出生不同，所以揹負了不同的使命！因爲使命我們承擔了自己的責任，又因爲責任我們在人生中有着不得不做的事情！”
“這一切看起來很合理吧，可是從一開始就錯了！因爲我們根本沒有考慮你的感受，只給了你一道單選題！不過我並不會像你說任何對不起之類的屁話！”
牧童臉色一肅，冷酷的說道：“你想要保護你身邊的人沒有錯，可是沒有力量的你所有的想法在現實面前不過是一個笑話！”
“沒有力量，所以郝大寶保護不了歐陽蘭若；沒有力量，所以你保護不了你身邊所有的人；更是因爲沒有力量所以你選擇不了你的人生，甚至想要逃避你的人生！”
“趙小川，因爲沒有力量，所以就放棄自己的使命，以爲用自己人生就可以換來身邊人的安全？你可真是天真！”
牧童冷笑道：“曾經有人這麼對我說過一句話，‘真正的強者，不是源於他的力量，而是來自他的心。’”
“心麼？呵呵，那種虛無飄渺的東西有用麼？說白了到了最後決定結果的還不是力量？”
趙小川眉心的光紋不斷地閃動，那個聲音再次傳出。
“你說的沒錯！”牧童並沒有反對他：“力量確實最後決定的結果的，但是如果你沒有強者之心又怎麼可能變成強者？正如你不邁出第一步，又怎麼可能走完漫長的路途？”
牧童胯下的黃牛不斷地扭動着自己的身體，變得有些躁動不安起來，而牧童身上也漸漸的籠上了一層淡淡的紅色光芒。
趙小川臉上一陣掙扎，接着趙小川大喊道：“該死的第九世，你要做什麼？這樣你會死的！”
牧童似乎沒有察覺，身上的紅色光芒越來越耀眼，將整個空間照的通紅無比。
“趙小川，沒有力量我可以借給你！”牧童說道：“不過我想讓你記得一件事情！那就是這一世是屬於你自己的，沒有人可以代替的！”
“只要你願意，你不僅可以守護你想要守護的，甚至連這世界都可以改變！”
牧童說完後，立刻化作一道紅光直直的竄入了趙小川的身體之中。
黃牛則仰天長嘯一聲，瞥了一眼趙小川，甩着自己的尾巴，向着石門外走去。
“吼~”
趙小川的身體上頓時一團團肉團不斷蠕動起來，渾身黑色環繞，口中更是不斷地發出了一聲聲的嘶吼聲。
而在他的眉心，那綠光一陣顫抖後，漸漸的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