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打假賽?”齊軒推了推小眼鏡,吞了口唾沫。
“對,就是這個意思,”中年人沉吟着點頭,“我知道這次大賽給的獎勵非常豐厚,所以我也打算給你一筆非常不菲的報酬。”他拿出一張空白支票,“你自己填。”
“這......”齊軒慌了,他急忙看向齊涵,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完全不知道現在應該怎麼辦。齊涵十分清晰的看見齊軒眼裡那毫不遮掩的對金錢的渴求,但是師父多年的教導,讓他仍有理智,知道自己是個出家人。
齊涵微微嘆了口氣,站到齊軒面前,他伸手擋開那張支票:“前輩,這次大賽的獎勵這麼豐厚,晚輩們可不願意輕易放棄啊。”
中年人冷冷的笑了:“小子,別給臉不要臉啊。”他搖了搖手,身邊的壯漢都圍了上來。
“事情鬧大了,一會玄宗門的人過來,可不好辦了。”齊涵微微一笑,神態自若,“再說了,我們不是不願意合作。”
“你什麼意思?”中年人示意壯漢們後退。
“我的意思就是,”齊涵湊到中年人耳邊,輕聲說道,“假若我真動起手來,你們這些人挺不過五秒。”他輕輕拍了拍中年人的肩膀,圍着的所有人都在同一刻感受到了巨大而又無從反抗的壓力,他們軟趴趴的昏迷了過去。
中年人面色變得很難看:“你不要得罪我們戴家,後果你承擔......”他突然閉嘴了,因爲他的脖子一涼,血液慢慢的從他的脖頸裡濺出,他驚恐的睜大了眼睛。
“明天的比賽我們會輸掉,但是你也要兌現承諾。”齊涵在支票上寫下了六位數,猩紅的數字格外扎眼,他微笑着遞了回去,眸子卻冷得嚇人,“合作愉快。”隨後帶着齊軒揚長而去。
齊軒偷眼看了下後面的人羣:“師兄,他們怎麼知道我們是誰?”
齊涵悠悠的說:“戴家,雖然我沒聽過,但看這陣仗,應該是個挺大的家族。”
“不過師兄,我怎麼感覺你有點缺心眼啊?”齊軒“哦”了一聲之後,才發現了不對勁,“你這一來一去還不是打假賽啊?”
齊涵微微一笑:“能讓人不能比賽有很多種,一個是賄賂,一個是打殘,他帶了這麼多人,就壓根沒想讓我們把錢拿走。用點手段,讓他知道我們並不好惹。”他伸出手,手上還殘留着一點紅墨水,他就是用這點小手段,讓中年人誤以爲自己血液濺出來了。
“但是這次大會的冠軍的獎品是見國子硯老爺子啊,還是覺得虧......”齊軒仔細想想還是覺得不對勁,“雖然沒信心拿冠軍......”
“錢我們是要拿的,級也是要晉的。”齊涵拍了拍齊軒的肩膀,笑得陰險,“但需要一點小手段。”
夜深人靜,島嶼也彷彿沉睡,只有在深處才偶有幾盞燈火,那邊就是大賽設置的住宅區了。不知是刻意爲之還是如何,這一片的住宅區都是由以前的寺廟翻修而成的,古色古香,住着也蠻舒服。
十幾個黑影貼着牆壁,無聲且迅速的朝着一幢房屋行去。他們透過門上的雕花朝裡面窺去,裡面燭火微微的亮着,依稀能聽到輕微的鼾聲。黑衣人對視一眼,隨即準備破門而入。
兩個身着道袍的道長在島上飛掠。“今年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多在賽前下手的?”其中一位抱怨道。他們剛從東邊回來,又聽說有十幾個黑衣人朝西邊去了,於是又急急忙忙的朝西邊趕去。
“應該是國子硯老前輩的名號太大了吧?”另一人回答道,饒是兩人修爲高深,也禁不住這般折騰,額頭都微微冒汗了。
“前面便是,希望不晚。”遠遠的已經能看到住處的燈火了,兩人的心也有些發緊。
“呦,道長興致不錯啊。”調侃的聲音響起。
“誰?”兩位道長迅速擡頭,厲喝道。只見屋頂上坐了個青年,眉目含笑,他手邊擱着一個青面獠牙面具。
“哎呀,別緊張,睡不着,我就出來透透風。”青年擺擺手,示意自己沒有惡意。
“誒,我記得他,好像是張衡門主的客人,齊涵。”其中一個道長輕輕叫了一聲,對於這些特殊的客人,他記得倒是蠻清楚的。齊涵含笑的點點頭。
“那齊兄弟,你有沒有看到鬧事的人?”道長趕緊問道,畢竟正事要緊。
齊涵微微一笑:“不都在那嗎?”道長順着他的眼神找去,心裡一跳,地上躺着橫七豎八黑衣人的軀體,不知死活,粗略一看,足足有數十具。道長倒吸一口冷氣,再看向齊涵時,已有了三分敬畏:“齊道長,這些都是......?”
“都是鬧事的啊,有的是衝我來的,其他的我看到了就順手解決了。”齊涵伸了個懶腰,從屋頂上跳了下來,拍了拍道長的肩膀,“省得你們再麻煩了嘛。”隨後他閃進了屋,裡屋的燭火也熄了。
兩位道長對視一眼,上前查看那些黑衣人,一摸脖頸,都活着,脖子側面都無例外有一個瑩藍色的小點,但無論兩位道長怎麼動,那些人都是昏迷不醒。
“這......請示一下張門主吧。”道長爲難了起來,他深深的看了眼裡屋的人,越發覺得這個人深不可測。
明日是海選賽的第一天,這一夜,可謂是血雨腥風。
次日,比武臺人聲鼎沸,第一日比賽將所有人的熱情都點燃了,大家都興奮的吶喊着。
齊涵打着哈欠縮在最後面,第一場就是齊軒的比賽,他倒是非常感興趣,想看看這個師弟究竟怎麼樣。
他仔細在仍有空席的觀衆席上掃視,很快找到了那個中年人的身影,那個中年人顯然也發現了他。不過比起昨日的咄咄逼人,今日這人臉色難看了許多。
齊涵冷冷一笑,好戲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