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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忖半響,最終讓孫冰幫我報上名字,旅遊的時間被定在半個月之後。這半個月的時間,我因手頭緊,又讓孫冰幫我接了幾單,可邪門的是,每次冥婚的主角屍首都會不翼而飛。
一次兩次,我和孫冰還覺得事不關己,但到了後來,京城越來越多屍首不見的消息傳來,我們才驚覺事態的嚴重性。
最近電視和報紙,幾乎被屍首消息的事情給霸屏,我聽着電視裡的報道,問道一旁的孫冰:“你覺得這件事是怎麼回事?”
孫冰擺弄着自己的八卦劍,小巧的劍身,已經閃現着紅色的光芒:“應該是同行人乾的,我留意了一下,消失的屍體通通是陰月死去的人。這類人被稱爲陰月人,因爲是陰月去世,所以身上帶着的煞氣極重,他們的魂魄用來煉丹藥再適宜不過。只是我不太明白,煉鬼魂丹用魂魄就好,爲什麼要盜取屍體呢?”
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事,一般來說,沒有過頭七的屍體只是一具空殼。他們要一具空殼幹什麼呢?
雖然事情有許多疑點,但是我不能在冷眼旁觀下去了,先不說這事阻擋了我的財路,就說再這麼放任事態發展,京城總有一天會被攪得一團亂。
我開始留意那些屍首的消息,發現被盜竊的屍體,確實同孫冰說的一樣,都的在陰月份死的人,而且都爲男性。不光是京城發生這種事情,世界各地都有屍體莫名其妙消失的消息傳來。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讓我不得不懷疑背後有人操控。
“小一你看,從屍首消失的數量上來看,爲我們所在的區域最多,可奇怪的是,這個區域內所有的醫院幾乎都沒見過屍體,而唯獨中心醫院安然無事。”孫冰拿過筆電,點開新聞版面把她收集的信息給我看。
我看了兩眼,京城我們這片屍首消失的案件,比其他地方的頻繁許多。而中心醫院就像是龍捲風的風眼,寧靜地不可思議:“這裡面肯定有貓膩,我去打探一下,你下午不是還有舞蹈課嗎,別遲到了。”
說完,我就帶着東西趕往中心醫院,中心醫院是京城最大的醫院,醫療方面也在國內數一數二。今天是週末,又正巧是下午,正是醫院掛號看病的高峰期。
我心裡雖有一肚子疑惑,但也不知該從哪裡調查,於是就找了一個僻靜地角落,從揹包裡拿出一個深藍色瓶子:“小七,出來吧,我有事找你幫忙。”
瓶身顫了一顫,須臾一個人影鑽了出來,是一個相貌十來歲的小姑娘。這三年提升能力的不光是我,小七也從白首升爲藍顏,但奇怪的是,她同我一樣在藍級滯留的時間太長。即使有升入紅桀的預兆,也始終沒辦法突破。
“你幫我去和這醫院的鬼魂打探一下,這醫院裡有什麼詭異的人,或者詭異的事。”我摸了摸她的腦袋拜託道,她擡眼看了我一下,然後點點頭,瞬間消失在原地。
我又在醫院裡轉悠了一會,清冷的氣息同其他醫院一樣,看不出太異樣的事情來。唯一讓我感到不尋常的地方,就是這裡太安靜了,倒不是說這裡萬籟俱寂,而是說這裡一點髒東西的影子也看不見。
過了一會,探路回來的小七,證實了我的猜想。她在板子上寫道:“這裡沒有一隻鬼。”
醫院是鬼怪的聚集地,雖然人口多的地方代表陽氣足,但病重的人身上往往帶着喪氣,導致醫院髒東西極其多。而這個醫院卻乾淨到令人髮指,實在是太奇怪了。
“你還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嗎?”我撥弄了一下手裡的羅盤,羅盤針十分穩定,正是因爲這種穩定讓我嗅到一絲,暴風雨欲來的氣息。
小七歪着腦袋想了一想,然後在板子上寫着:“三樓有一個房間,從旁邊經過時我感覺到某些東西,但當我折返再去看時,發現那裡只是一個普通房間。”
小七的話讓無頭蒼蠅似的我,找到一絲頭緒,我連忙帶着她前往三樓。小七所說的房間,其實是一名外科醫生的門診室,此時外面正排着長龍,不少人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靜靜等待。
我探着腦袋望了幾眼,一個身穿白大褂的男醫生正在給病人看病,一切都很正常,並沒有什麼異樣的氣息或磁場。但我相信小七的感覺,沒有根據她是不會亂說的。
或許是察覺到我的視線,那個醫生擡眼望了我一下,並衝我笑了一笑。骨瘦的臉帶着一種病態的蒼白,印堂發黑,最重要的是雙目無神。我心裡一喜,這外科醫生果然有古怪。
我準備把那醫生抓來,好好拷問一下,但礙於醫院人多口雜,我只能等夜晚人少的時候動手。查到了那位外科醫生的夜班時間,我貓在雜物室裡等到半夜,纔來到了他的辦公室。
不出意外的,等待我的,是一個空蕩蕩的房間。如果事情真的印證我的猜想,那這個醫生應當也察覺到了什麼,絕不會傻傻地呆在這裡任我抓。夜晚的醫院十分清冷,慘白的燈光打在慘白的牆上,給人一種陰沉沉地感覺。
我漫無目的地走着,冰冷地腳步聲在走廊中迴響,這所醫院彷彿被催眠了一樣,整棟樓都陷入渾渾噩噩的沉睡。兩旁的病房傳來夢中囈語,或者淺淺地呼嚕聲,我望向一旁的小七,問道:“你有感覺出哪裡不對嗎?”
小七漂浮在半空中,一會這聞聞一會那嗅嗅,罷了轉過身衝我指了指前面。我往走廊的盡頭望去,是一個樓梯間:“你的意思是讓我下去?”
小七點了點頭,率先朝樓梯間走去,我跟在小七的身後。越是往下走,就越是覺得渾身發冷,樓梯間裡的應聲燈似乎壞了,明明滅滅地閃個不停。
在下了幾層之後,樓梯終於見底,我們所在的地方似乎是一個地下室,絕大多數醫院,都會選擇把地下室當做太平間。但中心醫院的太平間則處於最高的樓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