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麼?”無妄問道。
“只是現在吹雪的情況十分危險,若是再施加以暴力,怕就是回春丸都不行了。”
無妄蹙着眉頭:“已經如此的嚴重了?”
刁容連忙低下頭:“確實如此,屬下知道閣主的意思,所以也不敢妄動。怕是下手了,吹雪他……到時候閣主怪罪。”
他故意隱去了那幾個字不說,但是還是能表達出他的意思。
“既然這樣,那我便去看看他好了。”
無妄拎起身上的黑貓,將其弄到一邊去,便從王位上站了起來。
黑貓“喵”了一聲,舔了舔自己身上柔順的毛髮,從王位上一躍跳了下去,隱在陰影中,看不到了。
魔角山看起來只是一座平淡無奇的山,實則裡面結構完整,暗道複雜,絕對易守難攻之地。若是不知道里面的具體情況是,怕是走了進入便不知道回去的路了。
無妄的殿堂便在整個山體的裡面。
掩日殿便是無妄最爲喜愛的地方,平日總是會在那裡帶着。在整個魔角山山體最中間的位置。
而魔角山之中,他的水牢就在整個魔角山最下方的位置。那裡常年潮溼,十分的陰暗,設置成水牢是再合適不過的事情。
水牢常年荒廢,若不是吹雪近日“入住”這裡,衆人怕都是要將這裡給忘記了。
閣主的處罰方式,向來乾脆利落,一刀解決的事情,若不是想要逗弄一番,絕對不會留隔夜。
就像是與吹雪一共來的那人,不就是這樣的後果麼?
只是,吹雪是閣主從小養到大的。
說好聽點是閣主養的乾兒子,說的難聽一點,也是閣主樣的寵物。多少也會留一些面子的。
幾個守衛蹲在地上,碎嘴說道着這些事情。
自從將吹雪關進這裡以後,從未見到閣主有到這裡過,除了每日來送回春丸的刁容,他們還沒有見過有任何人來這裡。於是這些事情自然就從成了他們的談資,便笑便說道着。
但是今日,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如今這掩日殿的雜碎是越來越多了。”無妄的聲音突然傳出來。
那倆個正在嬉笑的守衛渾身一震,緩緩的轉過身去,就見到他們視爲蛇蠍的人,就站在他們的身後,面色陰沉。
“拉下去,碎屍了扔去喂魔獸。”無妄冷冷的說道。
“是。”刁容應了一聲,便來抓這來個人。
“閣主,小的不是有意!”
“閣主啊,求閣主原諒小的,小的……”
兩人拼了命的掙扎,但是他們怎麼能抵抗得了刁容。
刁容既然能跟在無妄的身邊,會看臉色是一回事,有實力自然也是極爲重要的事情。
如今兩人碎嘴,惹了閣主的不痛快,他定然不會手下留情。
利落的將兩人給待了下去,沒有耽誤閣主太多的時間。
“整頓殿內,若是再讓我聽到這一類的事情,你知道我會怎麼對待你的。”無妄在他離開前,再次冷冷的吩咐道。
“
是,閣主。”刁容應了一聲,帶着兩個守衛的身影,便飛快的消失在了這裡。
此時,水牢之中,就只剩下無妄,與意識模糊的吹雪了。
無妄緩緩的在水牢的通道之中走着。這水牢與一般的牢房如出一轍,也是一個一個單獨的房間。不同的是,水牢的隔間中,是一片渾濁的池水,和大量的鎖鏈。
無妄的步履輕鬆,似乎絲毫不擔心吹雪的狀況。輕緩的腳步,鼻間哼着的小調。他最終出現在最盡頭的隔間的門口。
伸手,閃電閃過,牢門上的鎖便重重的落到了地上。
他依舊哼着歌,邁着輕快的步子,推門走了進去。
那人兩隻胳膊被鎖鏈緊緊的鎖着,扯着他的身體將他掛在。腳下雖然能觸碰到地面,但早已經沒有了直覺。手臂上被加註了全身的力量,若不是他身體虛弱依舊,體重輕了不少,那兩隻胳膊怕已經被生生的扯了下來。從衣袖中裸露出來皮膚上,還能看得,雙臂已然泛白,如此怕是已經廢了。烏黑的長髮被水打溼隨意的耷拉在身上,一束一束的黏在一起。
慘白的面容,憔悴的五官。
他的一身白袍早已經被渾濁的池水染成了黃棕色,還混合着不少的暗紅色血跡,因爲潮溼的原因,已經暈染開來。
自己親手做的衣服,變成如今這幅模樣,無妄也絲毫不在意。反而是笑吟吟的看着他。
吹雪微微的睜了下眼睛,渾身已經沒有一絲的力氣,四肢早已經麻木,面前模模糊糊的景象,混合着熟悉的小調,他終究還是又昏了過去。
無妄倒是也不在意,踏入到了渾濁的池水中,絲毫不在意自已的衣服也隨之報廢。
這污濁的池水,究竟有多少骯髒的東西,又有誰能知道呢?
無妄一直走到了吹雪的面前,看着他如此落魄的樣子,竟是勾脣笑了。
“爲何不服用回春丸?”他嚴聲問道。
吹雪並未回答他,設置連動都沒有動一下。
無妄從懷中取出一把泛着冷光的匕首,直接在自己的手腕內側隔了一條大的口子。鮮血瞬間就流了出來。
這鮮血腥甜的氣味,瞬間就散發了出來,整個水牢之中,離它最近的吹雪,終於是有了一絲的動靜。
他像是感覺到了什麼,想要努力的掙扎,但是他渾身早已虛弱,哪裡還有力氣掙扎。
無妄伸手就扣除吹雪的後腦,直接將傷口蓋在吹雪的蒼白破皮的薄脣上,瘋狂溢出來的鮮血,迅速將他的薄脣染得鮮紅。
吹雪在接觸到這鮮血之後,身體裡面竟然有了力氣,也沒有過剛纔那般的虛弱。他奮力的掙扎着,死命的閉着自己的嘴巴。
“乖一點,別等我生氣了。”無妄冷冷的說道。
但是吹雪就像是沒有聽到一樣,絲毫不留情面,更是奮力的掙扎。
無妄的傷口被撕扯的越來越大,但是他本人卻像是沒有感覺一樣,依舊用力,也不管自己的手腕內側是如何的血肉模糊。
不少的鮮血進入了吹雪的口中。
他似
乎更加有力氣了,緊閉自己的嘴巴,甚至在口中咬住自己的嘴脣,血肉模糊也不遠在讓鮮血流進來。
他奮力的扭頭,鮮紅的血液糊了他一臉。
他更是用力,使勁的將自己的傷口蓋在他的嘴巴上。繞過他的身體,走到他的身後。讓他的頭抵在自己的胸口中,扣在他後腦的手,就空閒了下來。二話沒說,伸手就卸了他的下巴。
鮮血終於被灌了進去,無妄緊皺的眉頭,也平下來不少。
吹雪似乎是放棄了掙扎,放鬆了自己的身體,仍憑無妄的所作所爲。
“寵物,還是乖乖聽話才能得寵一些,知道了麼?”無妄收回了自己受傷的手腕。
血肉模糊的傷口,他看也不看,就將衣袖放下,似乎疼痛都感覺不到一樣。
但他衣服下的傷口,卻在一肉眼能看到的速度,飛快的癒合。沒過一會兒的時間,傷口就已經恢復完好。
無妄見吹雪老實了,伸手將他的下巴又裝了回去,鬆開了他。
吹雪就像是一個沒有生命的瓷娃娃一樣,仍憑無妄的動作。
許久,才聽到吹雪沙啞的聲音:“爲何要救我,我死了不是才更乾脆一些麼?”
“怎麼會?”無妄露出一副驚訝的樣子,很假,“你死了,那就不好玩了。”他詭笑着說道。
吹雪像是沒有聽到一樣,一動不動的站着。
他現在已經有了一些力氣,站在已經是沒有什麼問題了。沒想到這麼久的時間,自己還是沒能死掉,還讓他又救了回來。
“爲何不服用回春丸?真的想死?”無妄伸出手,摸着他蒼白中的帶着微微一絲血色的臉龐,溫柔的說道。
“……”吹雪撇開臉,他不想見到這人,甚至覺得被這人觸摸到,都十分的噁心。
“真是好大的膽子啊,竟然連主人的恩寵都這麼抗拒。難道是這水牢還沒有待夠麼?”無妄輕聲的說道,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的誘惑,引誘人犯罪的誘惑,禁不住讓人深陷入其中。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吹雪,從他的胸前私下一塊衣料。
吹雪精緻白皙的鎖骨,便從其中顯露了出來。
無妄倒是沒有做什麼,捏着那塊撕扯下來的衣料,疊成一個小方塊,巴掌的大小。
他拿着那塊布,輕輕的擦拭着吹雪臉上的血跡,性感的薄脣吐露着低沉的話語:“可惜了,我這上好的血。”
他的血液,是普天之下難得的寶物。這世間最爲珍貴的,就是他的血肉。
食用了他的鮮血,雖不能去百毒,但是起死回生的基本作用倒是有的。
況且,他的血液,還有一種作用,那便是能破除天命廢體。
如此珍貴的血液,就這樣浪費的流出來了,多麼的可惜啊。
他知道,新來的那個女子爲的就是破除天命廢體,也就是爲的他這一身的血肉。
不過,他怎麼可能爲不相干的人浪費任何一點的鮮血呢?
將他的臉擦拭的乾乾淨淨了,無妄才滿意的隨手扔掉那一小塊碎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