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立馬就不樂意了:“我家殿上也是人啊,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的事情,你能說你就沒有生過病麼?”
“我一說你就急眼了,怎麼當護法的?萬一人家給你用了激將法,你還不去一下就上當了?”司空一立馬說道。
“你這是強詞奪理,我……”
“好了被說了。”拓跋蒼浪將兩人的爭吵給打斷,“秦良,你先下去休息吧。你來回奔波也受了不少的苦。”
秦良還想說,但看拓跋蒼浪一副疲倦的模樣,也就不想與司空一一般見識了,他白了司空一一眼,便應了一聲。
“是。”
等到秦良離開了以後,司空一才正了正神色,上下打量了一下拓跋蒼浪問道:“你不會真的一點都沒有看出對方的來頭吧?那人真有那麼的強,連你都都對付不了?”
拓跋蒼浪不言語,只是面色沉重的點了點頭。
“沒想到啊沒想到,這大陸上竟然還有身手比你高出那麼多的人。先下唯一能做到這一點的,也就只有東籬了,而他已經隨小徒兒他們去了龍玄大陸,你的下屬也沒有的看到他們出來過,想來應該也不會是他們。那還有什麼人,交手之間,連你都沒有看出對方的來歷。”
按理說每個勢力有每個勢力所擅長的招式。拓跋蒼浪活到現在基本都在打架,問他經文不知道,這個事情他說起來倒是頭頭是道。
那人的實力竟然如此的高,能讓拓跋蒼浪連他的來路都沒有摸清楚,想要找到那人,怕是有些難了。
“估計是你欺負了他的兒子,所以特地來揍你一頓出氣的,哈哈。”司空一又笑了起來。
“要真是這樣就好了,咳咳……”拓跋蒼浪還沒說上兩句,便又咳了起來。
等到凌音醒過來的時候,身體內空蕩蕩的感覺,已經告訴她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微微的睜開眼睛,就看到東籬正坐在她的牀邊,見她已經醒了過來,微微一笑。
“感覺怎麼樣,身體有好些了麼?”東籬問道。
凌音點了點頭。
自己的身體,自己還是瞭解的。天命廢體發作,除了鬥氣和精神力已然散盡,倒是沒有其他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她伸出手臂,纖細的胳膊還有些蒼白無力。
意念之後,並未產生她想要的結果,看來是真的了。
凌音失落的垂下了頭。
一隻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熾熱的呼吸也吹在她的耳朵上:“無論如何,你想做的我都會陪你。”
凌音勾脣,心中的失落稍稍的緩解了一些。
她側過頭,有些無奈的說道:“但是我現在是個廢人了。”
說道這話的時候,她心中有些疼痛,眼睛也有些熱熱的。
明明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是到真正來臨的了以後,心中還是想要崩潰。
天命廢體發作,說不上心是不可能的。自己苦心修煉了這麼久,想到那幻境中的二十年,那是一日一日的苦修才換來成績,可是沒有想到,如今還是變成這樣一副局面。
如今深陷龍玄大陸,面度無妄在
即,又發作天命廢體,一身修爲化爲泡沫叫她如何能挺住?
明明就剩這最後一步了,爲何這一點點的時間都不願意等她?
“爲何要這樣說?”
他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後背貼着他的胸口,能感覺到他身體內的傳來的有力的心跳聲,一陣,一陣,一陣。
“誰說你是個廢人?你是三元素的元素召喚師,連我都望塵莫及,況且你還有你那陰陽眼,爲何要說你是廢物?你怎會是廢物,你是我東籬一生的娘子,是我的永遠羈絆。”
他的話語,柔柔的,用着低啞的聲音說出來,有種說不出來的魅惑。如同身在冬日的烈陽,有着能將冰雪都融化的溫暖。給人一種十分安全的感覺。
凌音倒是沒有再接下去,這種事,旁人在如何的說,最終還是要自己能想通。
他已經想通了,只是暫時還接受不了。時間能解決一切,相信沒過久,她還會是那個名煞天下的三系元素召喚師。
倒是東籬的這些話,讓他的心裡好受的多了。
“對了,你之前去了哪裡,那麼久的時間?”凌音問道。
“我只是想到一些事情,去看了一眼。”東籬說道。
“什麼事情。”
“倒不是什麼大事,只是去問了下白狐關於這龍玄大陸的地勢的問題,他得了皇的日記,想來應該也能瞭解不少的東西了吧。”東籬順暢的說道,一絲拖泥帶水都沒有。
“哦。”凌音點了點頭,也就沒有再問什麼了。
而這時候,千鶴也走了進來,他身後正跟着南宮陽。
千鶴見到凌音已經醒來,大爲吃驚,連忙兩三步上前。這纔多久的時間,他不過是出門追了南宮陽一趟,沒想到凌音已經醒過來的了。
阿音醒過來,自己卻在這時候離開,給他白白佔了便宜!
千鶴很是怨恨的瞪向東籬,後者挑眉,眼中,明明確確的傳達着消息:你還嫩的多了。
凌音沒有發現他們之間波濤洶涌的戰局,反而是看到千鶴一身狼狽,衣服上幾乎被鮮血全然染紅,如此大量的鮮血,可以想象狀況是多麼的慘烈。
她連忙問道:“千鶴,你這是怎麼了?”
千鶴渾身一僵,他想到之前的事情,有些疑惑的問道:“你忘了之前發生的事情了麼?”
莫非她什麼都不記得了?
凌音蹙眉,她勉強只能記得自己站在院中看到那大量的白霧朝自己靠近,之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剛纔醒來,感覺到那股既熟悉又陌生的空蕩蕩的感覺,就知道,天命廢體定然是又爆發了。
“之前發生了什麼?我自己的在院子中讓黑雪回來,之後便不記得了。”
凌音皺着眉頭,努力的回想着,但是在那之後的事情,還是一丁點都不記得了。
千鶴先是愣了一下,才笑着說道:“沒什麼,不過是一點小事,看起來慘了點罷了,都已經處理過了。”
他沒有將事情說給凌音聽,只是怕她內疚自責。
東籬被她在手背上劃了一刀,也只是草草的包紮之後,當做什麼都沒有
發生。
“一點小傷會這樣?”
凌音看到千鶴脖子上的傷口,雖然血已經止住了,傷口也被紗布擋住而看不到,但是周遭染出來的大片鮮血還是不能騙人的。
這樣的說話,顯然不能糊弄住他。
“你還記得那白霧麼?”東籬突然出聲問道。
白霧?
凌音點了點頭,應了一聲:“自然記得。”那麼大片的白霧,自己若是忘記了,估計就是天命廢體發作,連帶腦子都跟着鬥氣一塊飛了。
“這跟那白霧有什麼關係?”她疑惑的又補充了一句。
“那白霧名爲黯幽香,這一代每個月都會有一次。”東籬解釋道。
凌音一聽,眼神就稍稍的變了一下,一個月一次,那不是跟那什麼一樣麼。她忽然想到自己之前還吸了不少的白霧,頓時就覺得十分的噁心。
東籬繼續說道:“這東西吸入一定會讓人產生負面的幻覺,可致人癲狂,淪落爲殺人狂魔。過量則直接令人暴斃而亡。”
凌音一愣:“那這東西豈不是和之前遇到的白霧一樣。”她問道。
“不一樣,那東西是人爲的。並且只對魔獸有作用。而那黯幽香則是這天地之間的產物,要比之前遇到的猛烈的多了。並且就是人類吸入了,也會產生作用。”
“原來如此。這麼說,你們倆個人身上的傷口,是你們打架?”凌音聽他這麼一解釋,便順利得出自己的結論。
“當然不是。”東籬笑得意味深長的反駁道。他的眼神看向千鶴,全然是陰險。
“那是什麼原因?”凌音的語氣又變得焦急了一些。
千鶴渾身怔住,眼神狠辣的示意他,要是他敢說,自己一定不會輕易的繞過他!
若是讓阿音知道自己的這一身的傷口是她自己的所作所爲,到時候還不知道要內疚自責到什麼時候。若是在平時,他一定要上前裝兩把可憐。但是現在,她剛承受天命廢體發作的打擊,若是再自責,他擔心她心裡有會有些承受不住。
東籬一笑,眼前輕蔑的瞥了一眼千鶴,便說道:“他與孤鵬又打了起來。想來以他的體格,也根本鬥不過孤鵬。”
孤鵬是以力量著稱的上古神獸,他就是力量的代表。千鶴當然打不過他。
凌音“噗嗤”一笑,看到他那一身的傷口,心疼雖然有,但是想到兩人因爲這黯幽香而打在一起,更是情不自禁喜笑了出來。
“傷口處理好了麼?”凌音多多少少還是憋住了,微微眯着眼睛笑着問道。
“嗯。”千鶴淡淡的應了一聲,擡眸看了一眼東籬,並未說話。
他心中知道東籬的用意。
凌音的身邊,以後定然不會有自己的位置。
他只是在用這種方式告訴自己,跟自己的最對的後果。千鶴曾打聽過東籬,傳聞他同樣也是一個喜怒無常的男子,卻又深謀遠慮。說白了就是會算計。
但是自己也是一樣會算計,他以計謀在四大上古神獸之中文明,是他們四神獸之中唯一的智者。
既然要鬥智慧,自己未必會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