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這小丫頭也不知道究竟是有多大的本事,竟然能有這種直擊靈魂的招式。看來得儘早解決了這死丫頭。
鬼王通紅的雙目,狠戾的蹬着正前方的人。
凌音現在召集種鬼魂,最是不能移動。
而鬼王身經百戰,早看穿這一漏洞。招式雖然傷害大,但前面吟唱的時間太長,若是在戰場上,有旁人的掩護定然是所向披靡。不過,這裡可就只有他們兩人,在這時候釋放這種技能,難道是在小瞧他?
他身影雖然龐大,卻不知爲何竟然速度如此的快。在鬼霧的包裹下,瞬間就到了凌音的面前。
“受死吧!”他高舉手中重錘,便朝着凌音,再次狠狠的砸下。
這次,你應該死定了吧!
凌音的脣邊卻綻放開一個自信的微笑,她擡頭看向迎面砸來的一片陰影。
突然高舉雙手,在她的視野中,便能看到無數的遊魂飛蛾撲火一般朝着那重錘的地方,狠戾的衝上去。
在精神力輸出足夠的情況下,控制大量的遊魂進行實體化的抵擋和攻擊,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凌音朝後稍稍退了幾步,離開了攻擊範圍。
周圍的鬼霧似乎有種魔力,正在源源不斷的朝着她的身上輸送充滿活力的精神力。那些鬼霧濃稠的快要凝結出水來。這樣龐大體積的精神力,足夠她盡情的揮霍。 Www● тt kān● c o
她目光凌厲,看向鬼王。
“我凌音的世界,絕對沒有怕這個詞!”她長笑一聲,手中揮舞,指揮着衆多遊魂朝着鬼王迎面攻擊。
鬼王根本看不到那些遊魂,想擋也擋不住。
不多時,鬼王就身形不穩的半跪在地上。
鬼王大手一揮,就要用鬼霧恢復自己的身體。可是,幾次招手都是空。
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這才發現,周圍的鬼霧竟然已經稀薄的完全不足以支撐他的召喚。
很快,他因爲能量不足,身形變小,恢復稱爲原來的模樣。
他正眼看向凌音,無數的鬼霧涌進她的身體。
鬼霧就是他的能力來源,只要這鬼霧不消失,他就永遠不會被打敗。但如今這鬼霧被吸收,就像當時他自己本身的力量被抽空,再留下來也是沒意思了。
“該死!”鬼王低吼一聲,轉身就要跑。
如今身體受創,加上鬼霧被這人給吸收,自己是萬萬不能再留下來送死了!
凌音卻根本不打算放過他,眼神一閃。就看到鬼王的腳下青藤拔地而起,密密麻麻的像是新春而長的嫩芽,遍野全是綠色。
青藤出現,瞬間纏繞鬼王的腳踝。
這速度簡直無法比喻,就見着密密麻麻的青藤一單碰觸他的皮膚,瞬間就纏繞而上。直接讓鬼王的兩條腿,像是被釘在地上了一樣,根本動彈不得。
捆綁的青藤,纏繞着鬼王,很快就看到青藤將他渾身包裹,被淬了毒的青藤,莖上懶懶的深處微小的刺,帶着毒液的刺,一個個的刺進了鬼王的身體中。
鬼王說到底只不過是一個修煉者,肉體凡胎,怎麼可能能敵得過這些毒液。
就看到他臉色發白,但是很快又恢復。
鬼王輕蔑一笑,毒液向來是傷不了他。他自恃自己的功法天下無敵,任何攻擊都會被漸漸的分解,就連毒藥也是一樣。因此對他下毒,也不過是隻會稍稍的難受一些,很開自己的身體就能將其分解。
凌音挑眉,雖然不知道他究竟是爲什麼能抵抗這毒藥,但看來,毒藥是對他沒有用了。
既然如此,那就讓這些惡鬼們好好的報餐一頓吧。
想到這裡,她不再控制那些目光貪婪的惡鬼。
閘門一開,萬千惡鬼傾瀉。
無數的雙眼冒着紅光的遊魂,餓狼撲食,一擁衝上,趴在鬼王的身邊。
凌音輕笑一聲,她神情嫵媚,周身散發出一股淡淡的黑氣,越發的襯得她的笑容有些詭異。
凌音眼角瞄到自己的胳膊上的黑氣,心中一愣。
這黑氣是從何而來?
難道是剛纔吸收了鬼霧,因此纔會有這樣的結果?
她腦中突然想起來東籬的那一身與自己如出一轍的黑氣,難道紅府所有人身上都會帶着的黑霧,就這這東西?
但凡吸收使用過,自己的身上就會有同樣散發出這種東西?
她心中一緊,剛纔幾乎將這裡所有的鬼霧都給吸收了乾淨,現在一身黑氣比東籬大怒的時候還要濃厚的多。
這黑氣似乎隱隱的能影響情緒,讓人變得暴躁。連忙壓制住自己的情緒,避免被這鬼霧給控制了情緒。
她掃視了周圍一圈,現在還在幻境中,似乎還沒有出去。
其他人似乎跟她不在同一個地方,這裡只有她於鬼王兩個人。
再看向那個被惡鬼包圍的鬼王,早已經被吸乾了血液,等到她看過去的時候,最後身體中的最後一滴血液也被惡鬼吸了個乾淨。
凌音突然覺得腦中一陣眩暈,稍稍穩住身子,才發現竟然是這整個幻境中都開始劇烈的震動。強大的震動感,讓凌音胃中翻涌,恨不得將以前吃的東西全都吐個乾淨才行。
就在她想着要如何離開的時候,只覺得眼前一黑,周圍的震動在一瞬間平息下來。
“滴答、滴答……”
她再睜開眼睛,面前是一片黑暗,身上的衣服似乎是溼透了,粘附在身上,下半身還浸在水中,能感覺到水的波動。
周圍十分的黑,前方有道門,光明從那裡面傾瀉出來。
耳中安靜的只能聽到水聲,如此安靜的地方,她稍稍有些不習慣。
她開啓了陰陽眼,黑暗便再不能阻攔她的視線。
就看到自己的身下全是淺灘一樣的石子、砂礫,身後就是一方深潭,水很清澈,卻看不到底,應該很深。
她忍不住大大的打了一個噴嚏,才勉強撐起痠軟的胳膊從裡面爬了起來。
深潭的上方,陰影的能看到一個破洞。似乎就是自己剛纔掉下來的地方。
周圍都很黑。
這裡似乎是個洞窟,水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流進來。
她回想起來剛纔夢境一樣的畫面,千鶴身着華服,安靜的坐在爐鼎旁邊的畫面,似乎還記憶猶新。
她伸出手,口中默唸,瑩白色的神獸蛋便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神獸蛋自從上次離開幻境以後,就再沒有任何的反應了。
希望千鶴只是在積攢力量。
而不是出了什麼意外。
凌音將蛋收了回去,朝着前方的那個門走去。
說是門,其實不過是用石磚砌出來的方形通道口。
光線從裡面傾瀉出來,有些微弱。習慣了黑暗的眼睛,不會覺得刺痛。
她青藤召喚在手心,這裡看似平靜,但誰能知道究竟藏了什麼危險呢。
走近了,便能看到屋內景象。
意外的很平淡,擺設似乎是隨心而來,並沒有照着什麼規矩。
正對着門的方向,是面屏風。屏風是普通的梨花木,暗紅色的支架上,深色的底紋。中間刻有一女子的背影,看不到臉,只能憑着背影與身形能看得出來這是個女子,坐在萬花叢中,這花……
好像是無鳶花!
這畫面中,無數的無鳶花,根本數不清楚。竟然有這麼多的無鳶花。
畫面莫名的顯得淒涼,儘管是個背影,卻偏生能看得出來,她在哭泣。
“你來了……”
清秀淡雅的男子聲音從屏風的後面傳來。
“是誰!”凌音瞬間渾身緊繃,手中攥緊了青藤長鞭。
那聲音沒有說話,凌音稍稍往屏風旁邊挪了兩步,屏風後面的景象便入了眼內。
後面便是一張同樣木料的書桌,桌上十分的乾淨。只有兩本書擺在上面。
一個男子坐在書桌的後面,背對着凌音,手中執着一卷書本,似乎正在聚精會神的看閱。
“你是何人?”凌音心中大驚,小心翼翼的問道。
她感覺不到這人的氣息。但凡是個人,便自帶有活人的氣息,若是沒有,除非是死人。
凌音現在根本沒有開啓陰陽眼,又怎麼可能能看得到死人?
況且,來鬥神墓的人,有幾人會在這裡聚精會神的看書?
男子將手中的書放下,轉過身來。
面容清秀,談不上說俊俏,很是平淡。
“在下名爲荊清明,見過姑娘。”他頷首。
荊清明是何人?凌音快速的在大腦中搜索了一下,完全沒有這人的影響。
“你在這裡幹什麼?”凌音上下打量了他一下。
一身素蘭長袍,繡有青竹,袖口繡有無鳶花,而身側有紅色長條,垂直而下,顯得十分異樣。手中的書卷被放在說上,身上似乎沒有佩戴任何的武器。
只見他笑着說道:“這裡是我的地方,我爲何不能在這裡?”
“你的地方?”這裡是鬥神墓,怎麼會是你的地方?凌音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你!”她指着對方驚呼。
荊清明依舊是淡笑,面容文雅。見他開口,脣白癡紅:“在下本名爲荊清明,世人稱我爲皇,也是這裡的主人。”
“爲何你……”沒想到唯一一次盜墓,竟然還遇到了墓主人,這是何等的驚悚。
“爲何我還沒有死?”他似乎毫不在意這話題,反問着說道,“我早已經死了。不過徒留一個亡魂還留在這裡,也是時日無多了。”
“……”凌音沒說話,一雙眼睛緊緊的盯着荊清明。
面前這人,就是三百年前轟動整個大陸的人麼?如此一個清秀的男子,身形單薄似如同書生,這樣的人能引起神魔大戰?
“你願意聽一個故事麼?”他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