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陽。”凌音開口說道,“我要保南宮陽。”
“哦?”吹雪笑眯眯的看着凌音,意味深長的盯着她,“爲什麼要保他呢?”
“好像並沒有必要說這個吧?”
“你即將是我的首徒,難道爲師問你一句,還不可以麼?”
“自然是可以。”凌音輕巧的說道,“不過,我若是願意說,自然會同你解釋,我若是不願意說,你難道還能看透我想什麼麼?”
言語不合,兩方暗藏的爭執,在場的恐怕沒有人沒聽出來了。
林月兒心下驚訝,這人究竟是什麼來頭,連吹雪都這般的態度。
吹雪乃白羽閣的副閣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不說他地位,單是他實力,神秘莫測,已經足夠令人敬仰。這人,不但敬畏他,竟然還如此出言,實在是大膽。
“既然如此,那不說也罷。”吹雪輕飄飄的一句話,也算是終於翻過這一頁了。
長老見差不多了,便上前來宣佈最終的結果:“如此,那淘汰的人……”
吹雪打斷他:“既然他願意保南宮陽,那剩下的這六人,就全都算作通過了吧。白羽閣並不介意多雙碗筷。”
說完,人已經是走到了臺邊。
“在下還有要事,其他瑣碎的事情,由各位長老代爲交代吧。”說完,吹雪鬥氣化翼,扎眼的時間,整個人已經消失。
有何事,如此緊急?
凌音沒有多想,長老已然開始吩咐其他的事情。
“這令牌你拿着。”長老隨手將一塊銀色令牌扔到凌音的懷裡。
凌音青藤瞬間將之接住,緊緊的捆住,然後放在凌音的手心。
長老輕哼了一聲,不以爲然。
凌音也不在意,端詳起手中的銀牌。這銀牌看起普通,實則地質極爲光滑圓潤,似乎不像是銀。表面散發着微弱的銀光,若是不仔細看,很難分辨。正面大大的刻着:吹雪,反面則是:白羽閣。
看來吹雪這副閣主在白羽閣的地位,真的非同一般啊,還會有專用的令牌。
“你手裡的銀牌,是吹雪的專用。”身後有聲音傳來,聽着耳熟,凌音還沒回頭,他已經走到身邊,“這令牌整個白羽閣只會有一枚,現在有了兩枚,就代表着你已經是他首徒了。”
南宮陽將自己手中的玉牌給她看:“除了你,大家都是這種玉牌,表示是白羽閣內閣弟子。不過我已經很滿足了,能夠通過試煉,已經是能夠對我南宮世家有個交代了。”
凌音並沒有答話,她保南宮陽的目的很單純,只是需要拉一個同盟而已。她現在是吹雪的首徒,衆矢之的,若是一個人孤身奮戰,總會分身無暇。
這七人之中,唯獨南宮陽雖然脾氣較爲傲氣,但也算是忠厚老實,保他一次,以他的性格,定然會想要報答。
凌音絲毫沒有因爲自己偷襲而使南宮陽差點被逐出內閣名單而感覺到慚愧,點了點頭,便轉身準備離開。
“在下有個問題想要知道答案。”南宮陽急忙拉住凌音的胳膊,卻意外的感覺到對方身骨柔弱單薄。
還沒等到他感覺出來什麼,就被凌音一把甩開。
“在下並非有意冒犯……”知道自己觸碰了對方的警戒線,南宮陽立馬道歉。
“若是想問我爲何保你的話……”凌音稍稍停下,“我若是說我只是隨意保一人,你信不信與我也無關。”
說完,凌音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人羣之中,嬌小的個頭,很快被掩蓋。
……
當下再次回到斬月山莊,自己的這院子依舊是沒有人光顧,花琴一人每天努力打掃,見到凌音回來,自然又是抱怨又是興奮,折騰了好一會兒,才終於安靜下來。
“小姐,你可終於回來了,再不回來,花琴可就要急死了!”花琴抱怨道。
“怎麼了,這幾天應該沒有人來找我吧。”
“小姐啊,明天就是六小姐的生辰,山莊都已經準備好久了,就等六小姐今天回來。小姐你若是再不回來,花琴都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凌音想了下,自己好像並沒有跟她說明自己跟林月兒一樣,同去參加個白羽閣的試煉。想來這幾天花琴擔驚受怕,心裡還有些愧疚。
“我這不是已經回來麼?不要擔心了額!”凌音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心下想到,接着問道,“林月兒的生辰我也要去?往日不是都不允許我去麼?”
花旗似乎也有些疑惑:“花琴也不明白,聽說這次是老爺吩咐的。”
林元正?他不是從來不管她這個女兒麼,如今這麼大,連個名字都沒有,這名字還是自己的便宜孃親給取的。只有名,卻沒有姓。
“好的。我知道了。”凌音點了點頭,讓花琴做別的事情去了。
千鶴也不在花琴面前遮掩,大大方方的變成人形坐在凌音的身邊,眼神示威的看着花琴。
花琴自然是不願因,但是也不敢反抗,讓凌音注意點千鶴,就回去幹活了。
“白羽閣沒說讓你什麼時候去,你打算什麼時候離開這裡呢?”千鶴把玩這天玄地火,一張一開就像是打火機一樣,十分有趣。
“過段時間吧,他們既然沒有讓我去,我又何必白白去佔個位置?林月兒不也是回來了麼!”凌音將之前得到的試煉石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來,“白羽閣實力雄厚,如此一塊試煉石,也是極地天山雪蓮與熾焦火山口的岩石煉製而成……”她意有所指。
“眼力不錯。”千鶴笑道,“這兩張同爲天下難尋的寶物,極地天山雪蓮,極寒,生可去除百病,死可白生骨肉。而這熾焦火山的岩石,乃天下致熱之物,用來煉器是最好的材料……”千鶴掃了眼她手中的試煉石,“可惜兩種東西融在一起,相互剋制,雖然看起不平凡,但也只是凡物一件。”
“凡物?”凌音看了眼手中的試煉石,“一無用處是麼,還以爲是好的材料呢。”
頗爲失望的扔到桌上。
千鶴將之拿起來:“在別人的眼中,這是凡物,本王可是上古四大神獸,將兩種材料分離開來,簡直是輕而易舉。”
千鶴帥氣的挑挑眉毛。
“你耍我!”凌音一捶桌子。
“是有如何?”千鶴調笑,“尋常煉丹師做不到的事情,並沒有說本王也做不到啊?呵”
欠揍的嘴臉,凌音懶得理睬他。
“本王幫你做這件事,你打算給本王什麼好處?”千鶴湊上來。
凌音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那你先做好再說吧。”
說完就起身離開了。
“哼,還不相信本王!”千鶴看着她離開的背影,不屑的說道。
……
一晚上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這天,整個山莊上下動手開始爲六小姐林月兒慶祝生辰。
凌音一上午睡了過去,直到下午的慶宴才終於有人想起來通知她。
隨便穿了一身素色的衣服,凌音就過去了,千鶴對這樣的活動不感興趣,一個人留在了院中。
路上遇到的每個人,就連下人都穿的喜氣洋洋的。不少人都窩在一起談論了,凌音敏銳的聽到他們似乎是在談論林月兒和太子的婚事。
不過十幾歲的年紀,竟然已經要開始談婚論嫁了。還好自己不受關注,不然還得想着怎麼逃避這種問題。
大廳中已經準備好了,衆人都已經落座,臨時搭起來的臺子上幾個人正在表演着歌舞,場面甚是熱鬧喜人。凌音看了一眼看不下去了,自己一個人離開,也並沒有人在意。大多數人還希望她能自覺點不要過來,一個廢柴而已,不待在自己的院子裡面,竟然還跑出來丟人現眼。
凌音懶得搭理他們,自己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帶着。說起來,自己雖然是四小姐,但是這斬月山莊自己到現在卻沒怎麼看過,除了自己的那個院子,就有沒什麼機會可以在莊中隨意走動了。
藉着青藤,凌音安穩的坐在樹上,青藤在身後變化爲靠背,還十分的舒服。
而就這麼休閒的,卻意外的見到一個人。
這人十分眼熟,不是別人,正是在一線天遇到的東籬。
他怎會在這裡?
東籬走帶樹下,背靠着樹。一身銀色華府,金絲鑲邊,隱隱在衣袍上現出祥雲龍紋。
凌音嗤之以鼻,又是龍紋?這人還真是大膽,竟然隨身穿着繡着龍紋的衣服。明明這次太子也來了,他也還真是大膽。
“許久未曾見面,可還記得在下?”
凌音歪頭:“你怎麼會再這裡?”
“在下爲什麼不能在這裡?”他反問。
“林月兒生辰被邀請來的麼?看來我竟然還被一個大人物記住了啊!”她諷刺的說道。
“談不上大人物,不過是手中有點閒錢,養了批閒人而已。”
“是麼?”凌音放低青藤靠背的角度,仰面躺在樹上,悠閒的表情顯得極爲舒適。
“你這樣隨意的將自己的能力在別人面前顯露出來,難道不怕麼?”他微微眯着眼睛,笑着說道。
“有什麼好怕的,我有這個能力,還應該感謝你呢。”凌音挑眉看向樹下的他,兩人雙眼對視。
他眼中似乎有流光,又似乎有浩瀚星空,充滿笑意的眼眸,似乎要將人吸引進去了一樣。他就這樣靜靜的看着她,仿若看着珍寶。
凌音看了一眼,就立馬將視線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