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而過,又是一個3天過去了,卻一樣是任何消息都沒有。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了,她心裡的慌張,漸漸變爲了絕望。
千鶴自從那以後,便不再經常來到這裡,偶爾過來,也只是在門外駐足看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守在門口的兩個侍女,每半天會換一次班,一刻的鬆懈都沒有。
這麼長的時間以來,她也就值見過五個人。
四個侍女,加上千鶴,除此之外,再無他人。
偶爾能聽懂外面傳來的說話的聲音,但那聲音十分的小,似乎只是路過,她站在門口也根本看不到那些人。
這日晚,她將房門關上,準備休息。
兩名侍女照例的往裡面看了幾眼,見沒有什麼異常以後,才同意將門給關上。
她們待在門口,總是會往裡面看上幾眼,這讓凌音感覺十分的不舒服,自己的生活無時無刻不在被人窺探,儘管她現在就是被監禁,但是能夠少一些不舒服,也是好的。
睡到後半夜的時候,突然感覺有些異常,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就見到牀邊似乎有什麼,模樣像一個人形,可是黑壓壓的什麼也看不清楚,只能看到一個黑影。
她被嚇了一跳,差點驚叫出來,卻被那人捂住了嘴巴。
“別出聲,是我。”低啞的聲音傳了過來,被聲音被壓得微小,而不可聽到。
聽到這聲音,凌音渾身一震,眼中充滿了不可思議看着那個人。
外面的兩個侍女聽到了屋內的動靜,稍稍有些疑惑,便朗聲問道:“凌姑娘,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凌音心中一驚,也不敢連着回答,擔心他們察覺到異常。
回答的快了,肯定說明她現在還沒有睡。可如此已經夜深人靜的時候,若是到現在還沒有睡的話,定然會讓他們發覺到一些事情來。
可若是不回答,他們要是直接推門進來的話,肯定就會看到東籬。
她稍稍緩了一會兒,用着不耐煩的語氣回答道:“你們大晚上的吵什麼!”
那語氣與他平時沒有什麼兩樣,只是稍微有些急促了些,畢竟她現在心情,與之前不一樣,這短時間之內,也根本平靜不下來。
“請凌姑娘見諒,小的也只是爲了姑娘的安危。”
兩個侍女似乎並沒有察覺到什麼異常,聲音不卑不亢地回答,絲毫沒有話語之中的懇求。
不稍稍等一段時間,確定了那兩人沒有察覺到,凌音這才面向站在牀邊的這個人,心中的激動溢於言表。
“東籬?”她壓低了聲音稍稍試探的問道。
心中明明已經清楚,但是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心被提了上來,滿腦子都是不可思議。
她原本已經絕望,已經不再抱有任何的希望了,可卻沒想到,在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竟然就已經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切切實實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她探出手,摸在他的胳膊上,順着他的胳膊朝着他的身上摸去,確定眼前不是自己在做夢,而是他真的來了。
她夢中多次幻想,希望他能來救自己。
可是每每從夢中醒過來,卻只能是失望,失望累積的多了,就變成了絕望。
她早已經失望透頂,不再抱有任何希望的時候。就看到了他。
這種驚訝讓她無法用語言表達出來,只能伸出手,不斷的確定眼前的這個人,是真實存在的。
“是我,我來接你。”他將人從牀上撈了起來,緊緊的抱在懷中。
低啞的聲音,在他的耳邊低沉的說道。
儘管是黑暗,沒有任何的光線,可她卻還能看到他露出的笑顏,那暖人的像是照亮了自己黑暗之中的一束陽光,驅散了心中的陰霾。
只是這麼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她就已經能夠感覺到,眼眶發熱,視線都變得模糊起來。
“東籬……”她哽咽的小聲唸了一句。
“嗯。”他應了一聲,便繼續說道,“若不是因爲你的六尾靈狐,我怕是到現在還沒能找到你。”
他一直以爲,荊清明會將凌音放在黑風森林的深處藏着,因爲外面有巨臉人作爲掩護,他們這些人衝不進去,凌音就可以作爲人質一直被要挾。
但是卻沒想到,他無意之中去了白羽閣找沁月。
黑風森林作爲連接龍玄大陸與風華大陸的重點地方,沁月又是來自於龍玄大陸,想必應該也會多少了解一些,關於這些巨臉人的事情。
等到他來到白羽閣,卻沒有想到,卻正巧撞上了迷路的六尾靈狐,才得知了真相。
當時沁月也在場,若不是沁月的話,他估計白天就闖了進來。
現在在斬月山莊守衛森嚴,若是不仔細查看,根本不會看到守衛。
千鶴也是下了一番功夫,讓那些人都隱藏在暗處,大概是不想讓別人發現斬月山莊的變化。
他一直等到晚上,到了深夜,才利用空間元素潛進來。
這時候夜深人靜,應該不會有人發現他。
見到許久未見的凌音,他也只能用動作來表達他心中的激動。
“爲什麼你現在纔來?我等了你好久。”凌音略帶着委屈的說道,語氣中有些埋怨。
“讓你受委屈了,是我都不好。”東籬應了下來,下巴抵着她的額頭,不斷的安慰她,“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凌音點着頭,用自己的額頭蹭着他的下巴,感覺到上面有些粗糙的感覺,才知道他這次也定然沒有好好休息,心中就更加酸澀。
“好了好了,別難過了,我不是已經在你面前了嗎?我先帶你離開,等回到十絕宮再去想別的事情。”
東籬輕聲說道,語氣中是數不盡的溫柔。
凌音點了點頭,又蹭了蹭他的下巴,兩隻手緊緊的摟着他的背上,圈住了他的身體。
“要我抱着你?”他在她耳邊低語,沉厚的聲音,溫柔的語氣,微燙的氣息,似都跟這包住她的黑暗溶在了一起一般。
他問她,靠近她,開口的同時,鼻尖幾欲觸到她的鼻尖。夜色朦朧的房間,依舊能感覺到他的目光炙熱似火,在她臉上來回巡視,最後落在她的脣上。
“嗯。”她輕聲的應了一聲,面上帶着一絲緋紅。
可是他卻越來越靠近,凌音只覺得男人雄性的氣息越來越強烈,幾乎是侵略性地朝她身上的每一個毛孔襲來,把她包圍,將她吞噬。
獨屬於他的味道肆無忌憚地往她鼻間衝進去,溫柔的聲音,卻是不可抗拒的語氣。一時間覺得他這般的禁錮讓她有些透不過氣。
她再也沉默不下去,想要掙開他的的懷抱,然而才稍稍動了動身子,要掙開他的手,才微啓開脣,要叫他放開,他的脣就壓了過來,封住了她的聲音,他的手稍稍加了力道,就制住了她的掙扎,他的脣也蓋了上前,帶着這段時間快要無法抑制的思念,以及火熱的情緒,傳遞着心底深埋的情愫和慾望。
她亦是動情地擡起手臂纏上他的脖子,寬大的袖口垂落了下來,露出整條纖細光潔的手臂。如牛乳般細滑的肌膚貼在他的脖子上,又滑又膩的吻愈來愈加狂野!
他強忍了一下,才終於壓抑住心中的難耐,站起身來。但那目光依舊咄咄的盯着她。黑夜的濃密,也無法阻擋。
凌音略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我們現在應該快點離開……吧?”
看着她在黑暗中依然泛着光澤的雙脣;看着她線條柔和的臉;看着她優美纖長的脖頸;看着她脖子下面稍稍露出來的鎖骨……
良久良久,直到已經分不清這一呼一吸到底是屬於誰的時候,他才終於鬆開了她,分開了身體間的接觸,只抓住她的胳膊,聲音沙啞地說道:“下次,就不會放過你了!”
東籬伸手要去抱她,想要將她橫抱起來,卻被凌音連忙攔住。
她有些慌亂的擺手,不住的說道:“我自己走,我自己走。”
心裡卻想着,哪裡還敢讓他抱。
她就連忙從牀上爬了起來,一刻都不敢多待。
“真是,考驗我的意志啊!”東籬有些無奈的說了一句,在享受了凌音的一個白眼以後,才拉着她離開那張牀。
兩人所有的動靜都十分的小,爲了避免屋外的侍女聽到。
東籬看着走到自己身邊的凌音,柔情的目光一直盯着她。
隨即出其不備將人摟在懷中,啄在她的脣上。
“別鬧!”凌音瞪了他一眼,小聲的說道。
他不說話,壓抑着的笑聲沙啞異常,充滿了誘惑。
凌音眯着一雙眼睛,笑意慢慢的看着他,不由的說道:“要是被人家發現了,看你還走不走得了?”
只是她沒想到,說話實踐都這麼快,她的話音剛落,屋內就響起了另外一陣聲音。
“想走?可有問過我?”木門不知何時被打開,他的背影被拉長打在屋內的地上,月光打在他的背上,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千鶴的聲音婉婉道來,聲音是一貫的清冷,如他往常一樣,可今日他的聲音,卻冰上了三分。
薔薇花開,月落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