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藝秋根本就躲不開,不管是她的身體還是她的心。
她癡癡地看着等了許久的老公,眼睛潤霧濛濛。
出院的事情,就家裡的人和兩個小姐妹知道,但老媽話太多,勸了好久才讓其在家裡等着,就薛淼淼和姜素素過來接她。
沒想到單今歌會出現,她很意外。
單今歌溫熱的手掌撫摸過老婆瘦削的小臉兒,眉心緊擰成了川字。
“老婆,我來接你回家。”
心尖兒被人狠狠地擰了一把,陶藝秋錯愕地看着男人,覺得自己片刻失聰。
醒過來這麼些日子,甚至讓淼淼幫忙,他都不曾出現和她說一句話,而今她悄悄地出院,他卻如神祗降臨,給她莫大的驚喜。
她激動不已卻又害怕非常,怕一切都只是幻覺,他來這裡,不過是想告訴她他和那個女人有多幸福,亦或者提出離婚。
陶藝秋不爭氣地向後滾動輪椅。
單今歌識破了她的小心思,按住扶手,嚴肅道:“老婆,別逃,我有禮物給你,等看過禮物之後再做決定好不好?”
語畢,男人遙控開了轎車後備箱。
粉紅色的心形氣球從裡面飄了出來,紛紛揚揚地往上頭飄去。
陶藝秋看得晃神,整顆心揪在一起,愈發不明白男人此番的用意。
躲在柱子後面的姜素素更是鬱悶,看到那粉紅色的氣球再看看自己還在發麻的巴掌,剛剛太沖動,實在用力過猛,到現在手都還痛……
“淼淼,單今歌他到底是想幹啥?整這些是幾個意思?”
薛淼淼促狹地眯眼,一切瞭然於心,嫌棄地睥了姜素素一眼,“發現自己打錯人了?”
“額……沒,沒有打錯吧,單今歌他這麼多天和那個女人在一起沒來看藝秋,確實該打啊,你覺得是不是?”
都懶得回答這傻女人,薛淼淼盯緊了那邊的情況。
看到氣球陶藝秋眼角就溼得不行,旋即看到後備箱裡面有一個粉紅色的大紙盒子。
她猜不到盒子裡裝的是什麼,呆怔地看着單今歌。
“恭喜我喜歡的老婆,我小公主的媽成功出院。”
單今歌朗聲說完,扯掉盒子上捆綁着的絲綢帶子,盒蓋自己就掀開了。
單圓圓坐在盒子裡,對陶藝秋笑得齜牙咧嘴,滿面春光,那粉紅色的公主裙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寶貝兒~”
陶藝秋喉嚨乾啞,艱澀地喊出聲。
之前她偷偷地去看過女兒,那病房內,她的老公和她的女兒對另外一個女人巧笑倩兮,當時就把她所有的希望都碾碎了,她甚至連質問的勇氣都沒有就默默地回到自己的病房,獨自垂淚。
她以爲單今歌不要她這個病人了,連女兒也把她給忘了,認識瀕臨絕望,但又沒勇氣了解性命。
此時女兒對她笑,她的心瞬間就融化了,直冒氧氣泡泡。
陶藝秋扶着輪椅把手,那一刻僵硬的身軀整個充滿了力量想要站起來,但沒有成功,跌回了輪椅。
“寶貝兒,媽媽腿不方便,你該怎麼做?”
單今歌對女兒使眼色,把女兒從後備箱抱出去。
“媽咪腿不方便,圓圓就當她的腿,媽咪的手不方便圓圓就當她的手,媽咪~”
小公主脆生生地喊着,張牙舞爪地衝向陶藝秋,撲倒在她的懷裡。
強忍的淚水,終於是在被女兒抱住的一瞬間噴涌而出,飛濺,陽光折射其中,璀璨無比。
“寶貝兒。”她張開雙臂,撫摸着自己的孩子,還以爲拋棄她這個媽咪了呢。
“媽咪媽咪媽咪媽咪~”單圓圓在她懷裡可勁兒喊着,粉嘟嘟的小嘴一張一合可愛無比,毛茸茸的腦袋在她懷裡亂蹭。
陶藝秋擔憂得很,小公主才做了手術,應該還在康復中,帶出來曬太陽恐怕是不太好,“老公,你把咱們小公主抱過去吧,身體還在恢復,可不能太激動,穩着點情緒比較好。”
她摸着女兒的腦袋,頭都沒擡,自然而然地吩咐道。說完才覺得有點尷尬,擡眸看單今歌已經佇立在她身旁,居高臨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那雙眸裡的情感,是來自過去,是她記憶中的模樣,是她想念的。
陶藝秋一顆飽滿的淚珠從眼角滑落。
單今歌俯身,性感的雙脣吻上她溼潤的眼角,磁性十足說:“老婆別哭,老公和小公主一直都在,不會拋棄你的。”
女人泣不成聲。
嗚嗚嗚。
姜素素不知何時也跟着哭起來,相當動情,惹得路過頻頻注目。
站旁邊的薛淼淼別提多尷尬,扯了姜素素身上的褂子就爲她擦眼淚,“好了,別哭了,怎麼比當事人還激動。素素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姜素素將鼻涕擦在褂子上之後才發現用的是自己身上的褂子,她以爲是薛淼淼好心遞給她擦眼淚的紙巾,嗷嗷大叫,“淼淼,你以前也不是這個樣子的,是不是跟什麼人就學什麼人,你變得像二少那樣腹黑了。”
薛淼淼聳肩,不置可否,喃喃,“看來你哭哭啼啼的樣子是跟韓成義學的呀。”
“纔不是,我老公是硬漢,纔不會像我這樣。反正我不管,你的腹黑肯定是跟鍾二少學的,那個黑入骨髓的男人,我哥就是這麼形容他的,一點沒假。”
“黑入骨髓?”
“對,黑入骨髓,全身的血都是黑的!”
姜素素憤慨地回答完之後才發現問話的不是旁邊的薛淼淼,而是她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來的黑臉男人。
鍾浩天雙手斜插入褲帶,斂着鋒利的眉眼,垂眸看着身前比他矮一大截的女人。
即使沒有在看她,但姜素素還是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倒流了,細胞也都被封凍起來。
這男人什麼時候來的,神不知鬼不覺的,故意炸她。
薛淼淼倒是不意外自家男人的出現,單今歌今天上演這一出,恐怕跟他逃不了干係。
“咳咳,我去看看藝秋和乾女兒~”姜素素突然就變激靈了,一溜煙閃離老遠,逃開了危險區。
“二少,你把我的姐妹兒都給嚇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