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裡啪啦。
外面激戰了好幾分鐘才消停。
昏暗的陽臺恢復了靜謐,只有風的聲音,淺淺低吟。
薛淼淼大口大口喘着氣,推搡着壓着自己的男人,這纔敢發出聲音,“二少,你怎麼也在這裡?!”
她進陽臺的時候沒注意,情況特殊又躲在這花架後面,沒想到花架後面早就藏了一個人!
有種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感覺啊。
鍾浩天俯着身子,不斷把臉往她的脖子裡蹭,貪婪享受她身上的自然香味。
喝了些酒,但那點酒遠遠不能讓他醉,可是此時熨帖着她柔軟的肌膚,整個人卻呈現微醺的狀態。
薛淼淼知道男人現在很危險,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危險。
“二少,你先鬆開,你要是喝醉了,咱們現在就回家。”
先轉移他的注意力。
“不回家。”男人搖頭,絲毫沒分心,磁啞的嗓子呼出滾燙的熱氣,“不回家,我就想吃了你。”
“我還想打你呢。”薛淼淼不滿地嘟喃了一句,這男人成天就想着那些事兒,遲早繃不住,看來老是和他膩在一起也不是辦法。
“反正今天在這個地方,你想做那樣的事情,門兒都沒有,剛纔那兩個人的話你也聽到了,韻姐現在有麻煩,我們得去幫她,其他的事情我們以後再說,好不好?”
“不好,想吃。”就着她的小耳朵就咬了一口。
薛淼淼感受着身體的本能反應,倒吸一口涼氣,若不是這陽臺冷,她估計就被迷住了。
“二少,你答應過我的……”裝可憐。
“好吧。”男人喟嘆一聲,生理反應都這麼猛烈了,他居然還心疼她,順了她的意,“好,那我就親親。”
這一親,又是好幾分鐘,薛淼淼廢了大力氣才把想亂來的男人給哄好,從陽臺上出去。
有人想在這訂婚宴上讓馮韻難堪,她既然知道,作爲朋友便不能袖手旁觀。
只是剛走到大廳,就看到有人從洗手間的方向跑出來,嘴裡直呼‘殺人了’。
虎軀一震,薛淼淼便一路小跑去向洗手間,莫不成是因爲自己在陽臺上多呆了幾分鐘就讓那個女人的計謀得逞了?她忍不住回頭瞪走在後面無法饜足還雲淡風輕的男人。
洗手間門口,此時已經裡三層外三層圍滿了人。
薛淼淼好不容易纔擠到裡面去,看到洗手間的門打開着,地上有一個男人躺在血泊裡,而男人旁邊,頹然坐着一個女人,她雙目渙散,眉心一點黑,手裡拿着一個花瓶,花瓶上沾着血。
不是馮韻。
她這才鬆了一口氣,看到洗手間裡面還躺着另一個男人,穿着服務生的衣服,滿目紅光,衣衫凌亂,正好和拿花瓶的女人身上的印子相映成趣,這洗手間裡之前發生了什麼,不言而喻。
大家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薛淼淼從中探知了幾句,那個女人也是娛樂圈的,而且和馮韻在同一個公司,名叫于思琪。躺在血泊裡的那位男人,則是某週刊的負責人,名叫陳銘。
于思琪,薛淼淼對這個女明星倒是沒印象,只是那胸前的波濤洶涌。陳銘,銘哥?讓她想起了陽臺上的對話,
眉心一點黑,雙目渙散無神,再者這洗手間還有未散盡的陰氣,是有陰物到訪過。
警察很快就來到案發現場,確定陳銘當場死亡,使其致死的便是那花瓶,于思琪以第一嫌疑犯的身份被逮捕,帶回警局。
轉瞬,宴會又恢復如前,仿若從未發生那些糟糕的事情,大家還是談笑風生。
看到馮韻隻身站在角落,薛淼淼走了過去,今晚劉浩沒來,說是有案子要查抽不開身,可其中的意思,誰不知道。
馮韻和魏軒站在一起,接受大家的祝福,可那眸子裡的黯淡,隱藏得並不夠好。
“韻姐。”薛淼淼輕喚一聲。
馮韻收回目光,遞了一杯酒給她,自己也拿了一杯,一口飲盡,“淼淼,我笑不出來,怎麼辦?”
笑不出來?怎麼辦?
薛淼淼爲之鼻頭一酸,心疼起來,風光無限前途大好的一線女明星,卻獨獨爲情所困,璀璨的燈光倒映在那雙眸子裡,落得寂寥一片。
“韻姐,三哥他是喜歡你的,你們倆就是當局者迷,旁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你們倆是互相喜歡啊!”
互相喜歡卻偏要相互折磨,這不是相愛相殺存心找虐嗎?
呵呵。
馮韻苦笑,又是仰頭灌了一杯酒,“他要是喜歡,幾分鐘前就不會給我打電話送祝福了,他在電話裡祝福我,祝福我什麼來着,哦,好像是永結同心百年好合吧?聽得我都想笑。不過,如果我沒接他的電話,我就會去那個洗手間,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結果,殺人犯會變成是我?還是我是受害者?”
“淼淼,劉浩她經常跟我說你很聰明,你分析分析,他劉浩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聽馮韻這麼一說,薛淼淼反而有些懵了,他劉浩又沒來參加宴會,怎麼會知道那于思琪要陷害馮韻的事情?莫不成……劉浩來參加宴會了!只是藏在暗處沒有現身?!但是那洗手間的陰氣和于思琪眉心的一點黑又如何解釋……
想不通,她也懶得想了,反正馮韻沒受傷就好。
“韻姐,你和三哥,就不能敞開心扉好好談談嗎?”這樣相互折磨有什麼好的。
一個找個明星一起做戲,一個把自己往死裡喝光是逃避,就是不說清楚!把旁人急得跳腳!
馮韻撂下酒杯,悵然一笑,“沒什麼好談的了,就這樣吧,我可不想再爲難他。”
“怎麼是爲難呢?唉!”薛淼淼急得喲,跳腳了,將那杯酒一口倒進了喉嚨。
火辣辣的,這酒可真勁。
宴會過半,兩人回家。
薛淼淼一上車就用小手扇着風,“裡面的暖氣開得太足了,好熱!”
話剛說完,忽覺一股熱氣在小腹處流竄,那熱浪,瞬息間傳遍了四肢百骸。
這種感覺前所未有,讓她覺得有些恐懼,她擡起腦袋,染了媚的雙眸看向鍾浩天,糯糯地問。
“二少,我是不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