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淼淼是聽話懂事的好姑娘,鍾浩天說有事情要忙,她便沒糾纏,膩歪幾句關心幾句就結束了通話。
經營管理這麼大的公司,要成天遊手好閒那就怪了,她倒是沒想其他,只是心裡還是好奇鍾家的二夫人和那個管家兩次三番進那個衚衕做什麼。
快熄燈的時候陶藝秋纔回宿舍,一頭栽倒在牀上直喊太累。
薛淼淼閒着沒事,忍不住揶揄兩句,“藝秋,看你談戀愛談得這麼辛苦,我還蠻羨慕的。”
陶藝秋拖着疲倦不堪的身子,小嘴翹得老高,“我真的快被單今歌給氣死了,說是給我驚喜,你知道他帶我去做什麼了嗎?”
“看你這樣子,應該是很耗費體力的運動吧……”薛同學拖長了調子,別有深意。
後者翻了一個大白眼,幽怨道:“放風箏!姓單的把我從體育課上帶走居然是帶我去河邊放風箏!!!你說現在是放風箏的季節嗎?害得我在河邊吹了幾個小時的風,清鼻涕都給我吹出來了,我怎麼這麼命苦啊~”
嗷嗷大叫幾聲兒,宿舍熄燈了,陶藝秋用室友暖水壺的水湊合洗了臉和腳,上牀之後都抱怨了好久。
室友們聽着也都是笑,兩個人就是一對兒活寶,在一起挺配的。
小情侶的精力就是好,成天就想着製造各種驚喜,不像那個老男人,上次學着人家放煙花,結果……往事不堪回首,薛淼淼發了一條睡前短信便呼呼大睡。
凌晨兩點,陶藝秋扔在桌上的手機一遍又一遍地響起。
宿舍其他人都吵醒了,唯獨當事人捂在被子裡裝沒聽見。
“藝秋!你的電話響了!”
鈴聲實在是太歡快,被吵醒的薛淼淼忍不住喊。
“煩死了煩死了!”陶藝秋抓着頭髮從被窩裡爬起來,看到來電顯示是單今歌,氣不打一處來。“姓單的,你再給我打電話我就和你分手!大晚上的,你找死是不是?!”
電話那邊愣了一秒,低沉的女音傳過來,“是陶藝秋同學嗎?我是單今歌的媽媽,今歌現在在醫院,病得很嚴重,他一直喊你的名字,你方便過來一趟嗎?”
“伯母……”
……
四十分鐘後,薛淼淼陪着陶藝秋趕到了醫院。
陶藝秋膽子小,凌晨兩點她纔不敢出門,但單媽媽在電話裡說得很嚴重,好像兒子要死了一樣,她也擔心,求着薛淼淼陪她一起去醫院。
“藝秋你慢點跑!你穿的拖鞋,摔了我可不揹你啊!”
薛淼淼提醒跑在前面的室友,上學期測試八百米的時候都沒這個速度,平時吃飯也慢吞吞的,沒想到此時穿着毛絨拖鞋都能跑這麼快,這大概就是愛情的力量吧。
單媽媽穿得也很普通,看樣子是出門得着急,看到陶藝秋,迎了上去。
“藝秋你來啦?今歌在裡面。”
陶藝秋急急忙忙地推門進去,看到單今歌躺在病牀上,臉色森白如紙,很是嚇人。
下午放風箏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一回家就病得這麼嚴重?
“伯母,他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和他分開的時候他還好好的。”陶藝秋擔憂地皺起了眉頭。
單媽媽看了眼病牀上的兒子,眉心擰得緊緊的,“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回事啊,晚上回家有點遲,說是帶你去河邊放風箏了,嚷嚷着餓,我讓傭人給他做了吃的,他吃完就去休息了,凌晨突然聽到摔東西的聲音,見他發燒,我就把他送到醫院來。可打針吃藥都沒用,還一直喊你的名字,我就給你打電話了。”
“真是不好意思,伯母也是沒辦法,纔給你打電話,家裡就這一個兒子,她爸嚇得老毛病犯了,躺在隔壁病房輸液呢。”
陶藝秋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急得不知道該怎麼辦,看單媽媽低泣,她也跟着抽噎,兩個人就這麼抱在一起哭。
唯獨跟來打醬油的薛淼淼滿頭黑線。
薛淼淼打量了躺着的單今歌,就是臉色白,其他也瞧不出什麼異樣,也不敢妄下定論。
“我們今歌剛纔鬧得很,醫生打了鎮定劑才睡下。”單媽媽泣不成聲。
“伯母你別擔心,他不會有事的。”陶藝秋學着安慰人,輕扶着長輩的背部。
“藝秋,你真是體貼善良的好姑娘,難怪我們今歌每天回家都誇你一番,說第一次見你就知道你是他的命中註定,他這輩子非你不娶,你們倆現在是在一起了吧?你可千萬別嫌棄他,他是被我們寵壞了,但也是個好孩子,孝順又聽話。”
陶藝秋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這單今歌怎麼所有事情都給家裡人說,他怎麼不說第一次告白的時候把人名兒都搞錯了呢,命中註定,非她不娶,這男人就是浮誇!
心裡雖然這樣吐槽着,臉上不覺有了笑意,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就這樣,薛淼淼也跟着在醫院守到了天亮。
可是單今歌的情況並沒有好轉,整個人發起了低燒,魂不守舍地躺在牀上,目光渙散無神,還時不時發出囈語。
醫生做過檢查,表情凝重,病人沒有任何不適,但低燒持續,很奇怪。
此時,薛淼淼的心下才有些懷疑,將陶藝秋拉到病房外去。
“藝秋,昨天你和單今歌是在哪裡放的風箏啊?”
“濱江路的河邊啊,那裡不是空曠嘛,但這天氣根本不適合放風箏啊,最重要的是他放風箏的技術真的很差,到晚上才把風箏放上去,死心眼兒的男人!把我凍得感冒不說,自己還這樣。”陶藝秋嘴上抱怨着,心裡還是很擔心的,頻頻往病房裡看。
薛淼淼咬了咬脣,“你們放風箏的時候有沒有遇到什麼特別的事情?”
“沒、沒有吧,我當時光顧着嫌棄他了,也沒發生什麼事情,不就是放個風箏嘛,能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陶藝秋說着,掏出紙巾擦鼻涕,她也是真的感冒了。
“你再仔細想想,肯定是有特別的事情的。”
“今歌他好像摔了一跤,這算特別的事情嗎?”
就是這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