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頭的意思大家都懂。
陶藝秋這一摔竟然摔成了植物人,與其說是植物人不如說是活死人,重度昏迷,醫生也不知道有沒有醒過來的機會。
單今歌那麼個男人,就這麼暈倒在陶藝秋的病牀旁邊。
姜素素接受不了事實哭成了淚人。
只有薛淼淼,只有她死死地咬着下脣,隱忍着,靜默着。
肩上一重,在旁邊早就看不下去的鐘二少將外套披在小女人肩上,“醫院溫度低。”
薛淼淼點點頭,拉着鍾浩天出了病房,眉心緊抑,“二少,我覺得這件事情沒有這麼簡單,之前我還覺得可能是陶藝秋當時太慌張不小心失足摔下去的,可是仔細想想,電梯就在旁邊,她不可能走樓梯啊,而且我當時突然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會不會是有人故意將我引開然後對陶藝秋下手。”
不怪她腦洞大,現在這社會,現實分分鐘刷新小說的曲折離奇。
鍾浩天抑着眉,握住薛淼淼的手,“既然懷疑,那就去查,老公帶你去查。”
她的性子他再瞭解不過了,要是事情不弄清楚,一直都放不下。
“二少,有你真好。”
薛淼淼感激地點點頭,同鍾浩天一起返回電視臺。
電視臺在做一期歌手天后戴娜音樂之路的專訪,雖然戴娜手臂意外受傷,但爲了不耽擱錄影隨便巴紮了一下變上臺,被主持人誇做敬業,還因此獲得了一衆好評。
不知怎麼的,遠遠的看着坐在聚光燈下笑容豔麗的女人,薛淼淼覺得脊背有股莫名的寒意。
鍾浩天細眼微眯,拉着薛淼淼快步往錄影棚內走去,被工作人員攔住。
“二位,現在在錄影,看得出來你們是戴安的粉絲,但是要簽名合照什麼的要在錄影結束之後,請兩位退到觀衆席上去。”
“給我滾邊兒去!”
鍾浩天大手一揮,將棚邊的一盞燈掀翻在地,攝影棚頓時暗下去許多,現場變得混亂起來。
他怎麼可以讓自己的女人受一丁點的不舒服,任何讓他的老婆不順心的事情都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這是他的宗旨。
“太太,直接去找那女人便是,有老公在,不怕。”
薛淼淼就這麼被護在懷裡走到了舞臺中央,站在舒靜面前。
舒靜狎暱地眯眼,面兒上笑容不減,但心裡卻是恨得牙癢癢。
“薛小姐,又見面了。”
薛淼淼看着張揚的女人,也是沒耐心好好說話,“我朋友現在還趟在醫院,情況很嚴重,之前在化妝室裡,你到底對她說了什麼,我懷疑這件事情不是意外,我要看監控!”
她也難得廢話,反正有她家二少保駕護航,她怕個毛。
“我太太要看化妝室裡面外面的監控,馬上給我把你們的監控調出來!”
鍾浩天站在那裡,一臉護犢心切的樣子,不怒自威,低沉醇厚的嗓音天生就帶着王者的霸氣,讓人不敢杵逆違背。
有工作人員以及唯唯諾諾地去找負責人了。
舒靜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笑容恬淡,跟個沒事兒人似的。
薛淼淼細細觀察着,有些心虛,莫不成這事情真的和這女人無關?
經紀人齊清走上了臺子,雖然是個女的,但是留了乾淨的短髮,再加上身材修長,頗有男人的英姿。
“這位現在,現在我們家戴娜在錄影,麻煩你帶着你太太迴避一下,別影響了工作。”
鍾浩天眼風都沒動一下,兀自將薛淼淼護在懷裡,凜然道:“你沒有資格跟我說話,我最討厭不男不女的人。”
在場的人,無一不被這話嚇得倒吸冷氣。
齊清盛怒,伸手一把抓住了鍾浩天的胳膊,一掌推過去。
鍾浩天護着懷裡的薛淼淼,向後退去幾步。
薛淼淼心下大驚,看不出來,對方還有兩把刷子,居然能把二少給推出兩尺。
齊清護在舒靜跟前。
“戴娜是我的藝人,任何人不準欺負她,你的朋友傷了她害得她差點上不了節目,這帳我們公司會派人專門找你朋友算的,但是你們想在這裡搞破壞,不行。”
女人狠起來,也是很霸氣的。
薛淼淼倒是對這位經紀人刮目相看了。
鍾浩天挑了下一邊的脣尾,低頭向薛淼淼,“太太,你退到一邊去,看看老公我怎麼收拾這個人妖。”
“二少,你要打架啊?”對方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好久沒練手了,太太你在旁邊當拉拉隊就好,三分鐘。”
薛淼淼自覺退到一旁。
鍾浩天竟然真的和那個經紀人打起來了。
齊清雖然是厲害角色可畢竟是女人,在兩分半的時候,徹底被鍾二少打趴在地上起不來身。
正好那邊把監控錄像調出來了,上面顯示陶藝秋在化妝室裡狠狠地推了戴娜一把以致戴娜受傷,然後自己跑出去,自己跑進了樓梯間,樓梯間內並沒有監控,但當時戴娜並沒有從化妝室出去,其他人聽到聲音也是從外面跑進化妝室,並沒有人往樓梯間去,而且整個過程不過三倆分鐘的事情。
意思就是陶藝秋只可能是自己太憤怒失足摔倒的。
薛淼淼繃直了脊背,看着沙發上氣定神閒的戴娜。
舒靜譏誚地笑,“怎麼樣?薛小姐,現在相信我了吧?怎麼看你那位朋友都比我兇猛,我這麼柔弱,怎麼可能推得動她。”
是啊。
在場的其他人看了監控都是站在戴娜那邊的。
這場景,何其相似。
當年她在學校被冤枉把人推下108梯,不就是這樣的情況嗎?
任何東西都可以作假的,任何人都不可以相信。
可是陶藝秋現在是植物人,就算不是意外,也沒辦法指認出兇手是誰。
薛淼淼緊了緊腿邊的拳頭,直視趾高氣揚的戴娜。
“戴娜小姐,千萬別讓人抓到你的把柄,不然我一定讓你身敗名裂!”
她說完,挽着鍾浩天的胳膊出了錄影棚。
“太太,你要是看那個女人不順眼,老公可以讓她消失的,別壞了你的心情。”鍾浩天揉了揉小女人的發頂,寵溺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