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星月已經打電話過來說婚禮進行完了,讓我們在這邊好好照顧包子就是,沒關係的。”鍾浩天斂着眸低沉道。
薛淼淼莞爾,“星月真的長大了。”
景清隨睜開眼時,發現貝小青一個人坐在牀邊,看着那個爛手機在發呆。
也不知道手機上寫了什麼,眼淚不停地在眼眶裡打轉兒,偏偏還要死死地忍着,醜死了。
“我說眼鏡兒,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麻煩,不會打人不會罵人就算了,連哭都不會嗎?”
貝小青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給嚇到,麻利地收起手機,呈戒備狀看着戲謔的男人。
眼淚被她生生憋回了肚子,她沒有說話,就這樣彆扭地瞪着。
景清隨一臉無奈地搖搖頭,這輩子見過最多的就是女人,像這樣奇葩的還是第一次見。之前聽她細聲細語軟綿綿地說話以爲她是裝的,沒想到她對任何人都是那樣,就連劈腿的男人,她氣得青筋直冒都罵不出一個髒詞。
這世界上真有這樣的女人。
“我說眼鏡兒,本少爺不是說讓你別戴那噁心的眼鏡兒嗎?怎麼又戴上了!”
之前才強迫她取了,轉眼又給戴上,又不是近視,戴着真是拉低審美。
貝小青扶了扶眼鏡兒,“我習慣了,再說這個是我自由,和你沒有關係。你現在這個樣子也沒辦法參加婚禮了吧,我可以走了嗎?”
說完,也不等對方回答,兀自起身就要走。
景清隨刷地從牀上坐起來,“我說眼鏡兒,你給本少爺站住,說好一天的,我給你抵消兩萬!”
貝小青在門口站住腳。
那場交通事故明明不是她的錯,可是後來她去交警大隊提車的時候被告知她是責任方,然後還說對方寬宏大量不予追究,讓她好自爲之,按照對方的要求賠償和解。
所以她現在欠那個無賴十萬塊錢,之所以陪同參加婚禮,就是因爲他說可以抵消一萬。
誰知道會在那樣的地方碰到林州,才緩和的心情被破壞的徹徹底底的,現在連呼吸都是痛的。
景清隨抖眉,看女人的樣子就知道腦子裡想的就是那個渣渣,心裡莫名有些不爽。面對他那張妖顏惑衆的臉還能想其他男人的女人,奇葩中的戰鬥機。
貝小青深思之後才轉身,伸出五根手指頭去。
“五萬,抵消五萬我就幹。”
“幹?怎麼個幹法?”景清隨故意拖長了某個字的音調,別有深意地挑眉。
貝小青恍然明白了什麼,臉刷地變得通紅,尷尬無地自容,“我口渴,我去買瓶水。”埋着腦袋就往外衝。
好死不死偏偏撞上了外面的病人。
“媽的,到底長沒長眼睛,眼睛長在屁眼兒上的啊!”
如此惡劣的罵聲,如此熟悉的聲音。
貝小青向後退了兩步才擡起頭,果然看到林州那張燒成灰都認識的臉,不過已經腫成了豬頭。
“貝小青!”
林州看到是貝小青,全身的刺都豎了起來,再看貝小青是一個人,忍不住狷狂地大笑。
“好你個貝小青,臭娘們兒,你把老子打成這樣差點毀容,看老子怎麼收拾你這個賤人!”
林州不顧形象揚起手,貝小青向後躲,被那個濃妝豔抹的女人給按住,眼看那巴掌就要落下。
然而並沒有,那手腕在半空中被人掐住,然後一擰,嗷嗷大叫的是林州。
景清隨長臂一揮,將愣怔的貝小青拂到身後,邪肆地看着豬頭林州。
“這是誰家養的寵物豬,在外面丟人現眼。”
林州自然是忍得眼前這個男人的,那天在燒烤店的洗手間門口,就是莫名其妙地被這個男人打了,眼下看他和貝小青站在一起,纔算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
“貝小青,你特麼怎麼這麼賤,原來你早在外面有男人了!你說,老子和你在一起七年都沒有碰過你的身體,你是不是都給這個男不男女不女的傢伙了?!”
即使不愛了,林州的心裡還是有些不甘心。其實貝小青的條件不錯,就是那古板的性子,什麼婚前不能性行爲,不能這樣不能那樣,沒一個男人接受得了。她要是開放一點,他也不至於找其他的女人。
貝小青站在後面沒吭聲,想到那晚喝多了發生的事情,到現在都腸子都還是青的。
景清隨陰森發笑,“男不男女不女?”
他可以允許別人讚美他美顏盛世,但是不允許別人說他男不男女不女,特別是這麼low的豬頭。
林州硬氣,啐了一口唾沫,“老子沒說錯,你就是男不男女不女,自己撒泡尿照照是什麼德性,我看其實喜歡的是男人吧?比裝了,你這樣的GAY老子在酒吧裡見得多了。
就算找女人,也不過是用來當擋箭牌而已,比較那玩意兒不好使。”
“哦?聽你的口氣,還蠻瞭解的。”景清隨訕笑。
“貝小青,你長得心吧,你以爲你還能遇到比我更好的男人,不可能的,你也就只能和這樣的人妖混在一起了。”
林州囂張地說着,挑釁地吹了一記口哨,轉身大搖大擺地離開。
只是才走了三步,一雙長腿從後面踢過去,正中他的腰身,整個人撲倒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
景清隨走過去,一腳踩住林州的喉頭,“不男不女?人妖?很多年前有個人這麼說了本少爺,現在他墳上的草都好幾米了。”
林州被那攝人的眼神嚇得膽寒了一下。
黑色的皮鞋從喉嚨一路往下,最終踩在林州的命根子上。
“是不是男人,還是這個東西說了算,咱們就看看到底誰不是男人吧。”
眸一冷,腳一用力,腳下的人發出殺豬般的嚎叫聲。
林州一開始還掙扎,後來就無力地癱在那邊,要死要活的。
“到底誰不是男人?說!”
景清隨擡腿,又要下腳。
林州趴跪在那裡連連求饒,“我不是,我不是男人,我不是男人,別踩了,別踩了。”
“那個女人,以後是本少爺的人,你若再敢糾纏,我讓你滾蛋。”景清隨指着背後的貝小青,一字一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