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淼淼活動了幾下筋骨,從地上爬起來,發現自己竟然在一間佈置很有格調的房間內,房間的沙發上坐着的姑娘正在打盹兒,懷裡抱着一隻醜不拉幾的狗。
那姑娘就是之前被潑狗血的那位,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還在硬撐,倒是她懷裡那隻狗,渾圓漆黑的眼睛鎖着她所在的方向,好似已經發現她的存在似的。
薛淼淼不知道自己爲何會突然落到這個地方,扭頭才發現這屋子還有另一個人,那就是薛包子的爸爸,鍾浩天!
她嚥了咽口水,不可思議地向後退去,想到方纔在陰界的事情,將她活活扔出來的人,就是此時在牀上打坐的那位,雖然那隻只是桃花樹變的,但是面對相同的面孔,她心裡還是忌憚。
說來那人也是奇怪,大晚上的不睡覺在牀上打坐。
薛淼淼搖搖頭,也沒有深究的想法,轉身往外走去。
汪!
黃飛鴻突然從鍾星月的懷裡跳下,撒腿往薛淼淼的方向奔去。
薛淼淼被嚇得不輕,她現在是鬼,鬼其實是有些怕狗的,加快了步伐,但那狗窮追不捨,還防守着房門,根本就不想讓她逃離這間屋子。
真是一隻神奇的狗,當真看得到她的所在?
她被逼得站在了茶几上,怒叱着狗。
“到底要怎樣,你還真能看到我不成,我要離開這裡。”
黃飛鴻不叫,不喜不怒,只是規矩地坐在地毯上,渾圓漆黑的眼睛看着她,那樣子是故意看守她的模樣。
薛淼淼怕死,也不敢亂動只是安分地站在桌子上,和黃飛鴻對望着。
這隻狗到底是幾個意思?
外面突然響起了爭執的聲音和敲門聲。
“臭小子,你怎麼還不睡覺,小心明天起來黑眼圈。”
薛淼淼雙手叉腰,訓斥着守在門口的小鬼頭,萬萬沒想到這毛都沒長齊的小鬼頭這麼難纏,大半夜的都堵在鍾浩天的房門口不讓人進屋去。
薛包子冷哼,擡着下巴杵在門口,毅然決然,“有我在,你休想進去打擾我爸休息,你這個壞女人,你想變成真正的薛淼淼霸佔我爸,想都別想,有我在,不會讓你得逞的。”
“不懂規矩的小東西!當真以爲我收拾不了你。”
眸子一冷,薛淼淼眼裡充滿了恨意,伸手就掐住了薛包子的脖子。
她的力氣不小,生生將小包子舉了起來。
薛包子不卑不亢地瞪着她,倔強地皺起了眉頭,他看到對方是真的想殺死他,但由於忌憚他親爹纔沒敢下狠手。
薛淼淼是不敢真的殺死薛包子,但是她制住薛包子,用身子狠狠地撞門。
一下又一下,很猛烈。
坐在沙發上打盹兒的鐘星月被吵醒,迷迷糊糊的,以爲是發生什麼着急的事情,想都沒想就揉搓着眼睛去開門。
“小姑姑,不能開門!”
薛包子在門外喝止,但已經晚了,鍾星月睡眼惺忪地打開了門。
看到開門的是鍾星月,薛淼淼拉下臉去,將薛包子扔出老遠,推開人就大搖大擺地衝進去。
“就算是兄妹,這個時間點呆在一起也很不好,女孩子就該有女孩子的樣子,矜持一點,懂規矩一點,免得讓人看了笑話。
冷嘲熱諷地說着,扭着水蛇腰往鍾浩天的方向走去。
鍾星月這才徹底被罵醒了,看着和以前完全不一樣的嫂子,心裡很不是滋味,想要反駁,但難聽的話還是卡在喉嚨裡沒說出來。
她懷念奧特曼嫂子以前的樣子,但她答應哥哥在他打坐的時候不準任何人靠近的,尤其是薛淼淼。
大步跑過去攔住,“你不能靠近我哥。”
“哼,他是你哥,更是我老公,誰和他關係比較親近,你難道不知道?給我讓開,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薛淼淼威脅。
鍾星月不依,張開雙臂堵住,“我哥說了不準任何人靠近。”
“你哥的任何人從來不包括我,你哥有都愛我整個C城的人都知道,你這個丫頭,當真要攔我?”
薛淼淼的眼裡閃過寒芒和殺氣,陰惻惻地挑起一邊的脣。
鍾星月扁嘴,略微尷尬地站在原地,她當然知道她哥和嫂子的深情厚誼,但她哥哥特別強調過不準任何人靠近的,包括薛淼淼。
她一時有些慌亂不知如何是好。
汪!
黃飛鴻吠叫一聲,齜牙咧嘴地朝薛淼淼撲過去,不客氣地咬住了薛淼淼的裙角。
薛淼淼故意穿的蕾·絲的睡裙,被這麼一扯就去了大片,光溜溜的雙腿暴露在空氣中。
她憤然一腳重重地踹在黃飛鴻的肚子上,黃飛鴻低叫了一聲,再次撲上去咬她的裙角。
薛淼淼被逼得躲閃,生怕自己腿肚子上的肉被咬去一塊。
“黃飛鴻,好樣兒,把她請出房間。”
黃飛鴻汪汪兩聲,當真是聽話地把薛淼淼往外面逼。
室內一片混亂。
而呆滯地站在矮桌上的薛淼淼的鬼魂,看着這詭異的一幕,腦子半晌沒轉過來。
被狗追着咬的那位,明明就是她啊,但說話的口吻和她完全不一樣……爲何那狗拼命地把那個薛淼淼往屋子外面趕,卻又千方百計將她困在屋子裡不准她出去。
那副身子,應該是她的纔對,看樣子是被人搶佔了。
意識到這個嚴肅的問題,薛淼淼腮幫子一咬,朝着門口的方向飄過去。
她得回到自己的身體裡面去,她要把那個搶佔她肉身的鬼東西趕走!
此時黃飛鴻已經把薛淼淼的肉身逼到了門口,薛淼淼的鬼魂飄過去,二話不說就往那身子上撞。
但薛淼淼沒想到的是,她竟然回不去自己的肉身,硬生生被彈出老遠。
而她的肉身被狗趕出了房間,機靈的薛包子悄悄地關上了房門落鎖。
她落魄地站在原地,想着自己被門隔在外面的肉身,想要再試試。
那狗嚴肅地坐在門口,黑洞洞的眼睛好似又再盯着她,不讓她出去。
“我要出去。”薛淼淼開口對黃飛鴻說。
黃飛鴻適時搖了搖尾巴,是拒絕,完全沒有商量餘地。
她咬脣,決定硬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