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前一後進了書房。
薛淼淼沉着眉眼,沒有給男人好臉色,摔上了房門。
鍾浩天不以爲意,脣尾帶笑,緊貼着她往前走。
“書房確實也不錯,很久沒體驗了,不知道還是不是原來的味道,還是說原來更好。”男人環視四周,饒有興趣地感嘆道。
這世界上怎麼有這麼流氓的男人!
薛淼淼憤懣地攥緊了拳頭,幾步走過去靠着書桌站立,高屋建瓴地看着男人。
“鍾先生,雖然解釋不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咱們倆人現在的靈魂是顛倒的,我需要儘快回到自己的肉身裡去,你的想法應該也和我一樣。”
她實在受不了這男人的身體,爲了避免看到不該看到的東西,她連上廁所都憋着。
人生實在艱難,好不容易等舒寧那女人從肉身出去,沒想到又被這老流氓給霸佔,真是命途多舛。
相比薛淼淼的無奈,鍾浩天就淡定多了,垂眸看着隆起的胸,線條很是柔美,故意探出手去。
“鍾先生!”
薛淼淼冷斥一聲,又是飛快地伸手將他按住,瞪着他。
“鍾先生,您能正視我的問題嗎?難道你不想回到你的身體做回男人?你霸佔着女人的身體舒服嗎?”
“我個人覺得還是蠻舒服的,完全可以自給自足,挺好。”
說着,目光在上流轉。
薛淼淼實在無語,不得不一直抓着他的手,但是抓着她的手,那細膩柔嫩的觸感摩挲着她掌心內的薄繭,又是撩撥着她的心尖兒。
該死的,到底要怎麼辦纔好!
鍾浩天輕笑,從來都是志得意滿的表情,反手將她困於書桌和他的雙臂之間,貼得生緊。
“其實,我倒是有個法子,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什麼法子?不管行不行得通,咱們可以先試了再說。”
“這可是你說的?那就先去洗個澡,洗完澡出來我告訴你方法。”
薛淼淼被男人推進了書房的浴室,而男人去了另一間房間的浴室。
她雖然很彆扭不情願,但想到自己的肉身,不得不妥協。
敷衍性地洗了個澡,發現書房沒人,薛淼淼出去找鍾浩天。
走廊上碰到了剛睡醒的薛包子,正戳着眼睛撅着小嘴兒搖搖晃晃地走路,那眼睛根本沒睜開,連前面是樓梯都沒看清楚。
薛淼淼衝過去將小傢伙攔住,不禁訓斥幾句,“小包子你幹什麼?走路都不睜眼睛的,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
薛包子被吼得清醒過來,眼珠子瞪得渾圓瞧着薛淼淼,不哭不鬧反而笑了。
雙臂一伸就往她懷裡撲去。
“我知道你愛我,二少我餓啦,我想吃東西,能吃下一頭牛。”
突如其來的溫暖讓薛淼淼悸動,這幾天和小傢伙相處,很是和諧,雖然不待見鍾浩天,但男人這個兒子是教得真好,應該是有個知書達理的媽媽跑不了。
小傢伙撒嬌的祈求實在沒辦法拒絕,薛淼淼抱着薛包子下樓,利索地煮了一碗麪條。
“吃慢點,慢點,別噎着了。”
她叮囑着小傢伙,笑容燦爛。
站在二樓上的男人,看着這溫馨的一幕,心頭頓暖,也是彎起了嘴角。
薛包子都多久沒這麼開心了,果然還是要親媽才能讓孩子開心起來,纔是真正的完整。
鍾浩天挽脣,手指凌空做了個抽菸的動作,發現不對勁,又是輕笑。
鍾星月躲在門口,透過門縫看自己嫂子的表情,好像又回到了以前。
“奧特曼嫂子。”她抿着脣,弱弱地上前打招呼,“嫂子,你好像又變回原來的樣子了,你要變成原來的樣子,我還會一如既往地喜歡的。”
鍾浩天怔忪,耳後笑了。
這丫頭也是死心眼兒的不行。
只是在陰界的時候,待他把東西帶回桃花林接應陳溪,陳溪已經消失不見了。
他到底是魂飛魄散化作一縷青煙,還是躲到了某個地方,他不得而知。
“嫂子?”
見人發呆,鍾星月晃了晃手。
鍾浩天回神,略微點頭,“你說。”
鍾星月抿了好幾下脣,猶豫許久才問出口,“奧特曼嫂子,你不是能看見鬼嗎?你什麼都知道,之前我哥跟我說陳溪哥沒走,他一直都守護在我身邊,而且還附身在大叔的身上保護我。可是我還是完全感覺不到他的存在,要怎樣才能看到陳溪哥呢?”
薛淼淼和這丫頭說了?
鍾浩天斂眸,欲言又止。
小丫頭滿臉愁緒,早沒了當年的天真浪漫,讓人不忍心欺騙。
“奧特曼嫂子,我知道我的要求有點過分,但你能不能幫我看看,陳溪哥在咱別墅裡面沒?他要是在的話……”她就想表現得開心一點。
“陳溪現在不在。”鍾浩天到底沒忍心說實話,不忍心看小丫頭心灰意冷惆悵的模樣。
果然,聽完他的話鍾星月變得更加抑鬱了,肩膀都垮下去。
鍾浩天拍拍她的肩膀,“雖然現在不在,但隨時都可能出現的,你耐心等着,等我下次看到她,告訴你好不好?”
好好。
鍾星月點頭如搗蒜,雙眸瞬間變得璀璨無比,有了精神。
“謝謝嫂子,真的非常感謝你,我去換身衣服,不能讓陳溪哥看到我狼狽的樣子,我得隨時準備好見他。”
說完,滿心歡喜地回自己屋去了。
看着鍾星月消失的背影,鍾浩天久久說不出話來。
他們鍾家,果然都是些癡情種子,一輩子只要認定一個人,就算是生死都改變不了。
薛淼淼一擡頭,就是看到了站在二樓上的男人,正看着她。
四目相對,她驚覺自己被電到,慌促別開眼去看着薛包子。
可是小包子將她心裡的小心思讀得透透徹徹的。
“二少,你好像有些緊張。”
“沒有,沒緊張,只是有點熱而已,大廳好像是沒開空調。”
說着,薛淼淼起身,作勢要去找傭人開空調。
可是這別墅是全年恆溫的,又怎麼可能熱,不過是藉口而已。
薛包子吸着麪條,賊兮兮地直笑,對走近的鐘二少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