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頭,不可思議地看着手心裡躺着的物件兒,整個驚坐起,挺直了腰身。
鍾浩天自然也是看到了她手裡的東西,面色沉靄。
怕他把刀搶過去受傷,薛淼淼先一步將刀握住,不給他拿走的機會。
但刀在她的手裡,鈍得出奇,就算特意把手拿在上面摩動也不會受傷,整個看起來就像是毫無用處的廢物。
可這廢物偏偏能傷的就是鍾浩天。
察覺到手裡的刀蠢蠢欲動的,薛淼淼不得不用力抓緊,側頭看鐘浩天,“二少,這把刀只能傷害到你,其他人都不會受傷,所以你別跟我搶,知道不?”
鍾浩天不回答,抿着薄刃的脣,發狠地看着她手裡的刀。
她這樣握着,確實也是沒事的,只有他會被傷到,也是讓他鬆了一口氣。
見他表情和緩許多之後,薛淼淼才小心翼翼地詢問,“二少,既然這刀不會傷我,而且我也丟不掉,不如我就帶在身邊防身,你覺得怎麼樣?”
“不怎麼樣。”
男人冷冷掀脣,始終是不待見那把刀,要知道就是因爲那把刀,他和她結合的時候她就會身體不適,瀕臨死亡,他怎麼可能允許這麼一顆定時炸彈帶在身邊。
薛淼淼癟嘴,她是一時半會兒想不到該如何處理,又生怕他再受到傷害。
“那老公大人,你覺得該怎麼樣處理纔好。”
瞥了眼那翡翠色的刀鋒,鍾浩天擡手按住眉角,無奈道:“你這樣單純地拿着不會出事,那就先拿着吧,本少爺一定會找到銷燬它的辦法,難不成後半輩子都被它制約不成。 ”
這世界上就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情,但願這把刀的事情解決之後他和淼淼劫數的事情也能就此解決。
鍾浩天能冷靜下來,薛淼淼就能穩住心緒,她讓他將外套脫下來,像之前姜宇那樣將刀子包裹起來,捏在手裡。
坐在後面車裡的姜宇怕惹出事,急得是滿頭大汗,還打了電話過來。
“二少,您沒事吧?那把刀,我沒看住,讓它跑出去了,您沒有受傷吧。”
鍾二少掀了下眼皮兒,老神在在地靠着座位,不回答。
幼稚的男人,薛淼淼貼心地迴應姜宇,“姜特助你放心,我們都沒事,您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保護二少是我的職責所在,夫人現在是和二少回別墅嗎?是否需要我一直跟在後面護送?”
“你跟在後面幹什麼?又不給你額外的工資。”
鍾浩天冷不丁訓了一句。
電話那邊的姜宇欲哭無淚,就知道二少還在生他的氣,“二少,請您吩咐,我現在該做什麼?”
“滾,有多遠滾多遠,滾回家找你老婆去。”
無情地掐斷了電話。
薛淼淼從旁看着,都爲姜宇捏了把冷汗,要說這麼多年,姜宇是怎麼在自家男人身邊呆這麼久不跑路的,難不成是真愛?
她要是姜宇,早跳槽找一位好伺候的老闆了,纔不伺候這人魔。
鍾浩天靠在座位上閉目養神,突然冷冰冰來了一句,“耳朵發熱,是不是有人在罵我?”
額。
薛淼淼癟嘴,弱弱地看了眼他右耳朵,還真是紅紅的。
二話不說乖順地往他身上貼了貼,“應該是姜特助吧,畢竟二少您剛纔那樣吼他,他說你兩句壞話也是人之常情。”
對不起姜特助,人魔面前只能犧牲你成就我了,反正你距離遠,也不會有任何損失的。
薛淼淼抱歉完,就聽到鍾浩天無關痛癢地說了一句,“既然姜特助這麼不滿,那我明天讓他去南美洲擴展一下公司業務得了,看他還敢不敢罵我。”
姜特助,對不起你了!小女人在心裡默哀。
就這麼一路平靜回到了別墅。
鍾浩天率先下車,薛淼淼很自覺地抱着東西跟在後頭。
這會兒天早就黑透了,夜涼如水,月華淺淡光暈灑落在地上,灑了一地的白。
“二少,你回來啦~”
坐在餐桌旁的薛包子脆生生地打招呼,手裡抓着一直超級肥美的大龍蝦。
打完招呼都沒捨得多看爸媽一眼就埋頭繼續啃龍蝦了。
薛淼淼滿頭黑線,下午回來前還帶小包子去吃了龍蝦,怎麼大晚上的回來又吃上了。
睡醒就吃,吃完就睡,這終極吃貨也是沒誰了。
就怕他吃多了胃不舒服,雖然小傢伙從來沒胃不舒服過,但薛淼淼作爲母親,自知不能放任兒子,捂着懷裡的東西,板着臉走了過去。
一看桌上的盆子裡已經堆滿了蝦頭蝦殼。
“小少爺吃多久了?你給大少爺做了多少隻?”
她冷聲質問旁邊伺候的傭人。
傭人惶恐,“小少爺吵着要吃外面的龍蝦,但外面的龍蝦不如家裡的新鮮,所以我就給小少爺做了。應小少爺的要求,也沒做多少,二十隻而已。”
二十隻?!怎麼不上天。
薛淼淼頓時黑下臉去,瞪着沒有分寸的傭人,“薛包子還只是個五歲的孩子,他讓你做你就做,怎麼這麼沒有分寸,您再這樣縱容他,恐怕沒辦法繼續在這邊工作了。”
“不是,不是我縱容,是二小姐同意了的。二小姐說做三五十隻來着,我怕多,只給做了二十隻。”
滿頭黑線,薛淼淼氣得不行,這個家簡直就沒一個靠譜的,特別是在吃這件事情上。
薛包子通透,知道親媽在生氣,對不遠處的親爹使眼色。
但鍾二少根本沒給他幫助,只好他自己涎皮賴臉地討好了。
“薛二淼,你出去一趟又變漂亮了呢,是因爲今天的月亮好嗎?把薛二淼照得更加美麗了。”
小鬼頭,人不大,心眼兒還這麼多,還知道討好。
薛淼淼本來就不是真的生氣,被薛包子這麼一誇,難看的臉色也繃不住了,頓時沒立場地軟下口氣,“小孩子,不能吃這麼多麻辣的東西知道不?對胃不好。”
薛包子點頭如搗蒜,嘴巴反正是沒停。
將東西往旁邊的凳子上一放,薛淼淼讓傭人拿了剝蝦的手套,“薛包子你吃得差不多了,剩下的,我來幫你。”
薛包子,“……”,說了半天她是想吃,沒見過這麼沒有立場的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