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森寒,身下的動作卻一點都沒有減輕。
若沒有這雙修之法,宋茗微和她腹中的孩子如何能承受得起。
他眯着眼盯着被捆住了的阿四,卻道:“宋茗微,是不是在他面前更有感覺,你就這麼賤?非要在這麼多人面前和我做?”
一滴淚啪嗒落下,砸在了他健碩的胸前。
以往,這樣的話是呼延雲說出來的,就算再尖銳,都無法讓她傷痕累累。
可這話,是從他的口中。
是他允祀的口中,是他這張臉這張嘴說出的,殺傷力卻是百倍不止。
“你怎麼能這麼說?”她從他的身上下來,卻被他按了回去。
“既然你能不要臉,那麼我又有什麼可擔心。那些外頭不是瞎了眼就是廢了的男人,都是因爲你。宋茗微,這一切都是爲了救他,你的野男人?”
宋茗微沒想到,他醒來後不是將她遮蓋起來,卻是這樣羞辱她。
她氣地渾身直顫,卻沒有看到他眼中的傷痛和失望。
宋茗微,爲了大梁,你要殺了我,爲了那個男人,你要逃離我。
我呼延雲就這麼讓你看不上眼?
既看不上,爲什麼要在衆目睽睽之下做這樣的事?
難道是爲了顯示過人的牀上功夫,你到底是魅力無邊,能將垂死的我從你的身下喚醒!
“宋茗微,你,好樣的。”
他怒地將她一把推開,她狼狽地從牀上摔到了地上,光裸的她只憑着那些頭髮遮住了自己。
尷尬,屈辱,傷心都不足以說明她的情況。
他什麼都不記得了……
那他爲什麼會認定了他就是呼延雲!
允祀像是纔看到宋茗微身後的蘇依,他愣了下,就對蘇依道:“你,過來。”
蘇依愣了下,隨即紅了臉不敢對上光裸的他。
“呵,這次多謝你了。你救了我兩次。”
宋茗微渾身一僵,看着蘇依挪到了允祀身邊,卻被允祀瞬間攔腰攬入懷中。
他邪肆的眸子盯着宋茗微,嘴裡卻說着宋茗微如何都接受不了的話來。
“你覺得我只想上你?我呼延雲還沒有下賤到癡迷上一個能供那麼多人狎暱的寡婦!”
狎暱……
這一詞,從來能被用上的,都是一些不正經的女子。
諸如妓女。
宋茗微的心尖銳一疼,看着蘇依依偎在他的懷裡,那一刻,她竟莫名地想起了當初他那般臉皮厚地告訴她,除了宋茗微,他誰都不想上,誰都不值得被他上。
上了誰,他都覺得委屈。
可這一刻,他卻在證明給她看,她宋茗微,不是唯一!
沒有那麼脫不開手,沒有那麼地不可動搖。
她所做不過是爲了救他,卻在他眼中成爲了不潔。
宋茗微垂下眼來,允祀,這到底是你的真心話還是你失憶之後的口是心非?
允祀半披着毯子,卻見宋茗微緩緩起身,背對着自己,正對着那個野男人。
他怒極,卻看到了她側過頭來,臉頰上的刀痕。
只見她撿起地上的黑袍,瞬間就穿好了。
這一次,她來到了阿四身邊,將氣地臉色通紅的阿四解了下來。
“呼延雲,放他走,我願意陪在你身邊,你娶也好,不娶也罷,爲奴爲婢都隨你,你放過他。我和他清清白白……”
啪嗒一聲。
桌子上的東西一應落地。
允祀眯着眼盯着宋茗微,他會信,清白?
清白她怎麼能爲了這個男人和那鬼怪做交易,所作所爲不就是爲了引開他,好帶着那個野男人離開的嗎?
“你當我會信?”
他陰冷地盯着宋茗微,攬着蘇依的他渾身上下散發出了霸主的氣息,卻是那樣的蠻橫無理。
“允……呼延雲!”宋茗微看了蘇依一眼,見蘇依嬌羞萬分地挨着他,與方纔執刀要砍她的樣子判若兩人。
“你想怎樣?”到底怎樣,他才能放過阿四?
他認定了阿四是她的野男人,必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阿四的。
而眼前的允祀沒了記憶,立場不同了,更不可能對昔日的好兄弟有半點憐惜。
宋茗微想好了,她一定要留下來,既然找到了他,她就要喚醒他,帶他回大梁。
這裡,她不能暴露他的身份。
“我想怎樣?宋茗微,一直都是你想怎樣!”他像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脣角邪肆地上揚,笑了起來。
“宋茗微,你是說的,爲奴爲婢娶與不娶都由我做主,你不要後悔。”
宋茗微彷彿被釘在了原地。
他竟當真了!
那麼,他到底要做什麼?
知道她跑了就來報復她嗎?
“去,去櫃子裡把我的衣裳拿過來。”
他沒有看她,宋茗微卻知道,這話,是對着她說的。
宋茗微的身子僵了下,卻還是走到了衣櫃那,將他喜歡的黑色錦袍拿了出來,放在了他和蘇依身邊。
蘇依輕輕地掃了她一眼,那一眼宋茗微竟覺得,她是那樣高高在上,而她當真是人人踩踏的女奴。
“蘇依,你先出去。”
蘇依愣了下,就低下頭應了一聲是,乖巧地出去了。
宋茗微看着赤條條的他右手撐着腦袋,頎長的雙腿交疊,一頭烏黑的捲髮繞着他健碩魁梧的身軀,一張臉卻俊美地奪目!
“給我穿好。我要你伺候我。”
宋茗微的手輕輕一顫,就來到了允祀身邊。
“跪下!”
“你瞎了嗎?沒看到她額頭都是傷,臉上也受了傷,就算你沒看到,她這樣大的肚子,你讓她跪下伺候你,你……”阿四畢竟和允祀一道說話,自是有什麼說什麼,然而,他卻忘了,今日在這牀榻上的人,是呼延雲,不是允祀。
“很累?你說過的話,若是食言了,可知道我會怎麼處罰他?”
他的聲音幽幽的,完全陌生的臉,全然不同的神色。
宋茗微,這樣的神色他只會用在敵人身上,可這一刻,他卻是用這樣的臉色盯着她。
她渾身一顫,即刻對阿四搖了搖頭。
殊不知,這樣的舉動卻是狠狠地惹怒了允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