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一聽這話就跳了起來。
猛地就吐出了蛇信子,蛇信子幾乎就要掃到宋茗微面前,幾個人都倒吸了一口氣。
這可是蛇族的蛇信子,那東西一舔可是要人命的。
娟姐幾個忙要拉宋茗微後退,宋茗微知道,這裡是蛇族的窩,她不能直接對抗,只能躲閃,可她身後就是娟姐幾個,若她一躲,遭殃的就是娟姐幾個。
眼看着九王的蛇信子迎面而來,宋茗微只能掏出佛珠。
“別鬧了。”
遲筠擋在了宋茗微面前,九王的蛇信子只能收了回去。
他卻多又不甘,道:“大哥,你查清楚她的身份沒有?沒準就是爲了咱們蛇族的寶藏來的,這樣的女子,你千萬不能答應她的任何要求。”
“我現在覺得,她根本就是九尾狐,想趁機打垮我們,妖王就能輪到他們頭上,想得美!”十王也這般說道。
遲筠淡淡地瞥了他們一眼,九王就蔫了。
十王就是霜打的茄子,自小隻要大哥露出這個深情,吃虧的都是他們這些當兄弟的。
“你們不想知道老蛇王究竟將什麼帶進去禁地嗎?或許就是關於化龍的秘密呢?”
九王和十王呼吸一凝,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
“大哥,你真這麼想?”
遲筠點了點頭,“而且我懷疑,父王和他帶回來的女人已經去過了。這個禁地我們每年都派人去探,可屢次都沒有人從裡頭走出來。那個蘇依我看着像是身體裡面有龍的血脈,她可是一個外族人。”
話說到這已經十分清楚明白了。
就算那禁地兇險萬分,屬於蛇族的秘密,絕對不能流入他人手中。
九王又看了宋茗微一眼,將她上上下下都掃了一遍。
“讓她進去,咱們有什麼好處?”
遲筠勾起了顛倒衆生的笑,“或許,你很快就會有一個大嫂。”
九王先是高興地眯起了笑,隨即又覺得不對。
大嫂?
“就她?”
遲筠點了下頭,九王和十王對視了一眼,道:“你確定,她老路不明,你可不要急躁,你還年輕,想要成親可以再等個一百年……”
沒等他們說完,遲筠就站了起來,直直朝前走去。
“都磨蹭什麼?”
他說了一句,在場幾個傻了的人全都跟上。
宋茗微見猴子他們蹦躂地最快,眉頭一皺,就道:“你們要去哪兒?”
“去探尋寶藏啊,統領,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既是好不容易來了,不去我們都會後悔的。我保證一定會保護好自己,就算丟了命,我們也不後悔。”
宋茗微見李哥他們說得篤定,雖有些不忍,但他們像是天生吃這口飯似的。
竟是一聽到這樣的消息就激動萬分,全然都是不怕死的。
宋茗微嘆了一口氣,只好道:“到了裡頭,都要小心謹慎,不要衝動。”
猴子高興道:“是。”
九王十王也不甘落後走在了宋茗微他們身前,而遲筠在前頭走着。
宋茗微不時地聽着九王和十王的說話聲,知道了他們蛇族的一些怪事。
“聽到了嗎?這幾天有人向咱們祈禱,竟有一個人說咱們蛇族的氣數快要盡了,想要讓我們蛇族的人方放所有人走。”
九王的每一個字都噴着火氣,十王一聽這話,臉色就是一變。
“知道是誰說的嗎?”
九王點了點頭,“是一個婦人,那婦人說她天生能預知後事,能測出前程過往。我知道她是一個新寡,早前從來沒聽說過她有這樣的本事。自她丈夫與她鬧了一次後一怒之下去了鬼林,就再也沒有回來了。”
宋茗微聽着這話,突然道:“我想去見見這一位婦人。”
遲筠三人都轉過頭來,九王像是聽到了一個極爲可笑的笑話,道:“你說什麼?這不過是個騙人的招數,那是一個突然沒了支柱的婦人,不過是騙吃騙喝,好能維持生計,你還想去就見?”
九王像是看傻子似的不屑的瞟了宋茗微一眼。
“你也說過了,她不過就是一個尋常的農婦,有什麼本事敢對你們說出這樣的話。報復嗎?難道她沒有親人朋友就不怕你們惡意傷害?”
九王被說得臉色一青。
“當我們蛇族是殺人狂魔嗎?”我
宋茗微沒有回答。
到底上位者對下層民衆的生死是那般蔑視,這樣的事已經屢見不鮮了。
宋茗微深吸了一口氣,瞥見了遲筠看過來的目光。
她頓了一下,道:“帶我先去看看,咱們下一步再去禁地。”
“你就不怕你的仇人先拿到寶藏?”
“蘇依是有能耐,她拿到了難道我不能搶嗎?更何況,我有更想知道的事。如果那個婦人當真有這樣的本事,不管她是爲何突然有的,她都想知道,她來到這到底是因爲什麼。
師父像是知道什麼,卻什麼都不說,只想催她離開。
遲筠二話不說就在前頭走着。
他走了兩步,回頭看向了九王。
“帶路。”
九王憋足了一口氣,最終還是臣服在了遲筠的一聲命令。
他不想耽誤時間,腳步十分快。
宋茗微也跟了上去,娟姐他們沒跟上,宋茗微讓他們原地休息,回程再來接他們。
他們出了宮殿就做尋常人打扮,誰也不會想到眼前這人會是蛇族的皇室。
眼前的一個屋子十分平常,就是一個泥土稻草房,這房子造地很低,看得出來這房子的主人並不富裕。
“既然來了,就進來吧。”
一個婦人的聲音傳出來,宋茗微頓了下,幾人什麼都沒說,就看着門開了,一個尋常的婦人看着宋茗微露出了笑來。
“兩千年後的來者,進來吧。”
九王他們都愣了一下,什麼是兩千年後的來者。
這婦人胡說八道什麼?
宋茗微走了進去,見婦人正在串珠子,並不輕鬆也並不難的活,只是需要耐心和專注力。
“你們既然來了,那麼至少是百分之三十是願意相信我的。我會的,就是占卜。你們每個人拿着一支針串一串珠子,等到你們覺得眼前的珠子孔開始模糊起,就放下。”
“笑話,你讓我們來串主子,裝神弄鬼誰信啊?”九王說道。
婦人也不理會,道:“誰想知道,誰就做。這事不強迫任何人。”
十王和九王本不願意做,遲筠站在了宋茗微身邊,道:“你做吧。”
他就是站在了婦人和宋茗微身邊,一邊拍着剛剛砸吧嘴的豐年,一邊看向了宋茗微。
九王看得一清二楚。
大哥明顯是在以防萬一,就怕那婦人算計宋茗微,才特地走到了宋茗微和婦人之間。
那位置,明顯還那般下載。
像是隻要宋茗微想知道,他就能義無反顧,護着她就是了。
宋茗微拿起了串珠,開始串了起來。
串珠子並不難,難得是堅持,大約串了三十個,人就開始不耐煩了。
串了五十個都想將那珠子繩子一道丟了。
串了一百個,就恨不得將這些東西全燒了,順帶將那個婦人一起。
一百五十個的時候,宋茗微開始出現幻覺。
她覺得自己被無數條彩色的線包圍,一團一團地剪不斷理還亂。
宋茗微串了一會兒,眼前開始纔出現了模糊。
她堅持了五百個,只覺得眼睛都要瞎了,終於放手。
婦人看着宋茗微放在桌子上的東西。
卦象有時候就是一錘定江山,她看着自己丟在桌子上的東西,只覺得像是能看出點易經來,卻是看着看着就陷入迷惘。
如何都走不出來似的。
“這位姑娘,你想知道什麼?”
宋茗微剛要開口,她突然道:“你的事必然是要事關生死,想要知道,必須得給我銀錢。”
她說完看向了遲筠。
遲筠看了十王一眼,十王作出肉痛的神情來,卻還是堅持地將銀錢給了那個婦人。
婦人沒有收,卻是看了宋茗微一眼。
“於鬼神問事情,要多帶一些誠意。”
宋茗微前後依想,掏出了胸口中的一塊玉。
這個玉,是草原之王的標誌。
她摩挲了一會玉,到底捨不得,就沒有給那婦人。
她從自己的頭上將桃木簪子取出來,遞給了婦人。
婦人一看到上面的圖案就驚呆了。
“他,也來了嗎?”
“誰?”
宋茗微剛想問,就聽得婦人道:“罷了罷了。”
她坐了下來,聽得那婦人道:“你和你丈夫都來了?”
宋茗微沒有隱瞞,她點了下頭。
婦人又道:“你師父也來了?”
太過具細了。
宋茗微忽然就覺得這人太過古怪。
難道她根本就是在等着宋茗微嗎?
這婦人到底是誰?
宋茗微念出了一段法訣,就看着夫人臉上的皮肉一層一層地往下掉。
“這怎麼回事?”
九王忙抽出箭來,剛要砍下那婦人的人頭,婦人卻道:“你們每一個人都有一個使命。然而我得告訴你,你們每一個人都不能與前世相處超過三天,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