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秒必爭,立刻感召青龍甲,急赴九欒城。
吳中元只知道九欒城是鳥族最北面的一處城池,卻並不知道其具體位置,但身穿青龍甲可以極限攀高,身在高空凌空俯視,進行大範圍搜尋,九欒城是處垣城,佔地頗廣,很容易辨察尋找。
自動身到趕去九欒城只用了不足五分鐘,也不隱藏行蹤,直接落於城池正中晨議廣場。
中土三族的城池佈局大同小異,晨議廳緊挨着城主府邸,周圍多有士兵警戒,眼見吳中元從天而降,士兵驚詫注視,竟忘了喝問盤查。
吳中元大步向前,長驅直入,見他擅闖城主府邸,士兵們這才反應過來,想要上前盤問,但不等他們開口,就被吳中元延出靈氣抓扔了出去。
“黎韜,滾出來見我。”吳中元提氣發聲。
由於是提氣發聲,聲音便大,休說城主府邸,便是整個九欒城都能聽到。
尚未走到院落中央,一個壯年男子便自北面正房邁步而出,此人約莫三十六七歲,瘦高身形,衣着華貴,雙目炯炯,暗藏鋒芒,一把長劍握在左手,無疑就是九欒城主黎韜。
“知不知道我是誰?”吳中元冷聲問道。
“大人突然到訪,所爲何事?”黎韜冷視吳中元,他並不認識吳中元,但他卻猜到吳中元身上穿的是他們鳥族聖物青龍甲。
“把那異服女子交出來。”吳中元沉聲說道,說話也得有技巧,不能問黎韜有沒有抓王欣然,得直接讓他交人。
吳中元言罷,黎韜眉頭微皺,眼中有疑色閃過。
吳中元一直在盯着黎韜,黎韜任何表情的變化都逃不過他的觀察,毫無疑問,王欣然一事,黎韜是知情的。
“什麼異服女子?還請大人說的明白些。”黎韜說道。
“她是我的女人,馬上交人,”吳中元挑眉說道。
“大人擅入問責,好沒道理,我不曾見過大人所說的異服女子,你讓我如何交的出?”黎韜還算沉穩。
“你雖有洞淵修爲,卻不是我的對手,”吳中元懶得與對方扯皮,“馬上放人,她如果有個三長兩短,你和九欒城所有勇士全部陪葬。”
“大人自恃青龍甲在身,言語暴戾,咄咄逼人,但我從未見過你所說的異服女子,你若是非要恃強行兇,我等只能拼死抗拒。”黎韜沉聲說道。
此時城中勇士已經聞訊趕來,最先到來的是兩個居山高手,隨後是紅藍勇士,九欒與熊族的大夼一樣,都屬於戍邊重鎮,城中勇士比其他垣城的要多上不少。
有些時候人多是沒用的,雖然身陷重圍,吳中元卻並不緊張,有的只是滿腔怒火,“不要挑戰我的耐性,我現在很生氣。”
“大人急切之情溢於言表,我自然看的出來,”黎韜說道,“但我們的確不曾看到什麼異服女子,大人讓我們交人,當真是強人所難了。”
黎韜言罷,吳中元眉頭大皺,這時候周圍已經聚集了大量的勇士,黎韜此言等同封口串供。
“你當真以爲我不會動手?”吳中元冷聲問道。
“不管大人動不動手,我們都沒有見過什麼異服女子。”黎韜軟中帶硬。
吳中元雖然生氣,卻不想立刻大開殺戒,因爲直到現在也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是黎韜等人抓了王欣然,單憑黎韜表情的細微變化就斷定他抓了王欣然也有失公允,至少在外人看來有失公允,太過主觀。
“城中有多少勇士?”吳中元看向黎韜。
“此乃九欒軍務政事,無可奉告,還請大人體諒。”黎韜說道。
黎韜的陰腔陽調兒早已惹得吳中元火起,聽他還是這般口氣,吳中元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火氣,長劍出鞘,閃身出手。
黎韜早有提防,吳中元身形一動,他立刻騰挪閃躲,與此同時拔劍出鞘。
黎韜的移動速度很快,應對的也很及時,但吳中元穿戴了青龍甲,移動速度遠超他的想象,他的長劍尚未出鞘,吳中元已經欺身而至,長劍反揮,斷頭梟首。
與此同時,大量甲片自內宅疾飛而出,往黎韜周身快速貼附,黎韜倒地身亡,諸多甲片不曾徹底歸位便變色落地。
由於事發突然,周圍的其他鳥族勇士都沒來得及出手救援,直到吳中元斬殺了黎韜收劍退後,他們才反應過來,有人召喚盔甲,有人亮出兵刃。
“那異服女子現在何處?”吳中元環視衆人。
九欒衆人對他雖然痛恨敵視,卻無人立刻上前攻擊砍殺,他們不是傻子,知道不是他的對手,衝動出手不啻于飛蛾撲火。
見衆人不答,吳中元便歪頭看向那兩個居山高手,“城中有多少勇士?”
“你無故妄殺,鳥族必不會與你善罷甘休。”其中一人憤然說道。
“我們沒見過什麼異服女子,城中有多少勇士乃九欒軍務,無可奉告。”另外一人說道。
“你們的反應很不正常,”吳中元皺眉斜視,“如果你們當真一無所知,見我到來絕不會是這般言語,我已經確定你們知情,如果你們執意不說,我只能殺到你們說。”
“要殺就殺,哪個怕你?!”說話之人居山修爲,年紀當在四十歲上下。
另外一個居山高手比他年紀要大一些,約有五十上下,亦隨聲附和,“鳥族勇士不容欺辱,便是我等盡數陣亡,大黎也會與我們討回公道。”
不止說話的二人,餘下那些紅藍勇士也是一臉的決然,完全是一副慷慨赴死的神情,這太不正常了,如果他們確不知情,突逢變故一定會驚慌失措。如果他們知情,反應也不對,他們應該心虛纔對,不應該是這樣的神情和反應。
“城中……”吳中元剛想問城中大夫住在那裡,話說一半突然發現那個中年居山臉色發白,額頭見汗,這時候可是冬天,便是緊張也不至於流汗,更不至於面色蒼白。
“你爲何不披掛盔甲?”吳中元直視中年男子眼睛。
中年男子鼻翼抖動,沒有接話。
“把你的盔甲召出來。”吳中元沉聲說道。
吳中元言罷,中年男子臉色越發難看,鼻翼急抖,仍不接話。
“你好像有傷在身。”吳中元說道。
“你待怎地?”老年居山橫裡打岔。
吳中元並不理他,仍然盯着那中年居山,“把你的外衣去了。”
吳中元此言一出,場中衆人多露緊張神色,那中年居山更加緊張,大汗淋漓。
吳中元沉聲說道,“我說過,那異服女子是我的女人,爲了尋到她,我會不惜任何代價,我既然能斬殺黎韜,就能將你們全部殺掉,你應該相信我說得出做得到。”
“鳥族勇士豈是貪生怕死之輩。”一藍氣勇士高聲呼喊。
吳中元瞅了那藍氣勇士一眼,轉而繼續盯着中年居山,“脫下外衣,別逼我屠城。”
“你大小也是個君王,竟然妄言屠城,品性何其卑劣?”藍氣勇士罵道。
吳中元探手身後,抓出一根箭矢,反手甩出,“正因爲我是君王,所以你們纔敢騙我?”
藍氣勇士沒有回答,他被釘死了,死人是不能說話的。
吳中元再度探手背後,十指伸展,抓了八支箭矢在手。
“等等。”中年居山知道他接下來會做什麼,急忙呼喊阻止。
吳中元歪頭看着那中年居山。
中年居山長長嘆氣,緩緩擡手,解開了衣帶。
吳中元猜對了,此人的確有傷在身,傷在腰間,整個腰部都纏着紗布。
吳中元送出意念,將手中箭矢和先前甩出的那支收歸箭囊,“我要看你的傷口。”
事已至此,中年居山只能照做。
吳中元此前曾經見過槍傷的傷口,故此在中年居山顯露傷口的瞬間,他就判斷出對方左肋的傷口是槍傷。
“人呢?”吳中元問道。
中年居山不答。
吳中元又看向老年居山,老年居山歪頭一旁,亦不接話。
見二人這般表情,吳中元緊張非常,而今九欒衆人已經知道事情敗露了,除非王欣然已經死了,否則他們沒有必要繼續隱瞞。
“死了?”吳中元冷聲問道。
當是聽出了吳中元言語之中的濃烈殺機,中年居山急忙搖頭,“不曾。”
吳中元此時的心情就如同坐過山車一般,“人呢?”
中年居山又不答話。
“都滾。”吳中元環視衆人。
衆人猶豫不去。
老年居山知道木已成舟,嘆氣過後衝衆人擺了擺手,一干紅藍勇士忐忑退走。
“人呢?”吳中元又問。
中年居山欲言又止,看向老年居山,老年居山無奈搖頭。
“人呢?!”吳中元瞪眼怒吼。
二人嚇了個激靈,老年居山接口說道,“被接走了。”
“被誰接走了?”吳中元追問。
“黎定太玄。”老年居山說道。
“什麼時候的事情?”吳中元問道。
可能是感覺叛徒不能自己當,老年居山便沒有接話,中年居山只得接口,“昨日午後。”
“你們爲什麼要抓她?”吳中元又問。
“那女子所持器物甚是神奇,可遙攻傷人,我們無有害她之心,只想與她請教造物異術。”中年居山說道。
“你們可曾傷害過她?”吳中元又問。
二人面面相覷。
吳中元心中一凜,轉念之後方纔想到自己問的有問題,“你們可曾**過她?”
吳中元言罷,二人腦袋搖的如同撥浪鼓,“沒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