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警車後,暮可開車,一言不發。莫夜坐在後座,也沒說話。他一直在看後視鏡,想看看暮可到底怎麼了,怎麼突然這麼安靜了?這反而讓他有點不習慣。
“怎麼,暮警官,你生氣了?”他突然有點犯賤,去問安靜下來的暮可道。
暮可沒理會他,繼續開車。
莫夜想想剛纔那些話,確實有些不合適,這會語氣緩和了一些,主動表示歉意,說道:“剛纔很抱歉說了一些不怎麼好聽的話,請你原諒。不過,我想我們真的應該靜下心來好好相處,畢竟你是警察,在辦案,而我也要處理一些重要的事情。可是你我每次呆在一起,都是吵架,實在是耽擱了不少時間。”
男人,要拿得起放得下。莫夜覺得這不是臉面不臉面的問題,既然說了不好聽的話,惹得暮可生氣,那道個歉又如何?即便不是他一個人的錯,那退一步又如何?現在他確實需要和暮可好好相處,不然會影響到調查陰煞之氣的事。
對於之前虎子暴斃而亡的事,已經證明了它跟陰煞之氣有關,必須繼續追查下去,哪怕是追到一點點線索都是有好處的。
而昨晚剛發生的尚愛集團大堂經理跳樓的事,還沒有確定真的是自殺事件。畢竟陰煞之氣根源就在尚愛大廈,所以在尚愛大廈多死一個人,就能增強陰煞之氣。由此可以懷疑,大堂經理的死,如此巧合,或許同樣跟陰煞之氣有關。
暮可倒是沒想到莫夜主動道歉,內心不禁被觸動了些,不過她沒有馬上回應。倔脾氣、高貴冷豔的性格還在,她就是要和莫夜耗一下。
但對於案件處理的事,她一刻也沒有放鬆。今天早上早早出了門,她就是去拿在尚愛大廈自殺的大堂經理的死亡報告,看是什麼結果。畢竟昨晚和莫夜鬧騰着看鬼的事,耽擱了不少時間。
“其實你帶我回警局沒意思的,我有沒有做壞事你自己心裡很清楚。不要再假裝和我鬧脾氣,都這麼多次了,你以爲我還會在意那麼多嗎?現在我要告訴你的是,有一些事情如果不處理好,整個京都城都會受牽連。”
見暮可沒有理會自己,莫夜再次開口勸她,神情凝重,現在他心裡想着的全是陰煞之氣的事。如果城內的五行脈氣被打破,京都將會百鬼齊出,萬妖現世,淪爲一片修羅場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暮可見他這樣,不再倔了,以大局爲重她還是懂的。不過她對莫夜的態度並沒有變好,不會像沈若如那樣撒嬌,說話也嬌滴滴的,她直接回頭瞪一眼莫夜,哼道:“不管你說什麼,我都是要帶你回警局的,有沒有意思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啊?”莫夜不知所以。
“哼哼……”暮可撇回了頭專心開車,但嘴角上揚,露出了一抹得意的冷笑,瀰漫一股淡淡的陰謀味道。
“噢噢!莫夜,你來啦?”
“哎喲哎喲,莫兄弟,這又是惹什麼麻煩啦?”
“哈哈,莫夜,先來喝一杯茶再去審訊室吧,免得等一下口渴。”
“……”
莫夜跟在暮可身後進入警局,局裡的工作人員看到,紛紛向他打招呼,態度友好。莫夜對他們點點頭,但其實非常尷尬。自己在警局這麼有人氣,說明了什麼?說明自己是一個慣犯!
這有什麼好光榮的?應該是一件丟人的事情吧!
暮可見大夥紛紛向莫夜打招呼,一雙冰冷的眼睛掃視一遍,頓時衆人閉嘴不說話了。但裝過身,
他們卻是偷笑起來。他們從沒見過一個人,還是一個犯人,敢如此頻繁地招惹暮可這個“罪惡殺手”,而暮可似乎無可奈何。
他們之所以佩服、欣賞莫夜,就是因爲,招惹了這麼多次暮可,莫夜居然毫髮無傷!甚至,感覺暮可特別粘着他了!爲此他們不禁猜測,暮可是不是看上莫夜這小子了?不然的話,每次抓莫夜來,又不見她懲罰,是不是以公謀私來談情說愛啊?
暮可不是一個很在意別人看法的女人,向來我行我素。但對於警局內衆人對她和莫夜的關係的猜測,她卻是有些在意。有時候她會故意逗留,想知道別人都猜測她和莫夜的關係是什麼,隱隱之中她好似有些別的期待。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竟有這樣的心理,還覺得很正常。
對於莫夜,她只能說,真的是奇葩!一個犯人,到了警局,成了熟客,還是人氣王,簡直是社會扭曲!
“這次你不用去審訊室,去我辦公室。”莫夜本來很熟悉地走去審訊室,但暮可攔住了他,讓他去她的辦公室。
“啊?”莫夜覺得這不對勁,暮可不打算對自己進行例行審問了?
暮可見他一臉疑惑,就感覺欠揍,哼道:“我讓你去你就去,羅羅嗦嗦幹什麼?”
“好吧。”莫夜聳聳肩,走去暮可的辦公室。
警局內衆人見到,猜測更爲大膽了。果然,暮警官和莫夜這小子的關係不一般!難道之前去審訊室都是爲了掩飾,現在終於升級到辦公室了!辦公室、男人、女人,呆一起,啊!真是讓人想到一些齷蹉卻無比刺激的事情!
“你們都給我好好幹活,看什麼看?再看我打瞎你們的狗眼!”暮可對流露出猥瑣神情的那些男同事怒瞪一眼大喝,而後進入自己辦公室,“砰”地一聲關上門,火爆脾氣讓衆人紛紛害怕。
等她進去後,外面的衆人非常想去偷看,都沒那個膽。要是被暮可逮住,不死也殘廢。這時候他們就更是佩服莫夜,不知道莫夜是怎麼辦到,惹了這麼多次暮可,不僅沒什麼事,現在還升級到了可以坐進辦公室的待遇。
他媽的肯定是有姦情吧?不然怎麼想都不正常!
莫夜和暮可相對坐着。
莫夜剛想開口說話,但暮可突然從抽屜裡拿出一份文件,打開,丟到他面前,說道:“在簽名那裡寫上你的名字,然後你過去一切的罪行就都解決了,只要你履行上面的職責。”
“什麼?”莫夜完全不知所云,拿起那份文件快速看了一遍,看完他就無語了。
那是一份關於“警局協助犯罪調查特殊顧問的簽約協議以及聲明書”的文件,大致的意思就是讓他成爲警局犯罪調查的特殊顧問,今後爲警局服務。
莫夜懷疑自己看錯了,自己一個“犯人”升級爲了犯罪顧問?暮可這沒在開玩笑吧?
“你趕緊籤,別浪費時間,還有很多案子要處理。”暮可看着一臉詫異的莫夜哼道。
莫夜當然拒絕,說道:“暮警官,我不籤。我一不是你們警局的人,二不懂什麼犯罪調查,三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幹嘛籤這種協議。而且,很重要的一點是,連工資都沒有,誰會做啊?”
暮可就知道他會這樣,冷笑了一下,哼道:“如果你不籤,那我就將你以前所有的罪行加起來,再一併告你,加上剛纔的性騷擾,你就等着坐牢吧!當然也許我關不了你多久,但你不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嗎?如果你這麼耗下去,重要的
事情就被耽擱了,你敢嗎?”
“你……”
莫夜真不知道說什麼了,哼道:“你一個人民警察,要不要這麼卑鄙?”
“我只對你卑鄙,在別人看來,我絕對是好警察。”暮可眼睛都不眨地說道。
“再給你三十秒的時間考慮,籤或者簽約,可別選錯了。”暮可接着逼迫莫夜道。
莫夜一轉眼睛,想到如今關於陰煞之氣的事牽連很廣,暮可現在調查的事跟這也扯上了關係。自己一個人調查是調查,跟暮可調查也是調查,那答應她也沒什麼影響,免得被她刁難。往好的方面想,可能還可以使用一些警察的權力!
“時間到了。”
“我籤我籤!”
莫夜直接拿起筆在文件上寫下了自己名字,但還是抱怨道:“我招誰惹誰了,一直被你們糾纏不斷,做了若如的私人醫生,做了司徒北月的私人保鏢,現在又做了你這個瘋警察的什麼犯罪顧問,我怎麼就這麼不幸呢……”
“你牢騷個什麼勁兒?”
暮可聽到了他的牢騷,哼道:“我倒是覺得你是世界上最幸運的男人,那沈若如,一個文藝清新的美人兒,還是沈老最疼愛的孫女,她看上你,你就是死了也該心甘情願。還有那司徒北月,站在京都最高位的一個女人,堂堂天空女王,她看上你,你就是做牛做馬也該高興。”
“那你呢?”
莫夜無語地看着她,冷笑道:“你看上我,我該有怎麼樣的心情呢?”
“你該感謝這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分!”暮可哼道。
“嗯,我覺得也是。”
莫夜來了個反諷,說道:“那你來說說和若如、北月小姐比,你有什麼突出的特點?”
“這還用說?你沒長眼睛嗎?我全身上下都是突出的特點!”暮可不好奇地哼道,覺得莫夜在小看自己,以爲自己比不上沈若如和司徒北月?
“噗……”
莫夜突然笑了,笑得特別邪氣,盯着暮可,眯眼,掃視了一下,說道:“也是啊,你全身上下都是突出的特點。比如說,比若如和北月小姐很是傲人的胸,這是一個‘凸’。還有那翹得明顯的臀,走路的時候扭得特別性感,這又是一個‘凸’。還有……”
“啪!”
莫夜饒有興趣地說着,突然暮可狠狠地一拍桌子,雙眼冒火,喝道:“你再說一句話,我立馬斃了你!”
聽到莫夜那番話,她才知道莫夜說的突出特點不是突出,而是凸出!多麼無恥,如果不是莫夜懂得靈異方面的能力,對她有極大的幫助,她真想打死他!
“我這是在讚美你好吧?”
莫夜聳聳肩,就是喜歡氣暮可,說道:“我陳述的是一個事實,你的身材,確實是我見過的女人中最火辣的,即便是我,偶爾也會想入非非。”
“你……”
“好了,我們開始做正事吧,不鬧了。”
暮可想發飆,但莫夜的態度突然來了個大轉變,一本正經地站起來,說道:“先看看虎子暴斃的事,然後到大堂經理跳樓自殺的事,沒有時間耽擱了。”
“你知道就好!”
暮可冷哼一句,也站起來,說道:“跟我來,之前調查的時候抓到了一個神棍。但他說他不是,看在你是真正的神棍的份上,你來輔助我審問他。”
“……”
莫夜無語,自己是真正的神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