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跑到了哪裡的夜君瑤,突然發現自己走錯了路,已經不記得哪裡是回去的路了。
此刻她心中羞憤不已,眼淚哭花了妝。
“褚璃月,本公主一定要了你的命,你居然敢讓身份尊貴的本公主當衆出醜,嗚嗚嗚……”
一想起她在衆人面前放了一個又臭又響的屁,她就氣不打一出來。
郡國公府大廳裡,衆人心情愉悅的繼續欣賞各千金小姐表演才藝。
公主出了這樣的事情,郡國公夫人離開席位,帶着侍女去尋找公主,作爲女主人,她有必要去安撫公主的情緒。
一向和夜君瑤關係極好的南煙兒,居然穩坐在夜君瀾旁面,當做什麼都不知。
褚璃月百無聊賴,只想早早離開此處,顯然現在離開郡國公府並不合適。
“兮兒,隨我出去透透氣!”
她小聲告訴兮兒,於是兩人悄悄離開。
“小姐,我們不和大家在一起,郡國公府我們並不熟悉,萬一走丟了便不好了。”
褚璃月勾脣笑了笑,這個兮兒真膽小。
“放心好了,有你家小姐在,還能走丟哪裡?只要是走過的路,我都記得如何回去!”
兮兒立刻露出一副佩服的表情。
“小姐,您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記憶力好了?兮兒怎麼不知道?”
這?
褚璃月有些尷尬,優秀如自己,兮兒以前肯定是不知道的呀,這可如何解釋?
她立刻笑了笑,找了扯開話題。
“那宴會上人多嘴雜,坐要有坐姿,吃要有吃香,簡直受罪,你跟在旁邊還要一直站着,如此多累?
還不如我們兩個好好逛逛這郡國公府,也不枉我們今日起了個大早。”
兮兒立刻點了點頭,十分贊同。
“小姐說的對,奴婢配着小姐好好看看這郡國公府風景。”
於是,兩個人在這郡國公府侍女小廝人來人往的院子裡走走瞧瞧。
有不少假山和名貴的花鳥蟲魚,看起來十分稀奇。
不知怎的,兩個人走到了一個破舊的院子。
院子門口,一塊牌匾“落安苑”歪歪斜斜的掛着,看起來有些年頭,牌匾有些破舊斑駁。
這莫不是一處廢棄的宅子?
否則,以郡國公府如此闊氣的建造下,怎的如此一個破舊的院子無人打理?
透過拱形門,院子裡的樹葉堆的極厚,一看就是無人打理的。
兮兒只覺得面前的院子,有些陰森森的,心中有些害怕。
“小姐,我們去別處看看吧,這裡看起來有些駭人。”
褚璃月卻覺得奇怪,思慮的一下,她點了點頭準備離開。
突然聽到一陣輕微的咳嗽聲,讓她停下了腳步。
“兮兒,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只想快些離開此處的兮兒,哪裡有聽到什麼聲音喲。
“小姐, 我們這是在人家的宅子裡,還是不要如此無禮亂看的好,我們快些離開吧。”
她掂起裙襬,準備跑路,卻被褚璃月一把拽住。
“看看無妨,怕什麼,這裡又沒有人,說不定夜君瑤那個女人被人拖到此處也極有可能。”
臉上有些恐懼的兮兒想了想,慶平公主因爲除了醜,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褚璃月看到兮兒膽小害怕的樣子,實在不忍心摧殘她如兔子一樣的膽子。
“算了,你在此處等我就好,我進去看看,相信我。”
兮兒立刻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小姐,太危險了,奴婢不放心您一個人......”
走進破舊的院子,褚璃月有一種當初在宸王府被丟進北苑的感覺。
“咳咳咳......”
咳嗽聲比剛開始更爲強烈了一些,聲音也更大了一些,聽起來有些有氣無力。
她悄無聲息的走近房屋正門,推開房屋。
裡面一股黴味撲面而來,立刻躥進褚璃月的鼻子中,令她有些呼吸難受。
“咳咳咳......咳......咳咳。”
屋子的牀上躺着一個男子,如一具屍體一般,身上瘦弱的厲害。
那出氣多,進氣少的樣子,貨真價實的奄奄一息。
原來這個院子裡住着一個病人,看着悽慘的模樣,實在難以想到,郡國公府居然還有這樣不爲人知的一面。
褚璃月這下不再小心謹慎,她緩緩走向牀邊,這個屋子難聞的厲害,她不由得拿起袖子堵住鼻子。
“你還好嗎?”
她輕聲詢問着,環視一圈,居然沒有看到一張可以坐下的凳子,屋子一看就是常年無人打掃的模樣。
要有多不受寵,才能連個小廝都沒有?
如她這般,雖然在相府不受待見,好歹能夠勉強吃飽穿暖,還有兮兒這個侍女。
這樣對比之下,她那個便宜相爺父親,還有那麼一絲絲的人性。
她踱步走向牀邊,伸手替牀上的人把脈。
那人一下子抓住了她的胳膊,因爲使勁兒較大,立刻引起一陣咳嗽。
“什麼人?”
褚璃月嘴巴撇了撇,立刻後退一步。
“不好意思,走錯了院子,聽到你這裡有聲音,想看看是不是有需要幫助的。”
屋子未開窗通風,裡邊陰暗潮溼,一向敏銳的褚璃月,覺得牀上的人有些熟悉。
她後退之間,立刻使勁將手臂上的手掙脫,反手握住面前男子的手腕。
也就是一瞬間的功夫,她立刻確定的心中猜測。
這人和瑤光公子一樣,身上中了冰魄寒針!
洛臣安直直盯着面前有些熟悉的女子,他不知爲何,自從那次在藏書樓遇見那個能夠一眼認出冰魄寒針的女子之後,任憑他派人暗中如何尋找,再也沒有找到那個女子。
讓他一度以爲自己是出現了幻覺,是自己想要痊癒想瘋了。
那女子憑空消失之後,他剛剛激起的一絲希望又破滅了,此刻他突然覺得自己不想要認命。
“你是誰?咳咳咳......參加宴席不會走進這裡吧?”
褚璃月眼神閃了閃,看着面前的人,改不改告訴他,自己知道了他的身份?
那這樣,這男人不是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郡國公府,纏綿病榻的男子,定然和郡國公有些關係。
莫不是和自己相似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