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女聲傳入店家的耳中,讓他仿如聽到天籟之音,雙眼泛亮的朝那聲音之處看去。
周圍的百姓也詫異的看向那緩步走來的女子,當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時,紛紛眼前一亮,在心上暗讚一聲。
好個氣質出衆的女子。
雖然繫着面紗看不見容顏,但那身清靈飄逸的氣質卻讓人眼前一亮,紛紛自動的讓開一條道來,讓她走上前。
“姑娘?姑娘你剛說的是真的嗎?你認識那老太爺?太好了!麻煩你,趕緊將他領走,我可都讓他耽誤一整天生意了。”店家彷彿看到救命的浮木一般,上前連連說着。
鳳九拋出一碇銀子:“這是酒錢。”這纔看向鳳老爺子。
站在大門口的鳳老爺子從鳳九走出來時,一雙眼睛就在她的身上打轉着,此時見她看來,不由的咧嘴一笑,帶着幾分頑童的脾性又撇了撇嘴,一臉的無趣,甚是疑惑的問:“小鳳兒,你怎麼又找到爺爺了?”
小鳳兒,你怎麼又找到爺爺了……
鳳九微怔,站在那裡怔怔的看着他撇着嘴一臉無趣的神色,看着他明明臉上帶着被找到的無趣,可眼中卻又掩不住的溢出被找到的高興與欣喜。
腦海中因他的這一句話,回想起兒時祖孫兩人經常玩的捉迷藏。
每當被她找到時,他就是這樣無趣又疑惑的問着:小鳳兒,你怎麼又找到爺爺了?
心頭微微泛酸,眼眶微微泛熱,一層無法控制的水霧盈上了她的眼眸,模糊了她的視線。
因他的一眼將她認出,也因他的那聲小鳳兒呢稱,讓她的心不由自主的牽動着。
她的爺爺是有着間歇性的健忘症的。
他會忘記自己的家在哪?會忘記了他是誰?也會忘記他兒子叫什麼名?卻獨獨不會忘記她。
他常說她是鳳家的小鳳凰,也是他們手心的寶,他們疼她,寵她,呵護她,把最好的東西都拿來給她,也只爲了可以看到她開開心心的樣子。
見她眼眶盈着水霧,鳳老爺子一慌,連忙上前:“小鳳兒?你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嗎?你告訴爺爺,爺爺幫你揍他!”爲表示他會出力,還擰着拳頭揮動着。
她搖了搖頭,牽着他的手,帶着他走出人羣,往鳳府的方向而去。
緩步走着,她沒說話,而旁邊的鳳老爺子也任由她牽着,乖乖的跟着,時不時小心翼翼的看着她,不知她爲何要哭?
“小鳳兒,你還有銀子嗎?”他小心翼翼的問着。
鳳九停下腳步,看向他,而後掏出一碇銀子給他。
鳳老爺子欣喜的接過,咧着嘴笑着:“你在這等爺爺一下,別亂跑了。”說着蹬蹬蹬的跑開了。
不多時,他跑了回來,獻寶般的將手中的東西遞給她:“吶,爺爺買給你的,是你最喜歡吃的糖蓮子,吃着糖蓮子,你可不能再哭鼻子了。”
聽着他的話,看着手中的那包糖蓮子,她喉嚨微哽,心頭彷彿被什麼填滿了一般,暖暖的,卻又泛着酸澀,一聲爺爺想喚,卻不敢喚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