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她真的被一時的表現矇蔽了雙眼。
所以,她真的可能誤會了他?
不,正確的說是,他刻意的騙了她!
可是,如果事情真是這樣的話,他又當她是他的什麼人了!
看着她有些發愣的神情,諸葛榮德再次出言,“丫頭,如果你想去了解這件事的真相,你就應該去見他最後一面。”
沈云溪擡眼,苦笑一聲,道:“不用了。”
因爲在這個時候,在已經知道他已經戰死戰場,即使她有多麼的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可是同時又讓她知道他們之間存在致命的誤會。但是,那又怎麼樣呢?
即便她去了,她也不能再從他口中親耳聽見他對她的解釋。
既然他能對她做出那樣的事,那他就要承受這個結果。
所以,他要讓他帶着這個遺憾離開。
她如此狠心的想着。
“丫頭……”
“諸葛老先生,如果您看見他,您幫我問他一句,當初他那麼做後悔嗎?”諸葛榮德還想說什麼話,可沈云溪徑自阻截了他的話說道。
她微微頓了下,又繼續道:“至於其他的話,就沒必要了。一切有因有果。既然事情已至此,那就到此結束吧。”
“好了。我也不打擾諸葛老先生出徵備行了。對於剛剛您所說的那些話,我很感激。”說着,沈云溪退後一步,向他鞠了躬。
看着這樣的她,諸葛榮德沉嘆一口氣,他到底是局外人,有些話有些事還是要他們本人看清看透才行。否則,就算他說破了嘴也沒有半點的用處。所以,他點點頭,道:“好,你的話老夫會帶給他的。”
“謝謝。”沈云溪站起身,由衷的道。
說完,她也不便多呆,亦然轉身離開了。
望着她漸去的身影,諸葛榮德微嘆一口氣,然後也不再多耽擱,着手處理出徵的事情。
沈云溪出了靖遠侯府,擡頭望着頭頂的豔陽,在某一剎那覺得眼睛有些酸澀。
常人有說想哭就哭出來吧。這樣心中會舒服許多,可她呢?
哭了就真的舒服了嗎?
她想或許不盡然。
於是,她便站在那許久,直到眼中的酸澀逼退回眼底她方纔低下了頭。這時,她才發現脖頸很酸。
“莫兮姐。”
突然,身後傳來一道聲音。沈云溪轉過身就看見樑西城跟陳興等人向她走來。
“你們怎麼來了?”她問道。
“見你這麼久沒回來所以就出來看看,以爲你出現了什麼意外。”樑西城解釋着道。但見她臉色有些蒼白的模樣,他又問道:“莫兮姐,你怎麼了?好像臉色有些不好。”
“沒什麼。事情一切順利,過幾天我們就可以離開京都了。”沈云溪淺笑着搖搖頭,說道。
“真的?那就太好了。”樑西城頓喜道,雖然對京都這裡的有些人,他有些不捨,可是出來這麼久,他也要回去看看爹孃。
但,與他心境有着截然相反的想法的陳興卻是皺了皺眉,說道:“怎麼這麼快就要離開了?不能一直待在這裡嗎?”
沈云溪解釋着道:“抱歉,陳興。這次我回京都是來處理事情的,現在事情基本上已經處理完了,而且家中還有人等着我,所以我必須得趕回去。”
“哦原來是這樣。那如果莫兮姐下次來京都可一定要記得來找我們幾人。”
“是啊,莫兮姐。下次來的時候可一定要記得找我們。”
沈云溪點頭,應道:“好,我會的。”
“莫兮姐,那我們現在要去哪?”樑西城在一旁問道。
沈云溪垂眸想了想,好一會兒方纔擡起頭看着沈府的方向,說道:“去沈府吧。”她的聲音低低的,帶着讓人無法窺探的情感。
“好,我陪你。”樑西城點點頭,然後轉身對陳興等人說道:“陳小弟,今天我們就在此別過了。下次如果有機會再來京都我會再來找你切磋武功的。”武功的強弱始終是樑西城心中的一個坎,也常常被陳興用來調侃他連他都打不過。所以纔有了他這話。
只是,武功上雖然比不過,但這嘴角上他總是要逞逞能的。
陳興聽他竟叫他小弟,頓時睜大了眼睛,他舉起手作勢就要去揍他,然後一邊說道:“怎麼?敢叫我小弟,你是想再挨幾次揍嗎?”
“我可不想捱揍。不過,莫兮姐不會讓你打我!”
看着樑西城竟然無恥的躲在沈云溪的身後,向他得瑟的說着這句話,陳興拳頭捏得喀喀喀作響。然後,他眯眼一笑,嘲諷的說道:“躲在莫兮姐身後算什麼男人!”
樑西城無所謂的挑了挑眉,他要是在乎這話,他就不會這樣做了。所以他說道:“有時候找到爲自己護航的人也是一種本事!”
“……”陳興嘴角抽搐,爲他這種無恥的行爲。
沈云溪微側過頭,看了一眼樑西城,然後說道:“好了,不要再爭執了。眼見着就要分開了就不能和平相處嗎?”
樑西城挑眉,不置可否。
而陳興則甩了樑西城一個白眼,然後放下拳頭,對沈云溪笑着說道:“莫兮姐,看你面子上,我這次就不跟他諸多口舌了。”
“謝謝。”沈云溪抿笑着道:“我們就先走了,以後有機會再見。”
“好。莫兮姐再見。”
陳興揮揮手,望着沈云溪兩人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