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嘎嘣”一聲,張三手中的饅頭瞬間變成了青石。
“哈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小紅一反常態,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了起來。
張三吐出半塊石頭,愣愣的看着小紅,一副很傻很楞的樣子。
最吃驚的人還是麻依依,一臉震驚的麻依依怎麼也搞不懂,好好的一個饅頭,怎麼就突然變成了石塊了呢?再者就是,張三這口牙也太好了吧!連石頭都能咬斷啊!
張三的牙好像真的一點也不疼,他看了看兩塊青石,又看了看小紅,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會兒,突然對着小紅問道:“小姑娘,你會障眼法?”
“障眼法!?”麻依依心中一怔,忍不住好奇的問道:“三哥,什麼叫障眼法?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張三對麻依依微微一笑,攤了攤手迴應道:“沒什麼的,就是一個障眼法。”
這個回答,等於和沒說一樣,麻依依皺起了眉頭。
小紅笑了一會兒,見張三的反應一點也不好玩,還稱呼自己是小姑娘,小紅有些不高興的白了張三一眼:“哼!你也是小孩子,還敢叫我小姑娘啊?”
“呵呵,你本來就是小姑娘,難不成還讓我叫你小夥子嗎?”
張三並非存心反問,誰知這話一出,小紅的臉上立即顯露出一絲怒意,只見她雙手叉腰,瞪着張三喘着粗氣,隨時都有可能控制不住,破口大罵。
這時,竹屋門口,老太婆對着張三他們所處的位置招着手喊道:“小紅啊,把你姐姐帶回來,吃早飯了。”
“哦,知道了。”迴應了一聲,小紅繼續瞪着張三。
張三被瞪得渾身不自在,吱吱嗚嗚的不知道說些什麼是好了。
麻依依見狀,連忙出來打圓場,“小紅,別生氣啦,奶奶叫你呢。”
“哼!”小紅白了張三一眼,轉頭對着麻依依說:“姐姐,那我們一去回去吃早飯吧。”
麻依依笑着搖了搖頭:“小紅,你回去吃吧,我肚子有點不舒服,不想吃東西。”
“姐姐,你沒事吧?”小紅有些擔心的看着麻依依。
麻依依對小紅笑了笑:“沒事的,我就是沒有胃口,不想吃東西,小紅你先回去吧。”
小紅頓了下,隨即一點頭:“行,那我回去了。”
“嗯,你回去吧。”
小紅走後,麻依依這才舒了口氣。
麻依依怎麼也沒想到,這戶人家,從老到小都這麼邪門,都這麼不可思議。劉半仙是個陰陽師,這個職業,麻依依聽都沒聽說過。老太婆是個瞎子,卻能看到正常人看不到的東西。而這個看起來很正常的小紅,卻能將石頭變成饅頭!
此時的麻依依,甚至還在想,昨晚吃的食物會不會也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變的呢?
“三哥,我們還是儘快離開這吧,我不想在這待着了。”
“妹子,你這是怎麼了?這……這不是很好嗎?”張三並沒有打算急着離開。相反,張三還想在這多待一段時間,學那些法術的時候,如果遇上什麼難題,也好問問劉半仙。
麻依依見張三不想走,她沒有急着迴應張三,而是想了想才說道:“那好,三哥你多多保重,我走了。”
“啊!妹子你要去哪?”張三急問道。
麻依依沒有迴應張三,而是扭頭朝竹屋走去,沒幾分鐘,麻依依和老太婆打了聲招呼,揹着自己的竹簍走了出來。
張三呆呆的看着麻依依從自己面前走過,並漸漸走遠,突然反應過來,連忙大聲喊道:“妹子,等等俺……”
張三和麻依依走後,劉半仙從竹屋內走了出來。
老太婆也在小紅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門口處,劉半仙轉身扶着老太婆說:“母親,我們要離開這裡了。”
“呵呵,在這住了十五年了,終於又要離開了。”老太婆嘆了口氣:“走吧,離開這裡也好,也該離開這裡了。”
劉半仙轉身對小紅說道:“白石兄,你走吧,咱們朋友一場,能幫你的我都幫了。”
小紅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個英俊瀟灑的漢子,他對着劉半仙一抱拳:“劉兄,告辭了。”
白石轉身剛要走,劉半仙又說道:“白兄切忌,不可禍及無辜啊!”
這個叫白石的漢子,聽了劉半仙的話,只是微微一笑,隨即便消失在了竹屋之中。
白石走了,老太婆嘆息一聲,自言自語的說道:“要是真的有這麼一個孫女,那該多好哦。”
劉半仙搖頭輕笑:“母親,我陪您去收拾東西吧。”
“哎!我的東西我自己收拾,你有空也好好想想,什麼時候才能讓我抱上孫子啊?”老太婆憤憤不悅的朝着自己房間摸去。
劉半仙搖頭苦笑,遙望山野之間,不由得想起自己心愛的人,眉宇之間頓時又添幾分黯然。
架起一堆篝火,麻依依烤着野兔,肚子餓的咕咕直響。
張三這個大老粗,突然變得文靜了起來,每時每刻都捧着他那本別人看不懂的手冊。
麻依依問他手冊上寫了什麼,張三隻是吱吱嗚嗚,不肯說明。
問了幾次,都沒有問出結果,麻依依乾脆也不問了,兩人一路上各走各的,互不干涉。
如此這般,麻依依邊走邊尋找獵物,一路上走走停停,逢人就打聽張大帥軍隊的去向。
張三不需要吃喝,也不需要睡覺,走路也捧着手冊,白天夜裡都捧着手冊研究。
其實,劉半仙教張三的那些法術,對於正常人來說一點也不難。只不過張三的理解能力相當的低,學習的進度緩慢之極。
不過,張三很刻苦,每時每刻都在研究。
手冊上總共記載了四個法術的運用,分別是鬼氣、鬼幻、鬼力、鬼火、從易到難,從尋常到不可思議。
現在張三學的是一招,也就是最簡單的一招,鬼氣。
在路上走了整整五天,兩人來到了一個叫澧縣的地方。
中午的時候,麻依依在路邊的小店叫了碗麪條,而張三也很難得的收起了手冊。
張三東張西望,似乎在尋找着什麼。
麻依依邊吃麪條邊注視着張三,吃了一半,麻依依實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於是停下來問道:“三哥,你在看什麼呢?”
張三沒有立即回答麻依依的問題,視線慢慢的轉了過來,最後定格在麻依依的身旁。
麻依依看了看自己的旁邊,什麼也沒有。
張三的臉漸漸的嚴肅了起來,突然一拍桌子,指着麻依依的旁邊喝道:“看什麼看?再看我揍你。”
張三這一掌拍在桌子上,差點沒把桌子給拍碎,店小二慌忙跑了過來,還以爲是麪條出了問題,連聲問怎麼了。
“還看?”張三一把推開店小二,伸手扯了一把,然後揮舞着拳頭就砸:“他媽的,你以爲老子說話是放屁啊?找死,欠揍……”
張三一拳接一拳的揮舞着,從小店一直扭打到了路上。
麻依依和店小二,還有幾個客人,都被張三搞懵了。
不過從張三的動作來看,他好像真的抓着一個人,只是大夥兒看不到。
麻依依從來沒見過張三這樣,還以爲張三看那手冊看傻了呢,連忙掏錢結賬,給店小二賠不是。
張三拳打腳踢了一會兒,返回來對麻依依問道:“大妹子,你沒事吧?”
麻依依連忙把張三拉到一邊,小聲問道:“三哥,你到底是咋回事啊?這麼多人,你發啥瘋啊?”
張三眨巴眨巴眼睛,回答道:“打鬼啊,剛纔一個色鬼盯着你看,它還想親你呢,現在沒事了,它被我打死了。”
“你,你說的是真的?”麻依依半信半疑的問。
“廢話,當然是真的了,俺張三啥時候騙過人了?”張三一副很認真的樣子,確實不像是在說謊。
張三是個大嗓門,他說的話,大夥兒都聽到了。
一時間,店內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一個面黃肌瘦的小老頭和店小二一齊朝着張三這裡走了過來。
小老頭給張三作了個揖,隨即哆哆嗦嗦的問:“這位高士,你,你說鬼被你打死了?”
“是啊,是被俺打死了,咋的了?”
小老頭連忙陪笑道:“高士,高士您別急,請問下,那,那鬼長得啥樣啊?”
“啥樣!”張三撓了撓頭,說:“他和你差不多高,尖嘴猴腮的,臉上還長了快很大的紅胎記。”
“啊!”
小老頭驚喜的叫了一聲,激動的和店小二對視了一眼,連忙跪下給張三磕頭:“多謝恩人啊,多謝恩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