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最先開口是三長老,臉上露出驚疑不定的神情,給人一種不理解爲什麼會這樣的感覺。
三長老話語一落,便大步的朝着池子書的父母走去,摸了摸兩者的雙手,只覺得一股刺骨的寒冷,他的臉色微微變化,這次是真的露出不解。
《七禁陣》的第七大陣,可是有過這樣一句傳言:遮天地序法,能使枯榮交替,寒暑更改,最強之處可以逆天竄命,使死人復活。
也正是有這樣傳言,池天仁這纔在池父和池母死去之時,將其魂魄封住蓄靈池中,讓其不受外界死氣浸染,就如同存活在人體一般。
屍體雖說有傷,但是這十幾年來,他也是用盡了辦法,將屍體保存完整,傷口也將其癒合。可是現在,卻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情況。
“這是怎麼一會事?三長老,你不是說成功率有一半之多嗎?爲什麼會變成這樣。”池天仁得到這樣的結果之後,一下子老了很多,神情變得很憔悴。
三長老見池天仁發問,緩聲的解釋道:“我也不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當初說成功率能夠達到一半之多,也是建立在有人能夠催動真正的大陣上,而我修改的陣法,表面上看去沒有任何不妥之處。”
“實際上,可能已經更改陣法中的原有東西,至於什麼東西,我也不清楚,這樣的話,我也沒有辦法預估。都是我的錯,對不起侄兒和侄媳婦,還請大哥懲罰。”
池天仁聽到這話,臉色變得有些蒼白了很多,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心中有氣,又有痛。
“二弟,你也不要責怪三弟了,如今蓄靈池中的靈氣在這十幾年的消耗,早就所剩無幾,而子書侄孫在接下來的時間,根本無法達到天級,也無法操縱第七大陣,雖說三弟對陣法的感悟力很好,可是這《七禁陣》是史上第一天才,天靈道主自行感悟的,其中變化,除了他根本無人知曉。”
大長老說着這話,目光移向王聰,雖然對王聰能夠這樣快達到地級,也有些驚訝,不過他也聽過池天仁講述過發生在死地的事情。自然認爲王聰是沒有得到天靈道主的教授的。
“大長老說的對,我現在對天級一點感悟都沒有,也不知道需要多長時間才能達到天級。”王聰開口說着。
池天仁聽到這話,神情也有些緩和,目光落在自己的兒子和兒媳婦身上,心裡痛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或許這就是命吧!”
三長老此刻也是滿臉愧疚,走到自己的陣法旁,不停的查看原因,他想知道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他記得池子書的描述,說過鬼寄身的魂靈,修爲不會比他們差多少,而且還具有活人的氣息,若不仔細觀察,根本無法分別。
他知道自己組建的類似《七禁陣》中的第七大陣,無法像真正的第七大陣那樣,讓死人復活,但是他還是有很大的信心,就算無法讓池子書的父母活過來,也能讓其變成寄身魂靈那樣,有着活人的氣息。
日後等他們自行修煉,然後歷劫成人就好。而現在看來,這鬼寄身魂靈似乎也沒有達到,因爲池子書的父母,眉心上沒有半點生火,那就是說,他們依舊是死人。
這樣的情況讓他難以接受,對於陣法的推算,他自己知道比不過天靈道主,但是照樣子畫瓢倒是會的,憑藉他對陣法的理解,不會有這樣大的紕漏。
“怎麼會這樣?”三長老對着眼下的陣法,不停的推算,可是卻並沒有得到任何的結果。他始終也想不出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池天仁見三長老神情愧疚,也嘆了一口氣,大長老說的話,他自然也清楚,蓄靈池中的靈氣匱乏,已經無法再保護池子書父母的魂魄不受外界死氣侵蝕,而魂魄離開本體之後,就會受到死氣的感染,到時候化作鬼魂,便只能墜入輪迴轉世。
而他當時存有一絲私心,就是知道《七禁陣》的緣故,他本想請天靈道主幫忙,可是沒想到對方說自己修爲沒有達到,而又過了幾年,其餘門派竟然想要爭奪他手中的《七禁陣》,天靈道主爲了逃難,早就忘記這事,最後便沒有了天靈道主的蹤跡。
也正是由於耽誤幾年時光,池子書的父母沒有按時迴歸地府,早就被地府除名,沒有登記,化作人間的孤魂。
因爲一直沒有天靈道主死亡的消息,池天仁心中懷揣着一種希冀,那就是天靈道主沒有死,尋找了十幾年,卻在死地中見到。
他當時還沒有認出來,還是事後想到的。如今發生這樣的事情,他知道不能怪三長老。
池天仁看着自己的兒子兒媳,再一次老淚縱橫,忍不住流淚起來。而池子書像是霜打了葉子,焉在哪裡,不知道哭也不知道說話,像是沒有弄明白眼前所發生的事情。
池父和池母似乎也明白過來,蒼白的臉上帶着幾分無奈,既然沒有成功,他們也不再奢求什麼了,因爲這已經成爲無法更改的事實——他們真的死了。
“子書,這些年真是苦了你,我不是一個好母親。”池母痛苦的哭了起來,可是眼中依舊沒有眼淚。
池父也是一聲長嘆,面色痛苦。想說些什麼,最後什麼也沒說,一切都在了無言中。
王聰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都快忘記了身體虛弱感,他實在被這些事情驚的愣住了,他此時只能當做旁觀者,站在一旁,默不吭聲,也不知道如何去安慰。
“子書,你現在長大了,爺爺老了,記住要好好的照顧爺爺。”池母開口。
“我知道,我知道。”池子書點了點頭,忍着淚水答道。
池母笑了笑,目光看向池父,兩人對視了一眼,魂魄瞬間離體,而就在魂魄離開的瞬間,只聽到外面響起一陣轟鳴,一道驚雷落下,嚇得衆人一愣。
緊接着,衆人便看到池子書父母的屍體散發着一道道氣流,將其屍體纏繞,只不過片刻,屍體上便長滿了花草,化作一堆泥土。而那道氣流做完這些,並沒有停下來,接着朝着兩者的靈魂衝去。
“住手!”
“不要!”
池天仁和池子書同時驚呼出聲,瞬間動手,想要阻止那道氣流,可是卻阻止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