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1章 自掏腰包
分歧就像五行學宮境內的大峽谷一樣大,任何一方都不可能妥協。這一妥協,就意味着失去一百萬金幣。
這個數額,倒不是說兩大學宮拿不出來。以兩大學宮的財力,百萬金幣雖然不是小數目,但他們完全是有能力拿出來的。
只是平白無故損失這麼一筆鉅額財富,雙方顯然都不可能接受。
泰坦學宮覺得他們錢已經出了,這原石就該按照規定發貨。他們覺得五行學宮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看泰坦學宮好說話,做生意痛快,想再訛一筆,一批貨賣兩次。
站在五行學宮的立場上,他們又覺得我明明沒收到錢,憑什麼讓我發貨?我這要是發貨了,這筆錢誰來支付?這損失算誰的?
誰都沒辦法說服誰,就算是玉鼎大學士親自出面,甚至都不惜翻臉,那也不管用。
按照神光大學士的邏輯,我沒收到錢,不可能給你發貨。誰來說都是這麼一個道理。
在五行學宮的地盤,難道還能被你玉鼎大學士給訛詐了不成?
面對玉鼎大學士的質問,神光大學士也不客氣了:“玉鼎道友,話不要說得那麼難聽。我們五行學宮做生意一向公道,該我們賺的錢我們會毫不客氣去賺。不該我們賺的昧良心錢,我們五行學宮不會賺。你們口口聲聲說的儲物手環,百萬金幣,我五行學宮半個字都沒見着。若真是落在五行學宮手裡,我們早就通過傳送陣法發貨了,根本無須你們接二連三派人來催。”
玉鼎大學士冷哼一聲:“反正這錢,是在你們的地盤沒了的。到底誰吞了在筆錢,現在還不是你們說了算?”
神光大學士不悅道:“百萬金幣雖然不少,但我們五行學宮也不是沒見過錢。還是那句話,沒良心的錢,咱五行學宮不會賺。”
說來說去,神光大學士就是不承認收到了這筆錢。
玉鼎大學士被氣得不輕:“好好,算你們五行學宮牛逼。我來時,我家首席大學士千叮萬囑,無論如何,貨還是要按時發的。至於交易金,咱們兩家的關係,一切難道不能商量?”
神光大學士道:“不好意思,我們只見錢,才發貨。歡迎商量,但一定要商量定了,收到交易金纔會正式發貨。”
這是鐵了心的不見錢不發貨,不管你怎麼說,我就是油鹽不進。
玉鼎大學士恨不得當場翻臉。
要不是在五行學宮的地盤,他非得破口大罵不可。這特麼五行學宮還真是一點情面都不講啊。
本來,泰坦學宮首席大學士在他出發前,還交代過,如果可以的話,哪怕是損失一部分,這筆損失雙方一起承擔,五五開,也不是不能考慮。
可他口風鬆了一點,五行學宮這邊卻是一點都不鬆。完全就是一副沒得談的架勢,根本沒打算跟你商量。
要麼付錢,要麼不發貨,就這麼簡單。
玉鼎大學士算是看出來了,五行學宮這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根本不能指望他們會讓步。
五行學宮顯然已經吃定了他們,知道泰坦學宮急需這批原石,將他們拿捏的死死的。不給錢?可以啊,那就別想發貨。
玉鼎大學士凝眸直視神光大學士:“神光道友,你我兩家的交情,難道真的一點情面都不講嗎?”
神光大學士道:“情面自然是講的,但是生意終歸是生意。如果玉鼎大學士非得這麼說,本座也不是不近人情的。這樣,我們也不是第一次做生意,這次給你們一個九五折。這已經是非常大的人情了。相信你們姜靈大學士也能理解。”
九五折,這應該就是五行學宮最後的讓步了。
玉鼎大學士氣抖冷,卻又不可奈何。原石在五行學宮手裡,相當於被卡脖子了。有求於人,他就算滿肚子火氣,也無可奈何。
畢竟泰坦學宮是真需要這批原石啊。
“好好好,看來這個啞巴虧,我泰坦學宮想不認都難。”
玉鼎大學士也算是摸到了對方的底線,也不廢話,大聲道:“我做主了,這筆損失,我個人先替泰坦學宮掏了。請神光道友今天就安排發貨,如何?”
“呵呵,只要交易金到賬,發貨是分分鐘的事。”
玉鼎大學士身爲泰坦學宮排名第二的紫金綬帶大學士,在泰坦學宮也當了幾百年的巨頭,百萬金幣的個人財富,顯然也是承受得起的。
不過這筆賬到底是不是他個人掏的,這就另說了。
玉鼎大學士還真不含糊,當即讓五行學宮方面拿出交易合同,然後雙方再次簽訂,當場交款,整個程序,玉鼎大學士不再有任何負面情緒表露出來。
由此可見,泰坦學宮對這批貨的需求有多麼迫切。
金幣交割完畢,拿到收據後,玉鼎大學士淡淡道:“神光道友,我私人的腰包都掏出來了,這發貨的事,希望貴方不要再拖拉食言。這一次,哪怕我在你們的地盤再次被人襲擊,這筆錢還是付過了,泰坦學宮那邊也會收到消息。”
雖然沒明說,可玉鼎這個口氣,顯然是意有所指。
他們代表團幾個人到底怎麼死的,現在還沒定論。泰坦學宮也沒把五行學宮黑吃黑的可能性排除掉。
如果五行學宮還想繼續玩這一手,這次可沒那麼容易再賴賬。因爲交易的信息,他已經通過手法傳回了泰坦學宮。
這在一定程度上是威脅,也是警告,更是一種敲打,同時也存在一些自保的意味。
萬一泰坦學宮的代表團襲擊事件,就是五行學宮製造的呢?
這番敲打,自然是警告他們別想故技重施。他玉鼎大學士也不是那幾個代表,想對他下手沒那麼容易。
就算下手成功了,也別想繼續賴賬。
神光大學士淡漠道:“玉鼎兄話裡有話啊?怎麼,這是不信任我們五行學宮的生意誠信啊。既然這樣,爲什麼泰坦學宮非得要找我五行學宮做這個生意呢?做買賣不是做仇家,本座可不希望一次生意把你我兩家之間的交情給做沒了。”
“好了,閒話不必多說,請安排發貨吧。”
私人掏腰包,其實也代表着玉鼎大學士和泰坦學宮的態度。代表着他們並沒有放棄那筆錢的追索。
那筆購買原石的百萬金幣資金,泰坦學宮絕不會吃這個啞巴虧。不管是吃進去的,都必須吐出來。
神光大學士還真是非常有原則,金幣到位,立刻下令全面發貨。
百萬金幣的原石,那是極大的一筆。而且泰坦學宮對原石的去向有具體要求的。除了傳送陣法之外,還有兩批需要送到他們指定的通道位置,都是送到地表世界去的。
五行學宮只認錢,錢到位了,什麼都好辦。往哪送不都是送?傳送陣法也好,護送隊也罷,反正成本都攤在泰坦學宮頭上的,他們自然無所謂。
好不容易,這邊的扯皮算是扯完了。
但是看到玉鼎大學士離開時那難掩的怒容,水鏡大學士還是提醒道:“首席,我看泰坦學宮這邊,肯定不會吃這個啞巴虧。”
神光大學士卻道:“他們不吃,難道咱們就要吃?這筆錢是你得了?還是我得了?還是流入學宮賬戶了?都沒有。甚至,本座懷疑到底他們有沒有帶着筆錢都不好說。無非是想借此訛我們一下。見訛不到了,還不是乖乖交錢?我估計,這筆錢纔是真正的支付金。根本不是什麼他個人掏腰包。”
在他看來,泰坦學宮都是戲精,早就有所準備想訛詐這百萬金幣。只是他態度堅決,纔沒讓對方得逞,這才乖乖付錢罷了。
但凡他態度稍微軟化一些,只怕五行學宮就要吃大虧。
可水鏡大學士還是不無憂慮道:“我倒是覺得,他們應該是真的丟失了這筆錢,玉鼎這廝的態度也不像是演戲。不過咱們確實沒拿到這筆錢,這損失肯定不能由我們來承擔。”
“呵呵,不重要了。泰坦學宮缺的不是一百萬金幣,而是原石。只要他們需要原石,他們就得吃這個虧。原石在咱們手裡,由不得他們。”
“話雖如此,但恐結仇啊。”
“再怎麼結仇?能有當初開戰的時候仇恨那麼大?當初打到不可開交,都恨不得滅了對方的香火,現在呢?不也愉快地坐在一起談生意嗎?”
“首席高見,是我格局小了,眼界受限了。”水鏡大學士苦笑道。
“呵呵,話也不能這麼說。不過本座還是那句話,泰坦學宮一口吞不下咱們,咱們也沒必要忌憚泰坦學宮什麼。泰坦學宮就算再不爽,也不可能現在跟我們大打出手。現在太一學宮都快恨死他們了,如果泰坦學宮跟咱們翻臉,就相當於恢復過去的格局,促成我們跟太一學宮再次聯手而已。”
從大勢上來說,還真是這麼回事。而且五行學宮如果要跟太一學宮結盟,太一學宮現在還真不會拒絕。
“可咱們現在跟太一學宮,也鬧彆扭啊。那二位使者不明不白被幹掉,這髒水咱們也還沒洗乾淨。太一學宮那邊,也就是最近焦頭爛額,分不開身來跟咱們計較這些……”
“計較什麼?九秀道友也不傻,他會不知道這是背後有人潑髒水?這手法跟跟他們當初的情況不是一模一樣?就算他們要記恨,也是記在泰坦學宮頭上,怎麼都算不到咱們頭上來。”
水鏡大學士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首席英明。”
“好了,這些我們先別琢磨,上次你提的建議,招攬民間強者,最近可有什麼眉目?來投靠的人多不多?”
“剛過去一兩天,消息還沒完全傳播開。不過就近一些的民間強者,已經有人陸續來報名申請考覈。目前名單正在蒐集中。確定名單後,也需要對他們的身份來歷做一些調查。首席,這事沒有一兩個月的週期,恐怕也很難徹底完成。”
“不急,不急,兩三個月都可以接受。我們要的不是臨時的打手,而是可以長期共謀大業的合夥人。只有民間那些頂級的高手真正來投,才能讓三大黃金族羣的天才們有些危機感啊。不然的話,他們認爲五行學宮是他們想進隨時可以進的,學宮的光環何在?”
雖然神光大學士本身也是深淵族的大佬,是五行學宮三大黃金族羣的血脈出身,但是他是五行學宮的首席,主要立場自然還是優先五行學宮,其次纔是黃金族羣的血脈身份。
三大黃金族羣的子弟,對於學宮的依附感不是特別強,參與度也不夠高,這一直是五行學宮的大問題。
歸根結底,他們還是覺得五行學宮是他們的自留地,想進隨時可以進。進的時候,還得拿捏一下,甚至討價還價,藉此來謀取更多利益和更高地位。
但如果民間高手也進來參與,這鮎魚效應就來了。
五行學宮就不是三大學宮子弟的自留地,位置也不是留給他們,隨時等着他們來的了。
你們不來,位置被民間高手佔了,到時候可別怪學宮沒有給你們留門。是你們自己不珍惜。
這種良性的競爭,無疑會帶來更多的積極性。
不得不說,這個舉措是很好的。而五行學宮現在確實也有這個財力去支撐。別小看招募一個高手的成本。
別說是紫金綬帶大學士,就算是普通學士的招募,要解決各種吃喝住行,家眷安置,高額薪水等等,這都不是一筆小的開支。
如果這些達不到一定水準,真正的高手也吸引不過來。高手有高手的身段和價位。
因此,這是作爲一項長遠發展的措施,確實急不得。一旦完成,五行學宮的權力構架不但會得到巨大提升,也會因此變得更加優化合理。
試想一下,如果五行學宮能多出兩個紫金綬帶大學士,多出五六個黃金綬帶大學士,多出二三十個普通學士,再加上一批優秀的中層,這對實力的提升,絕對是非常直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