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似乎有點作死的感覺。
因爲‘張雅’還算比較穩定,哪怕異常詭泥處於復甦狀態,也並未有失控的情況。
貌似,是個講道理的異靈。
徐陽已經不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他接觸過的詭異,異靈大多數都像沒有理智,遵循某些規則的恐怖高維存在。
而‘張雅’似乎是例外,從最開始,便是自我封印的。
之前每次聽到許衛的名字,‘張雅’的反應都很大,那是生前死纏爛打,並且害死張雅的元兇。
那麼‘張雅’可能不只是擁有理智,很可能還擁有張雅的記憶。
因爲徐陽無法確定,生前、死後是否還可以算作同一位,目前來講,徐陽更傾向於,這是擁有張雅記憶的異靈。
只是繼承了張雅的執念和仇恨。
或許因爲這樣,‘張雅’對信件更加執着,因爲本身存在的概念更加模糊,正通過這種辦法,來尋求存在感。
總之一句話,‘張雅’或許是一個能夠溝通的異靈。
仔細想想,這未必是他遇到的,唯一一例情況。如捉迷藏裡的異靈,其實也能夠進行溝通,殺人是規則演變,對於它來講,其實只是在進行一場遊戲而已。
而是,不願意玩的可以提出來,它是很講道理的。除非是所有人都不陪它玩,纔會耍脾氣,詭異的規則演變成爲嚴重的後果。
徐陽想到這些,覺得給‘張雅’寫信,未必就是作死,反而可能因此進行溝通。
這樣的話,也許對於詭異、異靈的存在,他能夠稍微獲得一些概念,從而瞭解更多的信息。
如果他是一個普通的求生者,這未必是好事,有時候知道越多,就越危險。越容易捲入可怕的事情裡面,但徐陽已經認命了,他屬於那種跑到哪裡,都會碰見高危事件的人。
仔細想想,他沒有哪次任務結束後,是能夠休息的,全都會捲入詭異事件裡面。
這次更離譜,坐個飛機都會碰到詭異,而且還是詛咒類。
詭異體質容易碰到事件,也講不通道理,還有一點,那就是他的任務間隔很短,從未有超過半個月的。
明明獵詭者俱樂部的資料庫,記錄的任務時間,間隔基本都在半個月到一個月之間,少數在一個星期左右,而且只是偶爾碰到。
徐陽一開始,還可以認爲,是那位三十六號看好,故意給他安排歷練的緣故。
可現在,那位三十六號似乎轉移了目光,情況也並未好轉。而且,三十六號所能夠影響的,應該是詭異遊戲的任務,現實裡做不來這種安排吧。
所以,徐陽有了明悟,既然躲不開,那就不要躲了。
儘可能的去了解,無論何時何地,情報信息都是最重要的,那是在恐怖中活下去的依仗。
獵詭者俱樂部的資料庫,讓徐陽看到了極限。
確實,獵詭者俱樂部的成員都很厲害,都是獵詭者稱號級別的。甚至精英獵詭者,應該也有不少,可徐陽還是大致能夠判斷。
頂級詭異體質都沒有,或許有人隱藏,即便如此,這類人也不會很多。
更別說在此之上,還有完美詭異體質,以及更進一步的變異。既然有壞的變異,肯定也有好的變異。
否則的話,三十六號的警告,就不是讓他不要那麼快突破完美詭異體質,而是絕對不要突破了。
這位三十六號的存在,也確實是超越獵詭者俱樂部的存在。
畢竟獵詭者俱樂部裡,還沒有人,有能力對詭異遊戲進行干預。
現在徐陽無法接觸三十六號,只能被動接受信息,從這裡獲知情報的想法無法實現。而獵詭者俱樂部存在侷限,徐陽想要了解更多,確實該從其他方面入手。
想到這些,徐陽便不再猶豫,試試總不會有錯。
畢竟,沒有比‘張雅’更合適的對象了,本來就還等着他尋找許衛報仇,而且還收了小白花。
就算猜錯了,也不會有太嚴重的後果。
徐陽便坐在書桌前,直接拿出一張紙,然後在上面寫下‘張雅’,然後徐陽就頓住了。
這該寫什麼比較好?
總不能參考學生時代的情書吧,而且這也不是寫給普通人的信件。
他還是太沖動了,這樣冒失的舉動,完全不像他,看來是被詭異影響了,需要調整才行。
再說,就算要寫,也不該在這裡,他爸媽可還在外面呢。
“算了。”徐陽嘀咕一聲,便準備將紙撕掉。
突然,徐陽感覺到危險,從肩膀上,看到鐮刀的刀鋒伸過來,架在他的脖子上。
呃!
徐陽動作有些僵硬,稍微偏下頭,立即看到‘張雅’沒有表情的臉。
這傢伙什麼時候冒出來的?
看着,只覺得臉上蒼白了些,胸口右側,衣服上彆着一朵小白花。手中拿着鐮刀,就站在徐陽的身後,沒有絲毫表情。
這是在警告?
我該怎麼辦?
徐陽思維有些僵硬,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纔對。
這是寫信激怒了‘張雅’,還是他打算不寫了,才激怒的。想清楚原因,才能夠做出正確的選擇。
應該是他準備不寫了的原因。
徐陽仔細回憶後,覺得應該是他說算了,並且準備撕掉紙的時候,‘張雅’才冒出來的。
他都沒有感覺到異常詭泥有動靜。
無論如何,先試一試吧,不然這樣僵持,等會老媽進來喊他吃飯,正好碰上可就麻煩了。
反正他不知道其他傢什麼情況,他老媽進他房間,從來不會想到敲門。
“嗯,我沒打算撕掉,現在就繼續寫?”徐陽試探着說道。
‘張雅’還是面無表情,不過鐮刀還是收回去了,但還是站在那邊,一副監督完成的樣子。
徐陽見狀鬆了口氣,看來真的是這樣,而且‘張雅’的表現,讓徐陽明白,‘張雅’對這封信很期待的樣子。
這也說明,‘張雅’是有思維的異靈,儘管從未開口,只用簡單粗暴的行爲來表達意思。
不過,這般站在後面,徐陽也感覺到壓力很大。儘管知道,‘張雅’應該不會攻擊自己,只是在等信而已。
“這個,要不你先回去,我寫完信再給你。”徐陽說道,不等‘張雅’迴應,便繼續說道:“本來寫信,就應該是收到的時候看的,要是你已經知道內容,還送信就沒有意義了。”
‘張雅’腦袋微微傾斜,看着胸口的那朵小白花,徐陽總覺得這動作那麼眼熟。
好在腦袋沒有掉下來,看上去就像普通人在做這個動作而已,這似乎是在思考?
下一刻,‘張雅’便直接沉入地下,很快消失不見。
看來是認同了徐陽的說法,徐陽這才鬆了口氣,看樣子暫時是沒事了。而且,寫信雖然引起了變化,但似乎也沒問題。
徐陽擦了擦汗,頂級詭異體質可不容易冒汗,這也是太緊張了。
此時靠在椅背上,徐陽開始認真思考,該怎麼寫這封信才行。
這也怪他,一開始就寫上名字,完全是寫信的模式。不然的話,‘張雅’不會察覺情況,就不會出現威脅了。
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無論怎樣,都該寫點內容才行。
徐陽仔細想了下,對於張雅的認知不深,參考意義也不大。寫得太突兀也不合適,還是穩妥點比較好。
只要寫上東西,應該就能夠過關吧。
徐陽試着動筆,很快完成。
其實就一段話,我想跟你做朋友!
嗯,感覺像是敷衍,但仔細一看的話,應該表現出他忐忑又期盼的心態。
徐陽點點頭,試一下吧。
他找了個信封,鄭重其事的寫上‘張雅’收。
將這份很短的信,放進信封后,便拿出異常詭泥,還沒等他放進去,便看到一隻纖細的手伸出來,直接將信拿走。
然後,沒有動靜了。
徐陽等了片刻,這是矇混過關了?
估計是的,‘張雅’只是希望收到信,至於內容沒關係。
這麼想着的時候,異常詭泥又吐出一封信來,是他之前寫的那封。
除此之外,並未有其他反應,徐陽微愣了一下,然後拆開信。發現他寫的紙上,多了一個‘√’的符號。
所以這是什麼意思?
話說,這算回信?
徐陽滿臉疑惑,想不懂情況,或許看下手機,看下異常詭泥是否有變化。
這感覺比封印多一個異靈的提升都要多?
除此之外,原本徐陽必須每天都看異常詭泥裡的信件,現在卻不用了,而是變成需要每天都給‘張雅’寫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