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簡單單的五個字,卻透露出無盡的絕望!
字字都在啼血!
“既然是絕筆,那就代表……那就代表……”崔漁的身軀都在顫抖,聲音中滿是不敢置信:“那就代表教祖鴻鈞死了?”
他想到了自己上次夢迴洪荒,洪荒戰敗,教祖鴻鈞已經滅亡,唯有一縷殘魂來到了地宮之中,佈下了千古大局。
“當年教祖鴻鈞在此地隕落的嗎?教祖鴻鈞乃是完美世界孕育出的人物,擁有難以匹敵的力量,怎麼會死呢?教祖怎麼會絕望呢?”
崔漁的聲音中充滿了不敢置信。
他確實是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一切。
不敢相信,難以置信!
修行到了教祖那個境界,也會絕望嗎?
“教祖既然絕筆於此,那就代表隕落在此,那教祖鴻鈞的屍首呢?我要爲教祖鴻鈞收屍。”崔漁一雙眼睛掃過茫茫的古戰場,可是卻並未察覺到教祖鴻鈞屍首的存在。
崔漁略做沉思,然後一掌拍出,落在了那石碑上,然後周身筋骨齊鳴猛然發力,想要將那石碑給硬生生的拔出來。可誰料下一刻,只見石碑上神秘的韻律閃爍,道祖鴻鈞留下的字跡散發出一道紅光,竟然將崔漁給掀翻出去。
“嗡~”
就在此時崔漁的造化玉蝶轉動,擋住了教祖鴻鈞的力量,將教祖鴻鈞字跡迸射出的力量給化解。
那石碑似乎也感知到了造化玉蝶的氣息,下一刻就見石碑上一道神光朦朧扭曲出現在場中,一道悠悠嘆息響徹於天地之間:“多少年了?老道又感受到了造化玉蝶的氣息。”
崔漁穩住身形,一雙眼睛看向那人影,不由得愣了愣神:“教祖!”
人影雖然虛幻,但是崔漁能看得出,眼前之人就是教祖鴻鈞。
“是你。”人影看到崔漁後,不由得一愣,然後眼神中露出一抹恍然:“怪不得造化玉蝶又重組了,原來是你做的,你能有這個本事,倒在我預料之中。”
教祖鴻鈞一雙眼睛看向崔漁,似乎看出了崔漁的秘密。
崔漁連忙躬身一禮:“拜見教祖。”
鴻鈞點點頭:“莫要多禮,老道現在也不過是一縷殘魂罷了,要不了多久也將會散去,你我有緣再見,看到你能重組造化玉蝶,我就放心了。”
“你還有何疑惑之處,待我爲你解答,稍後我將消散在天地間,你的疑惑只能永遠的留在心中了。”教祖鴻鈞一雙眼睛看向崔漁,目光中充滿了溫和的味道。
“老祖,弟子有一疑問,您究竟遭受了何等恐怖的強敵,竟然隕落至此?”崔漁的聲音中滿是不敢置信。
這也是當年崔漁的疑惑,可惜當年穿越回過去時空,他沒有來得及追問。
聽聞崔漁的話,鴻鈞教祖道:“大千世界的天道。”
“您乃是完美世界的合道者,難道還不是大千世界天道的對手嗎?”崔漁的聲音中充滿了不敢置信。
“我能合道完美世界,只是藉助完美世界的力量罷了,失去了完美世界的加持,我也不過是聖人而已,不過是在聖人境界走了很遠很遠了而已。大千世界可是一個完整的世界孕育出的規律,而且這個大千世界並不尋常,竟然有陰陽兩面,導致我洪荒世界算計功虧一簣。要不是我設計將大千世界的天道吸引出來,只怕是洪荒世界的傳承都要斷了,再無一線生機。”
崔漁聞言一愣:“陰陽兩面?”
“不錯!這個大千世界很詭異,不但規則詭異,就連世界的生成也是詭異,其陽面乃是物質界,陰面乃是法界。其法界與混沌融爲一體,導致了這方大千世界掌握了部分混沌的力量,可以接引部分混沌的力量爲己用,我洪荒世界沒有探清查明,所以纔在關鍵時刻功虧一簣。”
鴻鈞教祖的聲音中滿是不甘心:“我恨啊!錯非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我等又豈會陷入如此被動的境地?”
鴻鈞的聲音中充滿了不甘心,而崔漁也是毛骨悚然,教祖鴻鈞話語之中蘊含的信息量太大。
“你要記住,這方大千世界不能當成一個大千世界來看,要將其當成兩個大千世界來看。就算是天道,也要計算成兩個天道,你可千萬記住了,決不能計算錯了。”鴻鈞的聲音中充滿了嚴肅。
“昔年我與大千世界的天道決戰於此地,斬殺大千世界的頭顱,將其頭顱鎮壓於此地,正要趁機將大千世界陽世的天道磨滅,可誰知關鍵時刻竟然被偷襲。”鴻鈞的聲音中充滿了不甘心。
崔漁聞言心中毛骨悚然,他如果沒有領悟錯鴻鈞意思的話,那就是這方大千世界共有兩個,一陰一陽。天道也有兩個!鴻鈞教祖重創了陽世的天道,正準備徹底將陽世天道封印,可誰知關鍵時刻‘陰’之天道出手了。
崔漁毛骨悚然!
他現在越來越覺得,大千世界很危險了!
陽之天道遭受重創,那陰之天道必定完好無損。自己之前那麼蹦躂,卻沒有被陰之天道,簡直是走大運了。
天道這個老六,故意示敵以弱,簡直是不當人子。
此時崔漁也想明白了,爲何下界會有天道軀幹被鎮壓,鴻鈞教祖必定在大千世界內與物質界的天道好一番交手,在諸位聖人的相助下,不斷鎮壓大千世界陽世天道,然而天道不死不滅,只要在大千世界內,天道就永不會滅亡,於是教祖鴻鈞爲了徹底解決麻煩,將天道最後的軀體引入混沌中來,可誰知大千世界周邊的混沌乃是法界天道法界籠罩範圍,還有法界天道秩序蟄伏……
在物質界世界內,衆位聖人強者配合教祖終極羣毆天道,但是到了混沌之後,兩位天道圍毆教祖鴻鈞,下場可想而知。
崔漁只能說:教祖鴻鈞輸的不冤!
崔漁眼神中露出一抹難堪,忽然心中很沒有安全感,總覺得冥冥之中會有一隻巴掌拍過來,直接將自己給拍死。
似乎是看出了崔漁心中的擔憂,鴻鈞笑着安慰道:“你莫要擔憂,法界內的天道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強大,法界內的天道是天道,但更像是‘仙道’一樣演化而出的‘仙道秩序’。”
“此方世界的強者入敕境,必須要入法界內,經受法界的洗煉。而法界內的天道,約束的乃是修士,管轄的乃是修士,不能如物質界天道一樣管理天地萬物的運行,所以並沒有陽世強大。”鴻鈞教祖不斷寬慰崔漁。
可是聽了教祖鴻鈞的話後,崔漁並不敢大意,強弱那是相對於教祖鴻鈞來說的。
“這石碑下,鎮壓的乃是陽世天道魁首,你日後要是有機會,還需將其磨滅,務必不可使其再生。”鴻鈞老祖道了句:“可恨,我當年只能鎮壓其首級,被他身軀主幹逃回陽世,鎮壓了諸位聖人,否則我洪荒世界必定已經拿下了這方大千世界。”
崔漁聽得心驚肉跳,一雙眼睛看向石碑下,想不到其下竟然封印着天道的腦袋。
“老祖既然隕落,不曉得屍首何在?在下當爲老祖收屍。”崔漁對着教祖鴻鈞道。
鴻鈞搖了搖頭:“我等肉身都拋棄於洪荒,用來償還洪荒時期的因果,來到這方世界的肉身不過是重新凝聚罷了,這肉身孱弱無比,不值一提。我等生死道消,肉身也當然隨之消散,免得被此方世界的詭異所利用。”說到這裡,鴻鈞幽幽一嘆:“還剩下三十個呼吸,你還有什麼想要詢問的嗎?”
崔漁瞳孔一縮,連忙問出心中疑惑:“此地既然是法界籠罩之地,那法界天道爲何不破開封印,將那屍首放出去?”
鴻鈞笑了笑:“你看這古戰場,能量混亂無比,有我利用殘破的造化玉蝶,佈下的殺手鐗,那法界天道當然不敢輕易踏足此地。不過你現在收走了造化玉蝶,只怕是法界天道很快就能察覺到此地變化,到時候必定再生變數,你還需要妥善處理好。”
崔漁又連忙追問:“此物可是造化玉蝶?是否能修補圓滿?”
“正是造化玉蝶,不過造化玉蝶昔年被盤古大神破碎,我也不能補全。想要修復,就要利用世界本源去灌溉,我當年雖然掌握完美世界,但卻也不敢如此辦,免得打破天道平衡。”鴻鈞教祖幽幽一嘆。
“老祖,我有起死回生之術,可否有機會將你復活?”崔漁詢問了句。
“起死回生只是神通術,對我等踏入混元層次的強者來說,並未任何用處。”鴻鈞搖了搖頭:“未來的洪荒,就全都託付在你身上了,你是洪荒氣數最後的延續……”
話未說完,教祖鴻鈞身形已經破碎,只是看教祖鴻鈞面色掙扎,似乎想要對崔漁說什麼重要的事,但是卻來不及了。
鴻鈞教祖的身形就像是海市蜃樓一樣,消失在了神秘之地,法界內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崔漁低下頭看向石碑,不由得一陣頭大如鬥,教祖鴻鈞給自己留下了一個大麻煩啊!
天大的麻煩!
鎮壓着天道腦袋的石碑,這該是多大的麻煩?
崔漁的眼神中露出一抹嚴肅:“一旦被腦袋跑出來,只怕是要出大事情。”
傻子都知道,人身體雖然各個部位都很重要,但腦袋絕對是重中之重。
上次爲了磨滅天道的一隻手臂,就興師動衆出動了近乎於所有的強者,現在遇見封印着天道腦袋的東西,那豈不是更危險?
崔漁的眼神中滿是謹慎,目光中充滿了嚴肅,現在關鍵是怎麼磨滅天道的腦袋。
“怕是唯有聖人境界的力量,才能磨滅天道的腦袋。而且不是我那種幾個呼吸的聖人之力,需要那種延續千年、萬年的天道之力才行。”崔漁的眼神中露出一抹嚴肅。
就在此時,只聽石碑傳來一陣異響,崔漁連忙看去,就見那石碑上教祖留下的字跡此時光芒在逐漸暗淡,並且第一個字‘還’此時似乎遭受了千萬年的時光侵襲一樣,顏色正在不斷變得黯淡,其內神威正在被一股莫名之力侵襲磨滅,那本來鮮紅的字體猶如經歷了數年侵襲的油漆字一樣,正在飛速的減弱。
崔漁見此心頭一突,他又不是傻子,剎那間就明白了其中的含義:“失去了教祖鴻鈞殘魂的鎮壓,石碑下的天道首級正在復甦,侵襲着教祖鴻鈞最後的力量。等到教祖鴻鈞留下來的所有話語盡數消失在石碑上時,怕是這石碑就再也封印不住天道的首級,到時候對方就會破封而出。”
而看着那不斷暗淡的字跡,崔漁知道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怎麼辦?”崔漁心中無數的念頭飛速轉動。
一旦天道首級復甦,到時候造成的後果可想而知。
就算是崔漁現在想要尋找援兵,去求助佛老等人,怕是也來不及了。
他必須要自己留下來解決!
可是該怎麼解決呢?
“一旦解決不了天道的腦袋,到時候天道復甦之後,解決的就是我了。”崔漁一時間頭大如鬥。
事已至此,只能利用聖人的命格去推算。
下一刻崔漁施展神通,體內盤古血液開始飛速燃燒,冥冥之中有一股浩蕩的聖人力量降臨而下。
無數的智慧從崔漁的心中迸發,崔漁開始推演冥冥之中的一線生機:“我如果利用聖人的力量去鎮壓天道首級呢?”
崔漁飛速推演第一種可能,也是最大的可能。
可是崔漁推演了一個呼吸後,就排除了這種結果。
“天道首級至少有聖人級別的力量,我利用聖人級別的力量去封印一尊擁有聖人力量的存在,簡直是開玩笑。”崔漁搖頭否決了想法。
他能利用聖人的力量封印,難道人家就不能利用聖人的力量破封嗎?
沒道理嘛!
這個辦法封印聖人之下的存在可以,但是封印聖人卻不行。
“第二種辦法,請來佛老等人,我現在掌握聖人力量,傳信大千世界內的佛老等人……”崔漁又開始飛速推演。
可是很快這種辦法又被崔漁給否決:“來不及了!完全來不及了!”
崔漁又開始琢磨第三種辦法:“那就是我利用破滅之眼,想辦法將其毀滅。”
“破滅之眼是可以毀滅天道,但是相對於天道首級來說,太過於弱小。”崔漁的眼神中露出一抹陰沉。
“強行調動教祖鴻鈞的力量呢?”崔漁默默推演。
片刻後崔漁放棄,這種辦法還是不行,因爲根本就來不及。
崔漁能堅持教祖鴻鈞的真身也不過是數個呼吸,怎麼能毀滅聖人級別的首級呢?
崔漁心中無數念頭電轉,智慧火光交織,無數種辦法紛紛流轉,拼了命的思索出能破局的關鍵。
可是任憑崔漁思索,但是卻又被其一一否決。
就在崔漁思索的時候,教祖鴻鈞留下來的石板上,第一個字跡已經化作了灰灰,徹底灰飛煙滅。此時教祖鴻鈞留下來的第二個字,開始顏色暗淡了下去。
“怎麼辦?”崔漁此時雖然有聖人的眼界智慧,但是面對天道腦袋,卻也依舊束手無策。
只聽大地轟隆一聲巨響,那石碑開始震顫,不斷有泥土漱漱落下,顯然地下的天道首級已經在衝擊封印了。
崔漁心中無數的念頭不斷閃爍,最終目光落在了造化玉蝶上:“不知憑藉造化玉蝶,是否能推演出冥冥之中的一線生機呢?”
崔漁有些麻爪,事已至此只能將所有希望都寄託在造化玉蝶上了。
“造化玉蝶希望你不要叫我失望,你要是推演不出,到時候大千世界的洪荒強者可是要遭殃了。”崔漁嘀咕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