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珂笑了笑道:“應該不是容炐的原因,他是長子,先皇的第一個兒子,先皇對他肯定比別的孩子付出的父愛更多,我纔是因爲上一輩的原因,大約是大皇子的母親做了什麼對不起先皇帝的事情吧。”
“聰明!”容焰聽了此話之後忍不住讚道:“不錯,正是這個原因,看來你除了一副好面孔,還真是有可取之處。”
柳珂沒有在意容焰的話,只是在跟他拖延時間。
“多謝三皇子的誇獎,我不過是按照常理去猜的。”
容焰點點頭,道:“不過具體因爲什麼原因你便不知道了。”
柳珂笑道:“其實,一個女人對不起一個男人,最常見的原因也就那麼幾個,無外乎或是有了其他的心上人,給男人帶了帽子,或是因後宅爭風吃醋害了男人的其他女人或孩子,或是爲了孃家的利益做了什麼有損男人利益的事情。
第一個可能機率不是很大,因爲作爲皇家的媳婦,規矩何其之大,能與其他男人發展到有私情的機會太少了,第三個也的可能性也不是很大,因爲據我所知,晉王的生母並沒有什麼背景,若是晉王有強有力的母族出來支持他,也不至於會在爭儲之路上如此勢單力薄,所以我猜是第二個原因。”
容焰點頭讚歎:“你又猜對了,據說父皇在登基前,看上了一個女人,而且已經到了不能自拔的地步,可是卻被大皇子的母親將此事捅到皇祖父的跟前。皇祖父當時非常的震怒,喝令父皇與該女子立即斷絕關係,並令此女子的父親以最快的速度將此女嫁掉了。你知道這個女人是誰嗎?”
柳珂聽到這裡之後,心裡猛地一顫,彷彿什麼東西從她的腦海中如閃電便的一擊而過。
她使勁兒握了握自己的手,故作鎮定的道:“我若真的料事如神,也不會身在此處了。”
不過,容焰也不是傻子,他見柳珂的神情又變,仰面笑道:“我猜你猜到了。”他說完之後。指了指柳珂身後的書架道:“在你身後的第七個書架第三格中有一封父皇寫給那名女子的書信。你可以拿下來看一看。”
柳珂聽了此話之後,轉身朝着第七個書架走去,第三格中果然有一封書信插在書本中間。
她慢慢將那封信抽了出來。
信封上沒有署名,也沒有落款。只是一個淺黃色的空白信封。
信封的一頭的火印已經被打開了。柳珂從裡面將信箋抽了出來。慢慢展開,只看了開頭的稱呼語“吾悅愛鑑”四個字,柳珂便驚呆了。信紙從她的手中慢慢滑落到了地上。
玉葉見柳珂連嘴脣都白了,連忙扶住她道:“主子,您這是怎麼了?不要嚇唬奴婢啊。”
坐在桌案後面的容焰見狀不由得呵呵一笑,道:“當時我看到這封信的時候,並不知道里面的‘悅’是何人,是後來容炐給我講了之後我才知道的,看來你一看便知道信中的這個‘悅’是誰了。”
柳珂此時陷入了自己的思慮當中,並沒有聽到容焰的話。
現在她終於明白了先皇帝在臨死的時候,爲什麼會將那幅畫送給自己,那畫中女人的背影應該就是先皇上心中心心念念想的這個“悅”。
也明白了爲什麼先皇帝會將蘇晚秋留在身邊,爲什麼會對自己另眼相看。
怕都是因爲這個“悅”。
“如此私密的事情,晉王不知道怎麼查到的?”柳珂強作鎮定的道。
容焰沒有回答柳珂的問題,只是笑道:“你猜到了這個‘悅’是誰?是不是跟你有什麼關係?”
此時,柳珂才知道,原來容焰並不知道信中的人是誰,遂回身道:“連你這個皇家之人都不知道,我一個外人怎麼會知道,難道晉王沒有告訴你嗎?”
容焰聽了此話之後,笑道:“若是我知道此人是誰的話,或許就不會在這裡了,而是在黃泉之下了。”
柳珂沒有接話,只是道:“三皇子好歹是先皇的兒子,難道就一點自救的辦法都沒有嗎?甘心被晉王關一輩子?”
容焰聽了柳珂的話之後,自尊受到了極大的打擊,冷冷笑道:“我的雙腿已經被他打斷了,而且他已經下了禁令,府中不管是誰,出了送飯的啞婆,誰也不準靠近此處,如有違反當場打死,他煉自己最心愛的女人都當衆殺了,什麼事做不出來,你說吧,你能想出什麼辦法脫身?”
柳珂聽了此話之後,點點頭道:“我倒是在晉王府中可以自由出入,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嗎?”
現在柳珂在晉王府中的處境,與容焰相比,也就是禁錮的地方比容焰大一些罷了,說到底跟他一樣,也是被禁錮在了這裡,她之所以會如此說,便是想借助容焰宮外的勢力,幫助她逃出晉王府。
“你能幫我?”容焰有些不相信的看着柳珂,若是你能幫我,爲什麼你自己不先逃出去。
柳珂一臉不耐的道:“我怎麼跟你相比,我是個女子,再說楚王府已經被抄家,容熠被皇帝判了斬立決,就算是我出去又能怎麼樣,還不如在這裡可保溫飽。”說到這裡之後,她的臉上不由得神情黯然。
容焰聽了此話之後,忍不住臉上的神情一邊,輕呵一聲,有些不相信的道:“楚王府被抄了,容熠被斬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當今皇上還真是愚蠢,難道他看不出大皇子容炐有反心嗎?也就一個容熠還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他竟然還將容熠斬了,是不是得了失心瘋了。”
柳珂一皺眉頭,道:“你說什麼?晉王有反心?你怎麼知道?”
容焰拍了拍自己的雙腿之後,笑道:“他認定了我是出不了晉王府了,所以不能對別人講的,便到這裡來跟我說說,他恨極了當今皇上,早就有謀反之心了,只是他連個藩地都沒有,又不掌握兵權,拿什麼謀反,所以他一直在等一個機會。一有機會他一定會反的。”
柳珂清冷一笑,“沒想到當今皇上竟然走到了這一步,不知道他是怎麼當上太子的,難道真的就只是依靠的先皇的寵愛?”
“當今皇帝工於心計,可是卻缺乏大智大勇的謀略,搞個什麼明爭暗鬥的權術還行,可是真的遇到關乎江山社稷的軍政大事,他便與父皇相差遠矣。”容焰說此話的時候,臉上帶着一絲不屑的笑。
柳珂點點頭,“你說的不錯,燕王再次開戰南下,當今皇上已經封了晉王爲鎮北大將軍北征燕王去了,現在是你逃走的最佳時機,你若是願意呆在這裡,那我便不奉陪了。”
她一面說着一面朝外走去。
容焰叫住她道:“好,你別走,羣毆請你幫忙。”
柳珂停住了腳步,側頭道:“你最好是將人選掂量好了,別沒救了反而將我陷進去。”
容焰仔細思慮了一下,道:“你將我被困晉王府的消息轉告給原清平王府的護衛頭領薑桂。”
因爲在先皇帝駕崩之前,三皇子容焰曾經被先皇封爲“清平王”,只是剛剛被封便出了他與外藩王勾結意欲謀反的事情,不但被先皇奪了王爵還禁錮在家。
所以此時,容焰纔有“原清平王府”一說。
“此人可靠嗎?”柳珂問道。
“絕地可靠,他是我乳孃的兒子,是我一手提拔起來的,你儘管放心便是。”容焰對柳珂道。
柳珂點點頭:“那我的人去什麼地方找他,以什麼方式接頭呢?最好是在什麼店面之類的地方見面,省的引起別人的懷疑。”
容焰聽了此話之後,看着柳珂笑了笑道:“你想的倒是周全,好,我府上原也有些自己的產業,你便讓你的人將消息送到我的一個當鋪裡去就是了。當鋪的名號是‘永和當鋪莊’。”
柳珂聽了此話之後,點點道:“好,你便在此等着你家裡的人來救你吧。我們走了!”
在柳珂臨出門前,容焰忽然道:“你真的不知道剛纔那封信中提到的‘悅’是誰嗎?”
柳珂的臉色猛地一沉,深深吸了一口氣,道:“知道但是就是不想告訴你。”說完便帶着玉葉慢慢打開了知語軒的房門。
只是她們剛剛的一探頭,便看到在前面不遠處,有一個小丫頭正焦急的朝着這邊張望,看到知語軒的門開了一道縫,轉身便跑了。
柳珂嘆了口氣轉了回來。
容焰笑道:“怎麼又回來了?”
“你在這裡呆了多長時間了?”柳珂有些不耐的問道:“這知語軒難道就沒有其他的門可走嗎?”
剛剛柳珂從容焰身邊走過的時候,身上散發出的淡淡幽香飄到容焰的面前,令他一陣恍惚,此時,他又見見柳珂此時臉頰氣的緋紅,櫻脣一張一合,讓他忍不住心裡發顫,暗道:怪到容炐費盡心機也要將這個女人弄到手,果然是個尤物,等薑桂來了之後,說不定可以將她帶回我的府上。
容焰正齷齪的如此想着,忽然聽到了柳珂話語,忙道:“應該是有後門的,有一次我見容炐進去之後,直到天亮便再也沒有出來,應該是從後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