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珂聽了柳青的話以後,懸着的一顆心終於放下了,慢慢站起身道:“人呢?”
“就在院子裡站着呢,我們一共抓了八個人。”柳青說完此話之後便走到了柳珂的身邊,興奮的道:“開始的時候,奴婢還真有些害怕,他們衝出來的時候,奴婢都差點嚇哭了,沒想到大少爺找的那些人都這麼厲害,沒見怎麼着便將他們抓住了。”
柳青以前從來沒有這樣的經歷,這一次不但長了本事,還練了膽量,所以格外興奮。
柳珂聽了之後,對二丫道:“玉葉,我的車上有兩個幕離,你去拿過來”
二丫一聽柳珂派她差事,一臉驚喜的道:“是,小姐,奴婢這就去。”
不多時,她便將柳珂的幕離拿了來,她雙手捧着送到柳珂的跟前。
柳青早就知道柳珂喜歡二丫,卻沒有想到已經給她取了名字。
她聽柳珂稱她爲玉葉,心裡不敢小覷她,便伸手接過了她手中的幕離,一個給柳珂帶上了,將另一個遞給了素錦。
只聽柳珂道:“我去院子裡會會他們。”
秋平在一旁聽着,一直沒有聽懂她們說的什麼意思。
就連柳?也有些納悶,帶好幕離之後,跟在柳珂的後面出了門。
佟鏽家的聽了柳珂的話以後,趕緊命人在院中擺了兩把椅子。
柳珂邊走邊問:“在什麼地方抓到他們的?”
柳青回道:“快出白石山的時候。”
柳珂點點頭,緩緩走到院中,在椅子上坐了。
秋平、柳青站在她的身側,佟鏽家的與玉葉站在一旁伺候着。
院子裡被綁着的七八個人,一見從房中走出了一干女流,爲首的還是兩個小姑娘,便都大聲嬉鬧起來。
這個道:“六哥,沒想到我們今天是陰溝裡翻船,栽在倆小娘們兒的手裡。”
那個道:“小娘子,還沒出嫁吧,爺們也還單着呢!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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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聽了他們的話以後,大怒,正欲起身,卻被柳珂按在了椅子上:“你今天來就只管看着就好,別壞我的事。”
柳珂站起身,透過幕離一一朝他們看過去,見他們穿着粗布短衣,年齡最大的不過三十幾歲,小的十五六歲,都面容消瘦且黝黑,一看便可揣度出他們平時的生活。
她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對小武道:“從現在開始,有問必答且實話實說者賞銀十兩,良田三畝,願留下的,入良民籍,若不願留下,可拿了賞銀離開,撒謊的先打斷腿再送官,不問而插嘴亂說的,直接拖出去打死。”
柳珂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始終淡然平和。
小武聽了柳珂的話之後,躬身一禮,鏗鏘有力的道:“是,大小姐!”
在場的七八個山賊只當柳珂是嚇唬人的,聽了她的話之後相互撇嘴看看,都是一臉的有恃無恐。
其中一個二十幾歲穿黑衣的人衝着柳珂嬉笑道:“小娘子,這是要耍威風了,可惜有氣無力哦,你若是想耍威風,不如給哥哥鬆綁咱們到屋裡,我讓你耍個夠!”
此人說話如此不堪,就連柳青、秋平都覺臉上火辣辣的。
柳?對柳珂怒目而視,覺得她這是自取其辱。
柳珂看了小武一眼。
小武一揮手,帶了兩個人便將說話的人拖出了院門外。
緊接着門外便傳來了棍棒起落與那人的哀嚎聲。
院中一下安靜了下來。
衆人的耳邊只剩下那人一聲接一聲的慘叫,和“啪、啪、啪”棍棒一下一下落在人身上的聲音,氣氛陡然變得有些冷肅與凝重。
就連一直憤憤的柳?也不由得愣住了。
一直抱着觀望態度的秋平更是不敢相信的看着柳珂。
在場的所有人,就只有柳珂一個人還是保持着剛纔那種淡然平靜的神情。
不多時,外面的哀嚎聲漸漸的小了,又過了一會兒,小武進來回道:“大小姐,那人已經打死了,屍首怎麼處置?”
一聽說出了人命,柳?、柳青、秋平,包括佟鏽家的及莊上的農婦均變了臉色,都不禁朝柳珂看去。
柳珂神情自若的道:“派人將屍首送到官府去領賞錢,就說在柳家的莊上抓到一個小賊,不但偷盜還意圖打人,被莊戶們亂棍打了一頓送了來。”
小武聽了此言之後道:“是!”
柳珂慢慢站起身,對在場的山賊道:“你們是不是覺得不可思議,告訴你們,在博陵,只要是柳家人說你是小賊,那便是,官府絕不會因爲一個小賊而與柳家過不去。”
此時,雖然柳珂說的有些盛氣凌人,不過她說的也是實話。
史疇是個識時務的人,絕不會因爲這樣的小事而在明處得罪柳家。
她說完這些話之後,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慢慢道:“現在我要問話了,你們仔細聽好了,從左起開始,先報上名字。”
有了剛纔的例子,左起第一人聽了柳珂的話以後,趕緊道:“小的小名栓子。”
“年齡?”
“十六。”
“可否參與前幾日打劫良園莊運糧車的事?”
那人聽了此話之後,支支吾吾,想說實話,心裡又怕,不說實話,若是被這位小姐看出來,怕是有性命之憂,栓子遲疑了半晌方道:“是,小的參加了,”說到這裡之後,趕緊解釋道:“小的武藝低微,只是參與了運輸。”
“運到了什麼地方?”
“小的不知。”
柳珂朝他一側頭,栓子嚇得連連磕頭道:“小的真的不知道,我們趕着糧車剛進白石山,老大便將糧食轉手了,小的沒有看到買糧食的人將糧食運到什麼地方。”
柳珂聽了此話之後,心裡不由得一緊,有人買走了糧食,會是什麼人,是爲了倒賣還是爲了自己吃?
“被什麼人買走了?”
栓子搖搖頭道:“不知道。”
“價錢幾何?”
“不知道。”栓子心裡越來越緊張,只是依然搖頭,因爲他確實不知道。
柳珂點點頭,道:“你以後就叫柳鐵生了,佟嫂子,柳莊主不在,這件事就由你去做了。”說着她從懷裡拿出了一份契書交給佟鏽家的,“這是柳鐵生的賣身契,對里正講,這個奴才柳鐵生深得我們柳家的賞識,所以,柳家要給他擡籍,從此之後,雖然還在柳家的農莊上做事,可是以後他不再是奴籍了,而是良民籍。”
佟鏽家的聽了此話之後,不由心生佩服,連聲稱是。
此時,秋平纔算是明白了,昨天柳珂爲什麼要死了的奴才的賣身契。
柳家對一些因病或因災因罰死去的年輕奴才,都會壓幾年再報消籍,所以莊上便有很多已經死了的奴才的賣身契。
當時韓氏還與她猜度了一番,絕沒想到她是爲了這麼個用途。
栓子聽了之後,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瞪大眼睛怔怔的看着柳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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