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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珂本欲離開,可是一回頭間,草叢中一個閃亮的東西晃到了她的眼睛。
她慌忙走過去,蹲下身將草叢中的東西撿了起來。
是一顆深藍色閃着華光的琉璃珠。
珠體一側雕着右旋白螺,另一側則是一枚金輪。
柳珂將託在手掌中的琉璃珠端詳了半天,沒有說話,小心的收在了懷中。
這絕對不會是那兩個歹人留下的,既如此便有可能是救她的人遺落下的,柳珂想到這裡便對這顆被遺落的琉璃珠有了幾分珍視。
回到柳府已是酉時初刻,柳珂在進門之前便囑咐好了玉葉和車伕,對今日之事誰都不要提起。
車伕自然是不會說的,若是被老太太知道了,第一個要擔責的便是他。
玉葉也不會說,柳珂這次出們只帶了她一個人,萬一柳珂出什麼事便都是她的罪責。
不過,雖然柳珂與玉葉在走進秀竹園的時候,都像平時一樣神情自若,但是還是被細心的柳青發覺了不對勁兒的地方。
她先是發現柳珂好像換了一身衣服,不過她沒有問。
等到進到裡屋給柳珂上茶的時候,看到柳珂鬢角處竟似破了皮一般,不由得驚訝的問道:“大小姐臉上怎麼會受傷?”
說完此話,便陰着臉對玉葉道:“你是怎麼伺候小姐的,小姐受傷了你也不知道。”
“拿鏡子來。”柳珂對柳青道。
柳青聽了此言顧不得責怪玉葉,趕緊去拿了鏡子擺在柳珂的跟前。
玉葉是個有眼力的,點燃了燭臺上的蠟燭,將燭臺端到了柳珂的對面。
柳珂對鏡一看,果然鬢角處有些擦傷,其實她手上、手臂上、腿上的傷更嚴重。
手背上佈滿了一道道細細的被枯草劃過的痕跡,手臂上及兩個膝蓋處都已經淤青了。
想想今天的情景。她只是受了這些皮外傷已經是老天保佑了。
柳珂一笑道:“不妨事,一會兒你給我換個髮式,將鬢角處的頭髮放下來,只簡單的弄個丱發便可。想來老太太不會發現的。”
柳青見柳珂沒有解釋,也便不再問,便按照柳珂說的,給她束了一個丱發,又給她換了外衣,陪着她去給老太太請晚安。
老太太也只是簡單了問了幾句柳珂去大覺寺的事,便命其退下了,讓其依舊回秀竹園用飯。
柳珂出了慈心園回到秀竹園。
一進門,看到柳琀正大模大樣的坐在自己平日裡看書寫字的桌案後面,擺弄着一張自己已經寫好的字。素錦則乖乖的站在她的身後。
見了柳珂進來,素錦矮身行禮。
柳珂笑着對柳琀道:“你多早晚來的?今天怎麼沒見你去給老太太請晚安?”
“少去個一趟半趟的有什麼關係。”柳琀一面擺弄着柳珂寫的字一面無所謂的道,“老實交代,你今天是不是自己偷偷出去了?”
柳青笑着下去給柳琀倒茶去了,柳珂便在柳琀的對面坐了下來。伸手從柳琀的手裡將自己的字救下,道:“我是稟了老太太、三嬸,大搖大擺的出去的……”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拿着字的手便被柳琀抓住了,“你受傷了?”
柳琀的語氣裡帶着擔憂與疑惑。
柳珂趕緊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
此時,柳青端着熱茶走了進來,笑道:“外面起風了。天一下便涼了許多,這是用滾水沏的茶,大小姐和二小姐不要見怪。”
柳珂對此不大在意,便沒說什麼,柳琀深諳茶道,聽了此言道:“給我上杯清水即可。不必如此麻煩。”
柳青聽了柳琀的話以後不由一愣,旋即臉上尷尬的道:“是”,站在柳琀身後的素錦衝柳青抿嘴一笑。
柳珂趁機道:“素錦,你去給你柳青姐姐說道說道如何給二小姐泡茶吧,不必在此伺候了。”
素錦便跟了柳青出去了。
見跟前沒有人。柳琀走到柳珂的身邊,也不說話,奪過她的手舉到自己的眼前,見她手上一道道已經血印的劃痕,逼問道:“還不快說,到底怎麼回事?”
柳珂起身打開門看了看外面,又將門合上了,拉着柳琀去了裡間,坐在牀邊,悄聲道:“我今天去良園莊了。”
柳琀疑惑的道:“這時節去良園莊幹嘛?眼見就入冬了,莊上也沒有什麼好玩的。”
柳珂將嘴附在柳琀的耳邊,將自己如何救了蘇立恆,如何將他接到博陵藏在良園莊中都一五一十的跟柳琀說了。
接着便又跟她說了今天的事情,當然她不會說有人要故意害她,更不會說起大黑痣與矮胖矬要對她意圖行兇,就只是說路上驚了馬車摔傷了。
直聽得柳琀一時提心吊膽一時心驚肉跳,柳珂說完了,她還愣愣的看着柳珂不知道說什麼好。
過了半晌柳琀方小聲的道:“他是朝廷欽犯,你這樣救了他,萬一被人知道豈不是殺頭的大禍。”
柳珂輕聲嘆道:“他是我們的親舅父,知道他在樂安病重,我豈能不救,若是他真的客死異鄉,我們的母親也會泉下難安的。”
提到已經過世的母親,柳琀也不禁神情黯然。
此時,她又記起柳珂的傷來,道:“讓我看看你腿上的傷。”
柳珂搖搖頭道:“不用,就只是皮外傷,沒有什麼大礙的。”
“下次去的時候,一定要讓我陪你去,知道嗎?”聽柳琀的語氣,倒好像她纔是長姐一般。
柳珂敷衍道:“好~怎麼突然像個管家婆子一樣。”
只是她下次去並沒有打算讓柳琀跟着,因爲她不想讓柳琀知道自己被歹徒擄掠的事情。
送走了柳琀之後,柳珂簡單用了點晚飯,便上牀休息了。
柳青與玉葉去忙別的,她見跟前沒有人,偷偷的將那枚琉璃珠拿了出來,託在手中細細端詳、暗自揣摩。
它的主人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從琉璃珠上的圖案推斷。他應該是一個禮佛之人吧。
可是,琉璃珠不是凡物,出家人怎會有這麼奢華的配飾。
想來想去,柳珂也沒有想出頭緒。便又將琉璃珠收了起來。
打算過兩日再去良園莊一趟,問問那兩個歹人興許便知道是什麼人救了她了。
只是沒想到從第二日起,竟颳起了北風,一連十幾天都陰陰的,雖沒有下雪,可是外面的風竟有些刺骨了,加之柳珂身上也有些小傷,她不想讓柳峰知道自己受了傷,不然又是說不清楚的事,所以爲蘇立恆另找住處的事情也便耽擱了。
這些天。柳珂雖然很少出秀竹園,可是該來的事情還是會來。
這日,天稍稍的有些好,太陽冒出了頭,柳珂本想去良園莊。卻被柳琀堵在了秀竹園中。
柳琀不是一個人來的,還拖着一個人——石硯。
石硯真的是被柳琀生拖硬拽的進了秀竹園的。
“放開,放開,我自己會走。”石硯被柳琀從後面抓着衣服領子倒退着進了秀竹園。
進了院門口,柳琀方放開石硯。
石硯正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一擡頭看到柳珂站在房門口正看着他們,神情變得有些不自然。
“姐。你知道這傢伙跟別人怎麼說你,”柳琀見柳珂走了出來忙不迭的上前對她說道:“她竟然對二哥哥說你是母夜叉,”她說完此話用手指了指柳珂,對石硯吼道:“我姐哪裡像夜叉了,你倒是說說,你見過這麼好看的夜叉嗎?”
其實。這些日子柳珂對這件事也略有耳聞,石硯不單是對柳峻如此說,可以說他是逢人便說。
柳珂大約能猜出石硯這樣做的目的,無非就是聽說柳家有意要將自己許配給他,他心裡不願意又想不到別的辦法。便讓衆人都知道他的態度,讓柳家打消與石家聯姻的念頭。
也清楚柳琀將他拖至此處的那點小心思,她一直都知道柳琀對石硯有好感,即便沒有這一層,她也不會嫁給石硯的。
看到她倆上演的這一出,心裡不由得暗自一笑。
“如今已經入冬了,石表哥還沒有返家的打算嗎?”柳珂臉上掛着淺笑給石硯行了禮。
石硯最怕柳珂提這茬,這幾天家裡已經來了好幾封書信催他回去了,可是他在這裡自由自在,連個約束的人也沒有,怎麼願意回去呢,只是老是被人說到臉上也不好。
如今柳珂又提起這茬,石硯在心裡暗歎,看來他的真的該回去了。
不光是石硯怕柳珂提起這茬,其實柳琀也不願柳珂提起這茬。
柳珂摸準了他們的心思,一見面什麼也沒說便故意想問了此話。
石硯撓了撓頭,乾乾的笑道:“我,那個,父親前幾天來了書信,我正在想什麼時候回去合適呢。”
柳琀一聽說石硯要回去,心裡沒來由的有些煩躁,對柳珂道:“姐,管他什麼時候回去呢,他現在到處在外面敗壞你的名聲,你也不管管?”
“石表哥應該都是開玩笑的,而且他也沒有在外面敗壞我的名聲,只是在家裡敗壞我的名聲而已。”
石硯聽了柳珂的話以後,神情更爲尷尬,無言的撓了撓自己的頭。
柳珂也不說讓他們進門,只是站在院子裡跟他們說話。
臉上掛着意味深長的笑,看的他們神情有些不自在。
石硯先堅持不住,道:“我約了跟老太爺下棋,我先走了。”說完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柳琀見狀忙回身要叫住他:“喂——你給我回來,話還沒說清楚呢。”
石硯早就一溜煙不見了蹤影,哪裡還會回來。
“行了,別叫了,”柳珂兩彎遠山眉稍稍一提,嘴角帶笑對柳琀道:“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就你們那點小伎倆,我還看不穿,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