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王嬸叫醒我下樓吃早餐,餐桌上除了馬風和王嬸並沒有看見王伯和依依。我和馬風打了個招呼,禁不住問:“王伯和依依呢?”
王嬸給我盛了一碗粥:“王伯一早送依依去片場了,然後再去機場接人。”
我有些失落,昨晚沒機會和依依說,今天一早居然連面都沒見到。虧我還起這麼早,馬風依舊貴族紳士般默默吃着早點,依依不在,我也沒必要裝高雅,露出餓狼本色三下五除二吃完早點和馬風簡單聊了兩句,上樓繼續躺回牀上睡回籠覺。本來想着好容易來回香港,應該好好玩玩。但一想到還有個挺恐怖的玩意就在眼皮下頓時也沒什麼興趣了,還是養精蓄銳準備拼命吧。
快到中午時,馬風把我叫醒,說有客人到了。我去,揉揉粘在一起的眼皮,不滿的嘟嘟,丫的我不就是客人麼?
到客廳時,除了馬風還有一男一女,呃,確切的說是一大伯一大嬸。年紀都和王伯王嬸不相上下,大約五六十歲左右。看到我下樓,馬風忙起身對二人介紹:“秋伯,劉嬸這位是笑天,他也是一位驅魔者。”然後又對我指着面前的二人笑到:“茅山秋伯,百藥堂劉嬸。”
我趕忙問好,兩位老人也含笑點頭。隨後馬風對兩位老人笑問:“秋伯,劉嬸十幾年不見你們身體都還安好吧?”
“好好,只是,十六年不見,小風已經長大成人了,看來我們真得是老嘍,哈哈。”秋伯笑呵呵的說。劉嬸微笑:“是啊,十六年前一別,我依稀記得你當時才一米多的小不點,而現在已經是能撐起馬家的男子漢了。呵呵………”
秋伯轉向我問:“不知道的這位小兄弟師承何門?”
我想了想:“哦,無門無派。”總不能說是師承閻王吧!
秋伯和劉嬸明顯一愣,隨後大笑:“好,自古英雄出少年。少年英雄,果然是少年英雄啊,哈哈。”
“是啊,有你們在,我輩也算是安心了,這世間的道統終究還算沒斷。”劉嬸也笑容滿面。
此時,我才細細打量眼前的兩位長輩,秋伯一身的打扮給人的第一印象就像是農村山窩子裡出來的,身體看起來同樣像勤樸的農村一樣健壯。不過,有趣的是他的山羊鬍子,一笑就抖個不停,一抖他就用右手捊捊。劉嬸雖然已進中老年,但,保養的極好,皮膚不比那十幾歲的小女生差。而且,穿衣打扮一看就是這方面的專家,盡顯高貴但覺不讓人感到奢侈。
“秋伯,劉嬸,你們都剛下飛機,要不你們先休息一下,等明天蒼伯李叔到了以後我們再好好商議除魔之事。”馬風笑着說。
“嗯,也好,你還真別說,還真有點累,呵呵。”秋伯一臉笑呵呵。
安頓好秋伯劉嬸後,我和馬風坐在客廳中喝茶。馬風家共三層,一層有廚房,餐廳客廳,一間臥室,王伯和王嬸就住在這間臥室裡。二層三層都有一個大陽臺。二層有五間客房,三層則是主臥,共三間,馬風依依各一間,其餘的一間馬風說原本是他們父母的臥室,自從他父母過失後一直空着。
整個別墅的採光性很好,無論那個房間都有充足的陽光和全面的海景。隔音做得也不錯,每天淺水灣的漲潮落潮一點聲音都傳不進來。
“還有人要來麼?”我裝模作樣的抿了一回西湖龍井看着窗外的大海問到。
馬風也呷了一口茶:“還有兩位,五臺蒼伯,靈隱寺李叔。”
我學着馬風喝茶的動作拿着杯子:“先和我說說他們四位吧。”
“他們都是經過我父母認識的。”馬風說到這停頓了一下,每當一提到他父母,他都會這樣。我沒打擾他,靜靜的等着。良久,他緩緩開口,目光看向遠方,似是在回憶着遙遠的往事:“當年,我父母爲除此邪魔,全國各地深山角落探尋隱世高人。但子,除了茅山,靈隱,五臺,和百藥房外,全國再無能有相助之人。畢竟今時不同往日。雖然科技在發展,時代在進步,但有些東西卻永遠的消失了。是對是錯,沒人敢於評論。但我的父母並未放棄,當他們得知泰國或許有剋制邪物的方法時。即刻興奮的坐上了去泰國的飛機,但到了以後才一現,泰國都是一些小巫術和一些本就邪惡的降頭術,不害人就不錯了,更別提能幫忙消滅邪物了。一個月下來,我父母失望而歸。也就在這個時候,歸途的飛機失事,機上人員全部遇難。”說到這馬風再次陷入沉默。
我爲他續上茶水,他喝了輕啄一口:“父母的葬禮上,他們四位曾一起出現過。但,每個人都只是簡單的留下一個聯繫方式和一句話,時機一到,會再相聚。從那以後一直到今天,我都不知道時機什麼時候纔到!但是我知道的是現在已經不能再等下去了,邪物隨時都有出世的可能。迫不得已我聯繫了他們,沒想到他們四們一接到我電話就都趕了過來,或許,他們認爲現在時機已到吧。”
聽到馬風親自述說自己父母的逝去,我心中也很不是滋味,輕嘆口氣,轉換話題:“那你對他們又都瞭解多少?”
“茅山符咒,靈隱念力,百藥神丹,五臺陣法。四者合一,助你我直接消滅邪物。”
馬風說完,我喝了好大一口茶,小聲吞吐着:“有件事,我一直想和你說。”
馬風看着我輕笑:“什麼事?”
我吞吞吐吐:“我,我喜歡依依。”說完,我有些緊張,無論我和馬風的關係如何,他都是依依唯一的親人了,他的表態可是直接影響我對依依以後的行動的。
良久,我握着水杯的手都快出汗了,馬風才笑了笑:“只要她願意,我沒意見。”我大喜,剛要說什麼。馬風卻接着說:”只要她願意,無論是誰,我都同意。”我去,我還以爲我已經是唯一指定人選了呢。
不過,我也終於可以放下心大膽的追求依依了,頓時感覺輕鬆了不少。
我望着馬風:“依依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馬風望了望窗外的碧海藍天:“她知道,我沒有瞞她。只是我不允許她插手,而我也向她保證過我不會步父母的後塵。”沉默了一會,他接着開口:“我只希望她像普通人一樣生活,開開心心的做自己想做的事。”
一時間我也沉默着望着窗外,這個世界唯有愛才是最偉大的。此刻,突然想家了。
晚餐時依舊沒有見到依依,馬風說劇組有個場景是晚上拍的,所以今天依依不回來了,王伯會在那邊照顧她,聽完心中不由一陣失落。
一覺醒來已是十點多,下樓時只見秋伯,劉嬸和馬風正坐在客廳喝茶聊天。我走過去坐下時馬風幫我到了一杯香濃龍井。“依依還沒有回來麼?”我喝了口龍井問。嗯,縱然我再不懂茶,也知道這應該是極品。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總之好喝,很香。
“小姐一早就回來了。”王嬸端着一個盤子向我們走來,邊走邊說:“小姐一回來和少爺打個招呼就回房休息了,應該是昨晚累壞了。”
我點點頭,或許是昨晚拍戲太晚了吧。王嬸從盤上拿出一個果盤,各色水果早已切好,邊上放了幾個銀色水果叉。又拿給我一片面包:“少爺說笑少爺第一次來這,不用天天叫你早起,讓你多睡會,早餐也就沒叫你了。離吃中午飯還要會呢,先吃個麪包吧,不然起牀不吃點東西傷胃。”我笑道接過說聲謝謝。同時不僅感嘆馬風的細心,如果馬風是個女的,我有可能會考慮要不要放棄依依改追他。
衆人吃着水果,唱着香茶,溫暖的陽光從諾大的落地窗直射而入,讓人渾身懶散舒爽。秋伯不時捊捊山羊鬍笑呵呵的和劉嬸說着什麼,馬風不時微笑的也說上幾句,而我則微閉着雙眼充當聽衆。聊着聊着不知怎麼說到了秋伯年輕的時候,“給你們說個故事吧…”秋伯突然說到。我們頓時靜了下來,看着秋伯。
“四十年前,那時,我只有十五歲,剛剛跟着師傅學習茅山道術。有一次我隨師傅外出辦事,路過江西的一個寨子。師傅經直走到一戶人家說是想借宿,其實,那時天色還尚早,如果腳和快些趕到預定的落腳地是沒多大問題的。但,師傅做事向來都是有原因的,於是我們就留在了那戶人家過夜。就在半夜,師傅把我叫醒,讓我用術法觀察這座房子,慢慢的我就感覺到有股陰氣在屋裡聚集。師傅輕輕的帶着我來到主臥,裡面睡着的是這間房子的主人,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和一個三四歲的男孩。而此時,就在那男孩牀邊,一個黑影靜靜的站在那,一動不動。我看不清她的樣子,我心跳加速,全身緊繃着,雖然強壯鎮靜,忍不住仍是抖個不停。師傅輕輕按了一下我肩膀,隨後,拿出一個符,默唸幾句,然後往牆上一按。瞬間那黑影就消失了。,師傅用的是驅鬼符,師傅沒做停留拉着我輕輕出了屋子,院子裡,一個披頭散髮的黑影猛然的撲了過來。我幾乎嚇的就要大叫,而師傅只是靜靜的站着,果然,那黑影嘭的一下,被師傅一張符紙打了回去,就這樣連着好多次,師傅開口了:“何方妖孽,膽敢在些害人?今日本道便收了你。”說完師傅就要動真格的了。
而那黑影怔了一下隨即淒厲的大喊:“這是我家,我不是妖孽。”
師傅一聽,立刻收手:“你是李氏?”
“是。”
而我也頓時害怕全無。因爲晚飯時這家男主人說過,本來有一妻子李氏,無奈三年前是生病去世。
師傅嘆口氣:“今日路過此地,觀此家中陰氣不散,主人印堂發黑,本以爲邪物做祟。不想是縷孤魂守護。也罷,本道今日送你一程,早日投胎去吧。”
“不。”李氏淒厲的喊着:“我捨不得我的孩子。”
師傅態度強硬:“你終究已是一縷芳魂。捨得捨不得有何區別?你不能繼續留在人間。”
李氏哭喊:“我又不害人,爲何不可留在人間?”
師傅儘量勸說:“人生而爲陽,死而爲陰。雖然你無害人之心,但陰氣聚集會自動吸陽氣。你若久留言他們身邊,勢必讓他們陽壽受損。”
李氏哭訴:“可憐我兒剛到人間,我便與他陰陽兩隔,我不捨得吶!”
師傅也嘆口氣:“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你們緣分已盡,你還是去吧。”
李氏倔強:“不,我不走。”
師傅想了想,問:“你是否還有什麼心願未了?”
良久,李氏才慢慢開口:“我,我只想再抱一下我的孩子,那怕最後一次。”說完那女鬼已泣不成聲。鬼本無形,根本沒有眼淚。但,那悽慘的哭聲依舊讓人爲之動容。
良久,師傅望了望夜空,輕嘆一聲:“好吧,你我既有此一緣,我便了你這個心願。但,你要記住,你只有一個分鐘的時間,之後,無論我說什麼,我都會送你去你該去的地方。”
李氏聞言當即給師傅下跪叩頭,師傅用術法將李氏的魂魄附於紙兵上,然後起壇做法將紙兵幻化成李氏生前肉身。
那一分鐘李氏緊緊的抱着媽的孩子,又哭又笑,嘴裡還不停的說呢什麼。一分鐘很短,我看着那柱香一點點燃盡,我那裡多麼希望那柱香就這麼一直的燒下去。
李氏輕輕的放下孩子,又在她丈夫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話。然後,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他們,師傅是閉着眼睛送李氏離開的。第二天,男主人說昨晚夢到妻子託夢說要好好照顧他們的孩子。我師傅沒說什麼,只是給那孩子做了一個平安符,然後我們便離開了。
劉嬸用紙巾擦擦眼淚,而我則努力眨眨眼,不讓淚水流出。馬風則一臉平靜的望着窗外,一時氣氛有些沉默。
“你個糟老頭,本來大家開開心心的,你非弄得這麼傷感,你成心的是不是?”劉嬸首先打破沉默。
秋伯卻答非所問:“那倒不是,我只是想說,無論如何都要好好活着,不可輕易放棄生命。那怕是爲那些活着的死去的愛你的人。”說完深深的看了馬風一眼。
而馬風依舊望着窗外,我卻總感覺那裡不對勁,但一時半會卻說不上來。我剛想問些什麼,大門突然被打開。王伯笑呵呵的帶着兩個男子進來,一個光頭大漢和一個老伯。
馬風忙起身迎上去:“蒼伯,李叔。一路辛苦了。”
那老伯揮揮手:“不辛苦,我這把老骨頭還扛得住。哈哈。”
而那光頭大漢則雙手合什:“阿彌陀佛,分內的事。”哈,原來是個和尚。難怪一身出家人的裝扮。
我觀察了一下那老伯,早已滿頭白髮,但精神卻很好,不比秋伯的差。估計他和秋伯差不多大,和尚李叔約有四十多歲。
秋伯劉嬸也都起身相迎,看起來他們並不陌生。
“好,時間剛剛好,大家邊吃邊聊。”王嬸從廚房裡出來笑到。
親友相聚自然少了不把酒言歡,我不勝酒力,只喝了幾瓶啤酒,馬風滴酒未沾,只是喝茶,劉嬸李叔也是。倒是秋伯蒼伯二人一杯一杯的喝的好不痛快。兩瓶茅臺很快見底,就連王伯也被他們拉來一起“不醉不休”,而依依依舊未出房門,飯局最終以三人全部倒下結束。
安頓好他們後,我和馬風坐在客廳裡。我藉着幾分酒意問出了之前被蒼伯和李叔的到來而打斷的問題:“秋伯今天的話什麼意思?”
馬風微笑:“沒什麼意思啊!”
我望着馬風,認真的說:“馬風,你不想說,我不逼你。但是,我不希望你把任何事都一個人抗着。”
馬風沉默了一會,看着我認真的問:“假如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能幫我照顧依依麼?無論她是否選擇了你?”
我當即答到:“我答應你。但,我也說過,刀山火海。只要我沒死,你也絕不會死。“頓了頓我又說補充了一句:“我們都不會死。”
晚飯時,大家也差不多都醒了過來,齊集客廳。
先是秋伯豪邁的大笑:“哈哈,好久都沒這麼痛快過啦。”
蒼伯看了看衆人:“是啊,修道之人煙酒禁忌,難得可以豪飲一回啊。哈哈…”
而李叔和劉嬸說什麼我沒注意,因爲我一直看着桌對面馬風身邊的依依,開飯時她剛好下來,此時正笑着和大家打招呼。我憤憤的想,下次一定要坐馬風旁邊才行。依依第一次見他們時才6歲,還是馬風一個個介紹,依依才一一問好。我看着依依想着,如果這次能活着回來,就向她表白。我可不想錯過這大好時機,畢竟除完魔後我可沒有繼續留在香港的理由,總不能一直在馬風家白吃白住吧!
飯後,依依知道我們有要事商量沒有繼續纏着馬風而是乖巧的回房,馬風帶着我們上到三樓一直走到一間臥室門口。靜靜的站了一會,馬風沉吸一口氣,輕輕的推開房門,邊進入房間邊說,語氣略帶傷感:“這是我父母的房間,自他們出事那天,我再也沒進來過。”我默默的想,這麼久以來他都未踏足這裡或許是他是不願再回憶那生前的點滴吧,畢竟觸景生情。
走進一看,房間挺大,很乾淨,估計王嬸每天都會來打掃。馬風站在房間裡靜靜的看了看四周的一切,沉默了一會,他用力甩甩腦袋,隨後帶我們到右邊的一個小客廳裡。
“馬風感謝各位願意鼎力相助。”馬風剛坐就又起身對衆人彎了一腰。
蒼伯貌似是個急性子,立刻叫到:“小風,說那裡話呢?懲邪除惡乃我們分內之事。”
“若不是你馬家世代守護,說不得今日就沒有我們。這些都是我們該做的。”秋伯符和着。
而李叔只是淡淡的平靜的吐出兩個字:“不錯。”
劉嬸也是笑着點頭:“是啊,小風,這些話就別說了。今天你帶我們來這,是爲了商討除魔的大計吧?”
“不錯,只是,商討之前,馬風還想多說一句,此戰九死一生。各位如果現在退出,馬風絕無半點怨言。”馬風真誠的看着大家。
秋伯一臉無所謂的大笑:“呵呵,也不瞞各位,老夫此次來之前早已交代好身後之事,哈哈……”
而人也紛紛點頭,我原本還奇怪呢,爲什麼這麼多高手連個徒弟也沒帶,原來是早就打算好後路了,頓時不僅汗顏、年紀輕,見識短啊。
“笑天,你呢?笑天,笑天……”
“呃,啊啊!什麼?”
“雖然是我把你拉來的,可是我還是要尊重一下你最後的意見。”馬風看着我說,而大家也都齊齊看向我。
我想了想,悠悠開口:“其實我有想過逃避,但是,我卻非去不可。這不光是我的承諾,還有心中的呼喊與召喚。我怕死,但我卻早就死過一次,連閻王都見過,我還有什麼理由逃避呢?那怕再死一次,又如何?”
剛一說完只見蒼伯伸手摸摸我額頭:“小天啊,你不是嚇傻了吧,都開始說胡話了。”
“蒼伯,笑天說的都是真的。”馬風輕笑:“其實今天最關鍵的人還是笑天。因爲他不單單是一個位驅魔者,他另一個身份是——陰-陽-差。”
“陰陽差?”聽到這三個字,其餘四人頓時一陣驚呼。那一向嚴肅的李叔更是激動霍的站了起來看着我聲音喃喃:“陰陽差,活死人,陽者身,陰者魂,天下亂,陰陽現。”
蒼伯也有些激動的看着我:“難怪我沒感受到你自身念力。原來你是陰陽差,就說嘛,能來這次除魔的沒個三五十年的修爲或是小風這樣的修道奇才,那幾乎就是來送死的嘛。沒想到,真是沒想到啊。哈哈,今天有幸,不,應該說是今生有幸能見到傳聞中的陰陽差,真是死也瞑目了,哈哈…………”
秋伯也滿眼放光的看着我:“是呀,是呀,這一趟沒白來呀。”
劉嬸也看着我輕笑:“你們這羣老頭子別總死啊死的說個不停,今日有陰陽差在,我們勝算大太多了,呵呵……”
聽着他們一個又一個興奮的發言,我有些懵了,望着馬風,馬風笑着對我說:“傳聞陰陽差有兩件寶貝,百安石,鎖魂槍。百安石百鬼不侵,鎖魂槍百鬼皆收。這兩件寶貝纔是大家激動的原因。”我去,原來白開心一聲,搞了半天爲了我那兩件寶貝。不過想想也是,你一平常人啥也不會,若不是有那兩件寶貝,人家至於大老遠的請你來嗎?頓時有種莫名的失落感。
蒼伯一臉好奇的對我笑問:“笑天啊,你那兩件寶貝能拿出來給我們看看嗎?這可是天地異寶呀。多少修士想目睹一下風采,卻從未見過其真身。”
我笑笑:“當然可以。”先是拿出鎖魂變大放在桌上,而後又將百安石取下,只見他們五人齊齊緊緊的盯着鎖魂和百安石。
秋伯率先開口:“相傳百安石上刻陰界符文百鬼不侵,且遇鬼魂發光,光照之處鬼魂現形。而鎖魂槍可大可小,一槍鎖魂。今天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名不虛傳啊。”
我望着馬風:“接下來呢?”
馬風淡淡一笑:“接下來,就是我們的計劃。計劃很簡單:我們明晚動手,劉嬸負責丹藥與守護李叔。蒼伯秋伯負責鎖妖大陣,李叔負責加持我念力,笑天和我開棺破煞滅魔。”
“爲什麼要晚上?白天不是更有利麼?”我不解的問。
馬風解說:“道家佛家都早已言明物極必反的道理,夜晚屬陰,而午夜零點整是一天陰氣最盛的時候,盛極必反,到時也是一天中陽氣最盛之時。到時候,我們有十分鐘的時間。我們必須在這十分鐘之內解決一切,因爲十分鐘後陽氣消散會立刻轉換成至陰之氣,那時我們就會處於不利地。雖然開棺之時煞氣必會外泄,極黑之氣充天而起,但是這些都可以被夜色掩護,而且鎖妖大陣也會盡量制止煞氣外泄。”頓了頓馬風接着說:“破煞不等於捉鬼,煞是一種能量,雖然笑天百鬼不侵,但,本身並無術法。而鎖魂鬆只對鬼魂有效對無形的煞氣沒有絲毫作處。而且,如若一不小心被煞氣侵噬勢必變魔,到時,無論我和笑天是誰入魔,一旦出世,大家切不可手軟,必要時滅其魂魄。”衆人點頭。馬風接着說:“我已經給政府留了一封信,但願它用不到。畢竟成功還好,一旦失敗也只能讓政府處理了,那怕他們不信,但總有一天會知道真相。”
馬風說完,大家互相討論了一些細節,比如佈陣的位置,法器,要準備的丹藥用量等等……這一切都不是我能聽得懂的,不過好在大致行動方案已定,大家各自發表了一下意見後,就都回房間休息,準備明晚的生死之戰。
第二天醒來時照樣已是日上三竿,想到晚上的行動要很晚纔開始時,索性繼續矇頭大睡。不一會卻傳來一陣敲門聲,我躺在被窩裡動也不動的喊了句:“門沒鎖進來吧。”隨之一個曼妙的身影映入眼簾,長髮披肩,略施粉黛,卡其色修身上衣,緊身牛仔褲,一雙粉紅色休閒鞋。完美將她的身材勾勒出一個標準S形。我嚥了咽口水:“依…依依,你…你你找我有事?”
依依輕啓紅脣:“想請你出去走走,不知道你有時間嗎?”
我忙小雞吃米般的頭點個不停:“有有有,太有啦。”
“嗯,那我門口等你。”
“哦,哦,好,好的。”依依轉身出門的剎那我立刻從牀上跳了起來。全身和打了雞血似的手舞足蹈,哈哈,依依約我,大明星,我心中的女神依依竟然約我。哇哈哈,三下五除二,五分鐘後,我瀟灑的打開房門,還不忘倚門擺個自以爲帥到掉渣的POSS。可依依只是淡淡看我一眼轉身便走,我默默的轉身跟上,心想,不行,下次一個要換個更帥的POSS才行。
陽光,沙灘,海水和遊玩的人羣共同組成了一幅特別的風景。出門時依依戴了一頂鴨舌帽和一幅大大的蛤蟆鏡。走在淺水灣鬆軟的沙灘上,我幻想着,如果能就這樣一直走下去該多好。
“我知道你們和我哥哥一樣,都不是普通人。”依依甜美的聲音把我從幻想拉回現實。“你們要做的事,我都知道。所以,我想拜託你一件事,或者說算是我求你。”
我忙把胸脯拍得震天響:“依依,你儘管說,只要我能做到,絕不說半個不字。”
“我不知道哥哥爲什麼說你是最特殊的一位,但,只要哥哥說你不會有事就一定不會有事。”
“馬風這麼肯定?”
“嗯,哥哥曾說過,每一個陰陽差都肩負着一項使命,但是是什麼使命卻沒人知道。哥哥說你的使命不在這裡,所以,你是最不會有出事的人。”
“使命?”
“這些都是哥哥告訴我的,具體的我也不懂。今天找你只想求你一件事,到時如果可以,請一定不要讓我哥哥有事,最起碼……不會死。”通過那大大的墨鏡,我彷彿看到了依依眼中的擔憂與害怕。
我平靜的望着眼前心愛的女孩,握着她的雙肩:“除非我死了,不然,我絕不會讓馬風有事。”
依依輕笑:“謝謝你。”
剛說完,幾個美女遊客從身旁走過,“喂,剛剛那個是不是依依啊?”“不會吧,依依現在不是正在拍戲嗎?”“不過,真挺像的。不如我們去問問?”“不用,肯定不是,人家依依可是大明星,怎麼會那麼沒品味和那種**絲男一起遊玩。”“嗯,對對,有道理……”衆人附和着越走越遠。
依依淺笑,而我,瞬間感覺頭頂劃過三條黑線、、外加一隻烏鴉呱呱的飛過、、、
無論是日出或是日落,太陽都是一樣的漂亮絢爛。望着窗外火紅的夕陽,我撥通了家裡的電話,“小天。”一聲無比熟悉的聲音傳來。
我隨即開口:“媽。”
“唉。”
“家裡都還好吧。”
“好好,你在外面呢?都還好吧!?”
“哦,我挺好的。”
“談女朋友了沒?”
“呃,那個,還沒…………”
“還沒?你也不小啦,你看咱村,那老王家的孩子比你小几歲去年都結婚啦,還有咱前邊的叫你哥哥的幾個男孩都有自己的小孩了,還有………”
“媽,媽,我知道,你別擔心,早晚給您帶媳婦個回去。”
“早晚是多久?”
“呃,快了快了。那個,我爸呢?”
“你爸去你外公家了,還沒回來呢。”
“哦,那沒別的事了,你們在家多注意身體。”
“嗯,知道啦,話費挺貴的,沒別的啥事就掛了吧。”
“哦,媽,那我掛電話了。”我苦笑,女朋友,我也想,可也得人家同意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