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好象也慌了神,看得出他很害怕這個陳東,從她告訴我的故事看來她應該是很愛陳東的,而不是害怕。我相信這個男人確實不是三姐的那個丈夫。
三姐沒有說話,陳東卻緩過了神來,他迎着我的槍口又衝上前來:“你是警察?你憑什麼用槍對着我?她是我老婆,你算什麼東西,姦夫?姘頭?來啊,朝這打,朝着這開槍!”他一會指着自己的頭,一會指頭自己的胸口。
原本冷清的酒吧門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圍了七、八人,都是一些生面孔,而我看得出其中有兩個應該是和這個“陳東”一道來的,因爲他們看我的目光很不友善,甚至還握緊了拳頭。
我自然是不會隨便開槍的,可是這個時候我也不可能馬上把槍收起來,這個“陳東”好象猜到了我的心思,他一臉的冷漠,慢慢地向我走來。我有些慌了,聲音都有些顫抖:“站,站住!”三姐卻躲到了我的身後,她的手緊緊地抓住了我的衣服,我發現她也在發抖。
“我就要看看你想把我怎麼樣!”陳東伸手準備拍開我握槍的手。
“砰!”槍響了,我嚇了一跳,手中的槍差點扔在了地上,我以爲是我的槍走火了。
陳東停下了腳步,那子彈是打在他前面的路面上的,此時我看到了廣仁,他手裡握着槍,槍口對陳東輕輕晃了晃:“退後,不然我打斷你的腿!”廣仁淡淡地說道,一雙眼睛也淡漠地望着陳東:“我知道你不信,你大可試試!”
我心裡大喜:“廣叔!”廣仁望着我笑了笑:“你沒事吧?”我搖了搖頭:“沒事。”廣仁走到了我的面前,然後望了一眼三姐:“我報了警!”三姐點了點頭:“謝謝你!”
陳東此刻已經不再囂張,他看了看人羣中的兩個同伴,其中一個頭輕輕一甩,在暗示他離開,陳東咳了一聲:“唐珊,你給我等着!”說完就準備離開。廣仁上前一步摟住了他的肩膀:“忙什麼?我已經報警了,你不是委屈嗎?等警察來了你好好和警察說道說道。”
陳東說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廣仁看了他一眼:“你還沒有資格知道。”
陳東的那兩個同伴對望了一眼,然後從人羣中走了出來,攔住廣仁一個年紀大一些的說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人家兩口子的事情你們又是刀又是槍的做什麼?”廣仁白了他們一眼:“你們和他是一路的?”那兩人都搖了搖頭,不過兩人有意地用身體擋住了陳東,陳東趁機一趟就跑掉了。
廣仁也沒有追,只是對着我淡淡地笑了笑,我知道廣仁並沒有真的想要留下他們,甚至他根本就沒有報警,畢竟我們這一趟並不是真正的執行公務,至少到目前我們都還是以私人的名義在暗訪,警方真的來了,開的這槍還真的不好交待。
陳東跑了,他那兩個同伴在廣仁沒有追趕的情況下也跑掉了,看熱鬧的人一下子沒了熱鬧看自然也走得沒有了蹤影。
我終於鬆了口氣,對廣仁說道:“廣叔,幸好你來了,否則我還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呢!”廣仁笑了笑:“有什麼不好處理的,大不了開槍,我會給你善後的。”我知道他有這個能力,不過此刻我心裡想的是其他的事情,我對三姐說道:“三姐,沒事了,我們繼續吧!”
三姐看了看廣仁,我忙說道:“廣叔是自己人。”三姐這才說道:“好吧,兩位,請進!”
關好門,坐了下來,三姐重新給我們上了茶。廣仁竟然也對房間裡供奉着的那羅漢起了興趣,他站在那兒望了半天,才輕聲說道:“歡喜羅漢!”三姐楞了一下,然後說道:“沒想到廣先生竟然識得這羅漢。”
廣仁笑道:“我曾經在京城一個老檀越的家裡見過,他說是潭柘寺的高僧晦明給他請的,不過晦明大師在很多年前也失蹤了。”三姐一驚:“晦明禪師?”廣仁點了點頭輕聲問道:“唐姑娘也認識?”三姐微微點了點頭:“剛纔正和這位先生說話,馬上也要聊到了晦明禪師!”
我說道:“廣叔,要不我把事情的原委向你說一遍吧。”接着我用盡可能簡潔的語言把三姐的事情大致就了一遍,廣仁聽得眉頭緊鎖。一直待我說到了三姐那晚從旅館出來,廣仁都沒有插一句話。
“三姐,下面的事情就得你來說了。”我也只聽到這兒,底下的事情自然得由三姐親自述說了。三姐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從旅館出來我說楞住了,雖然旅館門口只有一條街,可是我不知道陳東到底是往南走了還是往北走了。最後我決定碰碰運氣,於是我就先往北走,因爲我想南方是我們來的方向!”
“我一路向北,直到走出了鎮子都沒見到一個人影,只有呼呼的風聲。那晚沒有月光,黑漆漆的,而我也沒有什麼可以照亮的東西,我越走越害怕,終於我絕望了,放棄了,我甚至連往南走,再去尋一遍的勇氣也沒有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旅館的,按理說出了這樣的事情我應該馬上搬離那兒,可是我不甘心,我不相信一個大活人會就這樣子沒了。我回到旅館的時候那老闆竟然沒睡,就守在門口,見到我回去他彷彿象是鬆了口氣一般,他說他聽到我出門的聲音,很是擔心我會出事,所以就一直在等我。”
我淡淡地說道:“他倒是很有心!”三姐沒有就這個問題說什麼:“當時我沒有理他,就徑直回了自己的房間,已經來電了,看着陳東留下的東西,我的心裡很難受,我突然有些後悔,如果不是因爲我想看什麼古樓蘭,那麼我們一定去了陳東說的普吉島,那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廣仁說道:“後來你是不是又見過陳東?”
三姐望向廣仁:“你怎麼知道?”廣仁嘆了口氣:“你能夠確定剛纔那傢伙不是陳東,說明你後來見過他,而且知道他出了什麼事。因爲我看你剛纔那驚訝的表情,說明這個陳東和你的那個丈夫應該長得一模一樣,對吧?”
三姐點了點頭:“對,那是陳東失蹤後的第二天晚上,那天整整一天我都把自己關在屋裡,不吃也不喝,老闆和老闆娘上樓來勸了我很多次,我都沒有開門,我總是在想或許下一分鐘,陳東就會回來了。我不敢給家裡打電話,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對他們說這件事情,太離奇,也太恐怖。”
“因爲一整天我的精神都很不好,總是迷迷糊糊的,那晚十點多鐘我便睡着了,到了半夜,大概兩點多鐘的時候我聽到天井裡有響動,象是有人在走動的聲音。起初我並沒有太在意,但後來我竟然聽到有人輕輕咳嗽,那聲音很象是陳東,我一下子來了精神,跳下牀,打開了門,竟然真是陳東!”
“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我站在樓上的走廊上,靜靜地望着他,不敢出聲,我怕自己把他嚇跑了。我看到他在圈子裡走着,圍繞着院子轉圈。他走得很慢,彷彿每邁出一步都很費力的樣子。他的臉很蒼白,蒼白得沒有一絲的血色,那目光看上去也很呆滯。”
“就這樣看了差不多兩分鐘的樣子,我再也忍不住了,叫了他一聲,我相信我的聲音雖然不大,但他絕對應該能夠聽見,可是他卻沒有一點反應。我衝下樓去,在我下樓的時候我明明還看到他在木然地走動着,可等我經過樓梯的轉角,再往下時,他卻不見了。”
“我沒有看錯,真的,我真看到了陳東,我當時怕他跑掉,所以一直盯着他,只是那個轉角,那個轉角是看不到天井的情況的,可也就是幾秒鐘的時間,他卻不見了!”
廣仁問道:“你就沒有報警?好好搜搜旅館的每一個角落。”三姐說道:“我報警了,沒多久警察就來了,而且他們的人也對旅館進行了搜索,卻沒有發現陳東的蹤跡,不,應該說是他們覺得那旅館根本就沒有什麼問題。”
我問道:“你跟着他們一起搜索的嗎?”三姐搖了搖頭:“沒有,我被一個女警拉到一邊錄口供,怎麼?你懷疑警察有問題?”我說道:“你如今在這鎮子裡也呆了這麼多年了,警察有沒有問題你應該知道的。”
三姐苦笑道:“警察沒問題,而且他們看上去很熱情,也很認真的。”廣仁說道:“警察確實很可能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應該是那個旅館,或者旅館有什麼隱蔽的地方,不容易被發現的地方。”
三姐又說道:“那晚警察走後,旅館的老闆就很不高興了,他說這旅館已經不歡迎我了,我給旅館造成了極壞的影響,要我搬出旅館。雖然我一直覺得陳東的失蹤與旅館有着莫大的關聯,可是人家已經開口把我往外攆了,而且我和店老闆之間的關係也已經鬧僵了,最後我只能離開了旅店。”
我好奇地問道:“可是這是鎮上唯一的旅館,你離開了住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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