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逸嘆了口氣:“龍處,我想知道你會把我和歐陽怎麼樣。”龍久淵還沒說話,馬涼開口了:“和他廢什麼話?老龍,直接把他們倆都殺了!這小子留下來只會是禍害!”龍久淵扭頭看了馬涼一眼:“閉嘴!”馬涼沒想到龍久淵竟然敢這樣對自己,他的臉色微微一變,不過還是把嘴閉上了。
龍久淵淡淡地說道:“馬涼說得對,你不能活着,你活着會壞了我們的大事。”舒逸點了點頭:“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無論如何我和歐陽都必須得死,對吧?”龍久淵沒有回答,不過他的眼神告訴了舒逸確實是這麼回事。
舒逸臉上竟然又露出了笑容:“只可惜,你們沒這個機會了!”他的話才說完,就聽到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那聲音從樓下到了樓上,接着門被撞開了,一隊荷槍實彈的軍人闖了進來:“都不許動,把手舉起來!”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把所有的人都給弄糊塗了。
領頭的是個上校,一臉的威嚴,他只說了一句:“全部帶走!”龍久淵說道:“我是國安的偵察員,正在辦案!”上校接過了他遞來的證件:“龍久淵?我知道你,你正在停職,辦什麼案?”龍久淵楞住了,他也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上校走到了舒逸的面前:“你就是舒逸?”舒逸含笑點了下頭,上校冷冷地笑了笑:“膽子不小!”說罷扭頭就出了房間,而莊重他們一干人都被押着下了樓。
他們被帶上了車,龍久淵恨恨地望着舒逸:“是你搞的鬼?”舒逸聳了聳肩膀:“我也沒搗鬼,只是在你來接我之前我打電話向省軍區投案自守了,我告訴他們我會在這兒出現,不過他們出現得比我預計的要快些,不好意思,沒能夠給你留下太多的時間!”
一個士兵聽到他們說話大聲喝道:“不許說話!”舒逸微笑着閉上了嘴。龍久淵嘆了口氣,也不再說話,他怎麼也沒想到舒逸會來一這手,他細想了一下,原來這一切都是舒逸算好的,舒逸說過自己十分鐘不出去,就讓自己離開,而這些軍人是舒逸進去以後十五分鐘到的,這個時間差玩得太漂亮了。
也就是說舒逸十分鐘內如果能夠救出歐陽帥,那麼他們就可以安然離開了,就算這些軍人來了,也只能是幫着清理戰場,如果舒逸也陷在了裡面,只要拖住時間,等這些軍人到來,自己這邊也就不能再拿舒逸怎麼樣了。
舒逸投案自首,他是軍人,給省軍區打電話是無可厚非的,而舒逸怎麼說也是從上面下來的,縱然真是犯了什麼錯,要處理省軍區也得慎重。這樣一來,被這幫軍人帶走,對舒逸而言更具優勢,反倒是自己這些人,落到了省軍區的手裡,這情況這複雜了。
龍久淵望着舒逸,他怎麼也想不到這樣年輕的一個後生小子怎麼會有這般縝密的心思,這行事的手段果然了得,原本是給獵人給狐狸下套,這下好,狐狸準備了更大的套子把獵人也囫圇個裝了進去。
車子駛進了省軍區,他們被帶到了警衛連,警衛連的幾間禁閉室便成了他們的臨時羈押室,肖英和馬娟關在一間,其餘的人分別關進了另外三間,碰巧舒逸、龍久淵和歐陽帥關在了一間。
門關了了,屋子裡黑漆漆的一片。舒逸和歐陽帥在一起,他摟着歐陽帥的肩膀:“你的傷沒事吧?”歐陽帥搖了搖頭:“沒事!”龍久淵一個人在一個角落裡呆着,他還在鬱悶。
歐陽帥輕聲問道:“組長,他們會把我們關到什麼時候?”舒逸說道:“我也不知道,不過你放心,你一定不會有事的!”龍久淵冷笑道:“你憑什麼說他不會有事,我看你自己現在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舒逸淡淡地說道:“現在看來好象你比我要害怕得多吧?”龍久淵輕哼一聲:“我怕?我怕什麼?我是協助他們抓捕逃犯,誰規定停職的人就不能夠見義勇爲了?”
歐陽帥嘆了口氣:“頭兒,你爲什麼要這樣做?”歐陽帥還是很爲龍久淵惋惜的,他怎麼也沒想到龍久淵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他從學校畢業以後就一直跟着龍久淵,雖然時間不長,但他也感覺出來龍久淵應該是一個嫉惡如仇,做事光明磊落的漢子。可他卻沒想到臨了龍久淵會鬧這麼一出!舒逸輕聲說道:“因爲有人許了他好處!”
歐陽帥就更加的不解了,在他看來龍久淵是一個不圖名,不圖利的人,還有什麼好處能夠讓他動心。舒逸馬上就解了他的惑:“你們的龍處長不圖錢,不圖名,可是他卻很在意他的級別,他在這個處長的位置上卻已經呆了很長年時間了。他想借這個機會,挪挪。”舒逸望向龍久淵:“龍處,我說得對吧,如果說還有真正能夠讓你動心的事兒,那必然就是有人給你許了官!”
如果這是在外面有光的地方大家一定會看到,龍久淵的臉已經成了豬肝色。
舒逸沒有說錯,他龍久淵之所以做這件事情,確實是有人和他通了氣,並告訴他事成之後他肯定能夠再上一步的。可是現在落到這步田地,別說上一步了,就是保持目前現有的地位都很難。
龍久淵沒有說話,確切地說他不想也不敢和舒逸說話,和舒逸說話那得多長几個心眼,搞得不好自己就會被他的話套住,再者言多必失的道理,作爲老國安的他來說是肯定明白其含義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門開了,有人送來了飯菜,這個時候送飯來了,吃飯的時候禁閉室的門是開着的,總不至於讓人家摸黑吃飯吧?只不過門口可是設了雙崗,而且這是軍營,滿到處都是士兵,也不怕他們起心逃跑。
三人正吃着飯,只見兩個士兵走了過來:“哪個是舒逸?”舒逸擡起頭:“我是!”那兩士兵淡淡地說道:“跟我們走一趟!”舒逸說道:“你們總得讓我吃完了再去吧!”兩個士兵的臉上明顯有些不耐煩,正等說什麼,那個上校走了過來:“舒逸,請你跟我們走一趟。”舒逸問道:“去哪?”上校回答道:“首長要見你!”
舒逸皺了下眉頭,首長?不過這詞放在部隊一點都不稀罕,只要官大個一兩級都會用上這樣的稱呼,舒逸心想會不會是分區的哪位領導,他終於站了起來擦了擦嘴:“走吧!”龍久淵望着那個上校,他發現那個上校對舒逸的態度有些轉變,至少不象抓他的時候那樣的傲慢與生硬,龍久淵的心裡有些疑惑,也隱隱有些恐懼。
“進去吧!”上校推開門,對舒逸說道。舒逸走了進去,他看到了一個穿着筆挺軍裝的少將,而和少將坐在一起的還有一個大校,大校他是認識的,那就是影子!看到影子,舒逸這纔算真正的鬆了口氣,影子微笑着說道:“怎麼樣,沒受委屈吧?”舒逸嘆了口氣:“就算你想見我也應該等我把飯吃完了吧?”
影子指着少將說道:“省軍區劉副司令!”舒逸向劉副司令敬了個軍禮:“劉副司令!”劉禹沉着臉,點了點頭算是應了,影子說道:“劉副司令,人我就帶走了!對了,警方那邊還煩勞你們和警方溝通一下,這件事情就是個誤會,還有一起抓來的那些人我們會派出人來接走的,不過在我們接走他們之前還希望你們來回看守,不能讓任何人接觸他們!”
劉禹的心裡也很是鬱悶,原本這件事情並不是他負責的,可眼前卻要他來善後。可他又有什麼辦法,人家不但是軍安的高級人員,還打着陸辦的牌子。陸國光同志辦公室的高級參謀,雖然軍銜比自己低,但自己這個少將在人家眼裡卻真不夠看。
劉禹點了點頭:“嗯,你們儘快來接吧,這件事情我們會善後的。小金啊,我們也有難處啊,畢竟這位小同志也有錯,一聲不吭地就闖了軍事重地,還開槍傷人,我們也得給科研基地的同志們一個交代是吧?”影子微微一笑:“劉司令員,至於怎麼交代我就不敢多嘴了,那是你們的一畝三分地,我嘛只是執行陸局長的命令,說白了,我就是來撈人的。其他的你們就看着辦吧,我們告辭了。”
劉禹站了起來,冷哼一聲:“不送!”影子倒沒忘記了規矩,向劉禹行了個禮然後才領着舒逸離開。
上了車影子才說道:“你小子這一手玩得真絕了,就連陸局都誇你呢!”舒逸苦笑了一下:“我其實也沒想到會是這樣,雖然我對龍久淵一直都沒有真正的放心,可也不至於懷疑,至少相處了這麼久我沒找到懷疑他的理由,這一次如果不是他主動跳出來,或許我就真的對他放心了!”影子說道:“嗯,不過這樣也好,至少主動權落到了我們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