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銳帶着馮琳轉了津市的很多地方,可是馮琳還是不能肯定自己被關押的地方到底是哪兒,不過好在她把範圍鎖定在了三個地方,她覺得這三個地方其中有一個一定是自己被關押的地方。
車銳讓人把這三個地方都布了控,然後對房產物業展開了調查,這些當然都是秘密進行的,車銳也不想打草驚蛇,車銳有種預感,綁架馮琳的人應該也是後來劫走了曾凡的人,他們之所以在金陵撲了空,那是因爲曾凡多半已經落入了這些人的手裡。
不過車銳並沒有着急着把這件事情告訴還在金陵的曾志高,說實話,因爲曾凡的問題,曾志高的狀態一直都不是很好,所謂關心則亂,曾志高在這樣的情況下,很容易幫倒忙。車銳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遠在香江的舒逸,舒逸也很同意車銳的分析,他提出了兩點疑問,第一,既然如車銳所說,那個人既然已經抓住了曾凡,已經不存在所謂的交換了,他爲什麼會放了馮琳,撕票不更容易掐斷線索嗎?第二,就算是他們要放了馮琳,爲什麼費那麼大的勁兒送回到滬市去?在津市就近放了不就行了?反正馮琳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
這兩個疑問把車銳也給問住了,他問舒逸是不是有什麼想法,舒逸只是笑了笑,並沒有回答車銳這個問題,其實他的心裡多少是有了些想法的,只是就這樣說出來對車銳他們不見得是一件好事,他已經感覺到車銳對自己已經有了些依賴。
舒逸沒有給他答案,這讓車銳有些鬱悶,不過旋即他就明白了舒逸的意思,他苦笑了一下,自己什麼時候開始變得不愛動腦子了?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車銳帶着馮琳回到了住處,劉江平見他們回來,忙上前問道:“找到那地方了嗎?”馮琳神情尷尬地搖了搖頭,原本她以爲自己一定能夠找得到的,可是沒想到真正到了津市,自己卻什麼都確定不了。
劉江平是陪着馮琳一起來的,他嘆了口氣,神情有些沮喪。車銳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着說道:“別泄氣,我想我們一定能夠找到的,雖然馮女士不能夠確定,可是也給我們提供了三個嫌疑地點,我相信只要我們盯緊了,一定會有所發現。”
晚飯後,劉江平和馮琳回了房間,劉江平說道:“你不是說只要你到了津市就一定能夠找到那個地方嗎?”馮琳低下了頭:“原本我認爲是的,可是這三個地方給我的感覺都很象!”劉江平知道不應該埋怨她,他想了想說道:“你想想,是不是忽略了什麼,你不是說那兒靠近菜場嗎?會不會有一些特別的吆喝聲?”
馮琳楞了一下,她怎麼就沒有想到,她說道:“還真有,對,切糕!我曾經聽有人叫賣過切糕,是西疆口音!”劉江平的臉上有些激動,他說道:“這就是了,馬上和車局說說這個情況!”馮琳點了點頭,兩人去了車銳的房間,敲了敲門,一個年輕男子打開了門,劉江平說道:“車局在嗎?我們有急事想和他說說!”
車銳的聲音從房間裡傳了出來:“請他們進來!”年輕男子側身讓他們進去,劉江平見房間裡還坐了兩個年輕人,他說道:“車局正在開會嗎?那我們等一會再來吧?”車銳笑道:“沒事,說吧,你們有什麼事?”劉江平看了馮琳一眼,馮琳說道:“我突然想起來了,那個菜場裡有西疆人叫賣切糕的聲音,不過今天的這三個菜場好象都沒有聽到!”
車銳的眼睛一亮,這確實是條線索:“今天我們沒聽見不等於他從來就沒有到過這三個菜場其中之一,你們也知道,西疆人賣切糕是用車推着賣的,很可能這幾天在這個菜場,那幾天在那個菜場,我們只要問問,這三個菜場在你被關押的這幾天哪一個有西疆人叫賣切糕應該就能夠確定了!”劉江平點了點頭,車銳說得沒錯,車銳又說道:“不過今天已經晚了,就算是想問也問不了,明天一早我們就去吧!”
送走了劉江平和馮琳,車銳又對三個年輕人說道:“這件事情就按我說的辦吧,譚三那邊由他去折騰,這人很有本事,既然他說他能夠應付,你們在暗中盯着就是了,當然,他需要什麼幫助,只要不是太出格,你們都答應他!”
一個年輕人說道:“可是既然我們都已經知道了那個曲靜在崑山的落腳點,爲什麼不把她抓住呢?之前我們不是一直都想抓住她嗎?真不知道這個譚三想幹嘛!”車銳笑道:“譚三肯把這個消息告訴我們,又請我們暫時別有什麼行動,說明他的心裡已經有了什麼想法,我們就看看吧,不錯,之前我們想要抓住那個曲靜,那是因爲那個時候小凡在她的手上,我們擔心小凡會有什麼危險,可是現在小凡已經不在她的手上了,抓她也不是那麼急了,就這樣吧,譚三那邊我會和他溝通的。記住,別因爲他的身份而輕視他,要知道遠超有今天都是他的功勞!”
車銳對譚鑫是調查過的,譚鑫在詐死後的這麼些年,仍舊能夠影響着遠超的發展,這說明這個人的心機智慧是不容小視的,而且譚鑫能夠挖出曲靜在崑山,這也是他的能耐,自己的人搜索了曲靜這麼久,卻根本找不到她的蹤影,有時候這些江湖混混確實有他們的本事。
三個年輕人都是新人,急於立功,這一點車銳是清楚的,所以他才一再強調這件事情只讓他們配合,而不允許他們破壞了譚三的計劃,他知道譚三這樣做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
三個年輕人離開後,車銳撥通了譚三的電話,譚三好象早就知道車銳會和他聯繫一般,他笑道:“車局,這麼晚了打電話來有什麼指示啊?”車銳也笑了:“好你個譚三,你不就是在等着我的這個電話嗎?”譚三回答道:“我確實在等你的電話。”車銳說道:“你架子好大,好歹我也是個領導,你就不能主動向我彙報工作嗎?非得等我來問你。”
譚三也不再和他打哈哈:“我聽說那個被綁架的女人給放出來了?”車銳並不吃驚,龍有龍道,蛇有蛇道,譚三能夠知道這件事情自然是有他的渠道。車銳“嗯”了一聲,譚三說道:“車局,你覺得他們爲什麼要把那女人放回來,特別還是從津市送回滬市?”車銳楞了一下,他沒想到譚三問出的問題竟然和舒逸的一樣,他說道:“那你看呢?”譚三笑道:“車局這是在考我啊?”車銳內心很是苦澀,他哪裡是在考譚三,他可是在虛心地請教。
譚三也不管他,徑直說道:“車局,你再想想,劉江平怎麼就知道了曾凡會在金陵那別墅裡?”車銳說道:“當然是綁架女人的那人給的消息!”譚三笑道:“對,這說明什麼?”車銳很不喜歡譚三這樣賣關子:“你說直說吧!”譚三也覺得這樣說話不太好,人家畢竟是個大局長,譚三才說道:“能夠那麼清楚曲靜她們下落的人,應該跟他們是一夥的,只是他們不是一條心而已!”
車銳說道:“這個我們早就想到了!”譚三又說道:“既然是這樣,他把女人放回來就好解釋了,放女人回來其實並不是因爲他發什麼善心,而是他計劃中重要的一步!”車銳不由得認真起來,看來這個譚三還真是個厲害的角色,他的分析能力比舒逸也不遑多讓。車銳說道:“你知道他的計劃?”譚三淡淡地說道:“其實這計劃說穿了其實很簡單!”
譚三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借刀殺人!金蟬脫殼!”車銳還是不太明白,譚三說道:“曲靜一定也知道了她們的組織中出現了內鬼,曾凡被劉江平劫走,她很憤怒,雖然有懷疑的對象,可是她卻拿不出任何的證據,對方假手了劉江平,當然,我想對方根本就沒想到劉江平會成功,當時一定暗中也伏下了兵,想趁亂把曾凡劫了,可劉江平手下的那個強子很勇猛,也許也是運氣,竟然讓他辦成了,這樣事情就簡單了,他們只要從劉江平的手中奪走孩子就行了。”
“曲靜會嚥下這口氣嗎?不會,那麼她一定會想辦法抓出內鬼,可偏偏中間隔了個劉江平,她沒有證據,只能先忍了。但女人被放回來就不一樣了,女人身上一定有線索,要知道,不光我們會這樣想曲靜也會這樣想的!甚至可以說她比我們更迫切想要找出那個綁架女人的人,因爲一來她想抓內鬼,二來她並不甘心好容易抓住的曾凡就這樣沒了!於是當女人出現,曲靜自然也就關注起來了,其實也多虧了馮琳的出現,否則我還沒那麼容易找到曲靜。”
“車局,現在你們官方已經介入了,如果你們和曲靜的人在津市遭遇上,那麼曲靜一定會折在你們的手上,如果我沒有猜錯,在你們找到關押馮琳的地方之前,那些人應該已經撤走了,到時候你的注意力一定是在曲靜的身上,或許你還會覺得曲靜自己導演了綁架案,目的就是想分散你們的注意力。人家這一手借你的刀殺了曲靜,而無論是官方還是他們的組織也不會懷疑到那個人的身上了!你說這是不是借刀殺人和金蟬脫殼?”
車銳苦笑道:“還真是一條妙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