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慶武哭喪着臉說道:“芳菲,我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孟芳菲氣極,小聲罵道:“沒用的東西,這是他們在裝神弄鬼。”
“啪啪啪”響起了鼓掌的聲音。朱毅他們從小房間裡走了出來:“孟女士果然精明,這都嚇不倒你。”孟芳菲沉着臉說道:“我不知道你們用這樣的手段,到底是想達到什麼目的,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們,新蘭的死跟我們沒有一點關係,你們這樣做是徒勞的。”
朱毅淡淡地說道:“哦?是嗎?看來你還是沒弄明白在你們面前的是什麼人。”
孟芳菲不屑地說道:“不管你們是什麼人,辦案是講求證據的,沒有證據你們就算是再有來頭也不能亂來吧?”鎮南方笑了:“你錯了,沒有證據我們一樣能夠扣住你們,一直扣到我們找到證據爲止,或許是一個月,兩個月,再或者是一年,兩年,當然也不排除十年八年的可能。聽過一個詞嗎?人間蒸發。”
孟芳菲聽了心裡一顫,但她還是鼓起勇氣說道:“我就不相信沒有法律,沒有講理的地方了。”鎮南方說道:“你又錯了,我們是講法律的,只是我們的法律你不瞭解罷了。要不要我給你們普及一下?”
鎮南方沒有等他們回答,接着說道:“因爲這個案子,我們國安部的高級專員舒逸處長被謀殺,也就是說,現在這個案子已經升級爲危害國家安全的問題了,根據我們的相關條例,可以對你們實施秘密羈押取證,羈押期限無上限,這就是俗稱的人間蒸發。”
鎮南方說完望向朱毅,朱毅淡淡地說道:“帶走!先關起來吧,等我什麼時候想起了來去問話。”莫東說道:“是!”朱毅又說道:“南方,我們走!”說完帶着鎮南方和小惠便準備離開了。
“等等!”孟芳菲這下才感覺到事情大條了。
朱毅停下了腳步:“有話快說,我們的時間很寶貴的,沒功夫和你們耗。”孟芳菲說道:“我能和你談談嗎?”朱毅說道:“給你二十分鐘,如果你說的不能夠讓我感興趣的話,下次我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想起你們了。”
孟芳菲說道:“如果我們坦白交待,能放過我們嗎?”
鎮南方皺起了眉頭:“你有什麼資格和我們討價還價?”朱毅擡手製止住了鎮南方,他眯着眼睛望向孟芳菲:“說吧,如果你的供詞對我們破案有重要的意義,我可以考慮你的要求。”孟芳菲疑惑地問道:“真的?你能做主?”朱毅說道:“我能做主。”
孟芳菲望向孔慶武,象是在徵求他的意見,孔慶武還能有什麼意見,他早就嚇得魂魄出竅了。他苦着臉說道:“老婆,你就說吧。”孟芳菲嘆了口氣,然後才輕輕說道:“沒想到啊,你們是怎麼懷疑到我們頭上的?”
朱毅說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爲。”他點上支菸,然後說道:“孟芳菲,對吧?馬新蘭的小姨。說實話,你看上去很是精明,但你卻做了一件很是愚蠢的事情。”孟芳菲皺了下眉頭。朱毅微笑着說道:“你不應該自己找上舒逸。”孟芳菲楞了一下,
朱毅繼續說道:“就算你找上舒逸也沒有大錯,錯就錯在你太喜歡賣弄,你告訴舒逸你在警方有非常的關係,甚至在警方還沒公佈馬新蘭的案情時,你竟然已經大致明瞭了,既然你已經知道了差不多全部的案情,爲什麼還要找上舒逸呢?”朱毅用很玩味的目光望向孟芳菲,孟芳菲的臉色微微發白。
朱毅說道:“也就是你這樣一賣弄,就把你自己的目的給暴露了,因爲對於案情來說,你已經不可能從舒逸那兒再瞭解更多,那你接觸舒逸無非是兩個目的,一個是想探探舒逸他們到底對於案子掌握了多少,另一個就是傳遞給他一個很隱諱的信息,然後把舒逸的調查方向引向馬新蘭所謂的男朋友身上。”
朱毅頓了頓,又繼續說道:“所以我一直在想,你打探消息也好,傳遞信息也好,到底是爲什麼?終於我總算想明白了,你打探消息是因爲害怕,害怕警方已經嗅到了你的氣味,傳遞消息是爲了轉移警方的注意力,好使你們能夠置身事外。”
孟芳菲咬着嘴脣,沒有說話。
朱毅說道:“我沒有說錯吧?”孟芳菲微微地點了點頭,朱毅淡淡地說道:“如果你們沒去找舒逸,我還真想不到你這個小姨會參與殺害自己的侄女。好了,現在輪到你說了。”
朱毅又點了一支菸,一雙眼睛冷冷地盯着孟芳菲和孔慶武。
孟芳菲幽幽地嘆了口氣:“其實我們之前並不知道,我們所做的一切會害死小蘭,直到聽到小蘭的死訊,我才隱隱覺得有些不妙,當回到滬海,聽到麗梅大致說了下小蘭的異常表現時,我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朱毅說道:“你們到底都做了些什麼?”
孟芳菲閉上了眼睛,陷入了回憶。
“記得那是一個多月前的事情了,我和慶武在金陵開了個小飯館,你們應該是知道的。因爲慶武的蜀川菜做得很地道,所以飯館的生意一直也還很不錯。生活算是很富足了,但人心往往就是這樣,得隴望蜀,一山望着一山高。我們就是這樣,有了一萬想十萬,有了十萬就會想百萬。”
朱毅點了點頭:“有目標不是一件壞事情,不過太執着便會入了魔障。就象我們常常說的,人心不足蛇吞象。”
孟芳菲苦笑着說道:“是啊,本來靠我們自己的勞動掙錢很是心安,但突然有一天一個男人找到了我們,他告訴我,對新蘭很有意思,希望我們能夠幫忙給他和新蘭創造條件。當時我還納悶,他是怎麼全知道我們和新蘭之間的關係,而巴巴地從滬海市趕到金陵來的,但當他說,如果我們能夠幫他搭上新蘭的線,他會給我們很豐厚的報酬。”
“之前我們還是不太相信,因爲以他所表現出來的實力,想找什麼樣的女人不行?爲什麼單單就看中了新蘭?你們也知道新蘭這個人的,雖說是個女孩子,但卻很是野蠻,就連長相都很是粗獷。這樣一個女人也會有人喜歡?但事實卻說明凡事皆有可能。”
朱毅說道:“其實馬新蘭真心不錯,對人很好,也很熱情,待人接物也很有分寸的。”孟芳菲搖了搖頭:“說是這樣說,現在有幾個男人會不以貌取人呢?”朱毅笑了笑沒有回答。
孟芳菲說道:“老實說,我是很不相信那個人的,可他一出手就是十萬元,十萬元呢,你知道我們要淨賺到十萬元要多長的時間嗎?”舒逸搖了搖頭,孟芳菲說道:“至少半年,半年啊!那男人說這只是表誠意的一點訂金,如果合作得愉快,他還會給我們支付四十萬元,以作答謝。”
朱毅說道:“那些殺手應該都與他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吧?”說完,孟芳菲輕輕說道:“我總是在心裡有些不踏實。所以我便起了查那男人的底的念頭。”
“就憑你們能查到什麼啊?”孟芳菲紅着臉說道:“我們查下來以後才發現,那個男人就象是幽靈一樣,總是不經意地就不見了,又總是不經意的又出現了。他發現了我們想調查他,很是不高興,他說如果我們還想好好合作的話,就別搞這些小動作,特別是他還說,如果我們壞了他的事,會對我們不客氣。”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知道,他真正的目的關不是爲了新蘭。終於有一天他打電話給我們,說是有一件事情需要我們幫他去完成,後來我們一聽,竟然很不可思議,你知道他叫我們做什麼嗎?”朱毅笑了笑:“等等,我想想。”
孟芳菲不屑地說道:“想吧,我想你就是想破腦袋都想不出來。”朱毅輕輕說道:“凡事沒有絕對的,我就大致知道,他是讓你們去給馬新蘭的家裡面換燈,對吧!”從孟芳菲夫妻的錯愕中,大家都知道朱毅說對了。
孟芳菲紅着臉道:“是的,他竟然是讓我們去把小蘭家的所有的吊燈都換掉,其實小蘭一個月在家裡呆的時間也不會太多,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去進行更換,不過我始終不懂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後來直到小蘭出事,我聽吳麗梅得起小蘭的怪異舉動的時候,我纔想自己到他讓我們做的事情一定與那燈有關。”
朱毅說道:“然後呢?”“然後的事情就不讓我們操心了。換了燈後我打電話告訴了小蘭,她也沒說什麼,因爲在滬海,一直是由我在照顧着她,換燈只是一件小事。就這麼簡單我們便拿了五十萬,這至少是我們近三年的奮鬥才能夠實現的。”
“從這天以後,那個男人再也沒有出現過,錢是直接打到我的卡上的。同志,那錢我真的一分都不敢亂用,不信你們可以到銀行去查?”孟芳菲激動地說道。
朱毅說道:“你們後來到過案發現場?”這時候他看到孔慶武的頭上滿是汗水,臉色也白得嚇人。倒是孟芳菲看上去相對鎮定得多,她說道:“嗯,我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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