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雁見又來了幾個人,她趁舒逸扭頭的瞬間,一個縱身,躍出了幾米遠,飛快地逃離!
舒逸喝道:“哪裡跑!”提氣追了過去,幾個起落,攔在了鍾離雁的面前。鍾離雁面色蒼白:“姓舒的,你到底想幹什麼?”舒逸說道:“我說過,你如果老實回答我的問題,我會放你走!不然,我會把你扣下!”
鍾離雁見舒逸說得正色,心裡也暗自着急,她擔心四嬸會有事。可對於舒逸,不知根不知底,她也不願意多說什麼,正在兩難之間,葉清寒走上前來:“鍾離姑娘,你別誤會,我們不是壞人。”舒逸說道:“清寒,讓她看看你的證件吧。”舒逸感覺到鍾離雁好象有什麼顧慮,只得向她亮明身份了。
鍾離雁接過了葉清寒的證件,葉清寒把手電也扔給了她,她看得很仔細,看過之後她望向葉清寒:“你們都是一起的?”葉清寒點了點頭,然後指着舒逸說道:“他是我們的頭!”葉清寒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沒離開過鍾離雁那張俏麗的臉,說實話,葉清寒乍看到鍾離雁的時候心裡砰然一動,太美了!
葉清寒其實也沒少見美女,可卻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鍾離雁感覺到葉清寒的目光,那目光中流露出的一種異樣,有慾望,有愛慕,鍾離雁的臉微微發燙,也悄悄望了望葉清寒,這是一個看上去很成熟的男人,年紀應該三十多了,臉上有着滄桑。
不知道爲什麼,鍾離雁的心也跳得厲害。
長那麼大,她除了鍾離家的那些男人外,還沒有真正和外面的男人接觸過,加上她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功夫又高,就算有幾個仰慕者也望而卻步。不過那些男人她還真瞧不上眼,她一直都想找一個成熟穩重的,能夠懂得自己,會照顧自己的人。
舒逸看出一絲端倪,他微笑着說道:“鍾離姑娘,放心吧,我們沒有惡意。”鍾離雁這才驚醒,自己怎麼就想到那方面去了呢?她瞪了葉清寒一眼,臉更紅了。
鍾離雁說道:“你們跟我來吧!”說罷她走在前頭。
舒逸他們跟在後面,小惠輕聲問鎮南方:“你發現沒有,葉大哥看鐘離雁的眼神好象不太對!”鎮南方微微點了點頭:“嗯,他好象對鍾離雁有點意思,不過鍾離雁好象也有些不對勁,你剛纔沒看到嗎?她最後望向葉大哥那一眼帶着一絲嗔怪,那種眼神一般只會出現的戀人之間的。”
小惠拉住鎮南方的手:“你說,是我漂亮還是那個鍾離雁漂亮?”鎮南方爲難地搔了搔頭:“你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小惠說道:“真話!”鎮南方說道:“單單論漂亮,你確實比不上她,不過在我的心裡,你纔是最美的!”小惠皺起眉頭:“油嘴滑舌的,不會是口不對心吧?”鎮南方忙說道:“天地可鑑!”小惠說道:“算你會說,對了,我們現在是去哪?”
說到正事,鎮南方也正色起來:“我想可能是去見王馨麗!”
小惠說道:“你說那個王馨麗爲什麼要躲起來?”鎮南方輕聲說道:“你沒發現鍾離雁很是警惕嗎?可能有人想對她們不利,所以鍾離雁就把她給藏起來了,還有一個細節不知道你有沒有留心。”小惠問道:“什麼細節?”
鎮南方回答道:“我們趕過來的時候不是正好聽到老舒說鍾離遺情他們也在漭鎮,可鍾離雁卻好象沒有什麼反應,你不覺得奇怪麼?”小惠忙說道:“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想起來了,對了,你說是爲什麼?”鎮南方望了望走在前面的鐘離雁,他壓低了聲音說道:“我想或許想對王馨麗不利的人就是鍾離家的人。”小惠楞了一下:“所以她纔不敢貿然去見他們?”
鎮南方點了點頭。
鎮南方他們的對話舒逸全都聽到了,他臉上露出了微笑,鎮南方現在的觀察能力越來越細緻了,還有對問題的認識也一針見血。不過舒逸的心裡也很疑惑,他原本猜測鍾離雁就是殺害鍾離天的兇手,現在看來又不太象。還有鍾離雁是一襲白衣,很符合鍾離天提到的那個白影,他在初見到鍾離雁的身影時就有過這樣的想法。
而且他也發現,鍾離雁的速度確實在鍾離天之上,另外鍾離雁的功夫也要略高於鍾離天,如果鍾離雁對鍾離天下手,在鍾離天根本沒有防備的情況下,還真不是什麼難事。
鍾離雁帶着衆人往青風嶺上走了很久,終於看到一個破房子,房子裡有燈火,鍾離雁說道:“我四嬸就在裡面。”小惠看了看四周,依稀能夠看到一些墓碑。小惠說道:“你把她一個人留在這兒也不怕嚇着她。”鍾離雁苦笑道:“嚇不着她,因爲她已經昏迷了兩天了!”
舒逸問道:“昏迷?怎麼回事?”鍾離雁說道:“先進去再說吧!”
進了破屋,裡面就兩個房間,外面一間有幾張小板凳,一個小桌子,上面有一個很舊的白瓷茶壺,幾個杯子。鍾離雁把衆人領進了裡間,一張舊牀上鋪着稻草,上面躺着一個女人:“這就是我的四嬸!”就着昏暗的燈光,舒逸看到女人的臉色很憔悴,微微蠟黃。鎮南方說道:“和王馨豔長得倒真有幾分相似。”
舒逸坐到了牀邊,伸手搭上了王馨麗的手腕,王馨麗的脈搏是正常的,他又翻開了她的眼皮,掏出手電仔細觀察了一下王馨麗的瞳孔,瞳孔有些散大,再看了看舌頭。
鍾離雁並沒有阻止他,鍾離雁發現舒逸好象很是專業,那樣子就象是個郎中。
舒逸扭過頭望向鍾離雁:“她這是中毒了,到底怎麼回事?”鍾離雁嘆了口氣:“說來話長,這還得從我們來漭鎮的那天說起!”
“一個多月前,四嬸接到一個電話,說是讓她回漭鎮參加王家盂蘭節的祭祖大典,四嬸告訴過我,王家的祭祖大典五年一次,上一次她就沒能夠參加,所以這次無論如何她也應該來的,當時她和四叔說了,四叔很爽快的便答應了,還讓我隨同,專門負責四嬸的安全。”
鍾離雁說到這裡,走到外屋倒了杯水,然後又回到牀頭,她用手指輕輕蘸了一點,潤在了王馨麗的脣上:“接着我便陪着四嬸動身了,就在四嬸接到電話的兩天後我們就到了漭鎮。”小惠驚訝地說道:“你們到過漭鎮了?”鍾離雁白了她一眼,沒有理她,小惠有些生氣,嘟起了嘴,想說什麼,鎮南方拉住她:“認真地聽着就好了!”
小惠只得閉上了嘴,她發現舒逸凌厲的目光也射向了她。
鍾離雁繼續說道:“我記得我們到漭鎮的時候是傍晚時分,我是第一次到漭鎮,總是聽四嬸說漭鎮如何如何的美,到的時候還有夕陽的餘暉映照,果然很是迷人。四嬸來時並沒有先給家人打招呼,她說想給大家一個驚喜,那天我們到了以後她沒有先回家,而是先去了她妹妹那兒。”
舒逸輕聲問道:“她的妹妹是不是就是漭鎮印刷有限公司的董事長王馨豔?”
鍾離雁點了點頭:“那時候已經快到了飯點了,我就說這個時候人家應該早就下班了,四嬸卻說她妹妹是個工作狂,這個時候應該還在公司裡。於是我就陪着她去了,到了公司門口,她讓我在那等着,說是找到妹妹馬上就下來,我想這都已經到了漭鎮,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了吧!況且人家姐妹兩太久沒見,有許多私房話想說,也就沒在意了。”
“我在公司門口等了很久,大約快一個小時,覺得有些不對勁,再有什麼話總得吃飯吧,再說了,我還在門外等着呢,四嬸總不至於把我也忘記了吧?我掏出電話給她打過去,竟然關機了,我心裡隱隱覺得有些不妙,就走了進去。誰知道被兩個保安給攔住了,當我言明我要找四嬸的時候,保安卻對我說,根本沒有什麼人進去,而且公司早就下班了,哪還有人。”
鍾離雁說到這裡,擡頭望着舒逸:“我當時就覺得那兩個保安在說謊,不由分說地就往裡闖,你們也知道,兩個保安根本就攔不住我,爲了減少麻煩,我乾脆就把兩人打暈了,拖進了門衛室,然後衝了進去。”
“我找遍了辦公樓的每一個房間,確實沒有找到四嬸,那些房間的門都緊緊地關着,我是破門進去的,沒有漏掉任何一間,包括廁所我都看了。當時我就傻眼了,我親眼看到四嬸進去的,可人呢?到底跑哪去了?我想到一樓走廊盡頭有道小門,或許四嬸從小門出去了吧。我出了小門,看到不遠處有一排房子,那房子象是廠房,我想或許是印刷車間,興許四嬸是去了車間了吧!”
“走過去一看,我還真沒猜錯,那排房子真是車間,車間的工人們用一種怪異的眼光望着我,當我拉住一個老工人向他打聽有沒有看到四嬸的時候,他搖了搖頭,告訴我沒有見到,再問幾個人還是相同的答案。那時候我的腦子轟的一下象是要炸開了一般,四嬸丟了,就在我的眼皮底下消失了!我該怎麼向四叔交待?”
第二更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