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七兒從來沒有見過舒逸發這麼大火。
她輕輕問道:“怎麼了?”舒逸的電話又響了,沐七兒見他一動不動,嘆了口氣,拿起電話看了一眼然後接聽了電話:“先生,嗯,他在的,你等等,我叫他聽電話。”
她把電話遞給了舒逸:“老師打給你的。”舒逸嘆了口氣,這才接過電話。
“沒想到你的脾氣這麼大。”朱毅等舒逸吭了一聲之後他沉聲說道。
“我知道你有情緒,不過再有情緒不能用工作來賭氣,更不能動不動就撂挑子。你想過沒有,爲什麼陸局始終沒有同意併案?那是因爲這個案子的涉及面太大,而八大世家又盤根錯節,無論是陸局還是嚴部長,都不敢保證自己的團隊沒有問題。一旦併案,萬一哪一個團隊出了問題,整個案子的偵辦工作就會遭到致命的破壞。”
“所以後來陸局和嚴部長坐下來商量了很久,才決定兩條腿走路,各查各的,儘可能不要讓這兩條線有太多的交叉,這樣即便其中一條線出現了問題,另一條線還能夠正常工作。”朱毅說到這裡,嘆了口氣:“陸亦雷說,他能夠在‘新世家聯盟’中佈下眼線,同樣的,對方也會有機會在他的手底下插入釘子,別說局裡面,就是他們陸家也會有些害羣之馬。”
舒逸聽到朱毅的解釋,心裡也漸漸明白了。
朱毅繼續說道:“你或許不知道吧,對世家的突然襲擊,陸亦雷就拿下了陸家十幾個可能涉及‘新世家聯盟’的人,你能體會到他當時的心情嗎?能想像得到他在家族裡要頂住多大的壓力嗎?相反,他覺得你的團隊相對要純潔得多,他不希望因爲併案而使你們也陷入被動!”
舒逸說道:“就算是這樣,資源共享總該可以吧?”朱毅說道:“你是聰明人,怎麼現在就非得鑽牛角尖呢?不錯,共享資源相對是安全的,可是當你想過沒有,不管是你這邊還是他那邊哪一邊有問題,那麼得到的消息的真實性還能夠保證嗎?誰知道會不會是個陷阱?與其這樣,不如讓你們各自調查,相互輔證。”
聽了朱毅的解釋,舒逸的心裡好受了一些,他輕輕地說道:“是我太激動了。”
朱毅說道:“陸亦雷早在你們介入這個案子的前就開始盯上他們了,只是這麼長的時間以來幾乎沒有太多的進展,雖然成功向‘天行者’安插了臥底,可要讓他們接觸到核心是需要時間的。更何況他派出的臥底一共是四個人,可是有兩個卻意外的死了,這讓他不得不懷疑自己的團隊出現了問題。”
舒逸楞了一下,陸亦雷往“天行者”派出四個臥底,如果說陸亦雷的手下出現了內鬼,那爲什麼只死了兩個人?應該全部都出事纔對啊。接着朱毅又爲他解了惑:“另外兩人藏得很深,除了陸亦雷,根本就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存在,也因爲這樣嚴格的保密,所以他們纔沒有出事。”
舒逸吃了一驚,他沒想到陸亦雷那邊還有這樣的故事。
朱毅見舒逸的情緒漸漸平靜了下來,他對舒逸說道:“臭小子,你趕緊再給嚴部長他們打回去,他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呢!對了,我和南方已經到雲都省了,剛吃了點東西,正趕往邊境呢!”
掛了朱毅的電話,舒逸重新撥通了嚴正的電話。
“嚴部,陸局,對不起,剛纔我有些衝動了。”舒逸說道。
陸亦雷笑道:“沒事,年輕人嘛,怎麼可能沒點脾氣,不過下不爲例!”
大家把事情說開了,氣氛倒也融洽了許多。舒逸說道:“嚴部,陸局,既然你們兩個老大都在,你們看是不是可以在全國範圍通緝鍾離思齊?”
陸亦雷說道:“通緝也沒用。”舒逸問道:“爲什麼?”陸亦雷回答道:“根據我的線人傳來的消息,鍾離思齊一直都離我們很近,只是他並沒有以真面目示人。”舒逸問道:“什麼意思?”嚴正苦笑道:“聽說他精通易容,不管把自己裝扮成什麼人都能夠惟妙惟肖。”
舒逸心裡很是吃驚,如果真是這樣,想要抓住這個鍾離思齊還真是不容易。舒逸問道:“那你們有目標了嗎?”陸亦雷嘆了口氣:“沒有。”
舒逸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對了,我聽說費一涵在東南失蹤了?”陸亦雷回答道:“嗯,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時間我就已經讓陳克和王福趕過去了。”
舒逸皺了下眉頭:“陳克和王福?你是說一直是陳克和王福在和她拉關係嗎?”陸亦雷說道:“是的,他們負責配合費一涵在安西的行動。費一涵去東南的時候,他們正關注着費逝和費一潔被殺的案子,所以沒讓他們跟去,畢竟我想費一涵跟着費遷一起去的,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可是……”
舒逸說道:“我明白了,我遇到陳克和王福的時候他們並不是偶然路過,而是他們一直在安西,配合費一涵。”陸亦雷說道:“是的。”
舒逸說道:“那好吧,你們所謂的併案,現在無非就是找出不以真面目示人的鐘離思齊吧?”陸亦雷和嚴正都嗯了一聲,陸亦雷道:“當然,通緝令我們還是會發的,也不排除他會以真面目出現的可能。”
舒逸說道:“我們盡力吧!不過兩位領導,你們也知道現在的情況,要找一個已經易容的人並不容易,所以我也不敢保證能不能完成這個任務。”嚴正說道:“我們對你有信心!”陸亦雷也在一旁附和。舒逸淡淡地說道:“別給我灌迷湯了,我對自己都沒有信心!”
舒逸把大家召集到會議室,通報了從陸亦雷那裡得到的最新情況。大家都沒想到鍾離思齊還有這一手,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辦法,拿不出什麼好的抓捕方案。
之前大家還在爲查出龍頭是誰而充滿了喜悅,這突如其來的消息卻象一盆涼水把大家的好心情給淋溼了。
舒逸悶着頭抽菸,他不知道此刻鐘離思齊又化身成了什麼角色,藏在什麼地方。
東南省國安的人打來電話,告訴他費一帆已經沒有什麼危險了,出手傷了費一帆的人是費通的兩個手下,他們是趁費一帆不備從後邊突然襲擊的。按理說以他們的身手原本也傷不了費一帆,只是當時費一帆一心在找費一涵,所以就沒警惕。
至於費一涵的失蹤初步判斷也是費通的人做的,只是人被藏在了什麼地方,費通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就不得而知了。因爲費通和費遷也同時失蹤了。
費遷和費通的去向舒逸是知道的,因爲此刻華威離開嶺南以後就直接到東南去了,他和費遷同一天到達東南,而他的任務則是死死地盯住費遷。
舒逸原本對費遷還是持信任態度的,直到費遷說出新世家聯盟資金轉移的那件事,他開開始對費遷有所懷疑。這麼重要的事情費遷爲什麼不早說,從這上面做文章比讓費遷挨自己一槍更容易引出龍頭,畢竟與十幾個億的資金相比,費遷在龍頭的心目中根本就不算什麼。
可費遷卻選擇了後者。
所以最後費遷提到這筆資金和費通那條通道的時候,讓舒逸猛然醒悟,他想到了苦肉計,費遷做這一切都是爲了取得自己的信任,他最終的目的可能就是那筆錢。
所以舒逸早就有了準備,他已經不關心這錢一旦到創天的賬上以後會流向哪裡,他直接做了佈置,這筆錢一進創天的賬東南那邊就立即將創天的賬戶凍結了。這是費遷和費通永遠都不會想到的,如果他們二人早知道辛辛苦苦地折騰卻換來這樣的結果,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更悲慘的是他們根本就沒有機會離開華夏,因爲另一張網正在國境線上張開,只等二人一頭扎進去。
舒逸最後還是沒有理出頭緒,他準備回趟燕京,好好地和陸亦雷碰碰,雖然他還猜不到鍾離思齊現在化身成了什麼人,但有一點他能夠肯定,這個人一定不在他的九處,他對自己手下的人很清楚。
第二天大早,舒逸和沐七兒便離開了安西,去了機場,準備飛往燕京。而西門他們則留在了安西,進行對“新世家聯盟”總部人員的抓捕和審訊,當然,少不得伍成龍他們的配合。
費遷和費逝被抓住了,當他們在邊境上看到一臉微笑的華威時,整顆心都涼了。
他們被帶回了東南,朱毅和鎮南方他們已經在東南等着了。
陳克和王福也和鎮南方他們會合了,陳克和王福第一時間審問了費通,他終於交待了綁架費一涵是他一手安排的,原因很簡單,他怕費遷會因爲那筆錢而謀害自己,雖然是堂兄弟,但他看到費遷爲了錢連命都可以不要的狠勁,他害怕,綁架費一涵就是爲了給自己上個保險。
費一帆受襲擊則更大意義上是爲了掩人耳目,讓人覺得有人想對付的是費家的人,並不是費一涵一個人。
陳克、王福和費一涵也就留在了東南,一起幫着朱毅、鎮南方他們對創天世紀進行大規模的清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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