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逸把槍手提回到了謝意他們在的那個房間,然後拉着女人就往隔壁去,莫棟輕聲問道:“這個殺手怎麼處置?”舒逸淡淡地說道:“先看着,一會我審完就女人就給上面打電話,讓他們派人來把他帶走。|i^”
莫棟還是跟在舒逸的身邊,莫棟並不擔心舒逸能不能從女人嘴裡問出點什麼,剛纔舒逸露的那手分筋錯骨莫棟相信用在這個女人的身上一樣好使。
女人的頭巾已經被揭開了,這是一個華夏人,長得不漂亮,很普通的一張大衆臉,扔進人羣中想要再找到她並不容易。她戴了美瞳,所以一雙眼睛顯得藍汪汪的。舒逸點了支菸,然後掏出了剛纔他爲龍飛揚挖子彈的那把匕首,在女人的臉上比劃了一下:“我現在開始提問,沉默或者故意說不知道我就在你的臉上劃上一道。”
莫棟沒想到舒逸會用這樣的方法來對付這個女人,不過不得不說,這辦法對於女人而言甚至比什麼分筋錯骨更加有效果得多。女人的眼裡充滿了恐懼,她望着舒逸輕聲問道:“你是誰?”舒逸搖了搖頭:“看來你還是沒有搞清楚狀況,現在是我在問話,你只需要老實回答。”
女人楞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舒逸輕聲問道:“你們是什麼人?”女人回答道:“你聽說過古屯堡嗎?”舒逸皺起了眉頭:“嗯,聽說過,在黔州省的安順地區有個古屯堡,那兒住着一支很原始的部落,他們把自己稱爲古屯人,據說是明朝滅亡之後留下的最後一支明軍,他們也是奉蚩尤爲祖先。”
女人說道:“我們就是古屯人!”舒逸微微笑了笑:“這就好理解了,你們也是爲了‘蚩尤血’來的?”女人冷哼了一聲:“我們是蚩尤的後代,保護‘蚩尤血’我們責無旁貸。”舒逸淡淡地說道:“是保護還是掠取就不好說了。”
女人瞪了他一眼:“就算是我們想得到‘蚩尤血’又有什麼錯,它本來就是我們古屯人的東西。”舒逸搖了搖頭:“你們說是蚩尤的後人,苗人也說他們是蚩尤的後人,至於你們到底誰纔是真正的蚩尤的後人還有待考證,再說了,即便你們真是蚩尤的後人,現在‘蚩尤血’也不能夠再交還給你們,因爲它是屬於國家的。”
女人眯起了眼睛:“你的意思是你代表的是國家?”舒逸點了點頭:“對。|i^”女人說道:“我想知道國家把‘蚩尤血’拿去又將怎樣?”舒逸被他問住了,這個問題舒逸還真的沒有想過,女人冷笑道:“怎麼不說話了?”
舒逸說道:“這個問題不是我應該關心的,我只知道這東西不能夠落入任何一個團體和個人的手中。”女人說道:“我不知道應該怎麼稱呼你,不過有一點我想或許我比你更清楚,‘蚩尤血’最好不要面世,否則其後果不堪設想。就算是國家也不應該把它拿去,國家太虛擬了,萬一它落入了某些居心不良的人手中,可能產生的危害比落入民間的危害還更大。”
舒逸沒有說話,他在消化着女人的這句話,來爭奪“蚩尤血”這是圓法請他幫忙的,而圓法是“非自然現象研究局”的局長,這是個隱秘的單位,舒逸對他們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瞭解,原本他是想置身事外的,可是偏偏因爲某些個人的原因他又不得不深陷局中。
女人的提問讓舒逸的心裡有了警覺,對於圓法及他所屬的這個機構舒逸可以說是一無所知,真要把這東西交給他們嗎?但有一點,這件事情陸亦雷、朱毅應該是知情的,舒逸覺得很有必要就這個問題和陸亦雷好好探討一下,他不想稀裡糊塗地成爲罪人。
舒逸望着女人,女人的目光很平靜,彷彿她並沒有做錯什麼,反倒是舒逸才真正的做了一件錯事一般。舒逸輕聲問道:“聽你這口氣,你們古屯人並不是想將‘蚩尤血’據爲己有?”女人說道:“不瞞你說,我這次的任務就只有兩個,一是阻止‘蚩尤血’出現,二是如果實在阻止不了就試圖毀掉它!並沒有奪取它的意思。”
舒逸右手的食指輕輕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憑什麼相信你的話?”女人說道:“我無法向你證明我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相信與否是你的事情。”舒逸說道:“你也姓付?”女人點了點頭:“我叫付琳,和我一起來的是付三和付六。”舒逸問道:“那是他們的真名?”女人應道:“是的,他們是兄弟八個,爹媽起名圖個方便,就從付大排到了付八。”
舒逸問道:“你們一共來了多少人?”女人回答道:“連我一共六個,還有三個人去旅館盜畫。”舒逸說道:“你們把龍飛揚他們約出來就是爲了給那三個創造機會?”女人苦笑了一下:“也不全是,我們還想到了如果他們把畫帶在身上怎麼辦,所以我纔會讓付三和付六全力留下他們二人。”
舒逸笑了:“你沒想到付三和付六並不是龍飛揚的對手吧?更沒想到他們會着了孟靜的道。”女人一臉的冷傲:“如果你們不出手,我一定能夠把他們留下來,只是沒想到會有人在暗中打黑槍!”
舒逸收起了笑容:“你憑什麼那麼自信?”女人淡淡地說道:“那男人雖然身手是不錯,但他打不過我,而女人雖然會些旁門左道可惜她那手段也困不住我。”舒逸說道:“沒看出來你還有這能耐。”
女人說道:“我知道那女人會製造幻覺,我也會!你一定以爲我是用了美瞳吧?不,我天生這是一雙‘迷魂眼’,你知道這樣的眼睛有什麼好處嗎?”舒逸搖了搖頭。女人說道:“催眠,瞬間我就能夠將人催眠。”
舒逸笑了:“你爲什麼要告訴我這個秘密?其實你有機會用你這技能設法脫身的。”
女人說道:“因爲我知道你們並不是壞人,再說了,我這技能有缺陷,就是一次只能對一個目標,一旦被打斷就會脫離我的控制,你們這的人太多,我這技能就變得雞肋了,而且你們這的能人應該也不少,那個男人如果我沒有猜錯,他會讀心,因爲在和他說話的時候我心念才動他就捕捉到了。對了,他沒事吧?”
舒逸回答道:“他沒事。”舒逸望着這個女人,他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會關心龍飛揚有沒有事。莫棟發了支菸給舒逸,然後幫舒逸點上,他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其實他只是個看客,這一切說白了和他沒有太大的關係,之所以摻和進來,只是刑警的職業病的原因,凡事他都想知道個究竟。
舒逸陷入了沉默,直到整整一支菸抽完了,舒逸才輕聲對女人說道:“如果我放了你,讓你帶着你的人走,你們會離開西鄉嗎?”女人的眼睛先是一亮,隨後她搖了搖頭:“對不起,我們是不會走的,我必須要完成任務,不然回去等待我們的將會是嚴厲的懲罰。”
舒逸嘆了口氣:“何必這麼執着?我知道你們的出發點是好的,可是這件事情已經夠複雜的了,摻和的人越少越好。”女人說道:“就算我們幾個全都死了,堡主一定還會派出其他人來的,堡主說了,這東西一定不能讓它出來禍害人間。”
舒逸說道:“能給我說說你們堡主嗎?”女人說道:“其實很多人都認識他的,凡是去過屯堡遊玩的人都知道屯堡的商堡主,他叫商不富,他已經是近百歲的人了,不僅是我們的堡主,還是屯堡的先知,屯堡裡的人都很尊重他,他能夠知道過去未來,他說‘蚩尤血’一旦面世,將給華夏帶來一場血雨腥風。”
舒逸笑了笑:“看來有機會我真得去拜會一下你們商堡主。”
女人說道:“或許你能夠見到他。”舒逸說道:“你的意思是他很可能也會到西鄉來?”女人說道:“他說過如果真到了危機的時刻,他會親自過來的。”
舒逸讓莫棟打開了女人手上的手銬,這是押回來時莫棟給銬上的,殺手的手上也有一副,莫棟家裡備着一副,身上背了一副全都派上了用場。
莫棟打開了女人手上的銬子,舒逸對她說道:“你走吧,我不爲難你。”女人楞住了,她一邊揉着被銬疼的手腕,一邊很小心地問道:“你要放我走?”舒逸說道:“怎麼?真想讓我管宵夜啊?”女人站了起來:“可你是知道的,我一定會堅持我的任務。”
舒逸很淡然地說道:“或許我們的目標會一致也說不定!對了,你們的手上是不是也有這樣一副畫?”女人很警惕地問道:“你問這個做什麼?”舒逸說道:“如果你們手上無畫,怎麼會知道《苗嶺迷霧圖》?”女人只得承認了:“是的,在屯堡的宗族祠堂裡就掛着一幅。”舒逸問道:“你是說這幅畫已經在屯堡掛了很久了?”
女人笑了笑:“這畫本來就是當時的堡主請王陽明先生畫的,一共五幅,一直供奉在屯堡的宗族祠堂裡,清中期的時候被盜走了兩幅,而十年浩劫的時候又被抄走了兩幅,好在還有一幅因爲堡主拿去學習臨摹才保存了下來。”
舒逸感到震驚,這說了半天這幅《苗嶺迷霧圖》還真是人家屯堡的物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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