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豔陽天。_!~;
可很多人的心情卻與這樣的天氣格格不入,樑仙鳳就是一個。
她正坐在辦公室裡和顧天意通着電話:“顧局,舒逸好象對我很排斥,我覺得很多事情他是知道的,但他卻不和我溝通。”顧天意說道:“仙鳳啊,你就是太沉不住氣了,舒逸是什麼人?他精明得很,現在西鄉這樣的狀況,你想他能夠輕易相信誰啊?”
樑仙鳳不滿地說道:“你不是口口聲聲說龍飛揚和孟靜是你的人嗎?可他們根本就不聽我的話,反倒是對那個舒逸言聽計從,就連我從他們的口中都難得擠出一點有用的消息。”
顧天意嘆了口氣:“我告訴過你,你去是協助舒逸工作的,協助你懂嗎?不是讓你去領導他,指揮他,你更不要試圖想在舒逸的身上找到那種當上級的優越感,別說你,就是我都不敢這樣想!協助,配合是要拿出態度的,就象一開始我就極力反對你對他施展媚術,可你不聽,非要試一下,結果失敗了吧?舒逸對你有戒備與這件事情也有莫大的關係。”
樑仙鳳嘆了口氣:“那我現在應該怎麼辦?”
顧天意輕聲說道:“態度,還是態度,態度決定一切,你必須讓他知道你的態度,讓他真正感受到你是去配合工作而不是添亂的,別把工作組凌駕於一切之上!這一點車銳就看得很清楚,你不知道吧?車銳曾經搞了些小動作,讓舒逸給知道了,他竟然就接受了舒逸的意見和建議,不僅將手中的畫卷交給了舒逸,還領着他的人撤回了市區!”
樑仙鳳苦笑道:“那我該拿出什麼樣的態度?也撤?”顧天意說道:“你怎麼還不明白?凡事多和舒逸溝通,但你切記,溝通的過程中你不是主導者,他纔是,他有權支配你做任何事情,可你無權對他指手畫腳!你可以提出你的意見及看法,大主意讓他拿!”
樑仙鳳沒有說話,她皺起了眉頭,她不明白顧天意爲什麼會這樣看重舒逸,她原本以爲顧天意讓自己來配合舒逸只是個由頭,她甚至認爲她來西鄉就是來監督舒逸找尋“蚩尤血”的。可現在看來,她錯了,她深深地嘆了口氣:“顧局,我明白自己該怎麼做了。”
舒逸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了,他是早上七點才睡下的。|i^
起牀後他去隔壁看但增,但增不在屋裡,下了樓他聽到客廳裡很是熱鬧,看來大家都早就起來了。
桂芝的精神狀態看上去好了很多,她讓舒逸坐下:“就等你起來了,我去把飯菜端來。”舒逸不好意思地說道:“怎麼能讓大家等我一個人呢?其實你們應該先吃的。”農家的早飯開得很早,一般是在十點到十一點,當然,他們是不吃早餐的,如果需要早早下地,那麼六七點鐘開早飯也是有的。
朱毅對舒逸說道:“快來坐下,一會你陪但增喝兩杯!”舒逸苦笑道:“你這不是爲難我嗎?你知道我最怕喝酒的。”朱毅瞪了他一眼:“你就給我裝吧,你怕喝酒?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你那酒量至少在座的就沒有人能夠比不上!”
龍飛揚聽了不服氣道:“朱先生的話也太武斷了吧?我就不相信舒處能幹得過我,別的不行,這喝酒啊,我至少能頂他倆!”
孟靜忙拉了他一把:“別瞎說話。”龍飛揚笑道:“怕什麼?我還不信舒處會爲這點小事對我打擊報復,舒處,你說是吧?”朱毅輕哼一聲:“打擊報復?他用得着嗎?直接就把你給喝趴下,他可是公斤起花的。”
龍飛揚楞了一下,他怎麼也想不到舒逸這樣一個看上去文質彬彬的眼鏡男竟然會是公斤級的酒量。龍飛揚眼睛都瞪大了:“我說朱先生,你可別誆我!”朱毅說道:“我誆你做什麼?一會你們倆就對挖一下,反正是騾子是馬遛遛就知道了。”
但增說道:“你們也是的,拼什麼酒啊?拼酒那就是糟蹋,那是牛嚼牡丹,挺煞風景的事情。酒這東西啊,非品不能明白箇中滋味!”
果然如朱毅說的一般,吃飯的時候龍飛揚向舒逸提出要拼酒,最後酒還沒喝完他就倒下了。還好他醉了也不失態,只是一個人靜靜地呆在那兒打瞌睡。
聽過飯,朱毅讓舒逸陪他一起上樓,進了房間朱毅才輕聲問道:“下一步你有什麼打算?”舒逸接過朱毅遞來的煙點上:“現在五幅畫都已經到了我的手中,我想盡快搞清楚《團嶺迷霧圖》上藏着的秘密。”
朱毅又說道:“最近發生的這些事情你就這樣準備置身事外了嗎?”舒逸淡淡地說道:“有人比我更關心那些事情,我也想明白了,我一心不希望發生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可偏偏有人喜歡這樣做,既然顧不得這許多,就不管他了。”
朱毅輕聲說道:“破而立!”舒逸微微一笑:“任它風吹雨打,我自巋然不動!”朱毅也笑了:“也是,反正這件事情我不希望你介入太深,找‘蚩尤血’就找‘蚩尤血’其他的事情能不摻和儘量不摻和,你的麻煩已經夠多了,少林的達摩舍利,慎癡的失蹤,這些你得有個心理準備,等此間的事情了結了,你如何向少林交待。”
舒逸嘆了口氣:“走一步看一步吧!原本我以爲慎癡的失蹤與張鬆有些關係,可張鬆又突然冒出來了,再接着他便掛了。慎癡的失蹤我一直還沒頭緒,不過有一點,少林達摩舍利被盜也好,慎癡的失蹤也好,這是有人在故意給我添麻煩。”
朱毅點了點頭:“這應該是一羣不希望你找到‘蚩尤血’的人。”
舒逸搖頭道:“不然,如果真不希望我找到‘蚩尤血’大可以掐掉與‘蚩尤血’相關的線索,比如這五幅畫,毀其一都會讓我的尋找難上百倍。老師,你覺得是盜畫毀畫容易還跑到少林的達摩堂去偷盜達摩舍利容易?”
朱毅楞了一下,舒逸說的是實情,能夠進少林,從達摩院衆長老和十八羅漢的眼皮底下偷盜出達摩舍利的人,要盜毀幾幅畫那簡直就是舉手之勞。朱毅苦笑道:“看來他們是有意針對你了。”
舒逸聳了聳肩膀:“不僅僅是針對我,假如慎癡真的出了事,那麼他們的目的就是想置我於死地了!”朱毅皺起了眉頭:“那你還不趕緊找慎癡?”
舒逸說道:“找?怎麼找?目前我們所面對的都不是普通人,就算我把九處的人調集過來也派不上大用場,我曾經想借助圓法或者車銳的力量,可是他們都各懷鬼胎,我誰都不敢相信!”
“當然,這事我和他們都說了,他們也說會積極派出人員幫助可好象就只是口頭說說,至少我沒看到他們的行動。對了,沈靖武已經把我的請求上報了,他說他們‘自然科學院’會派人過來幫助尋找慎癡,估計就這一兩天過來吧。”
朱毅聽了舒逸的話,他說道:“‘自然科學院’與‘非自然現象研究局’之間有很多事務是交叉的,可偏偏他們兩個單位之間的關係一直就不和諧。不過你的選擇是對的,是我也會選擇‘自然科學院’,‘非自然現象研究局’讓人感覺很亂,這不僅僅是顧天意與車銳之間的矛盾造成的,也是因爲他們的主管部門太多造成的。”
朱毅點上煙:“‘非自然現象研究局’有三個垂直領導部門,主管領導的級別都非常的高,這樣就導致了這個局裡至少就分成了三個派系,各自爲政。當然,顧天意是當然的頭,而且玩平衡也是把好手,只是平衡總有被打破的時候。別這樣看我,之前我對這些都不瞭解,是陸亦雷後來才告訴我的,包括他也只是知道些皮毛,他無權限過多瞭解這兩個部門。”
舒逸說道:“這也是我沒想到的,我一直以爲陸局掌握的幾個軍方保密單位已經是最高機密了,沒想到……”朱毅說道:“所以你一定要小心,陸亦雷說了,這次的事情他是根本沒辦法幫到你的,不是不想幫,是有心無力!”
舒逸嘆了口氣:“我明白!”
朱毅也不再糾結這個問題:“畫你都收集齊了,有沒有什麼發現?”舒逸搖了搖頭:“我只是粗略地看了看,還沒來得及細看,不過我想難度不會小,要找出其中暗藏的奧秘肯定得多花些時間。不過我倒發現一個有趣的問題,去我房間!”
舒逸領着朱毅進了自己的房間,關好門,打開燈,他把五幅《苗嶺迷霧圖》攤開,按順序擺放在牀上:“老師,五幅畫連在一起看你有沒有什麼感覺?”朱毅看了半天,搖了搖頭:“我看不出來。”
舒逸指着畫上的那整座山:“這應該就是西鄉山了,我們天天能夠看到的。”朱毅點了點頭:“對啊,這本來畫的就是苗嶺。”舒逸說道:“我記得前幾天我曾經見過起霧的西鄉山,就是商自滿出事的那兩天,霧很大。”
朱毅輕聲說道:“那又怎麼樣?”“迷霧之中是看不見山的,王陽明在苗疆呆過不短的時間,他爲什麼會在作畫時出現這麼明顯的失誤?你看這畫上除了有霧濛濛之外,西鄉山卻仍舊畫得如此清晰,這原本也沒什麼,卻偏偏配了《苗嶺迷霧圖》爲題!奇怪吧?”
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