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南方的話才說,惠兒就打了他一下:“不說話你會死啊?”鎮南方嘿嘿一笑,也不生氣。舒逸說道:“南方說得對,其實很多事情是很簡單的,只是我們在思考問題的時候把它想複雜了。”
易老也站了起來:“舒處,這一杯我敬你,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以後如果有什麼需要就知會一聲,就算老頭子我不在了,金陵易家的人也會認賬。”沐巴也笑道:“還有我們沐家!”舒逸也趕緊站了起來:“二位老人家,你們這是折殺我了,還是我敬二老吧,來,我先乾爲敬!”接着,舒逸自然免不了和二位部長也碰了一杯……
黔州省,林城市,大龍洞機場,一對少年男女從機場出來,上了一輛出租車,他們就是鎮南方和小惠。
坐上出租,鎮南方說道:“寶山北路師範大學城。”司機看了二人一眼,也不說話,撲了表,發動了車子。鎮南方揉了揉太陽穴:“昨晚喝多了,頭好疼!”小惠說道:“還好意思說,槍都差點忘記要了,還好空保提醒。”
司機聽到這裡一腳急剎,鎮南方和小惠都被閃了一下,鎮南方問道:“師傅,怎麼了?”司機忙說道:“沒,沒什麼。”原本想拉着他們繞下道的,這下也不敢了,車子直接開到了師大門口:“二位,到了,四十五元。”鎮南方遞給他一張五十元的鈔票:“不用找了。”司機說道:“謝謝!”
二人才下車,司機發動車子一溜煙跑了。鎮南方望着小惠:“哎,我說,你是故意的吧?”小惠笑道:“我就是故意的,你沒發現他那眼神太賊,一看就想帶我們繞路,太欺生了吧?”鎮南方說道:“走吧,去看看老舒的導師是個什麼人物。”小惠說道:“一會你給我有禮貌些,逸哥對他可是十分的尊敬的。”
鎮南方說道:“知道了,姑奶奶。”
“同心心理諮詢中心”,鎮南方說道:“就是這了,進去看看。”前臺一個長得乖巧的女孩迎了上來:“兩位請問有什麼事嗎?”鎮南方問道:“請問,這裡有沒有一個叫朱毅的人?”女孩笑着問道:“哦,找朱老師啊,有預約嗎?”鎮南方說道:“沒有,不過請你轉告他一聲,是他的一個姓舒的學生讓我們來找他的。”
女孩看了看二人,然後說道:“那你們請等一等。”然後便走了進去。
幾分鐘後,女孩走了出來,臉上露出微笑:“二位,請跟我來。”三人跟着進了最裡間的辦公室,鎮南方先是看到了茶几上那套精美的茶具,看來這人也是個好茶之人,向辦公桌邊望去,一個年紀約四十多歲的男子正坐在辦公桌前收拾着資料。男子看上去微胖,圓臉,戴着一副黑框眼鏡,穿了一件立領的灰色中山裝,讓鎮南方他們覺得驚訝的是這人竟然剪了個光頭。
“坐吧,我把東西收拾一下,然後帶你們去個地方。”朱毅說道。鎮南方和小惠在會客區的沙發上坐了下來。鎮南方拿起桌子上的那套青花茶具:“這是假的吧?”朱毅說道:“真的也好,假的也罷,不過是供人使用的物件而已。”
鎮南方點了點頭,然後眼睛停留在牆上的一副字上“胸懷天下”,鎮南方不屑地笑了笑,正想開口說什麼,卻被小惠瞪了一眼,話噎了回去。
“好了,走吧!”朱毅走在前面,鎮南方和小惠跟在後邊,三人到了地下停車場,上了一部捷達車。朱毅發動了車子,駛出了停車場。上了公路,他說道:“本來這個案子我準備自己去看看的,一來是年紀大了,身體不太好,二來很久沒見小舒了,想趁這個機會見見,沒想到他卻沒時間。對了,你是叫鎮南方吧?”
鎮南方點了點頭。
朱毅笑道:“小舒可是把你誇上天了。”他這話一說,鎮南方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說道:“我聽老舒說你是他的導師?”朱毅點了點頭:“我是他心理學導師,他跟了我一年。”鎮南方聽了忙收起了輕視之心,舒逸的心理分析他是很佩服的,而面前竟然是舒逸的老師,他開始有些不自在了。
他甚至在想,自己剛纔對朱毅的輕視是不是也被朱毅看在了眼裡。
小惠見鎮南方這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朱毅說道:“你是小惠吧?”小惠忙點了點頭:“是的。”朱毅說道:“這個案子其實我也不太清楚,一會讓你們鄧叔和你們說吧,這是他接手的,哎,我們老了,以後就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
小惠說道:“先生哪裡就老了,看上去也挺年輕的。”朱毅笑了:“小鬼,拍我馬屁啊?我可沒好處給你。”
立元大廈十八樓,“林城偵探社”。
朱毅推門進去,沙發上一個人正靠在靠背上,用一張報紙遮住臉,象是睡着了。但聽到門響立刻坐直了,報紙滑落下來。這也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看上去很是精神,身材保持得很好,一看就是經常做運動的那類人,黑色的西裝套裝,裡面是一件黑色的T恤,胸前還掛了一個觀音的玉墜子。
“老鄧,他們到了。”朱毅微笑着對那人說道,然後向鎮南方和小惠介紹:“這位是鄧琨,你們就叫他鄧叔吧,這個案子是他接手的,具體的由他給你們說。”鄧琨把他們讓到沙發上坐下,然後站起來打了壺水,朱毅便專心地泡起茶來。
鄧琨見鎮南方和小惠年紀都不大,他有些納悶,望了朱毅一眼,朱毅笑道:“舒逸的徒弟,是個天才兒童,舒逸可是說了,這案子交給小鎮不會有錯。趕緊交待吧,這兩天我們就要進藏了,但增那邊可催得緊,別錯過了曬佛節。”
鄧琨說道:“小鎮應該沒到十八吧?”鎮南方笑道:“十六,差一點。”鄧琨楞住了,朱毅微笑道:“逆天吧?”鄧琨木然地點了點頭。朱毅說道:“趕緊說吧,別發呆了,一會我來安排晚飯。”
鄧琨這才說道:“是這樣的,半個月前一個男人來到了我的偵探社……”
半個月前,一個男人來到了鄧琨的偵探社,那個男人五十多歲,一身苗人的打扮。是朋友介紹輾轉找到鄧琨的,原本他是想到警察局報案的,可是聽說警察局不會受理那些關於鬼怪的案件,最後有人讓他來找鄧琨。
那人的名字叫烏嘎,來自黔州省南部的一個小鄉村,在那裡還流行着古老的巖洞葬,就是人死以後裝棺入殮,葬於巖洞之中。不過半年前他們村子裡發生了一起命案,一個二十幾歲的小夥子在縣城與人發生了口角,最後小夥子竟然被對方拔刀捅死了,兇手當時便被警察抓住,也伏了法。
小夥子的屍體運回去後,也按照風俗裝棺入殮了,只是因爲他是死於非命,所以他的棺木不能夠葬於巖洞,而只能夠倒置於巖洞之外。因爲在大家認爲死於非命的人是冤魂,怨氣沖天,只能伏棺,將棺蓋緊緊壓住,防止冤魂出來害人。
小夥子剛死的那半年,風平浪靜,並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直到一個月前怪事發生了,就在小夥子伏棺的地方,每晚零點以後都會傳出悽愴的哀嚎,接連兩三個晚上之後,村裡幾個膽大的便相約去看個究竟,去了才發現,那伏棺竟然被抽正了,棺蓋也有些鬆動。於是大家又重新固定了棺蓋,把棺材又反扣起來。
但到第二天晚上,那哀嚎聲又起,彷彿更加淒厲了。
膽大的村民又去了,情形竟和昨晚的一樣,而棺蓋更加鬆動了,這下村裡就傳開了,就是小夥子的冤魂回來了,是來向那些曾經對他不好的人復仇來了。打那晚起,沒有人再敢去管那哀嚎聲。
聽到這裡,鎮南方問道:“鄧叔,那哀嚎聲一直都有嗎?我是說村民們在棺材那裡的時候還能夠聽到哀嚎嗎?”鄧琨搖了搖頭:“不,人離棺材還有一兩百米的時候那聲音便消失了。”鎮南方點了點頭:“我想這個小夥子平時在村裡一定不受人歡迎吧?”鄧琨問道:“你怎麼知道?”鎮南方說道:“回來復仇的傳言能夠引起人人自危,已經足以說明問題了。”
鄧琨說道:“確實如此,這個小夥原本在村裡也是一個遊手好閒的鄉痞,村子裡的人對他都近而遠之。”鎮南方說道:“僅僅是哀嚎我想應該還不至於讓他們惶恐如此,後來是不是還發生了其他的事情?比如有人死於意外?”
鄧琨這時已經不敢再小覷鎮南方了,他說道:“是的,後來還真發生了兩起意外,不過警方調查過了,純屬意外。但村民卻不這樣認爲,他們認定是那小夥子的冤魂作祟。”鎮南方說道:“鄧叔,你到過現場嗎?”鄧琨點了點頭:“不過我什麼都沒有發現,我去以後就連他們說的哀嚎我也沒聽到,我想讓你們朱叔陪我去的,可他最近身體狀況不太好,所以纔想到了舒逸。”
鎮南方說道:“好吧,這事交給我,你們剛纔說是準備去西藏吧?”朱毅和鄧琨點了點頭,鎮南方自信地說道:“也許你們回來的時候,已經結案了。”鄧琨望了望朱毅,朱毅笑了:“後生可畏啊!”鄧琨從桌子上拿過一個檔案袋:“所有的資料都在這裡了,我想明天你應該可以開工了。”
朱毅拍了拍手:“好吧,任務交待完了,我訂了凱里酸湯魚,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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