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抵達始發站,張青峰再次給斯文男打電話:“去職業技術學院門口。還有,告訴你後面跟着的那兩輛,牌照爲XXX和XXX的CRV和逍客,老子最討厭的就是跟屁蟲,讓他們思想有多遠就給我滾多遠,不然就一拍兩散!”
說完再次掛斷。
紅杉上,斯文男拿着手機目瞪口呆,少頃怒罵一句,打開天窗向外張望,理所當然的什麼都沒發現,只得訕訕坐回座位,然後拿出手機撥號,彙報了一通後,手機裡傳來周敏的聲音:“照他們說的做,這兩個人不一般,那兩輛車本來就是讓他們放鬆警惕的。”
隨即,後面一直遠遠吊着的兩輛車轉向離開。
張青峰和龐大海兩人一直坐到終點站才下車,終點站是林橋,西側是清瀝江,兩人下車後沿江邊往前走,走了不遠就看到一座跨江大橋,橋下是一個濱江的溼地公園,天冷沒什麼人活動。
張青峰立馬拍板:“四通八達,有水有路,就這了,挺不錯!”
龐大海也是恍然大悟:“噢,你是想要挾他們把錢從橋上扔下來……不對啊,咱沒船啊,再說老王那身板,從這麼高掉下來再泡個涼水澡,半條命還不沒了?”
張青峰說:“連你都這麼想了,那我就放心了。”
說罷再次拿出電話,撥通後說:“讓那老頭跟我們說話。”他沒說姓什麼,萬一老王說的事假名呢?
過了幾秒,電話裡傳來王大師的聲音:“我的倆親外甥啊,人命關天,你們倆可千萬不能捨命不捨財!你妗子還等我回家過年呢,對了,告訴她我回去前豬千萬不能殺,嗚……”聽聲音嘴又被堵住了。
王大師這話的意思很明確,就是說趕緊用石球來換我,豕獸內丹他們還不知道落在你們手裡呢,你們要是不救我,備不住我可就說了,到時候你們也別想好過!
隨即斯文男的聲音響起:“聽到了?別再耍花樣,我們耐性有限!否則殺了你舅舅!”
龐大海對着手機大吼一聲:“我他媽是你舅舅……”
張青峰趕忙擋住他,說:“行了,最後一次,沿路一直往前開,盡頭是個溼地公園,在公園門口下車,然後一個人拿着錢上橋,過一會兒橋下有船過來,把錢扔下去,收到錢就告訴你們石頭放哪兒了。”
斯文男怒道:“我怎麼知道你們會不會講信用……”
張青峰說:“你有資本討價還價嗎?再說我舅舅不還在你們手裡嗎,就這樣,只等十分鐘,愛來不來。”說罷再次掛斷,掛完後還直接把手機拆散扔進河裡。
龐大海驚訝道:“你幹嘛?”
張青峰說:“不扔不專業。”
不到五分鐘,兩人就看到紅杉駛來,在公園門口停住後,阿濤拎着個皮箱大步流星朝着不遠的橋面跑去。
龐大海疑道:“哎?怎麼是他去?”
張青峰說:“正常,看看那橋的高度,如果下面有船來,換你你敢跳不?”
龐大海看了眼,橋面離水面將近二十米,對於普通人來說肯定是太高了,但對於他和張青峰這種人來說,跳下去也就是腳一麻的事兒,一昂頭:“廢話,當然敢!”
張青峰說:“人家也敢,這個阿濤一看就不是普通人,那股內斂的架勢絕對殺人如麻,沒準壓根就沒把咱倆放在眼裡,準備來個雙殺呢!”
龐大海疑道:“那咱們打得過不?”
張青峰指了指紅杉:“打個屁,咱們搶車!老王肯定在車裡,趁這個阿濤離得遠,把斯文男幹暈,連人帶車一搶,跑遠了再找個旮旯把車一扔,讓他們抓瞎去吧。”
“那二百萬……”
“就是個幌子,別心疼錢了,不義之財,好拿不好花!”
龐大海痛心疾首:“你丫這是典型的損人不利己……”
等了幾分鐘,眼看阿濤已經跑上橋面,張青峰和龐大海溜溜達達的朝着紅杉走去。
紅杉壓根沒熄火,車窗開着,斯文男坐在副駕駛,右手夾着根菸搭在車窗外,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橋面上的阿濤,根本沒注意兩人從後面靠近。
張青峰快步上前一把拉開車門,抓住斯文男的手臂猛地將他拽出,腳下一個絆子撂倒,龐大海蹦起來一個深水**一屁股坐上去,0.1t+的重量直接將斯文男坐的白眼一翻,直接把飯都噴出來了,“嗝兒……”的一聲抽了過去。
隨即龐大海繞到駕駛位,張青峰則是在斯文男身上搜了一下,出人意料的,還真沒帶武器,不過倒是搜出兩部手機和一部對講機,以及耳朵上夾的藍牙耳麥。
手機張青峰沒拿,直接甩手遠遠扔飛到河裡,對講機直接沒收,然後上車。
上車後看到橋下一艘船經過,張青峰按下耳麥大喝一聲:“阿濤,扔錢!”
果然,處於緊張狀態的阿濤根本沒反應過來爲啥耳麥裡傳來張青峰的聲音,亦或是說他根本沒聽出來說話的不是斯文男,下意識的將錢箱扔下河面,扔完作勢就想跳。
不過護欄翻到一半,他似乎也反應過來了,一按耳麥,驚怒道:“你是誰?”
張青峰看的直樂,叫道:“跳啊,傻逼!我是你大舅!”
龐大海邊伸手將後座上王大師嘴上的膠布扯掉,邊扭頭對着耳麥吼了一嗓子:“我是你二舅!”
緊接着王大師封口之物除去,也怒叫到:“我是你舅姥爺!”
三人哈哈大笑,龐大海心情暢快,居然沒在意王大師沾他便宜的事兒,直接驅車調頭,還猛摁了兩下喇叭,一腳油門,紅杉飛馳而去。
橋上,阿濤看着紅杉開走,臉上驚怒的表情消失,掏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說:“他們果然耍了花招,不過把車開走了。”
電話另一端傳來周敏的聲音:“果然有兩把刷子……呵呵,準備收工。”
紅杉上,龐大海邊加油門邊感慨:“你別說,小日本雖說沒人性,但車做的就是好,這車坐着比酷路澤還舒坦……哎我說老王,沒受虐待吧?小鬼子爆你菊花沒?”
王大師怒道:“怎麼跟舅舅說話呢?敢動老夫?再給他小鬼子倆膽兒……對了,石頭沒丟吧?”
龐大海說:“丟了還用這麼費事嗎?咱這次是人贓並獲!”
王大師說:“不學無術,成語有你這麼用的嗎?不過我聽那幾個小日本說,他們好像已經破了好幾個陣眼了,咱們想進那大陣可不容易了。”
張青峰聞言皺眉,說:“陣眼裡的東西都是開啓大陣用的?有沒有替代品?”
王大師說:“也許能做出來,但很難,首先有陣法圖,所以就甭想了……哎算了,實在沒辦法的話,就把東西賣給他們吧,這幾個小日本不像是缺錢的人,賣給他們未必不是個好主意。”
這話一說龐大海立馬炸毛:“啥?再說這話我削你啊!你得慶幸得虧海爺開的不是飛機,否則海爺直接就把你彈出去了!你這是典型的民族投降主義懂不懂?”
張青峰說:“行了,這些一會兒再商量,找個地下停車場,把車扔那兒咱們換車走人。” 豪車都有GPS,用不了多久人家就能找上門來,地下停車場衛星信號傳不進去,車開不走讓他們費費事張青峰也心裡舒坦。
龐大海也知道贓車不能多開,雖說捨不得依舊照辦,隨便在路邊找了個大廈,看着地下停車場的牌子開了進去。
馬上過年,安心上班的人少之又少,地下停車場空了一大半,三人把車停在一隱蔽的空車位上,龐大海下車走向後備箱門,邊往起來掀邊說:“臨走前得搜剿一下戰利品,一百多萬的車,後備箱裡不行有點啥硬貨……”還沒說完,就把手舉起來了。
緊接着,張青峰和王大師也舉手投降。
百密必有一疏,上車上的急,居然沒注意後備箱還蹲着倆人,人手一把***,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三人……
龐大海說:“兩位好漢,有話好說,這裡可有監控。”
一人開口道:“說,你們到底是誰?是誰派你們來的?”
張青峰用肩膀一推王大師:“大舅,咱們計劃失敗了,你就招了吧!”
王大師怒道:“你是我大舅,我招個屁……”
還沒說完,槍口就頂腦袋上了,對方惡狠狠的說:“早看出你這老東西不老實,不說實話直接崩了你!”言外之意反正崩了你還能審問另外倆人。
王大師立馬跪了,張嘴就說自己其實是一退休的摸金校尉,這次是被倆坑舅的外甥騙來,說這地方有古墓,想發筆橫財好回家過年的,耍花招不外乎想多坑點錢,錢多了就能保住家裡那頭老母豬,可惜幾位好漢英明神武,識破了我的計謀,老夫願賭服輸,這就勸倆外甥交出石球,回家忍痛割愛宰了老母豬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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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話張嘴就來的本事連龐大海都自嘆弗如。
張青峰和龐大海互相交換着眼神兒,打算尋找機會奪槍反殺,不過拿槍的倆人一看就是老手,槍口一直對着倆人下三路抖都不抖一下,最主要這附近一片空曠,根本沒啥隱蔽物,兩人也是束手無策。
大概十分鐘後,地下停車場門口車燈亮起,數輛越野車依次駛入,張青峰一看這架勢就知道,這次算是徹底栽了……
幾輛車停在他們身邊,車上下來一幫保鏢打扮的人,倒數第二個是斯文男,最後一個是周敏。
斯文男下車直奔龐大海,“八嘎”一聲擡手就想扇他嘴巴,龐大海一記窩心腳將他踹倒,幾支槍口立刻對準他,龐大海怡然不懼,指指胸口:“朝這兒打,手別抖啊!打死海爺,看你們他媽有好果子吃沒!”
斯文男起身大叫:“口瘻賽呦!”
剛喊完,臉上又捱了一個嘴巴,斯文男目瞪口呆的看着周敏,周敏冷聲道:“這裡我做主,什麼時候輪到你下令了?還有,我說過多少次了,在中國不許說日語!懂麼?”
斯文男一哈腰:“哈伊,死你媽賽……”
張青峰在旁邊一腳又把他踹倒,在衆人目瞪口呆的眼神中訓斥道:“死你媽個頭啊!還說日語!沒聽大姐大說了不許講日語嗎?”
周敏嘴角抽了抽,示意手下扣在扳機上的手指放鬆,戲謔的看着幾人,說:“果然有膽有謀,張先生,龐先生,久仰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