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漏偏逢連綿雨,隨着龍門轟然倒塌,雷雲閃電也開始失控,猛地壓低,無數銀蛇飛舞肆虐,幾乎大多數都劈在水面上,好在兩人這次運氣不錯,居然毫髮無傷的跑回岸邊!
岸上只有龐大海和東子,柘植昏迷,大宇留在上面陪着她。
跑到潭邊顧不得廢話,張青峰邊往***裡塞子彈,邊大叫道:“上升器給他倆,你倆先上去!到頂再把上升器放下來,我和服部再上!”
按照電影情節和我黨優良傳統,此刻龐大海應該聲嘶力竭的拒絕:“不,你們先上!我是共青團員,我殿後……”
然後張青峰再爭,直到作爲配角的服部和東子拼命拖着身爲男二號的龐大海,甚至給他一巴掌將他糊暈,再直接拖上去……
要真整這麼一幺蛾子,那龐大海不叫品德高尚,叫豬隊友坑全隊,此時就應該能走的快走,別給後面人拖延時間,上去的越快,下面人壓力越小。
龐大海和東子也是這麼做的,根本沒廢話,接過服部扔過來的上升器,龐大海直接往繩索上一掛,同時東子一抱龐大海的腰,倆人迅速上升!
而張青峰和服部則轉身守在“龍門”倒塌形成的橋上!
根本就不用刻意瞄準,倆人舉着***,對着石柱輪流開槍猛轟!
河蛟皮糙肉厚,體重超大,***的停止作用大減,好在石橋不寬,河蛟也不敢下水,外加服部剛纔邊跑邊往上面扔了數顆定時**,雖說效果聊勝於無,但接連引爆總算也多拖延一些時間。
上升器水平移動一百米只需要一分鐘,但上升的時候就慢了許多,大概需要三分鐘左右,也就是活張青峰和服部最起碼得堅守陣地三分多鐘才行!
不到一分鐘,服部佈置在石橋上的**便消耗殆盡,***根本擋不住發狂的蛟羣,來不及瞄準要害,往往五、六槍才能打死一條!
服部也是兇悍之人,見開槍還不如用刀殺得快,乾脆把槍一扔,拔刀就想往前來個板載衝鋒!
張青峰大叫:“苦無呢?鏢它們!”
服部一愣,苦無那玩意鏢人還行,鏢河蛟,估計扔出一百枚去也鏢不死一個,但既然張青峰這麼喊了,必然有他道理,服部拽出一枚苦無抖手朝着最前面的一頭河蛟鏢去!
這頭河蛟還在雷雲範圍之內,但也已經衝到了邊緣,苦無及體瞬間,一道閃電正好落下,拐了個彎直接劈在苦無尖兒上,閃電入體,河蛟直接成了炸帶魚,冒着蒸汽墜落橋下,轉眼就被漩渦捲走!
服部頓時大喜,左右開弓,苦無連連出手,雖說不是每支都能吸引閃電,但最起碼有小一半起到了避雷針的作用,兩人頓時壓力大減!
不過這些常規手段對付普通河蛟還行,那頭虎蛟似乎被前面的小弟堵的不耐煩,嘶吼一聲,居然開始加速猛衝,將前面的小弟撞的七零八落,紛紛墜入漩渦。
服部鏢出數枚苦無打在它身上,連骨甲都射不穿,閃電及體也只不過冒出朵電火花,對它毫無作用!
就在虎蛟衝到水潭邊緣,如獅子搏兔般向兩人一躍而起時,身後崖頂傳來龐大海的大叫:“瘋子,上升器!”
算算時間頂多剛過去兩分鐘,龐大海和東子不可能這麼快便升到崖頂,但情況危急,根本來不及想這麼多,兩人轉身就跑!
不過上升器落下也需要時間,畢竟是電動產品,不可能上百米的高度直接扔下來,兩人跑到崖邊時上升器順着繩索滑下離地面還有將近二十米高,虎蛟卻已經撲到岸上,距離兩人不足十米!
張青峰轉身彎腰弓身,蹲了個馬步,雙手十指交叉兜在膝蓋下,對着服部大叫一聲:“上!”
危急時刻根本不需要多說,服部瞬間領會了張青峰的意圖,一個箭步,右腳踩在張青峰手裡,張青峰用盡全力猛的往上一拋,服部也同時發力,二力相加讓服部如同一隻大鳥般直直飛起十多米,單手一伸,正好抓住上升器!
而服部在抓住上升器的同時,另一隻手也是飛爪射出,張青峰躍起抓住飛爪,與此同時服部猛地按下上升器的開關,兩人猛地向上升去!
飛爪尖銳無比,吃力後還會自動扣死,將張青峰手背刺的鮮血淋漓即可見骨,但他猶若未覺,單手拿着***,對着猶自不死心、猛地撲起離他腳底板不足一米的虎蛟嘴裡就是一槍,打完後還往下惡狠狠的啐了口唾沫,叫罵道:“小畜生想抓老子?玩死你丫的!”
上升了一段,張青峰就知道爲什麼上升器會提前將近一分鐘就落下去了,龐大海和東子現在還沒到崖頂,正徒手往上爬呢,很顯然,他倆頂多升到三分之二就把上升器關掉,並順着繩索滑了下去,但也正是這麼短短的幾十秒,卻讓張青峰和服部兩人免於葬身蛟口。
果然關鍵時刻不坑的隊友纔是好隊友!
一次毫無保留的互相信任,讓幾人之間的距離拉近了不少,攀到崖頂後,服部問張青峰:“現在怎麼辦?”
青蛟珠是甭指望了,神戶丸號都掉到大漩渦裡去了,神仙也找不回來了,服部問這話並不是想要答案,而是禮貌性的徵求意見。
由這點也能看出他對張青峰態度的轉變,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本事,每次都能在千鈞一髮之際找出最佳應對方案的,最起碼張青峰剛纔做的幾個決斷,服部自信自己肯定做不出來,這讓他不由自主的開始信服。
下面的蛟羣圍着懸崖上不來,虎蛟憤怒的想往上爬,可惜它那五短身材雖然有些壁虎的形狀,卻沒壁虎攀巖的能力,每次連一半都爬不到就掉下去了。
這讓幾人大鬆一口氣,最起碼暫時是沒危險了。
聽到服部問話,張青峰並沒急着回答,而是開始琢磨青蛟珠的事兒。
服部等人並不知道青蛟珠的存在,隨着神戶丸號墜落大漩渦,在他們的角度來看,這次任務已經是徹底失敗了,這從服部滿臉失望就能看的出,所以從服部肯定會選擇立刻離開這裡,先回去再從長計議。
但張青峰卻知道青蛟珠是怎麼一回事,而且知道這玩意不是唯一性,而是能製作的,只不過需要抓頭活蛟回去。
但現在這情況,想抓那玩意兒比之前更加危險,想要冒險就必須得給出正當理由,否則服部不可能配合他,甚至還會阻止他。
所以,張青峰覺得,事到如今,也只能透露一些關於青蛟珠的事兒了,否則越拖越麻煩。
他說:“其實過年那段時間大舅特意查找古籍,研究過這種大陣,而且已經有了些眉目。據他推斷,所有的破陣之物應該都是與陣眼中困死的生物有關,比如楊家村的陣眼是豬,所以破陣之物是豬寶,藏狗山的就是狗結石,採石場的魔羊屍傀是羊尿罐兒……”
從屍傀體內拿出的瓷瓶周敏打開看過,裡面是液體,只剩一半了,但確實有股尿騷味兒……至於豬寶、狗結石之類的,張青峰這麼說,服部也沒在意,權且聽着。
張青峰繼續說:“那麼震雷位的陣眼中,應該也是與龍有關的東西。不過龍這種生物畢竟只是傳說,倒是蛟咱們都看到了,所以我覺得吧,咱乾脆抓頭活蛟回去,讓大舅仔細研究研究,未見不能從河蛟體內找出破陣之物來!”
服部說:“原來你們最初想分組行動,目的就是這個?爲什麼不早說,早說的話我們也不用冒如此風險。”
張青峰一聳肩:“早說你們信麼?只要找到神戶丸的希望沒完全破滅,你們能相信這個辦法?而且螭吻那玩意是不是蛟我也沒譜,只是想試試,能行當然皆大歡喜,不行的話再幫你們去找神戶丸號也不耽誤事兒。可惜那娘們不知道怎麼想的,一直不放我們走。”說着一指柘植。
服部語氣略帶歉意:“是我們目光短淺了,不過事出有因,柘植君能夠看出……”
“服部君!”一個聲音打斷了服部的話,一直昏迷的柘植不知什麼時候睜開了雙眼,語氣似乎有些不悅,說:“無關的話就不要說了,既然張桑有辦法,那麼我就按照他說的做好了。”
張青峰明顯看出,由於之前的經歷,服部對他們的態度有了很大的轉變,說白了就是聲望直接從冷淡蹦到了友善,所以想要解釋之前柘植一直不放他們走的原因。
不過柘植沒跟他共患難的經歷,所以依舊還是冷淡,並不想讓服部多說,而服部被打斷後,也並沒有堅持下去,只是點頭道:“好,那就按張桑說的辦!”
龐大海一擼袖子:“得,剛纔你們倆在後面頂着多有辛苦,這次你們就不用動了,海爺跑一趟,去那邊把漁網和備用的拋投器取來,咱就來個懸崖釣蛟!”
由於龍門倒塌,雷雲越聚越小,已經完全收縮,此時基本全部下沉到瀑布水平面以下,雷電的威脅對衆人基本消失,所以回去拿裝備也沒事了。
龐大海去取裝備,張青峰本來也想去,卻被龐大海攔住:“領導歇着,咱現在得坐鎮指揮大局!體力活兒應該讓拖後腿的人去幹!”說完挑釁的看了眼柘植。
柘植雖然恢復神智,但身體被雷劈一下也不是那麼快就能好的,東子和大宇趕忙自告奮勇去幫忙。
龐大海猶自不滿,哼哼道:“某些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歇的倒挺自在……有點兒自知之明啊,多陪領導聊聊天,出不了力就貢獻點兒色相吧!”
張青峰一聽,龐大海話說的雖然有點兒難聽,但未見沒理,自己啥都幹反而容易讓人覺得好說話,所以沒在堅持。
當然,服部也沒去,而是留下照顧柘植,不過人服部也是留下斷後的,龐大海也不好再挑刺兒,哼哼着帶東子和大宇回去取裝備。
三人走後,柘植起身活動了下身體,服部關心道:“身體沒問題吧?接下來的行動要不要人照顧?”
柘植回道:“有些後遺症,四肢有些麻木,看來只能吃那種藥了。”邊說,邊從口袋裡取出一個小塑料瓶,從裡面拿出一枚膠囊吃了下去,然後又把塑料瓶裝回口袋。
不過就着柘植眼鏡片的反光,張青峰看的清楚,瓶子裡只有一顆膠囊,柘植裝回去的是空瓶子,而且服部出於禮貌,即便跟柘植對話,說的依舊是漢語,但柘植回話時說的卻是日語。
而且在柘植說“吃那種藥”的時候,張青峰看到服部嘴角明顯抽動了一下,手也微微擡了一下,似乎想阻止她,不過最終還是沒動。
這讓張青峰很是好奇:這藥挺貴?
看着柘植目光轉向自己,張青峰臉上故意流露出不悅的表情,讓柘植以爲自己因爲她說日語所以不高興,因爲他不想讓這倆人知道自己能聽懂日語。
在看到張青峰的表情,柘植眉頭稍皺了皺,這讓張青峰有種奇怪的感覺:這娘們,好像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亦或是說,她知道自己某些動作和言語是不是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