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海上獵手

他不這麼說,也許張青峰和龐大海還行照顧一下他的情緒,可惜這麼一說,反倒勾起倆人的好奇心來了。

而且倆人連吃人的怪物都沒少見過,夏護人再變態能變到哪兒去?至於不想吃肉,不吃肉還可以吃菜嗎!吃素更有益於身體健康!所以倆人根本沒當回事。

張青峰一個眼神兒,龐大海立刻一拳打中艙門,將艙門直接打出了個大坑,惡狠狠的說:“放屁!要麼送老子上島,要麼停在這兒別動,否則海爺我鉢大的拳頭可不是吃素的!”

**子雖然是戰鬥民族,但他們只是被逼急了不怕死,而不是喜歡吃眼前虧,龐大海這一手直接將他們鎮住,維克多隻能下令,暫時下錨,同時警告道:“一會兒噁心的話絕對不允許吐在我的船上!而且萬一失足落水,絕對不要指望我會去救你們!”

他越這樣說,倆人反而就越好奇,牢牢盯着那名夏護人的動作。

只見那名夏護人將大熊固定好後便開始剝皮,絲毫不在意那頭小熊還在一邊抱着母親的屍體哀嚎,在他熟練的剝皮技能下,很快一張完整的熊皮便被剝下。

之後他又在大熊身上割下一大塊肉,拎起小熊直接塞進它嘴裡……此時張青峰和龐大海就已經有點兒反胃了。

屠殺動物、吃生肉,甚至活體剝皮,他倆都沒事兒,但這夏護人逼着小熊吃它母親的肉,這事兒在任何一個三觀正確的人眼裡都絕對是一件喪心病狂的事兒!

當他填鴨式的將一大塊肉塞進小熊肚子裡後,便抓着小熊的後脖頸,擺了個扔鏈球的姿勢,直接將小熊猛地扔了出去,小熊劃過一道弧線,足足飛出上百米才落水,而且還打了幾個水漂……完全落水時,已經飛出去足有二百來米。

落水後居然沒沒摔死,反而奮力向前游去。

龐大海訝道:“這貨……這是幹嘛呢?”

維克多嘶啞着嗓子說:“放生,只不過是一額外程序罷了,夏護人不殺幼崽……別以爲他們有同情心,接下來纔是主菜。”

這也讓張青峰有些明瞭:也許那頭大熊畏懼這座島的原因,就是因爲它經歷過同樣的事……

這時,就看到那名夏護人開始拎起母熊的“屍體”,說是屍體,實際上如果仔細看,直到現在它還在隱隱抽動,顯然是並沒有完全死透。

然後夏護人在腰上拔出一把匕首,邊大聲吟唱着什麼,邊在已經被剝皮的“熊屍”上割下一條條鮮血淋漓的肉,並猛地向四周拋灑,隨着他吟唱愈加急促,下刀也更快,不到十分鐘,居然將一頭碩大的北極熊完全剮了,而四周也開始出現了數十道鯊魚的背鰭,圍着皮筏子不斷打轉,甚至偶爾還有灰色的巨鯊躍出水面,張開森森巨口試圖撕咬夏護人手中鮮血淋漓的熊屍。

此時的景象確實挺震撼的,但張青峰最驚訝的卻不是這個,而是這名夏護人吟唱所用的語言……居然聽起來和漢語十分相像,雖然聽不懂,但肯定是漢語的一種!

因爲在他所知的語言中,只有漢語是一字一音的,而且每個字都有衆多的含義,而夏護人的吐字便是一字一念,十分清晰!這讓他十分納悶:難道夏護人,是中國古代遷移過來的某個少數民族?

細想想也不是不可能啊……

在他吟唱的同時,附近也再次出現了十多艘夏護人的皮筏子,但都距離數百米遠便不再靠近,只是停在原地靜靜的看着。

“難道獵殺北極熊只是誘餌,這個夏護人的目的是引誘鯊魚羣,然後獵殺鯊羣?”這個想法讓張青峰萬分驚訝,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這羣夏護人也真夠瘋狂的,居然靠着一些骨質的冷兵器,就想在海上捕獵一羣鯊魚……真以爲自己是歐陽鋒啊?

就聽維克多說道:“你猜對了一半兒,那些夏護人只是等着接收戰利品的,獵殺這些鯊魚的主力,是他們的夥伴。”

剛說完,就看夏護人猛地將熊屍拋出,頓時惹得一羣鯊魚上前爭食,但它們剛聚堆兒,水下便突然刺出數十支“長矛”,每支“長矛”都至少刺穿了一條鯊魚的身體,而且刺完之後毫不停留,立刻縮回,幾秒鐘後再刺……

很快,大多數鯊魚便已經鮮血淋漓,並且由於海水逐漸渾濁,以及其中血液的刺激,讓鯊魚羣迅速進入了瘋狂捕獵狀態,開始瘋狂噬咬周圍的同伴。

而製造出充足的混亂後,那些“長矛”便不再擊中攢刺,而是開始分散攻擊,逐漸將騷亂擴大……

張青峰驚訝的舉目四望,他一直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在水下如此活動自如,居然能夠殺的水中霸主——鯊魚都毫無還手之力,可惜瞪大了眼珠子卻毫無發現。

好在不久後,一頭鯊魚的瀕死攻擊有了效果,將一頭長着“獨角”的鯨魚奮力扯出水面,張青峰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配合夏護人攻擊鯊魚羣的,居然是一羣角鯨!

此時海面已經一片混亂,上百頭鯊魚瘋狂撕咬,外加角鯨不時偷襲,方圓數公里內的海面都被鮮血徹底染紅,很有一種“海豚灣”的淒涼感,散發出的血腥味甚至讓人頭暈,幾欲作嘔。

不過這對張青峰和龐大海倒不算什麼,畢竟兩人連血池子都掉進去過,抱着腐屍打滾兒的經歷也不是沒有過,區區血腥,對兩人來說根本無關痛癢。

對兩人有衝擊力的還是這種兇殘的視覺效應,此時最常見的景象,就是一些重傷的鯊魚,連腸子都被拖出來了,正被另一頭鯊魚吞噬,自己嘴裡還不閒着,依舊瘋狂扯動旁邊同伴的內臟,兇殘的獸性絕對是衝擊力十足……

此時張青峰已經有點兒看不下去了,而且海面上活着的鯊魚已經越來越少,他乾脆擺擺手示意維克多:“把救生艇放下去,我們就從這上島,你們可以離開了。記住,隔幾天就來這裡找我們一次,不然你們就等着坐牢吧!”

維克多巴不得這倆人早點離開,聞言也顧不得交待什麼了,馬上示意船員把救生艇放下。

此時夏護人也開始進入屠宰場開始收割,他們力大無比,皮筏子也並非像看起來那般窄小,最主要這些鯊魚他們並不需要拖上皮筏子,只要用皮索串在一起,然後往皮筏子後面一掛,一個皮筏子就可以拖着數條鯊魚回島了。

邊躍下救生艇,龐大海邊嘖嘖感慨:“看樣子這些夏護人生活也並不像想象中那麼艱苦嘛!這麼多鯊魚,得熬多少碗魚翅啊?哎瘋子,你說咱們亮出石頭哥的招牌,他們會不會把咱們奉爲上賓啊?”

張青峰覺得懸,但不想打擊龐大海的積極性,隨口應付道:“看吧。”

兩人下到救生艇後,前進號便火急火燎的立刻調頭離開了,救生艇上有一臺小馬達,所以並不需要划船,兩人操縱船隻直直朝普達瓦里島駛去,經過夏護人的皮筏子邊時龐大海還不忘叫囂:“哥們,加油哈!晚飯就等着你這碗魚翅了!”

而出人意料的,那些夏護人並沒有對他們表現出太多敵意,而且根本沒有阻止他們登島的意思,只是冷冷的目送他們離去,只不過那眼神兒,跟看水中的鯊魚屍體沒什麼兩樣。

倆人下船的地方離普達瓦里島大概十海里左右,走了十多分鐘,大概還有一半兒路程,張青峰突然看到一艘三十來米長的鐵殼漁船自前方轉出,明顯是從島上駛出的,船首上的俄文船名清晰可見,看到救生艇,駕駛艙內的一名壯漢甚至目光冰冷的盯着兩人。

但漁船並沒有靠近的意思,而是沿着自己的航線迅速離開。

這一情景讓張青峰十分納悶:不是說這座島上不允許外來者入內麼?可這艘漁船是什麼鳥?難道夏護人所謂變態的試煉只是以訛傳訛?不過剛纔他們捕獵鯊魚羣的情景可做不了假,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滿懷疑問,兩人所乘的救生艇直接衝上島岸。

他們上岸的地點是南岸,此時畢竟是夏天,所以島嶼南部偶爾居然可以看到一些綠色,岸上散落的扔着一些皮筏子,看不到人。

張青峰左右掃視了一下,一眼便看到另一艘與他們乘坐樣式相同的救生艇,就扔在離他們不遠處的海岸邊。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王教授等人乘坐的那艘,這樣的說的話,王教授等人確實是在這座島上失蹤的,而且至今沒離開。

得出這一結論,張青峰最起碼能夠確認這次不至於白來了,不由得精神一振。

海邊向島嶼內有路,一看就是常年有人走的,反正倆人也沒想過要秘密潛入,乾脆大搖大擺的沿路前進,很快,前面便出現了一座冰雪壘砌的村莊,村口甚至還有兩座冰制的哨塔,上面隱隱有人放哨。

就在看到哨塔的一瞬間,一股如芒刺背的感覺頓時從張青峰心頭涌起,擡眼一看,哨塔內兩個身穿皮裘的壯漢正彎弓搭箭,瞄準他們。

張青峰強忍住躲避的衝動,舉手大喊:“別動手,我們沒有惡意,我們是來找人的!”

兩個弓手並沒有放下弓箭,但在張青峰舉手喊話後,那種如芒刺背的感覺頓時減輕了不少,這讓張青峰知道,即便對方沒聽懂,但最起碼知道自己沒敵意了。

幾分鐘後,一個穿着熊皮大衣的壯漢從村口走出,大聲用生澀的俄語吼道:“外來者,如果你們是誤入這裡的,請你們馬上離開,今天是我們的祭祀日,我們可以網開一面,放你們離開!”

PS:迫於生計,這本書的稿費完全不足以養家餬口,甚至連我自己都養活不了,所以最近找了個其他工作,理所當然的,更新就要不給力了,能做到每天單更不斷更就不錯了。至於更新量上再次食言……沒辦法,理想總得向現實低頭,奔四的人了,上有老下有小,總不能賺不到錢還振振有詞“爲了理想”,我也得吃飯,多諒解吧。